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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

他看到了這些伶人在民間發揮出的作用，明白白圖不是為了享樂，而且也體會到了白圖的用心，所以專門向白圖道歉。

為人恃才傲物，留下了「裸衣罵賊」的典故——以曹操為「漢賊」的角度來說，禰衡倒是罵得很過癮，演義中對禰衡也多有所褒，只是……禰衡罵的的確沒什麼道理。

只是……劉表那廝，這時居然和他分心，送來一個不算麻煩、但卻很討厭的傢伙——禰衡。

黃祖問禰衡，許都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演義中禰衡的回答是——有個大才孔融、小才楊修，除此之外都是廢物……

而在黃祖這兒，禰衡說了一句很能見他的水平的話！

可惜，他還不了解禰衡，聽到他這話，禰衡一瞪眼道：「送信？送得什麼信？若是白圖真配得上他的名聲，自然能容我、識得我，若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那莫說是送黃祖的戰書，我禰衡縱然是代天下萬民羞一羞他，又有何不可？」

「你是黃祖的屬下？」孫策穩坐中軍大帳中問道。

「呵，我看穿那黃祖色厲內荏，言他不敢向白公宣戰，誰料他不止色厲內荏，而且還無腦易怒，竟是讓我給他送戰書。」禰衡不屑道。

這廝雖然有名，但是黃祖總覺得，他和自己說話時，似乎心裏很瞧不起自己！

黃祖沒想過投降……

黃祖也明白，和白圖講這種道理，只會是白費口舌，還是積極備戰才是正途！

然而這話，倒也不算是無中生有，今年過年的時候，白圖藉著「與民同樂」的借口，專門和-圖-書雇請江東、淮南，甚至遠聘中原、關中、荊州的伶人前往金陵，也的確曾經親自干涉他們排練，甚至現在江東、淮陽就有《孔雀東南飛》的劇目。

雖然劉表的宗室出身，與現在的天子已經很遠，要追溯到西漢時的漢武帝，但好歹也是劉家的種兒。

劉表倒是也不傻，曹操怕殺了他壞名聲，劉表就不怕嗎？

黃祖覺得自己也不能當這個冤大頭，於是大笑道：「哈哈哈，正平，你說得對！其實我是在考驗你……果然，你這麼有膽子，我交給你一個重任！你不是說我不敢對白圖宣戰嗎？好，那我就派你去，向那欺世盜名的漢賊宣戰……今晚就出發！」

而且還自比「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上可媲美上古明君、下可讓孔聖汗顏」，總之就是——和你們這群俗人沒有共同語言！

要說這禰衡不愧是「杠精+噴子」，哪怕是白圖效應，也沒有太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合著你這是兩頭堵？要不是對方是黃祖，孫策還真要同情一二。

「哦？這麼說揚州的治安很差？也對，王朗只會鼓唇搖舌、刑部更是不知所謂，會如此也實屬正常！」禰衡杠上開花。

這教訓曹操記下了，這次哪怕是被罵成孫子，曹操也沒將禰衡如何，只是將其送到了劉表那，明面上是要勸劉表歸順。

孫策暗道：很有名嗎？我怎麼沒聽過。

「我？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縱堯舜不及！」禰衡梗著脖子說道。

周瑜在一旁，特地插言道：「呵呵，久聞平原禰衡之名，今日和-圖-書……聞名不如見面。」

「哦，所以……你除了給曹操、劉表、黃祖送過信，還做過什麼？」孫策挖了挖耳朵，輕佻的在嘴邊一吹。

這話會在中原、荊州有傳言，不用說也知道，有曹操、劉表暗中推動的因素在其中，互相詆毀也是諸侯之間常用的手段，如果白圖的名聲差一些，他們甚至敢說白圖生吃人心肝。

孫策：……

黃祖最近心情很不爽，白圖將孫策任命為丹陽太守的時候，他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袁術玩完的會這麼快！

果然今年春天，白圖對劉表一路義正言辭的檄文之後，便開始針對荊州調兵遣將，其中江夏一路正是孫策領兵。

不過久與周瑜配合，孫策倒是也知道周瑜的意思，在周瑜暗中用眼神催促之後，還是說道：「啊！原來是禰衡，失敬失敬。」

「不，我大哥和他們最大的區別是，他們因為你的名聲而不敢殺你，而我大哥只會因為心中的仁慈而不殺你，你的名聲在我大哥面前一文不值，而且……只要你敢在金陵、在揚州任何一處的人前這麼說，百姓會先打死你。」孫策盯著他說道。

「更合適做伶人嗎？」禰衡與孫策對視著，不得不說，在膽子上禰衡倒是不弱於人。

於是，就在孫策見到「五牙大艦」與配套艦隊后不久，正在命令水軍磨合的時候，有斥候來報，說是有上游來的小船，自稱是黃祖的使者。

不過禰衡並不知道這些，只是聽過些傳言，所以在這兒拿此事當筏子譏諷白圖！

然而禰衡作為噴子中的和-圖-書戰鬥噴，見了劉表也是暗中譏諷、話裡帶刺，氣得劉表……將他送到了江夏。

他在江夏這麼多年，也不是修身養性的，當初那江東猛虎孫堅，都折在這兒，孫策想要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孫策也是被這小杠精氣得火起，哂笑道：「你何德何能，也配數落我大哥的不是？」

一方面是噁心噁心劉表，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借刀殺人！

送到江夏，給黃祖來殺——這大概就是鄙視鏈，曹操鄙視著劉表，劉表也鄙視著黃祖，哪怕……后兩者有些藩屬關係。

想想禰衡這一路，從許都到襄陽，再到鄂城……為什麼活到現在？

按說禰衡如果是看不慣曹操的野心，應該對宗室出身的劉表有些好感？

禰衡，字正平，東漢第一杠精兼職嘲諷大師。

倒不是他多有骨氣，而是孫策乃是孫堅的兒子，孫堅又是死在他手中。

孫策真的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在這兒做了他，免得去了金陵，大哥還要糟心！

更何況白圖的宣戰理由中，還有他黃祖擅殺朝廷命官的一項——明明當時是孫堅私藏玉璽，所以他才會半路截擊的好不好？

在原本的歷史上，是孔融推薦給曹操的名士，宇內甚有盛名。

禰衡年紀和白圖、孫策差不多，衣靴看起來很舊，長發披在身後，僅僅是一條老舊髮帶束著，不過一到杠人、噴人的時候，便能將脖子伸得兩拳長，顯得……活靈活現。

「這麼說我可以去信一封，免得我大哥誤會。」孫策好心說道。

只是被曹操送到荊州的借口換了換，和*圖*書在朝廷封白圖「楚侯」時，劉表派人去許都抗議，之後……曹操送來的使者，就是禰衡！

至於現在，黃祖在酒宴上，對禰衡問了同樣的問題，而禰衡更是直接說道：「文舉南去之後，中原文道也去了一半！」

黃祖倒是不用提醒就知道……另一半呢？另一半是他禰衡唄！

更關鍵的是，黃祖也是瞧不明白形勢，還特地問了句「那你看我與曹丞相做比如何」，結果自然是被禰衡羞辱。

伶人，也就是舊時的演員……

不過曹操不愧是吃過虧的人——之前因為兗州士子嘲諷他是太監孫子，曹操就在兗州大開殺戒，結果兗州士族趁著他伐徐的時候，直接反水呂布。

中原、荊州有傳言，白圖在江東不僅醉生夢死的看舞聽戲，甚至還寵信伶官，經常不理政務和伶官們鬼混在一起，還曾有人見過他不修威儀德行的親自和伶官一起唱調！

黃祖氣得當場就要斬了禰衡，還好這次歷史還有些區別，黃祖的長子黃射，及時求情救下了禰衡——他，已經是禰衡的杠友。

饒是曹操的肚量，也被禰衡氣得夠嗆，一旁的張遼直接就想上去剁了他，不過被曹操攔下，不過為了折辱禰衡，讓他擊鼓助興……然後，禰衡脫了衣服，一邊敲鼓一邊罵，還帶著節奏。

「曹操、劉表、黃祖是不是盲丐我不知道，但是我大哥和他們最大的不同是什麼，你知道嗎？」孫策反而冷靜了下來，臉色和眼神都很冷。

哪怕他投降，孫策也不會讓他見到白圖！

孫策在考慮，要不要叫軍醫過來。

「只是wwｗ.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ｍ……既然你對黃祖如此不屑，你為何會為黃祖送戰書呢？」孫策問道。

「你？你面對區區白圖，都前瞻後顧，哪裡還有什麼銳氣可言！」禰衡直接說道。

孫策對黃祖雖然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但既然是使者，孫策還是特地見了見。

最初時候，投靠了將軍府的閻象，還去給白圖講了個紂王寵信伶官的故事……

被兒子這麼一攔，黃祖也冷靜了一些，知道思考利弊。

按說要罵曹操對漢室的野心也就罷了，但是禰衡張嘴就說曹操手下無人，荀彧只配哭喪、荀攸只能守墳、程昱應該去打更、郭嘉可以寫寫酸詩、張遼當個鼓手還不錯，許褚該去放牛、樂進能念念告示、李典的腳程應該去送信、夏侯惇僅會保全自己、曹仁只擅長要錢，最後還有一句——其他沒提到的，還不如以上，只長了吃飯的嘴！

黃祖表示，自己已經識破了劉表的小主意，並且……迷之自信的將白圖作為自己的鄙視鏈下游。

白圖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賞賜了錦緞，讓他以後還要繼續「敢說」。

不過沒兩個月，閻象就又專門向白圖道歉——老閻不僅敢說，而且說錯了的話，也敢認！

嘖嘖，瞧他推崇的這兩位，大概就能知道他的水平。

「你……哼，路旁盲乞丐，怎識得寶玉？還料白圖會有什麼不同，現在看他的屬下如此，怕也是沽名釣譽之徒。」禰衡的脖子更伸長了幾分，眼裡浮現出興奮之色，似乎……噴人對他來說很爽？

「黃祖不過是廟裡的泥塑神，豈能駕馭得了日月龍鳳？」禰衡一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