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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尤利克的血液漸漸滲入泥土，將周圍的地面染成暗紅色，這位昔日的巨魔之王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那不是……」

羅維點點頭，隨即從飛船的系統調出星圖，與野馬分辨各個脈衝星，還原坤塔爾星隕石的路線。

對阿斯加德人來說，這種小型飛船非常便宜。

……

「……」野馬一陣沉默。

脈衝星也就是中子星，由於具有顯眼的亮度，它們被普遍當做星際航行的航標。

奧丁又注視了薩弗隆戰錘片刻，最終微微點頭，沒有說多：「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熾熱力量，它很適合你。」

血肉神力使尤利克的死亡過程比其他生靈慢得多，事實上，如果不是斬魔劍一直插在他的心臟上，這傷勢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諸神黃昏將審判一切，包括你，奧丁……」尤利克說話時口中不住地涌血，鮮紅的血液一直流到蒼白的頭髮上，然後又流到泥土之中，匯成幾道細流。

「野馬，你確和*圖*書定你記得前往坤塔爾星的路線嗎？」羅維問道。

憑藉顯赫的神族地位，羅維從斯庫魯帝國購買飛船，甚至比斯庫魯人自己購買還便宜。事實上，高等文明與低等文明之間的交流總是如此，不論在什麼地方。

「多謝陛下。」羅維躬身，禮貌地回應。

奧丁踱了幾步：「也許你不能明白。但經歷過這麼多征戰之後，我比任何人更理解和平的意義。」

毒液：「聖光的力量。只要接受聖光的洗禮，你也可以變得和我一樣。」

奧丁語氣一滯：「我沒有將諾恩海姆的巨魔屠戮殆盡……那是卡爾尼拉的擅自行動。」

奧丁神色一變。

奧丁隨意地指了下他手中的薩弗隆戰錘：「這是艾崔打造的嗎？」

「不。」野馬卻幾乎沒有多想，果斷地拒絕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太另類了。」野馬說道，「相信我，不會有共生體喜歡你這個樣子的……尤其是老人，他們一定會認hｔtｐs://m•ｈｅtubｏok.cｏｍ.ｃoｍ為，你的奇裝異服將教壞坤塔爾星的小朋友。」

雖然野馬說得輕鬆，但還原過程依然有些麻煩，主要是因為他的記憶並不精確，出了一些偏差。

「不怕火？」野馬有些震動。

毒液如今的這個模樣，不僅在人類眼中很古怪，在共生體看來同樣非常奇葩，無怪乎野馬剛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買來飛船之後，羅維便帶著兩個共生體開始了駛向坤塔爾星的旅途。

「像我這樣。」毒液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像是懸挂在風中的金色鼻涕。

「聖光？」

由於水滴號飛船還在尼達維接受艾崔的深度改造，羅維只好去聯繫星際商人，買了一艘斯庫魯人製造的小型飛船。

羅維駕駛著飛船，在無盡銀河中穿梭，時而時空跳躍，時而又調整路線，頗有些波折地向傳說中的坤塔爾星靠近。

「胡說！這怎麼會是奇裝異服！」毒液激動地彈跳著，「成為光鑄共生體，我htｔps://m.hｅtuｂｏoｋ.com•coｍ比以前更加強壯，更加敏銳，甚至不再那麼怕火！」

過了一會，奧丁又說：「我依然不會殺你，尤利克，在華納海姆安靜地度過你的晚年吧。」

尤利克眼中閃過決然，咬著牙說道：「我說過，我不會再成為你的囚犯！」

但奧丁最終也沒有阻止，任由尤利克自行了斷。

尤利克越獄的事情結束后，羅維找到之前那個附身在野馬身上的共生體，帶上它準備前往坤塔爾星，也就是所有共生體的母星。

「一種強大而神聖的魔法能量。只要不是像惡魔那樣本性黑暗，任何生靈都可以被聖光改造，從而變得更加強大、意志堅定。」毒液娓娓道來，向自己的同胞傳著教，「信仰聖光吧，我的朋友……聖光會護佑著你。」

「和平的意義？」尤利克打斷了他，「所以諾恩海姆的巨魔就這樣被你屠戮殆盡？」

這樣稱呼不僅是習慣的原因，也是因為共生體的名字大多古怪，與多數語言的命ｈeｔuｂｏｏk.ｃoｍ•com名規範迥異，多少有些彆扭。

尤利克嘲諷地看著他，沒說話。事實上，尤利克也沒什麼說話的力氣了，斬魔劍一直插在他的胸口，使他的傷口始終不愈，隨著劇烈的喘息反覆撕裂。

還原路線期間，毒液上來插嘴，興緻勃勃地對野馬說道：「你想不想變得和我一樣？」

「坤塔爾星是不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老天，我以為你只是外表發生了變化，沒想到你居然……果然，坤塔爾外面的世界充滿了誘惑。」他的語氣充滿了惋惜，彷彿在感嘆一個誤入歧途的失足少女。

「在星際漂泊的過程中，我特意記下了沿途的大部分脈衝星，根據星圖，推測出原來的路線並不困難。」

就在這時，他忽然睜大眼睛，目光直視著飛船外的某處，彷彿發現什麼做夢才會出現的東西。

飛船上。

「奧丁，你屠殺了無數種族，佔領了無數領土，正是這些使你坐在九界之主的位子上，現在你卻擺出一副假惺惺的作態，你以和*圖*書為這樣可以彰顯你的仁慈嗎？」尤利克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起伏的胸口使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很快就使他全身染血。

「當然。」野馬說道，「雖然在你們這些外星人看來，共生體不像是正常的生物，但我們其實也是一個強大的文明，有很多關於星空的知識。」

「辛苦你們了。」奧丁看向眾人，然後目光停在羅維身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羅維。」

話音未落，他就伸手一把握住斬魔劍，拽著劍刃刺入自己的心臟。

「你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野馬不禁問道。

「為什麼？」毒液一愣。

「什麼？」野馬不明所以。

羅維點了下頭，重新啟動飛船升空——他剛剛降落在這裏，補充了一下燃料。

「可以這麼說。不過外界不知道我們的原因，主要還是我們比較封閉，很少和外界交流。」野馬說道。

「是。」

附在野馬身上的共生體有他自己的名字，不過因為羅維開始這樣稱呼，後來也就一直這麼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