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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便說：「你也是知道的對吧？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要齊老師每天都去面對，我於心不忍又無能為力。」

方竹是在去圖書館前，往何之軒住的宿舍樓那處走了一圈。

她默默關注他的一切，是她存儲於心底的青春暗戀。在他停留的地方停留，想象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秘密的情感，讓她心亂如麻。

方竹決定實話實說：「我發覺我應付不了太複雜的關係。」

反倒是仍坐在工廠一角httｐs://www.hｅｔuｂooｋ.coｍ.ｃｏm看書的齊老師朝她打了招呼，說：「兼職是不應該花太多的個人時間，你才大一，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天是禮拜四，他應該在操場打籃球，揮灑他的青春熱汗。

只是堪堪聽到「何之軒」三個字，她的心就習慣性跳漏一拍。

紀凱文說：「何之軒誇過你做的報道，很有格局，想必人也是很優秀的，不算白開後門。」

但是人心如流水，和-圖-書要流走的時候是留不住的。

方竹同紀凱文道別，也同李潤道別。李潤並不挽留她，這樣的崗位並不是不可或缺，尤其已由紀如風的侄女填補。

快要入夏的氣候悶熱難耐，吹在身上的風都是暖烘烘的帶著一股子講不清楚的曖昧。

說法同父親一樣，算是關心的，方竹很感激。

方竹尷尬地嚅著唇，低頭快快走開。

原來看似古板的人，心內亦有柔情萬千。方竹為齊老師感到難過。她這樣執著地守著丈夫，和-圖-書算不算不讓自己遺憾？

「為什麼？」

方竹答：「是啊。」

如此爽朗出色的女孩，竟然也不為何之軒所愛。他到底中意怎樣的女孩？

這是他們大人的局，他們自迷其中，方竹無能為力，且，她對自己紛亂的內心都不能釐清。

這讓她怎麼答呢？她默默往前走，他跟著她一塊兒走了會兒。

方竹從何之軒的宿舍走到操場，正好一場球賽結束。何之軒走到場邊，把掛在高低杠上的襯衫拿了下來。

何之軒披著襯衫就追和_圖_書了上來：「聽說你辭掉了『孔雀』的工作？」

方竹不知該怎麼同齊老師講出自己心裏的這些許感慨，而她也知道自己的任何勸慰對齊老師來講，都是無關痛癢的。

紀凱文點點頭。

她的大度氣概讓方竹驚訝，但是對方已經示好，她又何必怯場，她便也伸出了手，同紀凱文一握。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聽見了就立刻停下。

紀凱文伸出手：「小姑娘很有一套。我們不管大人的事情，我們管我們，交個朋友。」

「方竹。m.hetubook.com.com」

齊老師接下去的一句是：「大一大二的姑娘都熱衷戀愛玩耍，正是青春正熱時，別把遺憾留到畢業后。」

何之軒在她身後叫住了她。

她的坦率，讓何之軒怔了怔，他說：「如果你說的是……」

有同是大一的，也同樣經常來看高年級男生打球的女生認得方竹，沒輕沒重地開起玩笑：「你和師兄倒是很巧，穿了情侶裝。」

真巧，是一件紅白格子襯衫。更巧，她今日穿了一條紅白格子短裙。方竹沒來由地臉紅了下。

她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