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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受制於「教授」數量，只有最頂級一部分大學，真正各領域的「大師」，而且基本都是工部下派出來的「教授」，至於其他大部分這類大學，都還是照本宣科，全靠天賦。

雖說需要一定的學費，但戶部對各縣縣學都有基於生員數量的補貼，同時各縣也可以從縣戶司出錢額外補貼，只是補貼比例涉及到縣民司、也就是縣令，與縣戶司之間的協調，反正縣學的「傳道受業」，也關係到縣令和縣禮司的業績。

故而楚國的情況不同，楚國不是要好人互相推薦，而是要將壞人統統找出來……

自然就是找有驗證的「好人」，來推薦其他「好人」，這種對基層宗族制的倚重，也符合儒家的道德觀。

龐統也向白圖反應過，工部其實不適合用「科舉」的方式來篩選人才，更希望「降格」到之後的「學考」中。

之所以問這個的是柳毅，也是因為遼東之前被「名士」們忽悠瘸了。

能在外面溜達的，除了逃犯就是「好人」，如果有「壞人」躲過了朝廷的和-圖-書耳目，那說明刑部的工作有問題！

「若是科舉之事，但問無妨！此舉利在千秋，眾位若是能夠說服自家，本王也是樂見其成的。」白圖一副很仗義的樣子。

「謙抑」是律法的原則性之一，《楚律》也講「謙抑」，不過刑部改革卻極力要將民間的審判權拿回來，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造紙工坊多的地方，郡學就會有很多造紙相關的內容——不是教你一線的搗紙漿，而是各種涉及到的化學領域內容。

因此只要有「鄉學推薦」，縣學必須無條件接收，另外一些寒門豪族子弟，為了貼近朝廷局勢，也會將自家學童送到縣學，他們也都有一定的基礎，縣學可以自主接納。

反而精於賬目統計、刑律分析、經義解讀、人力規劃等等，直指科舉科目的大學，不僅教學資源更豐富、而且也更受歡迎……

也就是說，哪怕簪纓之家，想要有大量子弟進入大學，其中大部分也只能自己考——畢竟大士族的年輕子弟也很多，一個千石官員每年和圖書也推薦不了幾位，除非是直系後裔、家族嫡系，否則根本排不上。

其實工部的試卷，應該是除了刑部之外，白圖把握最高的——選擇題以幾何運算為主，間或有些粗淺的實用向化學題，以及……大量的主觀題，都是各種模擬「難題」的解決方式。

這是成百上千年養成的老傳統，沒那麼容易改變觀念。

也就是朝廷根本不知道誰是「壞人」。

老實人看著工部的試卷怔怔出神，而簡雍和劉曄，已經點了點頭、面露讚許的微笑，並且默默將工部試卷放到一邊……

縣學的話，不少大士族其實也看不上，現在比較積極，多半還是想派人去「取長補短」，之後更新自己的家學。

如果是有經驗的老道鐵匠、木匠，應該能在其中答出自己熟悉領域的一些問題。

其實也是因為楚國的情況，已經和其他地區不同……

漢代對於民間的犯罪很「謙抑」，因為他順應了宗族制，將基層的裁定權交給宗族自身，只要不是鬧到官面上，「些許小事」宗族和-圖-書自行裁定就是。

之後楚國肯定也會四處宣傳，今後如果中原、北方也有科舉，相信由此入仕的學子，也會對白圖在心裏留下感激的種子。

畢竟這些才是「文人」最容易轉型的方向，而且一看就是和「出仕」有關，隨著科舉的出現，學考也漸漸被楚國重視。

後者則是「鄉學推薦」與「自主招生」結合，需要繳納一定的學費，不過對於優異者有縣禮司補貼——這也是禮部的縣級部門「禮司」的主要職能，評判名額、評判標準每年有吏部監察。

其中「鄉學推薦」的學員，一般都是寒得不能更寒、快凍死的那種門的出身——普通「寒門」也都是有自己在家開蒙的條件的，少有去鄉學開蒙！

「柳先生這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楚國的科舉，的確宣揚的是有教無類，然而之所以楚國敢讓所有人報考，卻是刑部的功勞、或者說是刑部所擔的風險……如果真是作姦犯科之人，未被發現罪行、未被通緝，還能夠參加科舉，又怎麼會是科舉的錯？當是刑部之過hetubook.com.com！若是沒有作姦犯科者，又何必需要人舉薦？

至於逃犯……有戶籍制度跟著，想要隱藏逃犯身份，在楚國可沒那麼容易。

至於中舉入仕之後，行事有悖《楚律》、有悖楚官之道，也自有吏部查訪，若是行奸佞之事而未被發現，同樣是吏部之過，而不是科舉之過。科舉本身，只是公平、公正的選拔手段而已。」白圖長篇大論的解釋起來。

不過這時看了看科舉試卷之後，柳毅有些為難地問道：「楚王殿下，我家將軍也一直想要效仿強楚，只是……外臣稍有不解，不知楚王殿下可願屈尊解惑？」

現在楚國的鄉學、縣學，前者是適齡者免費、還有些許補貼，也的確沒什麼內容，基本只是開蒙。

至於郡學、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大學」，則是通過「學考」以及「千石以上官員推薦」來招生。

那麼需要「好人」的時候怎麼辦？

冶鍊工坊多的地方，郡學就是以各種金屬冶鍊原理、金屬性質為主；大型民生工程所在的地方，會傳授橋樑設計、水利設計的內容hｔtｐs://w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ｏｍ•coｍ；集團耕作的農業大區，像是鄱陽大學，就是以耕作類的知識，比如育苗、神農精華配比知識等等為主。

白圖也已經理解龐統的意思，正在與六部商議此事……

的確鄉學、縣學要超過「家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大學的話，就已經是另外的性質，大部分屬於真正的實用向教學，並且有地域特徵……

「楚國的科舉，似乎……過於追求才能，而對德行很少考量，甚至並沒有限制報考者的身份，楚王殿下就不擔心，將來楚國官場會……走樣嗎？」柳毅的語氣沒什麼嘲諷，而是真的不明白的樣子，還一直斟酌用詞。

龐統的意思，就是將工部的「補員」，下放到學考中、或者下放到大學中，而不是和科舉混在一起，難為科舉、也難為工部。

也就是將工部，置於「大學之上」的位置，而不僅僅楚國朝廷的一個部門。

雖有推薦之權，但卻限制在和科舉一樣的標準……

白圖最近就聽說，有幾個不適合大量開設工坊的縣，正在走精於辦學的路線，就靠優質縣學拿分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