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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嬸兒！」沈欣也沒客氣，接過羊肉，說道：「叔，他想看看你家大棚！」

五點半左右，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娃媽媽把一個方桌擺在了炕上，然後又端進來一個冒著熱氣的銅鍋。

採暖爐，管道，暖氣片，壓力表……螟的好奇心非常大，事無巨細，不懂的都想弄清楚。

山娃爸爸在一旁說，大棚需要怎樣搭建，需要注意什麼，遇到寒流怎麼辦，如何提升大棚內的溫度……因為身邊就有實物，架子，塑料膜什麼的，只要沈欣稍微解釋，螟很輕鬆就懂了。

沈欣囑咐螟兩句，提著羊肉返回家，驢友們差不多就要回來，她得回去幫媽媽做飯。

山娃在旁邊翻譯了半天螟也沒弄懂。種植他看過視頻，大棚也有實物，再加上沈欣解釋，所以他能理解。但現在他真聽不明白。

從房間出來，螟滿臉笑容，這一上午學到的東西太有用了。沈欣爸爸不光給他講解了土暖氣，還連帶著講了相關的知識。比如上下水，管道之類的。

此刻在院子里，大黑趴在地上懶洋洋曬著太陽。二哈圍著大黑轉圈，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碰了大黑一下。

壓力他並沒有理解，沈欣也不知道，她都還沒學到。沈欣爸爸雖然知道，但因為文化有限，解釋不清楚。

電話那邊說了一長串數值，最後說：「唐老，這是迄今為止，我們檢測過的野山參中，有效成分最高的一株……他的藥用和_圖_書價值……」

山娃也穿上了棉服，難得小夥伴過來，他高興的很。

剛過冬至不久，天黑的很早，返回山娃家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打麻將……是一種遊戲，你想看的話等晚上吧。」沈欣領著螟走出了院子。二哈本來想跟出去的，但螟瞪了一眼，這貨嚇得夾著尾巴跑了回去。

這個時候，門帘掀開，山娃媽媽把一樣樣蔬菜，肉端進屋子……

講解的過程中，李瑤來了一趟，呆了一會兒鬱悶地走了，螟聽得非常認真，實在沒法打斷。而那些管道啊，角度啊，爐門之類的她根本聽不下去。

這時飯廳內還在嘩啦嘩啦的響，還有李瑤大呼小叫的聲音。

李瑤跟常香和張小亮不對付，本來不想玩，但架不住黃朗攛掇。

又轉了一圈，張小亮打完牌，李瑤剛要摸，常香又喊道：「碰！」

「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你說這孩子，咋還喜歡種地呢。現在的孩子有誰願意學這個啊……」山娃爸爸一邊說，一邊穿上外套。

「來來來，先吃飯，上炕！」山娃爸爸招呼螟，示意他上炕去坐。

「嗚~」大黑一呲牙，二哈嚇得跑到門口，對著大黑一陣嗷嗷狂吠。

「不碰了！」常香搖頭。

下午兩點，客房內的螟睜開了眼睛，沈欣爸爸講的東西他都記住了，而且在貨架區找到了採暖爐，煤，管道，煙囪，還有飯廳內那樣的爐子。

「他們，幹什麼m.hetubook.com.com？」螟指了指飯廳。

脫鞋上炕，腳在床上一踩，他輕輕咦了一聲，腳心傳來的感覺是熱的。

呆了一個多小時，螟把山娃爸爸說的話全都記住，一行人這才離開大棚。回去的路上，螟低著頭，好像是在回憶思索，實際卻跑進了貨架區，尋找搭建大棚的材料。

「說明人家愛學習，免得長大了什麼都不懂！」李瑤嗆了一句。

匆匆回到房間，螟往床上一躺，閉上眼進入了貨架區，一邊尋找管道，採暖爐，煤等物品，一邊回憶沈欣爸爸講解的東西。

沈欣本來只想讓螟看看土暖氣是什麼樣的，沒成想一看之後，解釋起來就沒完了。

見螟聽不懂，山娃爸爸也不解釋了，說：「先吃飯，回頭你問沈欣就懂了！」

「沈欣，晚上在家裡吃，涮羊肉，昨天剛宰的羊。」山娃爸爸說道。

不久之後，張小亮，黃朗，常香和李瑤幾個獃著無聊，在飯廳支上桌子打起了麻將。

這一上午，經過沈欣父親的講解，他終於弄明白了，原來水是通過管道來的，穢物也是通過管道走的，至於水為什麼能從管道進來，是因為有壓力。

螟留在了山娃家，詢問土豆施肥的問題。施多少肥，需要那些種類的肥料，比例是多少，相當複雜，只看視頻不太清楚。

「讓他在這吃吧，我得回去幫我媽忙活，家裡來了好多人呢。」沈欣說。

山娃一家都在，看到螟都高興和_圖_書得不得了，才剛不到三點，山娃媽就忙活晚飯了。

「這孩子，好像對啥都好奇！」山娃爸爸坐在炕上，給螟解釋：「火炕後面連著灶，燒火之後……」

「還是先給他講數學語文，把基礎知識砸牢。實用方面的……先用手機查吧。不行就打電話問……」

「是啊，火炕！」山娃爸爸點點頭，從櫃門裡拿了一瓶白酒出來。

李瑤剛要抓，悻悻把手縮了回來。

李瑤抓牌，然後打了張南風。

過了許久，唐老放下電話，看著手中的一小節根須猶豫了片刻，撥通了唐悅的號碼。

沒過多久，常香也找過來，不過她呆的時間還沒有李瑤長，對她來說，沈欣爸爸說的都是天書，就跟螟看的種植視頻一樣難懂。

直到中午，螟才停止了疑問，沈欣爸爸長出口氣，他感覺嗓子都要冒煙了。

「在床上吃？」螟很詫異，他來夢中世界這麼多次，還從沒這樣吃過飯。

螟非常不解，火炕是什麼意思，能著火的炕嗎？

「火炕當然是熱的！」山娃哈哈一笑，坐在炕上。

又到了張小亮，他打出一張幺雞。這次李瑤沒有抓牌，問常香：「還碰嗎？」

與此同時，省城的一個小區內，唐老爺子正在接聽電話，表情十分驚訝：「你說什麼？根須中各種有效成分相當高……給我個具體數值。」

李瑤一陣火大，常香的表情怎麼看都像嘲笑自己。

他正想著，沈欣敲門走了進來：「螟，咱們和_圖_書走吧，帶你去山娃家！」

「沈欣說，明天就有人來安裝暖氣，正好可以看到。一會兒先去山娃家……」

「哦，好的！」螟一骨碌爬起來，走出房門。

不過等山娃爸爸一說，螟就懵了。有沈欣在身邊的時候顯不出來，可沈欣不在，他根本聽不懂方言口音。

到了大棚，掀開棉門帘，立刻感覺到一股濕熱撲面，裡邊的溫度要比外面高許多，而且濕氣很大，人獃著並不舒服。

好在山娃普通話可以，充當給螟翻譯的角色……

山娃和沈欣都覺得難受，螟卻沒有感覺，一片片綠油油的蔬菜，在他眼中格外誘人。雖然早就知道了冬天能種蔬菜，但親眼看到，他還是很激動。

沈欣看著螟回到客房，微微皺眉，螟要學習的東西不僅僅是書本，還有種地，生活這些實用的東西，涉及的知識已經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

「小明怎麼對什麼都感興趣，上次來學種地，這次又研究土暖氣。」常香好奇地說。

一路上，山娃的嘴就沒閑著，不停問沈欣新縣的情況。還說他不想讀書了，過兩年準備去城裡打工，能掙很多錢。

沈欣爸爸對螟同樣感激，要是沒有這孩子送的翡翠原石，他們家還不知什麼樣呢，自己也別想重新站起來，他們家以前根本拿不出治療費用。

山娃爸爸一瞪眼：「小兔崽子，你不上一個試試，打斷你的腿。」

有些東西沈欣都不懂，比如上水，回水之類的東西，不得已和*圖*書只能帶著螟跑到屋裡，讓爸爸給螟解釋。

大黑抬了下眼皮，又把眼睛閉上，它才懶得搭理這慫貨，就會吵吵。

當初洗澡的時候，他就好奇水是從哪裡來的。後來在艾心家第一次使用馬桶，他也好奇穢物都衝到哪裡去了。在凱麗家園，張小亮曾說暖氣里是熱水，他滿頭霧水，熱水不會涼嗎，怎麼一直保持溫度的？

「嗷嗚，嗷嗷嗷嗚~」沒過多一會兒二哈叫著跑了回來，扭頭對著門口狂叫。不知何時，院門口站著一隻土黃色的小巴狗……

「火炕？」螟回憶了一下，看圖識物好像沒這種東西。跟著他也坐下，屁股熱乎乎的，很舒服。

「胡了！」常香一把推到了牌，把手伸到李瑤跟前：「掏錢！」

不過對於螟來說，今天學的東西已經相當多了，他都怕自己忘了。

「小明，怎麼了？」山娃拍了拍螟。

「呵呵，就跟你什麼都懂似。碰！」常香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碰了對門張小亮的牌。

「熱的？」螟指了指炕，一臉疑問。

沈欣聽山娃不想上學，還想勸勸，可一眼山娃爸這架勢，笑著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沈欣和螟走遠了，它又跑到院門口，對著遠處一陣大叫……

所以對待螟，他不厭其煩，仔細講解。他沒有什麼文化，不懂什麼原理，但經驗卻非常豐富。

「你家這農家院乾的可是越來越紅火了。」山娃媽媽走進來，提著一大塊羊肉，遞給沈欣：「一會兒回去給你爸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