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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姬三國

作者:紳士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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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方興未艾 第四百九十章 水路

第四卷 方興未艾

第四百九十章 水路

因為已經八月份,汛期漸過,秦宓一路也是輕舟簡行,在兩岸也看到了許多次楚國的運輸隊,甚至與楚國的運輸船擦肩而過數次。
楚國,比益州府要強得多,唯一能夠「威脅」楚國的,就是要令對方猶豫,為了益州,付出這麼大的後勤壓力,真的值嗎?
總不能力求向對方證明,蜀侯有多慫、益州有多弱,以此來令楚國放棄吧?
而道義方面的說服,也包含兩方面,一是令對方擔心,無道之戰會影響民心向背、以及名士的看法,二是針對將領與首腦本人,激發對方的羞恥心。
否則有多憋屈且不說,而且秦宓也明白,人家心裏本來就明白得很,只是在裝糊塗而已……
雖然看起來很神奇,但至少原理是能夠理解的,不是什麼怪力亂神的玩意兒,而且……無論只是外面沒有槳而已,船裏面要輪子要轉動,還不是要靠人力或者畜力?
並且最重要的是,陸遊那是輕舟小船,還能夠「逆水行舟」——也就是可以靠船夫m.hetubook.com.com以及縴夫的人力航行!
論吹噓益州、吹噓劉璋,秦宓不得不道個「服」字,想要將益州吹的更強也著實不容易!
從荊州逆流而上的向巴郡運糧有多難,秦宓之前就有些了解,只是感觸並不直觀。
只是趙雲無論如何打算,都沒必要對秦宓承諾什麼。
至於能否徹底休兵,還要看秦宓前往金陵一行的結果。
如果劉璋真有背水一戰的勇氣,秦宓還能硬氣些,而現在……只能先以劉璋的條件,來暫時安撫住趙雲,令其在自己前往金陵期間,不要繼續與益州交兵。
當然,實際上趙雲之前就已經準備暫時罷手,等候金陵的命令,同時觀察是否有機會,否則只會先安安穩穩渡過今年的收穫季以及冬天,趁此機會也徹底安撫巴東地區再說……
不過再怎麼說,以趕路為目標的話,只要不過於懈怠,或是趕上惡劣天氣,從夔門、也就是瞿塘關出發,到江陵也不會多於三天……
要勸和-圖-書說優勢一方面停止進攻,無非是從兩方面出發,一是道義、二是實力,也就是強調己方沒有想象中那麼弱,為對方分析局勢,令對方感受到「不划算」。
秦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因為是夜裡,甚至後背一涼……幸好船上護送他的楚軍,在交匯時,還和對方打了招呼——至少這證明不是只有自己看見了,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來接自己走的!
不過對於秦宓要前往金陵的請求,趙雲倒是並不阻攔,反而派人護送!
秦宓這才鬆了口氣!
即便是再有腦子的高級將領、謀士,最多也只是心裏知道楚國在開戰理由上在扯謊,但心裏也都相信百姓生活會更好這一點。
陸上的運輸隊,看規模明顯是發動了大量民夫,不過卻依舊幹勁滿滿,一個個喊著號子、唱著楚歌,絲毫沒有頹廢、怨懟的氣氛。
南宋陸遊的《入蜀記》,記載了他從會稽入蜀的經歷,其中明確寫到,九月九重陽節時候,陸遊到了江陵附近的石首縣,然而直和_圖_書到十月二十六,陸遊才抵達夔州,也就是現在夔門一帶。
李白有詩云「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倒不是趙雲有多麼巧舌如簧,而是……楚國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趙雲對此則並不買賬,只言說自己有巴東的軍政指揮權,除非有金陵的調令,否則沒人能讓他停兵。
換成大載重運輸的貨船的話,難度更是陡增,甚至很多河段,只能走兩側的山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現在江面上航行的,的確只是生物力的楚輪船……
民心要多穩、有多穩,並且指望他們有道德上的虧欠感是不可能的——總不能是指望對方同情劉璋吧?
後來秦宓特地壯著膽子,多觀察了幾次,終於發現了一些奧妙——似乎這種無帆無槳的船,船尾和兩側有著說外面覆蓋著木板的輪子,是這輪子的轉動,帶動了船隻的前進……
這且先不說,畢竟士氣雖然高亢,但終究效率有限。
秦宓在「一介武夫」的趙雲這裏,就感受到了這次出使www.hetubook.com.com的艱難……
然而這同樣有個致命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看到,所以秦宓心裏才越發沒底……
沒有「船夫」、也沒有帆,卻可以自己在水面上航行的運輸船是什麼鬼?
至於天下名士對楚國的看法……
如此一來,秦宓還怎麼證明益州強大?
這次從益州入楚,秦宓正是要確切的觀察這些,這是比劉璋那慫貨的條件,更加靠譜的談判籌碼!
然而如果反過來,那就不是三五天的事情。
如果說是影響人才來投,那就更是無稽之談——論人才,有比楚國更能「吸」的嗎?
宛城一師和新野一師,從秭歸出發到夔門這一路可不容易,然而從夔門出發,要去荊州那就太簡單。
然而運輸船……
然而現在楚軍一個個咬死了是益州要「滅楚」,無論秦宓怎麼說,對方都沒有絲毫赧然——也的確不需要赧然,反正楚國百姓都相信自衛還擊的說法,並且楚軍也堅信,自己是在救民於水火……
當然,李白的詩,向來以善於誇張修辭而聞和_圖_書名,僅以此似乎還不足以證明,不過北魏時候的酈道元,在《水經注》中同樣寫了「朝發白帝,暮到江陵」,這可信度就很高,只是前提是「有時」,也就是水勢急緩適中的時候。
那就是不論楚國的將領心裏怎麼想,人家口頭上從來都是宣揚益州十分強大、意圖滅楚,所以才先下手為強。
楚國的禮部,現在也大勢已成,一眾「楚生」戰鬥力絕對不比任何儒生低,楚王本身又有諸多義舉、壯舉護體,詆毀楚國的名士也並非沒有,然而……互相攻訐便是,根本無法形成什麼決定性的反楚浪潮。
只要從民間到官吏、將領,到認為自己無比正確,楚國就完全不需要「道義」,頗有老子所說的「大音希聲、大道無形」的氣派。
的確這種船,看起來將逆流的效率大幅提升,不過肯定成本也不小!
秦宓也明白,事情的關鍵,是在金陵一行的結果,而金陵之行的關鍵,恰恰是這一路的見聞。
因此秦宓只能從令對方認為「不划算」的方面,來進行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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