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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介紹：「這是我朋友，江湖。」

「親愛的，你是懷孕期還是更年期啊？」

關止皺著眉頭瞅了半天，講：「這有啥，我們也去買。」

小高個子莫非玩著他的PSP走出來講：「這都是我爸爸自己做的。」

CEO關那天特地逃班回來，買了吳江路的小楊生煎和王家沙的蟹粉湯糰，還有一大堆安利的葉酸。

關止拍額頭：「她平時已經很作了，現在作上加作，而且還要作六個月，要人命哇？」

後來每天關止都會做這種目前來看無意義的親子活動，不管回來有多晚，基本都要和藍寧肚子里的孩子親子一番才肯睡覺，好像要看牢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樣。

關止勞動到最後脫得只剩一件背心，背心還濕了一片，他不滿地對藍寧講：「我一定要再請個保姆。」

「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證明。」

沒想到關止只是摸摸她的肚皮，對著她的肚皮說：「聽著，我是你們老子，一定要長得像我。」

關止重重點頭：「那就剖吧！我們提前兩個禮拜住院。」

關止一滴冷汗掉下來。

于直的太太和江湖都驚呼：「向晚你怎麼了？」

「我有說過嗎？」

「那還是剖吧！」

莫北見狀，拍拍關止的肩膀，表示同情。

關止「切」了一聲：「你又知道？」

藍寧嚇了一跳，連忙講：「現在還沒到四個月。」

之後的事情就比較兵荒馬亂了，莫向晚的預產期本來還有兩周，莫氏夫婦連病房都訂好了，結果人算不如https://m.hetubook.com.com天算，在大家正摩拳擦掌準備搓麻將和斗地主的時候，那個孩子要提前來報到了。

藍寧咽了咽口水，發現身邊的關止臉色也挺白。

關於她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有兩隻，到了時間，萬麗銀又陪著藍寧去查了一次，這一次規規矩矩排了隊，請了大家都請的大夫做了B超。

藍寧連呼：「太好玩兒了。」

藍寧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現在小孩子對著誰時間長就像誰嗎？你每天只有兩個鐘頭，對著孩子的時間肯定比保姆短。」

藍寧「哼」了一聲：「你別給我出去隨隨便便搞七捻三。」

莫向晚搖搖頭，說：「莫非爸爸倒是不會的，不過如果爸爸和胎兒親近多了，寶寶以後可能是會和爸爸比較親近。以前我懷莫非的時候是一個人，他很早就會喊媽媽了，如果是和爸爸親近多，大概也會很早就會喊爸爸。」

自從藍寧決定誓死要從關止手裡搶奪胎教權利以後，她有事沒事也會用手掌揉揉肚子，增加和胎兒的交流。關止當然也不會落後於她，每晚睡覺勢必要摟住她的肚子，同她睡得像一對連體嬰才罷休。

不管怎麼說，現在兩個小胎兒揣在自己的肚子里，這麼親親密密揣了十個月，結果出來先喊了關止爸爸，那自己是太不划算了。

自從那一次被關止管著不讓爬樓梯，藍寧發現關止突然管她管上癮了。

藍寧揪住關止咬耳朵：「我怎麼記得徐斯上和圖書回帶的女孩姓王？」

關止選擇沉默是金。

莫北攤手：「我很快就知道了。」

一般一群老朋友聚會在一起，無非就是玩四對四的遊戲。關止的好友莫北、于直身邊帶的都是自己的老婆，就徐斯帶的是女伴。

結果這天晚上，關止回到家裡照例要開始他的親子環節，藍寧先給了個STOP的手勢，然後拿了個枕頭捂著肚子，再對關止說：「你可以開始了。」

回家路上，他摸摸藍寧的肚子，講：「還好它們是雙胞胎，到時候實力相當，沒有誰把誰衝進馬桶的可能性。」

藍寧講：「你小時候又不是沒動手包過餛飩，把餛飩皮當餃子皮包。」

「可是——」藍寧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掐著關止的手臂就講，「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關止決定要好好輔導一下小朋友的心理，他指了指藍寧的肚子，說：「你藍阿姨肚子里就有兩個寶寶，爸爸媽媽對寶寶的喜歡就要double了，double知道什麼意思哇？只有加倍不會減少。」

關止又對著她的肚皮說：「來，叫爸爸，叫爸——爸。誰叫的好叫的快，我給誰巧克力吃。」還補充了一句，「比利時買的。」

結果萬麗銀很激動地撥了關止的電話：「好事成雙好事成雙。」

他說完以後，藍寧很憤怒，但是關止的眼神就是上一次你沒聽我的話你對不起我對不起肚子里的兩隻小羊。然後拒絕她的任何上訴機會。

他說：「羊羊媽，你ｈtｔps://m•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要爬樓梯只能爬五樓，頂多按照我們家的樓層高度標準爬。不能吃水煮魚，你看梁朝偉吃出了香腸嘴就一點都不屌了。不準穿前面扭扣子的衣服，在公共場合太危險。每天兩杯牛奶，早一杯晚一杯，還要按時補充葉酸。有人叫你KTV也給推了，KTV聲音太嘈雜，萬一有人唱了SUPERSTAR，會讓小羊暴躁的，小羊一暴躁就會影響智商，我不想你最後生出來的是只二愣子灰太狼。」

最後是徐斯送莫氏夫婦去了醫院，于直的太太對藍寧講：「向晚剛才還說想要順產呢，看她疼成這樣，我覺得還是剖腹產比較好。」

關止一邊躲，一邊說：「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好來好來，要麼你咬我兩口算了，我先疼過，大家公平，是吧？」

關止斜睨她：「上次你還讓我去看小澤瑪利亞呢！」

關止悲憤了，丟掉手裡的抹布，往藍寧身邊一坐，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掀開她的衣服。

莫向晚反倒鎮定，但是陣痛來得比她想象中要急的多，她的面色一下煞白，握住莫北的手像要抽筋了一樣。

關止捅捅藍寧：「你在想什麼呢？」

「呃——那麼就順吧，長痛不如短痛。」

莫非奔過來叫他的爸爸：「老爸，媽媽是不是要生小弟弟了？」

莫非還探著腦袋問：「關叔叔，你會做哇？」

藍寧頓時生出了危機意識。

他甩也甩不掉，只好哀嚎：「謀殺親夫啊！」

藍寧問另一個孕婦莫向晚，m.hetubook.com.com他們家的孕夫會不會有這種母雞看雞窩的舉動。

原來他在憂愁這個。

關止看見莫非聽得正歡，立刻用手捂住藍寧的嘴巴：「快斗你的地主去吧！」

女孩同藍寧年紀差不多，長得嬌憨秀美，卻有一個極有氣勢的名字，喚作「江湖」。

藍寧翻一個白眼，想要一腳踹開他。

莫非用一種「我就知道」的眼神仰視著他的關叔叔。

「關止你明天早飯自己解決，不要來問我。」藍寧氣呼呼地走了。

藍寧差點氣結。

關止選擇不和小朋友溝通這個具有技術性的問題，反而藍寧對莫非講：「關叔叔手工不好的，他只會看不會做。」

莫北家裡已經布置出了一間嬰兒室，掛好了搖籃還有各色的玩具，顏色刷的如夢如幻，搖籃旁邊還放了一座小型滑梯，漆成海洋色，把滑梯部分畫成了大象鼻子。

藍寧倒是沒反駁，人也在發怔。

小朋友似懂非懂點點頭，說：「我們班上的于雷說，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就要把他丟到馬桶里衝掉。」又皺皺小眉頭，「他這種想法是不和諧的，我會好好保護弟弟的。」

關止笑老友：「說的好像你很清楚，你家小霸王出生的時候你又不知道。」

「那個短痛是十級，痛感超過凌遲。而且我肚子里有兩個，還得痛兩次。」藍寧哭喪了面孔。

落落大方的倒也坦然。

這個很快，確實很快。

藍寧又一腳踹過去。

關止所沒想到的是，藍寧真的捏住了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關止掏掏耳朵：「是嗎？www.hetubook.com.com我不記得了。」

「但是開刀以後的腹壓會更加疼，到底是用刀劃一條口子哎！要疼一個禮拜。」

江湖就自我介紹：「我叫江湖，大家好。」

莫北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忍耐。如果你知道生孩子的痛苦，估計你讓她咬兩口你都樂意。」

關止傻眼，他扯開藍寧肚子上的枕頭，這次對著她的肚子講的是：「快說，媽媽是壞蛋，媽媽——是——壞蛋。」

回來以後，藍寧挺著肚子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生煎一邊指揮：「把地板拖了——桌子沒擦——衛生間的水龍頭好像銹掉了——飲用水沒有了——你要麼再去把西瓜販子叫進小區賣西瓜吧？」

「童夢」的項目進入各公司提案階段，關止反倒空閑起來，難得在雙休日帶著藍寧和他的朋友們聚會，地點定在莫北家中。因為莫向晚就快生產，實在不便外出。

兩人把小莫非送去他的爺爺奶奶家裡頭，小朋友一路挺乖，竟然沒說話，一直走到軍區裡頭，他才抬頭問關止：「關叔叔，如果有了小弟弟，爸爸媽媽會不會對我的喜歡減半啊？」

藍寧看的心內也急，好像五臟六腑要跟著莫向晚一起疼起來。

「切，你叫他們證明呀？」

藍寧覺得熱，但是左轉右轉，沒辦法擺脫關止的魔爪，只好隨他去了。

藍寧咕噥：「我在想是剖還是順。你曉得的，我小時候最怕打針了。前面向晚疼得那個樣子——」她冷不丁打了一個顫，頭一回意識到十月懷胎，瓜熟蒂落的那一刻，應該似乎彷彿肯定是要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