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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伯特低頭看向地上的幾顆子彈，鎮定心神數了一遍，又一遍，他無比希望地上能出現六顆子彈，可惜，怎麼數都只有五顆。

鮑爾和戴維對視一眼，BOSS說的好像並沒有錯，真的不知道那個傢伙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吳，我以為你只吃得慣龍蝦牛排，沒想到你還喜歡吃我們國家的紅腸，哈哈，不用客氣，還有好幾箱。」

聽完整件事，姚昕璐陷入了沉思，她發現如今正在進行的「遊戲」，真的不能再按照以往的規則來玩，不然恐怕受害的反倒是自己。

吳前笑了笑，他知道科研人員一定會追問，早已想好答案。

他不怕姚昕璐對自己有看法，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問題，重新來過，還是一樣。

吳前深吸一口氣，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頭先……」

回到屬於他自己的臨時房，吳前見姚昕璐一直站在窗邊，他把兩包紅腸放在摺疊桌上，道：「大美女，想什麼呢？」

鮑爾心裡話，BOSS怎麼變得這麼磨蹭了，密碼已經到手就行了嘛，萬一真讓這個傢伙逃過一劫，以後都是麻煩事。

庫烈塔緩緩搖頭，道：「吳，那種級別的鋼材運用於非常重要的領域，據我所知，連米國都是從島國採購，目前全世界來說，只有島國能冶鍊。」

不想引起米方注意，為自己國家添不必要的麻煩是一方面，另外說起來也是有點孩子氣，吳前想要直接將成熟的電磁彈射技術展示給自己國家，到時候一定會十分轟動。

咔，嘭！

庫烈塔說道，軍火世家和鋼鐵大亨的關係還是比較密切的。

一道鮮血揚起，噗通一聲，埃爾伯特栽倒在地，臉上帶著茫然和悔恨。

埃爾伯特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左輪手槍，心臟如打鼓一般咚咚跳動，一瞬間，他腦子裡居然在想，都這個年代了，居然能找來這種古董武器，真特么服了……

「如果說不考慮成本的問題，也辦和-圖-書不到嗎？」吳前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那一抹驚懼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埃爾伯特的死亡，還是因為某個可怕的猜想。

「冶鍊技術島國把持得非常嚴密，你說誰不想要突破呢，誰家也沒有少花錢，可技術上的突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財力支持只是基礎。」

庫烈塔得知了詳情之後，十分的震驚，他太清楚這一項技術對於現代航母發展的重要性了，他連忙起身關上窗戶，然後打開了空調，深怕兩人的談話被外面站崗的人聽到。

吳前利用春秋筆法和蒙太奇組接法，巧妙的將事情表達給了姚昕璐。

對於叛離自己還選擇投敵的傢伙，是不存在饒恕的。

吳前笑道：「這腸好吃啊，以前我上學的時候都捨不得買這麼好的腸，吃的那些腸全都是澱粉，別提了……」

「只需要知道自己的立場，自己的原則，記住自己身後的人、家庭、國家，就好。」

吳前低頭俯視埃爾伯特，打開左輪手槍傾斜槍身，好像變魔術一般，五顆鋥亮的子彈從彈倉滑出，跌落在地，在最後，那顆已經發射的空彈殼，也從彈倉滑落了出來，地上一共出現了十顆子彈和一個空彈殼。

知道埃爾伯特結局的只有吳前身邊幾名保鏢和庫烈塔的幾名貼身衛兵，除此之外再無人知，而知道真正經過且活著的只有三人。

……

姚昕璐回頭笑了笑，問道：「埃爾伯特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一邊喝著冰啤酒，吃著毛子國運來的特製紅腸，兩人一邊聊著天，半小時之前的事情好像沒發生過一樣，遠處黑桃部隊和庫烈塔的衛兵正處理被「命運」審判的埃爾伯特。

庫烈塔用叉子叉起一根滿是豬肉的紅腸放進嘴裏，接著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冰啤酒，看得出十分暢快。

臨走的時候，吳前還順手拿了庫烈塔兩包紅腸，味道的確不錯。

吳前當然想過直接找自己國家相關領域的國家企業合作，m.hetubook.com.com但他不想過早暴露自己這邊實驗的情況。

他抿著嘴唇從BOSS手上接過左輪手槍，可就在鮑爾握住手槍的剎那，他心中泛起一道巨浪，但他卻瞬間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接著轉身走向埃爾伯特。

戴維在一旁已經掏槍警戒，萬一這個鬼東西舉槍突襲BOSS或者他和鮑爾，可糟糕了。

說完，吳前拿起放在窗台上的紅腸放到姚昕璐的手上，轉身朝著簡易的盥洗間走去。

「我認識幾位做鋼鐵生意的老夥計，你將需要的那種鋼材的具體數據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

但是，埃爾伯特沒有提前聯繫，不代表他要做的事情就沒人清楚，有些事情沒有發生，只是時候未到。

但現在看來，那個一鳴驚人的小計劃無法實施了。

只是吳前的手段，讓他對這位年輕人的看法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也充分的了解到了吳前的底線。

聽到埃爾伯特的話，吳前便知道，對方壓根就沒有一絲悔過的意思，即便得到原諒暫時安分，依然是一個定時炸彈，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往後退了幾步，心中嘀咕。

閑聊了一會，吳前將實驗的大致情況說給了庫烈塔，對於自己的「保安部長」，吳前表示出充分的信任。

聽完，庫烈塔愣了愣，接著苦笑搖頭，道：「還好我沒有打包票，不然立刻就被打臉……吳，你要的那種鋼材，我們國家的鋼鐵集團煉不出，至少按我的了解，我的老朋友是辦不到的……」

「你向上帝訴說我的罪惡幹什麼？又不由他老人家來管我……況且來說，你這樣的人，是見耶穌還是見撒旦，兩說的事兒……」

「鮑爾，麻煩將『命運』交到埃爾伯特先生手上吧。」

吳前抬手輕撫姚昕璐的長發，認真的道：「不，這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昕璐，不要用對錯來衡量所有事情。有些事情並不分對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埃和圖書爾伯特知道，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走，如今只能把自己的未來交給概率，或者說，交給命運。

埃爾伯特的確沒有提前聯繫，不是他不想，而是因為時間倉促，他還沒有想好找誰談，怎麼樣談，才能將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打算去到米國之後再說。

他抬頭看向西北天空，笑道：「埃爾伯特教授已經離開了，他為他自己所作所為做了深刻的檢討，至於他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

吳前點了點頭，接著拍了拍手掌，道：「太陽快要升上來了，大家不要在這裏站著，跟我來，我帶大家看看新的工作環境。」

鮑爾和戴維都鬆了口氣，紛紛收起手中的武器，叛徒的下場大多如此，沒有什麼稀奇。

吳前擺了擺手，道：「不談以前的事情了，我們想想以後，現在來說，搭建比例模型還缺少一種超高強度鋼材，不知道你有沒有門路？」

吳前見姚昕璐並沒有放棄詢問的打算，嘆了口氣，道：「非常不幸，埃爾伯特教授已經離世了。」

正在咀嚼美味紅腸的姚昕璐面容一僵，兩眼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眼底深處還帶著一抹驚懼。

「天吶……吳，有些事情想想都后怕，如果埃爾伯特提前將消息告訴了米方，天吶，他會不會已經通知那邊了……」

自從克拉莎中彈倒在自己懷中逝去之後，吳前對於此等場景已經不再有任何懼怕。

姚昕璐心裏有些難受，沒有誰希望自己心愛的人是一個劊子手，本來噴香的紅腸頓時變得索然無味，她放下包裝袋，認真的看著吳前。

「畢竟那是你自己的國家，說實話，我可控制不住我們國家的鋼鐵大亨，萬一到時候鬧出分歧，謝爾蓋家族就太對不起你了。」

「身陷囹圄，依然負隅頑抗，這樣的傢伙，我是真的不想放過他，但我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一顆子彈和一把左輪手槍，結果十分不幸，他的運氣不好。」

毛子和-圖-書國是鋼鐵出口大國，但是在最為尖端的冶鍊技術那一塊，還差著點火候。

說罷，吳前將左輪手槍遞給了鮑爾。

為吳前提供左輪手槍的庫烈塔，在吳前向他多要了幾顆子彈的時候，就明白埃爾伯特那個傢伙活不過今晚，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作為你的夥伴，我給你提個建議，與其不惜代價讓其他國家嘗試冶鍊超高強度鋼材，你不如回天朝找政府合作，如果真能有所突破，技術上也不至於受制於人。」

吳前笑了笑，庫烈塔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屬難能可貴，他拍了拍庫烈塔的肩膀，道：「我知道了，我之前也有想過，但因為……」

「哥們，給，你的『命運』。」

半小時后，吳前和庫烈塔坐在一間臨時房中，夜已深風微涼。

……

「決定你命運的是我！」

「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問一問的，怎麼……」

稍晚一點，八點左右，鮑爾駕駛直升飛機將停留在亞的斯亞貝巴的科研人員和芭芭拉接到了軍火廠。

吳前將埃爾伯特將筆記本電腦和硬碟加密，然後要求送他會倫敦，勒索五百萬英鎊等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概率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百分之八十三的幾率存活，百分之十七死亡，這隻是代表著開槍之前的概率，而開槍之後的概率則是，百分百死，或百分百活。

說到這裏，吳前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說。

「早點休息吧，今天有點累了，謝謝你的紅腸和啤酒。」

但BOSS已經決定好的事情，由不得鮑爾多說。

「天主，保佑您的信徒吧！」

當科研人員見到吳前的時候，克拉夫那位膽子比較大的學生立馬問道：「吳先生，埃爾伯特教授怎麼樣了？」

吳前打開一根紅腸遞給姚昕璐，道：「晚上都沒認真吃東西，先吃點，從庫烈塔那邊拿來的，可好吃了，澱粉含量不超過百分之五，快嘗嘗。」

同時庫烈塔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吳前不在電話里跟他詳談，因為這和圖書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

庫烈塔用兩個天吶表示了自己的擔憂，如果消息泄露，這件事最後如何收尾，將是一個大難題。

「埃爾伯特能悔改就實在是太好了，吳先生，謝謝你沒有讓他重新回到實驗室。」克拉夫回過頭，說道。

「埃爾伯特為了他自己，往高尚一點說，他為了米國，他沒有錯，但在我的角度看，就錯了，大錯特錯，足以致死！而我的做法亦然如此，換個角度，錯與對根本分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天空泛白時刻，運輸設備的車輛就抵達了山坳，如果不是有經驗的人駕車，在缺乏衛星導航的情況下，兩輛車恐怕直接開丟了都有可能。

從鮑爾手中接過左輪手槍，埃爾伯特面色無比的嚴肅，他對吳前道：「如果我的運氣不好，見到上帝的時候，一定會向他訴說你的罪惡！」

吳前輕嘆了一口氣，道：「應該沒有，不然埃爾伯特沒有出現在華盛頓，應該會引起米方的注意，可他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姚昕璐看吳前面色輕鬆，她知道事情肯定處理完了，接過紅腸吃了一口，等著對方的答案。

吳前拿出手機，將那種超高強度鋼材的參數報給庫烈塔。

埃爾伯特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吳前，抬槍對著他自己的腦袋，嘴裏念念有詞，無非是祈求心中信仰的庇佑。

姚昕璐嘆了口氣，道：「相信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結束了，只是我始終覺得埃爾伯特罪不至死。」

畢竟實驗室都安排在對方的軍工廠之中，有些事情需要開誠布公，過度的隱瞞會帶來猜忌，緊接著關係就會變得緊張，那不是吳前想要的結果。

科研人員們順著吳前的眼光看向遠方，他們知道，那是歐洲的方向。

「決定命運的是老天嗎？」吳前直視著那雙未閉上的雙眼，朝前走去，撿起掉落在地的左輪手槍，接著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決定你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