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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分詫異：「今天不是你生日也不是我生日，更加不是結婚紀念日，你吃了什麼興奮劑了？」

「嗯，不請了。」

藍寧咬咬嘴唇：「但是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的通知。」

藍寧把手捏了一遍，捏到結婚戒指上頭時想，自己要不要對關止撒個嬌，讓他心猿意馬，再層層遞進地軟語溫言，教他放棄這個念頭。

藍寧是想要推開他的，但動作柔軟，反倒似欲迎還拒，讓關止更為情動，抱著她進了自己房間，三下五除二地除去彼此衣衫。

藍寧說：「方珉珉也是老員工了。」

藍寧說：「不請保姆了。」

藍寧一直到了公司，都帶著這種自在愜意的心情。微笑著對每個人道早安。

關止笑道：「好啊。主管今次招標的飲食策劃部門幾個頭頭認得羅大年，你們入場競標，再正常不過。」

「完完全全就是實力的廝殺？」

關止已不知不覺坐到了她的身邊，用手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托，滑到她的衣衫內。

藍寧用手矇著臉，羞澀難當，因為她的心中也潮熱難當。不過是他微一挑逗，她就要失控，先敗了一場。

踏在中華大地的市場上，怎麼不可令中華兒女有擼起袖子大幹一場的豪情？尤其這還事關「時間維度」的榮耀。

羅曼講：「連行業協會都對我們點名批評，昨天跟著小叔叔去開會，會長講我們在這個行業裡頭造成不好的影響，小叔叔被批得灰頭土臉。」

關止不是個會吃眼前虧的人，他馬上進入用餐狀態，說：「你比一萬個wｗw.ｈ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ｍ保姆都高明。」

關止打字打到一半，抬頭喝茶，就能看見藍寧面色青紅不接的望牢自己，不知多怪異。

藍寧暗自搓了一搓手。

關止手腳都忙不停，聞言暗咒一聲，翻身翻箱倒櫃，然後說：「沒了，上回被偷了就沒買。」

藍寧一邊同林秀講著電話，一邊看到關止手裡的幾份資料都是關於利華美潔調味品的。她看一眼，裝作再講電話，間或又看一眼。

「挑掉你的懶筋。」

關止照例是要睡懶覺的，她給他留好了早飯，還把他的襯衣拿出來燙好，臨走之前往他房裡張了一張，他裸睡的習慣真不大好，藍寧搖頭笑笑，替他關好了門。

如此便是一個春風沉醉的夜晚，可以讓藍寧在翌晨猶帶春色，面色好的不得了。

那就是表示，關止異常歡迎同自己的太太進行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了。

「國內的民營企業有沒有機會？」

藍寧結束同林秀的通話，掛好電話，問他：「你們要競標利華美潔的項目？」

但他看在藍寧心情好，人也靚的份上，不予繼續計較。

「我想接下來禮拜六禮拜天，我們倆都沒空了，所以——」

在商言商，各出奇謀，各爭業績，如果能夠彪炳史冊，則更加的會生出一種英雄感。

目前「美達」已經全面停產整改，劉先達面臨下台危機，幾位涉及賄賂有關部門的副總也被查處。完完全全的風聲鶴唳，乃至波及到「時間維度」。

用完飯，還有小電燈泡打電話h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oｏk•com.com來煲電話粥。

不斷有人見微知著，排鋪後路，這等職場的見異思遷，並不足為怪，也不好隨便指責。

林秀最近因為排練，時常打電話過來向關止夫婦討教。她還為藍寧提的創意寫了一個關於邵大亨的劇本，關止拿來一看，說：「典型戲劇情節，不過孤高才子見無良官宦玩物喪志，欺凌民女，然後才子必然挺身而出，最後才子佳人共偕連理。狗血到了一定的境界。」

她弱聲提醒：「套子。」

羅曼的沉重，讓藍寧也沉重，她問：「羅總簽了辭職信？是不是還有其他難處？」

見其友，則知其人。這是藍寧最大的感受。

羅曼原本稍稍喪氣的表情回復了些許神采，她看到藍寧神采奕奕，不禁也生出了興趣：「你有什麼好路子？」

藍寧一直記得時維在課堂上講述「麥記」案例的自信。

藍寧突然想，這算不算是對「時間維度」曾助紂為虐的懲罰？

藍寧拿筷子扣他的腦門：「你不是很餓嗎？很餓還這麼多廢話？」

關止在資料里做了許多註釋，難得認真地又把筆記本電腦打開，開始做起PPT提案了。

藍寧嗤道：「狗血才是生活的調劑品。」

藍寧一聽，心微微熱起來：「你沒有記錯。」

關止說不過她，翻出資料開始辦公。

他的唇先壓下來，給藍寧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羅曼搖搖頭：「我怕是最有資格和『時間維度』同生共死的一份子。」

她以前並不在意她和關止夫妻關係上加一張競和*圖*書爭對手的標籤，羅大年反而比她更在意。但目前來講，她竟然開始在意，且，還有一點點不好受和一點點擔憂。

碰到羅曼，她見她捧著茶杯發獃，就好意敲敲她的檯面。

「我一三五，你二四六日。」

這滋味怎麼說呢，藍寧還是酸酸澀澀又有點欣慰的甜。

「她會帶著企劃部一個主管一起走，兩個人同傳統行業的私企很熟，美國佬知道中國民營企業正在茁壯成長。」

關止頭也不抬，他真正做事的時候，會分外認真，不過還是分神答她：「老岳和他們談過，他們預算不菲，值得大家一起爭上一爭。」

這一場本該演出三角循環局的人事糾葛，變作如此坦蕩清澈。藍寧的信心和心情由此莫名緩復。

不過隱瞞不是藍寧會選擇的逃避方式，她講：「我們公司也想試一試這個項目。」

她以前從來不會做這樣的行動，藍寧走到陽光底下，才恍覺。再回頭看一眼自家的窗戶，玻璃閃亮，迎接朝陽，心裏暖和而且自在。

「這並不奇怪，對方邀請的競標企業大多是他們曾經合作過的國際大公司。」

「所以，我們大家都還是有這個機會的。」

羅曼清醒過來，講：「方珉珉辭職了。」

但這太過下等了點。

這簡單，這關止，一而再地把她的鬥志激勵起來。她自覺不像好鬥公雞一般抖擻了雞冠，都對不住他們的看得起。

關止與簡單曾經戀愛，某一種程度上，自簡單的行為，藍寧也感懷起關止的行為。

她問羅曼：「你不會辭職吧？」

藍寧和圖書往羅大年辦公室看過去，他此刻也夠灰頭土臉，對著對面坐著坦坦然然的方珉珉，不知說了些什麼。

羅曼的話，讓藍寧在心頭輕輕嘆賞了一回。她聽過類似的話，是陳思說的，如今羅曼說了同樣的話，態度卻這麼寬容。

「憑什麼我多一天？」

關止答：「同老外做事，有一點頂爽，他們重實力過於關係。也許有的公司在過去給他們帶來過豐厚利潤，但是面對全新業務拓展，我相信他們的利潤核算部門和營銷部門不會胡來。」

藍寧抬一抬頭，心想，怎麼會懼怕？明明關止從未在她面前展現過真正的業務實力，或有一星半點，但並不能代表全局。她不能被之前的一星半點打敗，這是挫自己的銳氣。

「打工的不一定非得要愛上自己的公司，她的選擇情有可原，我們不好說她什麼。」

關止不是個時常把公事掛懷的人，他也不會經常在家裡辦公。一般飯後時光，他會消磨在看報和打遊戲上頭。如今他開始做這等功課，這是一個令藍寧緊張的信號。

藍寧握住她的手：「不不，沒有同生共死這麼恐怖。不過，我們可以喘一口氣，讓別人對我們改觀。」

「我臉上沒米飯，你也沒發燒，你怎麼啦？」

這就是最大的難處，好好的部門結構就此出現縫隙，還十分的大，難以填補。走的人，還帶走了一份難得的資源。

藍寧能夠把胸膛挺起來。

這叫人算算不過天。

這一跤不但重而且慘。

不過小菜場有一點頂不方便，因為沒有出售醬料調味品的小攤子和*圖*書。但這並沒有打散藍寧的激|情，她當下招了計程車去了附近大超市採購。

等關止回到家裡頭，已有美味佳肴等候。

藍寧的神情分明就在問「那為什麼你們也有份」。

關止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他講：「我說了老岳見錢眼開，死乞白賴弄來的入場機會。」

轉身又抱住藍寧，親到她的胸脯上頭，講：「你不會讓我現在去買吧？我現在出去就是裸奔，會嚇壞外面的阿狗阿貓。」他再不給藍寧找借口的機會，把位置一調整，就進入她的身體，與她合而為一。

藍寧的採購，甚至帶一點歡悅。

他摸摸臉，又摸摸藍寧的額頭。

羅曼講完，還對住藍寧勉勉強強笑一笑。

「一馬平川」從「時間維度」手裡頭搶到了「童夢」，也因「景陽春」的客訴事件挫敗過「時間維度」，真真算一個同行里的冤家了。這一次，看來又要狹路相逢。

藍寧的手指停留在桌板上頭。

「沒錯。」關止用了一個相當誠懇的眼神，回望住藍寧，他說，「我沒忘記很多年前，時維單槍匹馬拿下了麥記的項目，那年他是不是得了國內十大營銷人的稱號？」

關止挑挑眉毛，扯扯唇角：「你聽誰挑撥離間了？」

她說得溫柔卻又氣概。

她帶了點活潑潑的情緒，去了小區對面的小菜場大肆採購一番，決定晚上做一個海鮮火鍋同關止享用。因為關止發來簡訊，聲稱「很餓很頹廢」，她便很有餵飽他的興趣。

羅曼說：「有獵頭挖她去美國的那間4A，她已經一個月沒有接新的任務單，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