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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作者: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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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臨江仙 第四十七章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第一卷 臨江仙

第四十七章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當初在劍峰頂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便看出來,這個小姑娘的眼底有抹隱藏極深的鬱郁。
以往的他從未有過這種情緒,即便有也是少年時的事情,早已忘記。
那她這四年來做的所有事情,還有什麼意義?
藏著冷離氣息的陰木梳,用來梳頭最是完美。
「怎麼了?」
如果那把劍都不在了,那他只怕也不在了。
趙臘月想著,如果景陽師叔祖飛升失敗,那把劍還在神末峰,說明他也有可能還在這裏療傷。
趙臘月看著他認真說道:「我不是柳十歲。」
「不過那天明明是一場小雪,哪有什麼大雪。」
她在崖畔坐下,抱著雙膝,神情很是落寞。
她喃喃念道:「原來真的死了。」
井九說道:「怎麼了?」
清風徐來,白衣飄飄,一道難以言說的氣息,在峰頂散開。
直到井九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才稍微放鬆了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臘月www.hetubook.com•com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這裏就是師叔祖的洞府?」
趙臘月看著他,沒有說話。
景陽真人留下的洞府里有把石椅,上面有個墊子,墊子上用金線綉著很簡單的花鳥圖案,不知道被磨了多少年,金線的顏色早已淡去,連圖案都有些模糊,但還沒有破,而且這個墊子很厚,軟的像雲朵一般。
「另外,臘月生就要叫臘月嗎?這個名字可真不咋嘀。」
他的手掌擊中趙臘月的頭頂。
井九想要對她說些什麼,她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井九一面給她梳頭,一面自言自語說道。
他擦的很仔細,小姑娘臉上的血跡與灰塵很快都被擦乾淨了。
再踏青山以來,這樣的情緒卻已經出現過幾次,比如十歲喝那杯茶的時候,比如現在。
今夜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趙臘月問道:「你到底是誰?」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https://www.hetubook.com.com趙臘月停下腳步,看著他有些不解說道:「難道你不想找那把劍?」
趙臘月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景陽師叔祖的洞府里,不過這一次不是在冰冷的地面,而是在一張暖玉塌上。
說完這句話,他舉起右手。
「你在找那把劍?」
井九看著她認真說道:「而且我覺得挺可愛。」
井九回到前面時,趙臘月已經醒了過來。
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他只是差一點死了。」
「不是承劍的事情。」
小姑娘凌亂的短髮很快變得順滑,灰塵也自去無蹤。
趙臘月生氣說道:「你怎麼能給我扎衝天辮!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隱約猜到這裡是何處,但有些不敢相信,於是更加緊張。
趙臘月說道:「不好。」
青劍斷成兩截,落在地面,失去所有靈氣。
井九說道:「我什麼也沒做。」
井九想了想,說道:「當你沉睡的時候,和-圖-書有位白鬍子的仙人忽然出現,把我們帶到這裏,然後又消失不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沒想過,兩忘峰當然會很歡迎趙臘月,但對他也會如此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確認她已無礙,井九收回右手。
「他沒死。」
她早就猜到井九應該有辦法登頂,但當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是帶著她一道來到峰頂,還是很吃驚。
啪的一聲輕響。
當她看到銅鏡里的自己的時候,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為什麼臉變得如此乾淨,還有……
錚的一聲輕響。
她隱約猜到井九應該與景陽師叔祖之間有什麼關係,但不知道應不應該對他說。
「師叔祖死了。」
他看了眼她蓬鬆而凌亂的短髮,想了想,回洞里拿了一把陰木梳,開始替她梳頭。
她的短髮被梳了起來,扎了個小鬏鬏,正對著天空。
井九走到她身邊。
井九說道:「這個故事不好?」
井九說道:「你有沒有可能稍和_圖_書微相信那麼一點?」
趙臘月把洞府內外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把劍,用劍識感知,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完全忘記了先前的擔心以及對井九身份的猜測,衝到洞府外,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趙臘月收了青劍,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很長時間后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井九嘆道:「看來我要再想個故事了。」
她走到崖畔,看著山野,心想難道劍在峰里?可是神末峰這麼大,自己怎麼找得到呢?
看著這畫面,井九有些動容。
她警惕地看著四周,青色小劍在身周無聲飛行,隨時準備發出攻擊。
這是井九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這種軟弱的情緒。
噗!趙臘月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趙臘月指著頭髮說道。
「你頭髮這麼短,哪裡談得上是辮兒,也就是個鬏兒。」
朝陽在群山那邊,漏過幾縷晨光,照亮白雲,峰下依然是一片暗沉。
井九毫不客氣地和圖書坐了上去,然後看著趙臘月在洞府里四處尋找著什麼。
井九說道:「應該是吧。」
這種待遇上的差別,沒有讓她產生太多聯想,因為她這時候的心情有些亂,不知道剛才昏過去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趙臘月低著頭,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我沒找到那把劍。」
他回洞府里拿了一塊手巾用泉水打濕,走回崖畔把她扶在懷裡,開始替她擦臉。
趙臘月看著寂靜無聲的山嶺,想著冷清空曠的洞府,在心裏想著。
井九說道:「如你所見,我們已經在峰頂。」
源源不盡的劍元,從趙臘月的頭頂灌注而入,護住她受損嚴重的劍心,然後慢慢滋潤修補。
井九說道:「我也在尋找答案。」
不可與人言說、只能深埋在心底的壓力、疲憊與傷感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涌了出來。
「原來你家姓趙啊。」
「什麼也沒做?那這個怎麼解釋?」
井九說道:「不能承劍也無所謂,我們可以去兩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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