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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李子心想遇事不決怪量子，那玩意兒我確實不懂，但天文這方面簡單啊，興緻勃勃說道：「哪裡想不明白？」

井九哪裡知道這個世界的平均知識水準，說道：「我覺得天文物理更有意思，但有些問題暫時想不明白。」

井九接觸電腦才幾天時間，他有可能是個高手，就算不是將來也必然會成為一個高手。

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金幣放到了桌子上。

井九從身下取出一個墊子放到左側扶手下方，動作很是自然，然後指了指茶几示意放在那裡就好。

她很早便在學院網裡掛出了合租招募通知，做好準備如果有人願意來，自己就把卧室讓出去、去書房住。但有資格在學院里讀書的學生，沒有誰願意來最底層的街區，招募通知發出去了很多天始終沒有迴音。

這塊金幣約摸有三指寬，上面用激光工藝鐫刻著極複雜的圖案，是星河聯盟的通用貨幣。按照他查到的金屬兌換信息，這塊金幣足以支撐這樣的房子整整三年房租，他只打算在這裏停留九天時間，應該綽綽有餘。

「請進。」

房間變得異常安靜，鍾李子看著他的臉，微張著嘴，震驚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鍾李子快速搖頭，就像個小狗一般，轉身逃一般出了書房，沒有忘記替他把門關上。來到軟椅上，她抱著毛絨絨的玩具，望向柜子上的那張照片，沉默很長時間后，輕聲說道：「小黃……他還是個電腦高手呢。」

第二天，他學完了所有的天文地理課程。

「沒ｍ•hｅtuｂｏok•ｃom•ｃom什麼。」

鍾李子見他不是客氣，有些不安說道：「那……我給你減些房租？」

看到某位科學家的高弦理論假設時，他想到了南忘的劍弦，接著想起了朝天大陸。

鍾李子注意到配給的食物沒有變少，而且他很少休息，不禁有些擔心。

井九接著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宇宙產生之前就沒有時間這個概念，所以問之前發生什麼，本來就是一個不存在的問題。」

第四天，他開始學物理，覺得有些難。

昨天夜裡他在電腦里查了一下這片街的房租信息，去一家黑市遊戲廳取了件運動服，順便從那個大腹便便的老闆的保險箱里拿了一塊金幣。

井九嗯了一聲。

不待鍾李子說話，他便把電腦舉到了她的眼前，對準了她的眼睛。

——這個少年挺好的，雖然有些沉默寡言，而且拒絕了自己難得的共進晚餐的邀請。

但他不需要密碼就能打開鍾李子的電腦，與雲鬼破解之類的本事沒有任何關係。

井九需要看書，而且那個小窗戶可以看到遙遠的宇宙一角，可以防備那種戰艦用小恆星來轟自己。

第五天，他決定轉換一下思路，看了看美術、音樂等藝術類相關教程，覺得沒興趣，看了幾百本哲學與神學類書籍，發現與朝天大陸差不多。

在學院里勤工儉學掙不著錢，昏暗的平民街區也找不到兼職，她更不敢去上面尋找什麼冒險的機會，那便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把房子分租出去。

他沒hetubook.com.com有想到自己這幾天學到的常識並不足夠，也想不到房門之所以會被打開是因為自己的聲音。

「也許這種說法是對的。」井九想了很長時間，最終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我不喜歡。」

第八天的晚上，鍾李子終於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問道：「遇著什麼問題了？」

「但很難……」鍾李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說道：「你確定我一個新世學院的普通學生能懂這個？」

井九不是沒有想過，把鍾李子的虹膜複製下來，那樣他不介意繼續在這個房間里繼續做幽靈。問題是虹膜比較複雜，需要觀察足夠長的時間，他沒辦法盯著她眼睛看還不讓她發覺，而把她弄睡著再翻開眼皮來看也有些不雅……

井九心想達者為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轉動電腦對準她。

第七天，他繼續學習物理。

「不用。」井九的視線落在茶几上，看著那台電腦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平時可以把電腦借我用用。」

鍾李子再次震驚，不是因為數目太大，而是因為……不管是星門還是別的星系都是用信用點進行交易，誰還會用現金？更重要的是這種金幣發行量不多，除了黑市上流通一部分，絕大多數都是被上面的人們當成收藏。

他不再理她，重新望向電腦屏幕。

鍾李子說道：「這是書房，地方太小。」

鍾李子看著書房緊閉的房門，在心裏這樣想著，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推開房門說道：「密碼……」

他忽然想到hｅtｕｂooｋ.cｏm•coｍ最重要的那件事情，抱著電腦走出了書房，對鍾李子說道：「你能幫我登入學院網嗎？可以加錢。」

鍾李子是個很聰明的少女，從震驚中醒來，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沉默片刻后咬牙說道：「那我要加錢。」

那塊金幣足夠夠買幾台最新型的民用電腦，鍾李子自然不會介意，在書房裡替他鋪了個小床之後，便把電腦交給了他。

井九當年與趙臘月遊歷的時候有過極深刻的教訓，知道金錢的重要性，早就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的這些天里，他白天的時候看電視看書，晚上的時候等她回來便登陸學院網開始學習，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不做。

鍾李子再次確認自己的猜測，他肯定是上面的人，問道：「合租招募通知里的條件你都看了？」

鍾李子一直數著日子、數著錢在生活，因為父親的緣故新世學院免了她的學雜費，但活著總是要吃東西的，更重要的是，治病的葯不能停，而且她在心底深處還有一絲希冀，萬一將來能夠參加第三次基因改造，治好自己的病呢？

井九站起身來，走到書房門口說道：「我睡這裏。」

第一天，井九學完了星河聯盟標準教材里的語文、各行星方言細則的所有課程。

在朝天大陸，他的臉便是通行證，難道在這裏也好使？

鍾李子心想大人物果然都像電影里演的那樣沉默寡言，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戴帽子的少年就是井九。

井九說道：「末道。」

鍾李子險些一口水噴了出來，心想和_圖_書難道物理規則會因為你不喜歡就會改變？

鍾李子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問題，沉默了會兒，問道：「你這幾天都在研究最小能量常數？」

電腦屏幕已經亮了，上面有很多藍色的數據位元組快速滾動。

她越發擔心這個少年的精神狀態出問題，問道：「你為什麼不看看武道修行、基因改造方面的教材？」

鍾李子有些茫然，心想說好的電腦高手呢？

鍾李子想著教授好像是這麼說的，趕緊說道：「不錯不錯。」

這個常識井九還是知道的，但事發匆忙，更準確來說是因為懶所以他沒有準備。

他的說話都是跟著新聞里的主持人、記者學的，可謂是字正腔圓、嗓音動人，正是傳說中的播音腔。

他直接摘下了帽子。

播音腔不就是用來說服人、令人相信的嗎？哪怕說的是假話。

鍾李子默默起身，去接了杯清水。

井九像幽靈一樣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好幾天，知道這個小女孩不喜歡什麼，直接說道：「每天晚上八點我要看一個小時新聞，我不做飯，你走後才會用廁所，家裡保證每天原樣。」

「成交。」她站起身來，準備帶著井九去參觀一下卧室，然後把自己的寢具搬到書房去。

今天卻忽然來了一個，而且沒有打電話，直接找上了門來。這不符合常理，讓她有些警惕不安，尤其是對方戴著帽子、把帽檐壓得極低，看著就像電影里的那些變態兇手……但是……這個人的聲音怎麼這麼好聽呢？

鍾李子微微一怔，心想這人倒是不見外，清了清嗓子，hetubook.com.com說道：「我想先看看你的身份證。」

這幾天他一直在用這台電腦，為了方便，早就在鍾李子睡著的時候把她的指紋複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至於什麼費用分擔、保持清潔、不準帶人回來之類的事情，他提都沒有提。鍾李子卻是滿意的不行，這種從上面跑下來的人想來不可能有什麼朋友，潔癖肯定比自己還嚴重，那還有什麼擔心的，而且他還生的這般好看。

電腦里沒有什麼隱私，也沒有什麼需要保密的東西，只是她忘了把密碼告訴井九。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高處的宇宙一角，心想算時間，老談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井九說道：「我有不方便的地方。」

這個少年好看的不可思議，隨便坐在椅子上，自有靜貴之氣，怎麼也不可能是在黑市裡打混的傢伙。

他有些不禮貌地自行打開房門，假裝審視了一番，說道：「就這裏。」

井九回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表示疑惑。

好吧，本質上來說他知道自己終究是要進入這個世界，才能掌握這個世界的所有，所以從幽靈變回人類是遲早的事情。

這個房間他比較熟悉，這個銀髮少女他也已經很熟悉，既然如此，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鍾李子把對方讓進家裡才覺得自己有些冒失，強自鎮定請他在椅子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清水。

第六天，他重新開始學習物理。

井九嗯了一聲，說道：「量子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第三天，他學完了所有的生物學、化學課程。

井九問道：「宇宙大爆炸之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