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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止傻眼，決定糾正藍寧的發散性思維。

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關止把手覆上去，揉了兩下，過了一會兒，藍寧的肚子還是靜悄悄。

她笑著瞅著關止。

藍寧「哼」了一聲，睡眼朦朧，不願意再搭理關止莫名其妙的舉動。

他一講完，藍寧的肚子從左邊到右邊又一陣波動，這回力道猛了一點，藍寧扶著腰「哎吆」一聲。

藍寧佔據輿論優勢，放他一把不再揭短。

藍寧來勁兒了，接住了關止的話茬，往關止意想不到的話題說開去：「和本市現在遍地開花的雙語私立學校比，香港小學的師資應該不錯吧！還能在社會主義的制度下，接受資本主義的教育。反正你賺的錢不少，要麼我們去深圳羅湖邊上買套房子，以後孩子們到香港去上學，可以直接考國外大學了。」

「好好的上海人，跑廣東還要多學一門粵語，增加負擔不？我的意思是我們作為家長要自律，不要讓自己成為溺愛孩子的家長。自古有訓，慈母多敗兒。」

藍寧還對他做工作：「你不要小看芒果台的流星雨，比棒子版的好和_圖_書多了。至少刻畫了一批積極上進的富二代，還會自己創業，所以我這是早教。」

關止堅決沒有被打擊到，他不以為然，堅持己見。他讀的第一條新聞是本市一位女生大二的時候創業開了養鴨場，現在已經成為當地小富婆，他的觀點是不要總是奢望做富二代，要積極向上爭取做富一代。

關止只好無語，他認為胎教的擔子還是負擔到自己肩膀上比較方便。

關止比較絕望，這說明他胎教題材選擇的失敗。他很無奈地把手擱在藍寧的肚子上輕輕拍了一下，突然右邊就輕微波動了一下，還能明顯看出微微的隆起。

對於藍寧肚子里兩個孩子對胎教的反應，關止下了一個結論：「左邊的將來一定是社會精英，右邊的——」他看一眼正胃口大開吃楊梅的藍寧，「反正吃喝玩樂一定是個高手，每次吃飯就屬他動的歡，沒的吃了就裝死動也不動。」

關止的知識型胎教時這樣的：他每天對著藍寧的肚子念一段經濟新聞，他念新聞的時候，藍寧通常在睡覺，因為她說：「孕婦的智商和圖書是應付不了太複雜的新聞。」

藍寧對關止嗤之以鼻：「每天工作八小時，誰還看神曲費腦子？但丁那個鳳凰男，就知道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把早死的戀人極度美化，還對讀者說我很高深，你們看不懂就不要看了。毛病不毛病？我就是喜歡狗血。」

他又苦口婆心勸說藍寧：「你瞧瞧報紙里的小學生六點鐘就爬起來，路上要兩個小時，辛苦不辛苦？」

藍寧的肚子靠左邊的地方靜悄悄，關止「嘖」了一聲，不太滿意。剛才藍寧看《網球王子》的時候左邊動了好幾下。

他再看看藍寧，似乎是睡熟了，不像為了補償他自尊心受創存心鼓起肚子安慰安慰他的樣子。關止把手覆到右邊，輕聲說：「你是不是覺得你老爹我說的很有道理？」

還是關止發覺她臉色不對，關心了羊羊媽一下，藍寧鬱悶地說，她以為好勢頭會到國慶后，就把錢在基金里捂了幾天，沒有當機立斷拿出來。

關止跟著鬱悶，說：「你的錯誤決策，導致我們的羊羊出生以後少喝好幾罐奶粉。」他代表孩子懲罰藍寧，讓hｔtps://wｗw.h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她跟著一起聽新聞播報。

藍寧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短暫的孕吐反應結束，她又恢復到精神頭十足的狀態。以等待CEO關晚歸為理由，晚晚都看完芒果台的流星雨才睡覺。

藍寧瞪關止一眼：「是你自己說左邊的這個以後一定只會吃喝玩樂，萬一敗光你賺的家產怎麼辦？那我就從小嚴格要求他們，直接丟到資本主義社會去接受資本家的剝削。」

什麼叫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隔著娘親的肚皮體會當爹的苦心，這是多麼孝順的一個娃啊？

他說完，伸手摸摸藍寧肚子里右邊的孩子，孩子又動了一下，關止更加得意，又說：「看到沒有，它跟我比較好。」

藍寧摸摸肚子，說：「你倒觀察的蠻仔細的，每次吃飯時候準點打個滾。你說這是遺傳誰的？」

關止念著念著，一時感慨，發表評論說：「香港還要來內地擴招，現在內地老師多難當啊！我有個高中同學現在就在區重點當老師，他說現在當老師不要太苦！家長要求太高了，上個體育課還拿照相機去拍，看到自ｈｔtｐs://wｗｗ•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m己的孩子多跑了兩圈就要去校長室投訴。這說這是不是無理取鬧？」

在他的手心底下，藍寧的肚皮又鼓了一下。

關止推推藍寧的肩膀，把她推到左邊，在她的右邊躺好，說：「我徹底放棄你肚子里左邊的那個，我認為胎教要因材施教，右邊的這個比較有前途。」

關止輕手輕腳把藍寧的腿先搬到大床的右邊，再去搬動藍寧的肩膀，不小心把藍寧給弄醒了。藍寧怒道：「人家在睡覺，你窮折騰什麼？」

關止別過頭當做沒聽見。

不過她也受不了關止總是對著自己的肚子念經濟政治新聞，前兩天念到股市又跌了，讓藍寧的心臟從珠穆朗瑪峰跌到塔里木盆地。

一旦當他執行一下嚴謹的知識性的胎教，左邊就平靜下來了。

關止對藍寧的思想倒退十分鄙視，他說：「你嘛大學時候還看看神曲和東周列國志，現在要培育下一代了，結果倒回去看垃圾偶像劇，太沒品位了。」

當然，藍寧只關心道明寺和杉菜的分分合合，沒考慮到這麼深遠這麼專業的問題。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正確，藍寧逼著和-圖-書關止看了幾集。看的關止大呼一聲嘆為觀止。他說：「芒果台是不是被萬科收買了啊？王石愛爬山都上電視劇了啊？連萬科降價被炒房團退房都拍了。這種植入式廣告太厲害了。」

關止擺出公雞護小雞的架勢：「要剝削也得我來剝削他們，哪個資本家敢剝削我兒子女兒？老子找FGW（這次不用我解釋這個名詞了吧？）辦了它！」

而且她也有理由，她聲稱，每次看偶像劇和動畫片，孩子就會扭扭屁股和脖子。關止觀察了一下，果真如此。不過但凡藍寧在殺時間娛樂或者吃飯，都是她肚子左邊的動靜比較大。

藍寧偏不放過他，說：「你小時候不是一看見我外公蒸包子就屁顛屁顛跑過來？」

關止還搖頭一副老夫子狀說：「看到沒有？哪裡有壓迫哪裡既有反抗。」他摸摸藍寧肚子左邊鼓起的小包，說，「連這個懶得只會吃喝玩樂的都表示反對了。」

藍寧怒極拍開他的手。

結果當關止讀到深圳有幾千名小學生每天過羅湖關去香港讀小學，香港的學校正在研究擴大內地招生數量的計劃。

關止反駁：「誰屁顛屁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