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五章 落成儀式
「多花點心思在這方面吧！」
他現在有些明白剛才紅衣主教為什麼阻止他了，紅衣主教就是想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以便打消他的念頭。
那些港口對玫瑰十字商行的封殺也讓尼斯產生了一絲怒氣。
海邊有海風吹著，實在熱得厲害，還可以到海水裡泡一泡，卡奧尼就沒有這麼多好處了，勉強能夠減弱一些暑氣的，就只有旁邊那條河，可惜現在來了太多的客人，他不可能扔下客人到河裡游泳。
兩個人被簇擁著朝著教堂而去，這座教堂是他們此行的目的，當然有必要仔細看看。
這一次他們可不只借十幾個人，而是把說得上話的人家都借了一遍，帶著四、五百個僕人一起回到卡尼奧，現在莊園里上上下下全都換成了這麼多借來的僕人。
顯然，他這些親戚以為他是頭，整個玫瑰十字商行應該由他說了算，而他們身為親戚也應該水漲船高，全都佔據高位。說不定這些傢伙連位置都已經選好了。
在教堂外面，一群工匠正叮叮噹噹地敲那些砂漿塊。教會的辦事效率有時候也挺高，大主教許諾的名工已經到了，這些工匠是那幾位名工的學生，他們正在把雕像上的砂漿敲下來。
這樣的讚賞之詞沒什麼特別的，不過聽得懂的人，卻都對紅衣主教如此力挺尼斯感到異常驚訝。
林登大主教在一旁贊了一句。
這都被洋蔥那淡淡的甜味引出來，層次分明。
紅衣主教早就看透尼斯的心思。
這也是他本來的計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擠得其他的奶油作坊沒有活路，大家獲利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二天清晨，初升的太陽還來不及吐出火舌，天氣還算涼爽，所以教堂里雖然擠滿了人，卻不至於擠得受不了。
「你打算怎麼做？」
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天的人，對於餐桌的擺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新來的人全都眼睛一亮。這裏面甚至包括那位大主教。
看到尼斯的反應之後，他放下心來。
這同樣也是他喜歡的。
自己的教區裏面多了一座大教堂，這位主教當然高興。不過高興的同時他又有些煩惱。
那是對紅衣主教和大主教表示敬意。
這位發話，大主教自然不能反對。
一旦達到高階，虛影凝結成實像那更不得了，只要是守護天使職能覆蓋的範圍之內，神術的效果至少提升十倍。
「我也不這麼覺得，聽說他們全都出身於阿德蒙特修道院。」
奶油這東西不是砂糖，它是有儲存時間的限制，一般只能放一個星期，但是這個甜的奶油存放時間可以延長很多，可以達到幾個月，甚至半年。
他這話多少有些臉上貼金的味道，不過也不算錯。林登大主教十哈斯家族的成員，是腓特烈公爵的親叔叔，身為哈斯家族屬臣的他，確實可以說和這位大主教關係不一般。
「兩艘船根本不夠，我們還要多造幾艘船，以後專門經營這條航路。」
負責迎賓的那些僕人當然不知道，其中一個人連忙跑出去詢問，過了片刻他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地說道：「那…那是艾瑪爾紅衣主教……和林登大主教…到了。」
圓頂正中央那扇天窗透進了亮麗的金光，整個大廳都沐浴在這片金光之中。
紅衣主教不可能像大主教那樣視而不見，教廷一向都控制在保守派的手裡。
突然，他看到一大群人朝著碼頭涌去。
因為地勢高，所以走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的一切。
「不過既然是好東西，就沒有必要浪費。」
「這可這不是墮落，而是復古，一千年前，帝國統治時代人們就是這樣生活的。」
卡奧尼的碼頭狹小擁擠，這片碼頭是專門開闢出來的，長度不過十幾米，肯定體現不出氣派，所以只能在精緻上做文章。
「你歸誰管？」
有了這樣一個不錯的開頭，接下來的話就輕鬆多了。
路克看了那幾個不安分的親戚一眼。
車一停下，後面的那些侍從、仆佣就立刻跳了下來，過了片刻，那夫妻倆才領著孩子從車上下來。
只不過之前的奢靡表現在房子、首飾和衣著上，成了貴族們比較的工具。只有修士不可能追求這些，所以他們更注重於生活的舒適程度。
一大群人湊在這裏亂鬨哄的，根本就不像是在議事。
尼斯有很多事要做，沒興趣和這些人糾纏不清。因為這座教堂的緣故，他現在已經是中階牧師，這讓他看到了希望。或許十年之內，他真的有可能升到主教。
尼斯肯定不會拒絕，反正切爾哈蘭侯爵已經插了一手，只有施蒂利亞家族沒有看出其中的利益。
那個丈夫連連點頭，他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確實有資格說路克他們是年輕人。
此刻跟著路克他們出來的，全都是和紅衣主教有關的那些客人。
這也沒辦法，借來的那些僕人雖然乖巧，學東西也快，但他們總體仍有些問題。
「那還不算墮落？帝國統治時代後期，人們驕奢淫慾，把偌大一個帝國弄得分崩離析。」
所謂的加上兩筆也就是給那些小天使畫上一條布帶什麼的，只要不是裸體就行。「我會叫人過來弄好。」
「聽說你們又搞出了新的東西。」
夫人皺著眉頭問道。
地位差一級，就是天壤之別。
剛才上的那些魚畢竟是冰凍過的，味道上差了一些，就算做法再繁複，也掩飾不住食材本身的缺陷。
就看到一群僕人端著托盤進來，托盤面就只有一杯酒和一碟清湯，清湯的氣味非常芬芳，但是量卻少得很。
大主教打量了一下伊斯特，他多少感到有些可惜，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沒法招攬。
春天的時候，這裏的植被已經恢復生機，植物的長勢根式驚人，所以現在除了那些山間小路，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泥土的顏色。
路克看到尼斯過來，就立刻大叫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尼斯意義深處多了兩個由光凝成的天使影像。
這些菜的分量很少，但是一道道吃下來，絕對可以讓他們吃飽。也因為每一道菜的量很少，所以吃完之後，盤子就可以撤下去，所以桌子始終都是乾乾淨淨的。他以前參加過的宴會總是把所有的菜全都端上來，把桌子擺得滿滿的，看上去很豐盛，問題是食物多了，不可能很快吃掉，食物就會變冷，大部分魚類和肉類一旦冷了之後，味道就差遠了。而宴會的時間一般很長，大家會一邊談事一邊吃東西，到了後面簡直是味同嚼蠟。兩相一比，這才是高雅的宴會。
這位主教在動心思，埃瑪爾紅衣主教和大主教則在交談，紅衣主教既然力挺尼斯，自然好事做到底，他指了指那些雕塑：「這些東西太粗糙，和整座教堂不配啊……」
凝聚出來守護天使的影像是達到中階的證明。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大群人從莊園里跑了出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路克、尼斯和伊斯特，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群賓客。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連忙轉過頭來，朝著身後一個同樣帶著主教冠冕的人低語了幾句。
尼斯在一旁提醒道：「之前腓特烈公爵和路易公爵的戰爭，暴露出我們很多弱點，缺少斥候就是其中之一，總不可能一直把我當斥候用吧？」
「正好趁現在把所有人全都召集起來，確認一下各自歸屬。」
「我可能會經常不在這裏，即便在的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同樣也是因為這些客人，他必須穿上禮儀長袍，那玩意確實漂亮，但是又悶又熱。
時間對於他來說，仍舊很緊迫，而且他還要為突破那道門檻做準備。
和_圖_書沒有哪個大主教會嫌自己教區的大教堂太多。
「前面那兩個根本就不是難題，你們就交給那些作坊主和商鋪老闆搞定，他們能夠賺下一份產業，不可能連一幫農夫都搞不定。」
那些主教們對尼斯越來越欣賞，順帶著也就覺得路克他們幾個也相當不錯。
來卡奧尼德賓客分成三大陣營，有一部分是艾瑪爾紅衣主教代為邀請的，另一部分是施蒂利亞家族的關係，最後還有一部分是看在切爾哈蘭總督的面子上來得。
「知了……知了……知了……」
果然沒等多久，僕人們又拿著托盤出來了。
換成伊斯特他就不怎麼在意了。藝術家總是比較孤高，不善於和別人溝通，所以危害性不大。
現在這座教堂多了五個修士，他們是大主教和教區主教塞進來的。
尼斯轉過頭怒瞪著伊斯特，昨天他還沒看到這些東西，毫無疑問，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事先用白紙把那些要命的東西掩蓋了起來。這一切都被紅衣主教看在眼裡。
對一般人來說，那些雕像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對他而言，這些雕像是他難以忍受的敗筆。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那幾個年輕人想出來的。」
尼斯對頭那五個修士說著客套話，他不會把這下一個人真的看作是屬下，他們全都有各自的後台，根基比他深厚得多。
如果路克以為現在時機已經差不多了，可以把玫瑰十字團看成是自己的東西，那麼沒什麼好說，大家好離好散。
「菲力說得不錯，這群年輕人確實很會治理。」
這是伊斯特的設計，梅特洛為此還嘀咕了一陣子，認為這是有錢沒地方花地敗家行為，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效果顯然不錯。
仍然是小小的一盤，男士們盤子里的東西稍微多一些，女士們則只有一口的分量。
不久之前，他在那座海中孤島上就見識過類似的一幕。
全套的銀器上還有浮刻的花紋，很高雅；搖椅是白漆勾金的，很華貴；茶几比較簡單，只是一塊拼花玻璃桌面，不過很有藝術氣息。
「既然知道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再犯同樣地錯誤，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犯類似的錯誤。」
林登大主教也有了興趣，誰會和錢過不去。
「大家都辛苦了。」
這群年輕人正處在上升時期，前途很難估量，而他能夠給的頂多是教區的營造總監，這個職位看上去不低，還附帶一個宮廷子爵的頭銜，卻沒有領地，而且爵位也不能世襲。
大主教點了點頭，開始喝湯。
因為天氣炎熱，白天沒人願意待在房間里，所以路克他們把賓客令都安排在四周的花園之中。
「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在這麼做之前，他要先保證背後的安全。
不只是廣場上的雕像讓他看得難受，教堂外牆上也全部都是這樣的雕像，造型不錯，臉型也雕刻得也挺精細，但是其他地方全都是砂漿抹出來的。
那是他的守護天使。
這座教堂落成，紅衣主教和大主教都到了，教區的主教們不可能不到場。
而眼前這一切讓前來的客人們開了眼界。他們現在發現，舒適和享受也能夠當做一種炫耀，這裏的布置也很符合他們的口味。
負責迎賓的那些僕人連忙在前面帶路。
沒想到剛才還挺滿意，馬上這邊就讓人失望。
同樣賽門老人也沒有預料到路克他們會趁著冬季從外面掃墓來的一大批流浪漢。
他也看出來了，新招進來的人里，有一部分人很有表現欲，他們想出來的辦法根本就是餿主意，但是卻表現得彷彿不採納他們的意見，就會蒙受巨大損失。
尼斯拍了拍安農修士的肩膀，他轉身出了教堂。
分量不大，幾口就可以喝完，然後覺得口齒留香，越發期待下一道菜肴。
這就像沒有哪個領主會嫌領地裏面的城鎮太多，沒有哪個君王會嫌國內的城市太多。
回到莊園，莊園里很多人，教師一些年輕人，最小的十六歲，最大的二十十歲，他們就是剛剛加入玫瑰十字團的新成員。
艾瑪爾紅衣主教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和他的收益比起來，那只是一些小錢，他根本不在乎。
「玫瑰十字團目前是以經商為主，所以梅特洛你先挑人。」
而安科納屬於教皇國的港口，有艾瑪爾紅衣主教在，絕對沒人敢不讓他們的船進出，只要教皇國的大門對他們敞開著，就算其他港口全都對玫瑰十字商行關閉大門也沒關係。
教會的聖職者一般五、六年升一階，也就是說，升到中階要十五年到十八年，他只用了一年半就達到了。
大主教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已經堆上許多東西的桌子可以擺放多少食物？
讓他們感興趣的還不只是這些，那些房子很普通，但是大片落地窗讓他們感到很新奇。卧室裏面的那張大床更是不知道讓多少女人心生羡慕，打定主意回去之後要同樣打造一張。
從阿薩克斯到安科納確實很近，順風的話，兩、三天就到，就算逆風逆水全都靠划槳前進，五天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準備兩艘船已經是留足了余量。
更糟糕的是，很多大型商行也派人過來，態度非常傲慢，一開口就是要收購玫瑰十字商行。還有一些港口已經禁止玫瑰十字商行的船隻進港，以此要挾商行公開白糖提煉的工藝。
更讓尼斯感到難受的是，他剛剛從海邊趕回來。
聽到大主教這麼一說，底廠那些主教們也一個個點頭。他們也想搭順風車，從中賺點錢。
卡奧尼離海邊有點距離，他們只能請一位魔法師把挑好的魚貨冰凍起來，然後縮小放進魔法口袋，用快馬運到卡奧尼之後再解凍。
尼斯聳了聳肩。
所有的房子紅瓦鋪頂，牆壁變成了拼花的磚牆，還有大片落地窗，房間里更是金碧輝煌。沒有哪個客人能夠看出來那此磚牆其實只是幾厘米厚薄薄一層貼面，讓人炫目的貼金也全都是假貨。
梅特洛在一旁說道。
別說是這位大主教，所有前來的客人第一眼看到教堂，就對這樣的結構非常喜歡，他們當然不知道，伊斯特和尼斯當初這樣設計知識為了減輕整體重量，為了少建一些牆壁，減輕工作量。
慣匪朝著天花板吼道，幾天前這個紕漏讓他措手不及。
當然獨吞是不可能的，肯定要給其它人留點名額。
太陽漸漸西下，暑氣已經不再那麼嚴重了。
「那就拜託你了。」
現在的他，才真正能夠算是踏上成為先知的路。
這一次圍捕聖殿騎士團失敗，讓他的地位變得有些不穩，為了保住地位不失，他需要收買各方勢力。
他還聽說這種奶油品味極佳，他對甜品有著特殊的嗜好。
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他知道艾瑪爾紅衣主教和那幾個年輕人關係匪淺，卻沒想到紅衣主教會這樣抬舉他們，不但親自到場，還邀來了本地的大主教。
「開胃酒、開胃湯、魚有三道，分別是白燴、紅燴和燒烤，之後是肉類，我們準備了雞肉、鵝肉、羊肉和牛肉，要多少有多少。」
「那好，那好。」
尼斯千方百計想要製造出奢侈華貴的感覺，但是嘴裏卻絕對不會那麼說。大主教一陣無語，理由全都被這個小傢伙說了去。以往舉辦宴會，準備的食物如果不豐盛的話，會讓人說閑話，所以大家明知道吃不完，也必須把桌子擺滿。看到大主教不再發話，尼斯假惺惺地一再的陪酒。
踩在地毯上，那位夫人頗為驚訝地看著四周，然後用手絹輕輕捂住嘴巴，低聲對丈夫說道：「這地方和-圖-書不像是災難之地。」
尼斯威脅道，當然他的威脅只是開玩笑。
這座莊園也完全變了模樣。
之前多虧有他們幫忙，才沒有在那麼多客人面前出問題。
「你這傢伙好好乾活，別再給我惹麻煩。」
雖然他早就從賽門老人那裡知道，一旦教堂建成，建造者會得到巨大的好處，卻也沒有想到好處是如此驚人，磅礴的聖力不停地洗刷著他的身體，雖然聖力並沒有增加多少，卻比直接提升聖力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我對那個作坊其實也挺感興趣。」
「這是開胃菜和開胃酒。」
一位夫人連忙打斷剛才那位先生的發言：「我們可不是來研究前帝國興衰史的。」
而且他提到的是名工，而不是工匠。兩者完全不同，前者有錢都未必請得來，至少路克他們沒這個面子。
「我很有興趣見見這座教堂的設計師。」
尼斯早就知道有這麼幾個不安分的，想要對付他們輕而易舉，他甚至不需要在乎路克的面子，不過他沒有發作，而是想看看路克的反應。
他們不在阿薩克斯的這段日子，港口附近養牛的農戶全都提高了牛奶的價格。
艾瑪而紅衣主教和林登大主教被眾人簇擁著，進了路克他們的莊園。
「這幅天頂畫……」
「你別忘自己的教區，我們這邊也有很大的需求。」
教堂前排站著一排唱詩班，那是向阿德蒙特修道院借的。
奶油的味道包裹住其它食材在嘴裏化開，烤過的雞肉有著濃烈的鮮美，而菌菇有著清淡的鮮美。
這正是他們希望的。
完美的食材加下精心的烹飪，讓每一道食體現出華麗的口感。又因為每一道菜的分量少，所以一道道吃下來，能體會不同不同的美味。
「你這話敢不敢對著宗教裁判所的人說？」
路克的性情原本就不喜歡勾心鬥角，他也是一個聰明人，很清楚原來的五人組合最為完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誰都無法取代另外一個人，他不想，也不希望有所改變。
突然一陣鈴聲響遍了整個莊園。
「榮幸之至。」
帕爾姆站了起來：「現階段沒什麼仗可打，我負責的是維持卡奧尼和交易廣場的安全，護航隊也歸我管，除此之外我這塊的工作就是訓練，訓練再訓練，儘可能的提升實力。」
因為魚不是最新鮮的，所以烹調方式多以燴和烤為主。偶爾也有幾個人的托盤裡面不是魚，換成了生菜裹肉或者洋蔥雞絲之類的東西，這顯然也是按照各人的喜好來做。
不過他也樂見其成。
大主教雖然很滿意，但是仍舊要說一點場面話。
下車的地方鋪著猩紅色的地毯，地毯一直往前伸展，幾乎要拖到河邊。
下面的話就不太好聽了，所以說話的人及時停了下來。
看到這座教堂，紅衣主教還沒什麼，大主教卻有點失神，他看著教堂巨大的圓頂，喃喃自語地說道：「這真是一座和這個小地方不相符合的教堂。」
說這話的人暗示的昧道很濃，教會的奢侈享受很有名，教會中人又有空閑，可以琢磨這些事。
尼斯顯得異常敬佩，狠狠拍了紅衣主教一頓馬屁之後，他才說道：「我們現在賺的錢已經讓太多人感到眼紅，如果賺得再多的活，有些人恐怕就忍耐不住了。」
他們很清楚，玫瑰十字團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騎士組織，其實可以對經商在行，就像聖殿騎士團那樣，但是騎士組織的立足之本還是戰鬥力。
「奢侈？我覺得我們的做法應該算節儉才對，其它地方的宴會總是準備一大堆食物，其中大部分會剩下來，最後被侍從們分掉，這不但奢侈，還是浪費……這應該也算在原罪裏面吧？」
那幢房子里早已經放好了一張長桌，旁邊還有一張小點的長桌，是為孩子們準備的。房間的四角放著盆子，裏面盛著冰塊，這讓房間裏面顯得許常涼爽。
他這一次肯大駕光臨，除了看在艾瑪而紅衣主教的面子上，另一個原因就是聽說這裏搞得不錯，很有藝術氣息。
火辣辣的太陽噴吐著說熱的火炎，把地面烤得發燙。今年的夏季不但來得早，而且特別炎熱。
用來招待客人的那套東西就是當初菲利普王子殿下享受過的，不過都經過了改進，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都變得更精緻了，旁邊服侍的人也換成了借來的僕人。
尼斯根本不在乎是否被架空，他在乎的是這座教堂能夠給他帶來的聖力，而不是教堂能夠帶來的利益。
最令人矚目的是那眾多的窗戶，這座教堂的窗戶比任何一座教堂都多，窗戶上全都是花狀的窗框。
砂漿其實只有薄薄一層，底下的岩石有足夠的體積讓他們雕琢。完工之後雕像會比現在小一圈，不過仍舊會是頗為壯觀的雕像。
玫瑰十字團這一次找人，主要兩大來源，其中之一就是阿德蒙特修道院的學生，這其中又以梅特洛拉來的人最多，都是和他一樣的傢伙。此外就是路克、梅特洛和帕爾姆的親戚，這裏面也有不少頭腦活絡的人，跟著梅特洛對他們來說絕對最適合。
看到底下的人已經做出了選擇，路克笑著拍了拍梅特洛：「以前你總是要在外面跑，今後就用不著了，你只需要在家裡協調。」
他可不希望自己扶植起來的人表現出異端傾向。
整個莊園就相當一個大花園，又因為房屋和走道的存在，分隔出了很多院落，每一個院落都別有洞天。
到了中階能夠和守護天使溝通后，那效果就不是明顯了，而是強上好幾倍。
「海姆恩的獵宮很可能要重建，你有沒有興趣擔任建築師？」
正因為如此牧師到了中階之後，就會因為擅長的技能不同而被細分開來，有的專門負責防衛，有的專門負責治療。
尼斯並不在意，奶油生意本來就是他拋出來的誘餌，一方面能夠拉攏阿薩克斯的作坊主和店鋪老闆，把他們綁上戰車，一方面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看，拖延一下他們下手的時間。
貴賓們愜意地躺在搖椅里，一邊聊天，一邊品嘗著點心和飲料，一邊享受著僕人們的服侍。臨時搭建的遮陽棚擋住了酷熱的陽光，從他們的腳下不經意地淌過的流水，帶走了夏日的炎熱。
紅衣主教可沒時間管大主教的心情，他把尼斯叫了過來，在尼斯的頭頂上拍了兩下贊道：「能夠讓這片災難之地變成現在的模樣，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裏面完成這樣一座大教堂，你做得確實不錯，想必在天之父對這一切也會非常滿意。」
「那隻要兩艘船就足夠了。」
大主教曾經許諾過，他會派人搞定這幅天頂畫，不過最後在慣匪的請求下，這件事由他們自己補救。他們不想讓大請教知道，這幅天頂畫是用取巧的辦法弄出來的。
尼斯看出了大主教的疑惑，連忙解釋。
他朝著其中一個修士說道：「安農修士，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你負責這時的管理。」
大多是壞消息。
紅衣主教身邊的一個修士勃然變色。和他有著相同反應的還有不少人。
他轉頭叫住安農修士，指了指上面的伊斯特，「你幫我盯著這個傢伙，裸|露的部位不能多於三分之一。」
大主教問道，他不提自己的住所，而拿獵宮說事。
安農修士也只有十六、七歲，在那五個人里顯得有些稚嫩，不過沒有人敢提出疑義，因為慣匪的年紀比這位安農修士更小，也因為安農修士是教區主教的親姪子。
林登大主教發出了感嘆。
賽門老人絕對想不到這裏居然有一片懸崖可以利用，同樣也沒有想到伊和*圖*書斯特在建築方面的天賦如此驚人，所以最終建造出來的不是一座普通的教堂。
再說，眼前這座教堂無論從規模還是氣勢上，都已經具備成為大教堂的資格，在藝術性方面更是遠遠超出了標準。
「回頭我要把我的廚師叫到這裏來，讓他們好好學一下烹飪的技巧。」
尼斯最後還是給了條路。當初他和紅衣主教在餐桌上決定了這件事，並沒有瞞著旁邊的人，但是路克他們根本沒有資格上桌，也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尼斯進來的時候，大家正在談論阿薩克斯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林登大主教看著那座教堂有些失神。
紅衣主教倒也不客氣，他什麼都想插一手。
盛夏的卡奧尼雖然熱得讓人受不了，景緻倒是不錯。
「你有沒有覺得這太奢侈了一些？這可不太好。」
馬上有人拉了一張椅子過來，這幾天里，那些大人物對尼斯的態度讓這些人都明白了尼斯的地位。
除此之外，很多地方製造奶油的作坊聯合了一些以此為生的家庭，向當地的管理者施壓，要求禁賣阿薩克斯的奶油。
「唉唉。」
提出收購商行和關閉港口要挾，確實有些霸道，但這是正當手段。
「這個地方就是小了一些，其它倒是不錯。」
一踏上碼頭，遠遠地就能夠看到那座教堂。經歷了大半年的時間，教堂總算完工了。
大主教點了點頭，他越發確信這群年輕人打算復古。
紅衣主教這一次倒是好心，沒打算換取敢什麼。
吃的東西全都是他們喜歡的，口味的鹹淡也非常合適，所有這一切都證明這裏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當初菲特烈公爵重新劃定等級，把這裏划為二級鎮，我原本以為公爵大人是受了皮亞斯特伯爵的挑唆，故意為難那幾個年輕人，現在才知道不是這樣。」
他對奶油生意非常感興趣，因為他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我會幫你盯著的。」
餐桌上擺著燭台，蠟燭已經點著，那星星點點的火光映照著滿桌子銀質餐具，可謂到處是星光，無處不燦爛。再加上那兩條金黃色的絲綢帶子，折成花形的餐巾，和桌子上點綴的鮮花，讓整個餐桌變成了一件藝術品。
在初階的時候，他施展那些和守護天使有關的神術，效果只是比其他的神術明顯。
那個人是卡奧尼所在格拉茨教區的主教。
尼斯在這兩方面都不擅長，他的神術都只能讓身體變得更加輕盈，速度變得更快，出手變得更准。除此之後，他對即將發生的事件的感應也變得更加敏銳。
平台和走道上鋪了一層馬賽克磚，那些木椿包了一層石皮，看上去全都是花崗岩。
隨處都是能夠聽到那惱人的蟬鳴。
很普通的材料，但是在烹飪上花了許多心思。
突然間，教學的大鍾沒有人敲就自己響了起來，那聲音並不是很洪亮，郤直透人心。
大主教確實猶豫起來。
當今世界，如果論實力的話，教皇國頂多能夠排進前十，但是論財富，教皇國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事實上南方四大城邦聯盟每年的利潤，至少有三成是從教皇國的身上賺取的。
這座教堂從天空中俯視的話，樣子就像是一個胖胖的十字架，底下一端最長，那是長廊，另外三端要短得多，十字交叉的中央就是大廳，也是教堂圓頂所在的位置。
大主教把這件事接了過去。由他的人來干肯定會手下留情，如果換成教廷的畫匠，那麼這幅天頂畫就全都毀了。隨著一陣鐘聲響起，眾人不再言語。
尼斯提議道。
聖殿騎士團是教會的隊伍，教會反對實施肉刑（當然這不包括異教徒，要不然就也就沒有宗教裁判所了）所以懲罰一般都是扣罰薪金和取消資格。
此刻有資格跪在圓頂之下的，全都是邀請來的貴賓，大部分是教會的成員，阿德蒙特兩座修道院的院長，還有隱修院院長格羅里爾也都到了，不過以他們的身份，此刻也只能夠跪在外圍。路克他們四個更不用說，全都被擠在靠近走廊的地方。
商行一般靠賣賣東西賺錢，但是也有一些商行走另外一條路，它們自己掌握著一批作坊，只賣自己的東西，把所有的利潤都攥在自己手裡。
他的話音落下，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站到了他的旁邊。
他說這話是因為眼前這些人湊在一起的場景，讓他感到非常眼熟。
「這事不急，我們先走近一些看看。」
尼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等到完工的那一天，重新雕刻這些雕像是功夫活，花費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艾瑪爾紅衣主教的身份比林登大主教要高，但是身為哈斯家族屬臣的他們一家並不合適和紅衣主教太過親近，反倒是拉近和大主教的關係對他們家非常有好處。
這代表了玫瑰十字團管理層的排名。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尼斯應該僅次於路克，排在其他人的前面，梅特洛的重要性也超過帕爾姆，但是沒有人提出質疑。
人都是自私的，他希望聖殿騎士團的權力越分散越好，但是換成玫瑰十字團，他就不這麼認為了。玫瑰十字團的管理層有他、路克、伊斯特、梅特洛和帕爾姆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加其他人。
第二道菜的分量仍舊不多，嘴巴大的人可以一口吃掉。大主教轉頭朝著尼斯問道：「你總共安排幾道菜？」
紅衣主教在一旁插話道，他和林登大主教雖然屬於同一派系，不過對大主教拿教會的錢為哈斯家族添置產業，始終有意見。
請續看《大隱》11
身為一個沒有往上晉陞的空間、用不著勾心鬥角的人，這位大主教可以把心思花在喜好上，所以他既是一位藝術家，也是一個超級老饕。
底下的人里，一下子有近一半人跑了出來。
至於所需的費用自然由教會掏錢，這位大主教是哈斯家族的成員，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
路克板著臉訓斥他那個親戚。
那些在卡奧尼已經住了幾天的人，全都站起身，剛來的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跟著站了起來。旁邊的僕人引領著客人，朝著莊園中央那幢房子走去。
大主教苦著臉問道，別人問這話會被當做是土包子他卻不在乎。
路克他們幾個此刻在艾瑪爾紅衣主教和林登大主教那裡。
大主教連忙答道，其實不用紅衣主教發話，他同樣也會這麼做。喜歡藝術的人往往都顯得偏執，這位大主教對完美的追求程度遠遠在伊斯特之上。
尼斯正如當初莫妮卡猜測的那樣，根本沒把前兩個麻煩當做一回事。
心中鬱悶，但是他不得不回答，只能低著頭應道：「對待長官必須像對待父兄一般言聽計從，對待長官的命令必須毫不猶豫、毫無折扣地執行。」
路克在一旁安慰，他很清楚，是進進出出的大量金錢讓梅特洛迷失了方向。
眼前這一切不但不像是災難之地，反倒更像是世外桃源，滿山的綠色，其間還點綴著散碎的花朵，山谷間成片的農田鬱鬱蔥蔥，最顯眼的還要數河邊那一排船塢，和遠處那座高大的圓形樓宇。
紅衣主教笑著說道，他的眼睛沒有看其它人，而是尼斯。
既然前面那條路玫瑰十字商行走不通，那麼乾脆走後面那條路。
「現在路已經鋪好了，玫瑰十字團的規模也比以前擴大了許多，接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尼斯的話一說出來，路克就明白其中的含義，事實上他也有些後悔。
至於長廊，那是替沒有身份的人留的，此刻的卡奧尼其他地方空無一人，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這裏，他們的神情之中充滿和*圖*書了虔誠。就算原本沒有信仰的人，此刻也感受到上帝的存在。
他沒打算反對。
尼斯完全能夠讀到這兩位的用意，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
這完全在路克的預料之中，他本來也想弄一些直屬人馬，但是看到自家的親戚已經暴露出驕橫的跡象，他不敢這麼做了。
路克可沒那麼淡定。
「以後船隊就專門走阿薩克斯到安科納這條航線，艾瑪爾紅衣主教那邊已經敲定，每個星期需要四噸濃縮奶油，林登大主教也要一噸半，現階段的產量也就僅夠供應這兩家。」
如果施蒂利亞公爵也親自到場的話，鐘聲也會敲響，換成其他人，包括公爵夫人、菲利普王子和切爾哈蘭侯爵就沒有這樣的資格。
這片金光代表著上帝，教堂圓頂上的天頂畫，是雲端中有一群天使朝著下方張望。
大主教輕喝了一聲，他喜歡藝術，特別是對古典藝術充滿了興趣。所以他對此特別寬容。
這是對藝術的褻瀆。伊斯特在那裡抱怨著。
現在走出來的幾個人全都屬於老成持重的類型，路克倒是挺滿意。
「我們用來招待各位的東西真的很寒酸，一條魚要分給十幾個人吃，所以我們只能在烹調方式和味道上多花點心思會招待不周，抱歉，抱歉」那些賓客當然不會把這話當真，這還叫寒酸，那就不知道怎麼才稱得上奢華了？
大家全都面朝著前方跪了下來，最前面的自然是埃瑪爾紅衣主教，大主教稍微靠後一些，以尼斯的身份本來沒資格在這裏，不過因為他是教窒的建造者，所以他的位置在這兩位的身後。
對於歷史，女人一向都不感興趣，她們只需要知道這裏的一切都讓她們感到很舒適，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們絕對會把這裏的一切都複製下來，回去之後也照著做。
「先說說看奶油生意吧！我聽說，其他地方的一些作坊主已經聯起手來掏你們的奶油生意。」
不需要在意教會內部的勾心鬥角，也不存在教會和世俗王權的爭鬥，所以他大把的時間放在他喜歡的東西上，其中就包括藝術。
說到底，他們的問題仍舊是實力不足。
尼斯問道。
他的夫人在一旁說道。
路克轉過頭朝著帕爾姆說道：「加隆質疑長官，應該怎麼處罰？」
紅衣主教聽出了話里的意思，尼斯自己不打算賺錢，但是想給阿薩克斯那些作坊主和店鋪老闆一些好處。
按照一般的速度，五年之後他應該能夠達到高階，再用五年達到高階巔峰，之後就要看機緣了，高階升主教是一道門檻，很多人卡在這裏。
「加隆，你還記得入團誓言嗎？對長官應該是什麼態度？」
他順口說道：「這兩位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迎接吧，林登大主教和我家的關係可不一般。」
敢跟著帕爾姆的人對自己的實力肯定有幾分自信，同樣裏面也不乏聰明人。
他是教堂的建造者，這個位子不可動搖，他們頂多隻能把他架空，無法取代他。
尼斯並不知道賽門老人也失誤了，他同樣沒有預見到這些。
一咬之下，餐桌上響起了一片嘖嘖之聲。
尼斯殷勤地說道，和當初招待艾瑪爾紅衣主數的時候一樣，他客串總管的角色。
但是肉就不同了，雞鴨是剛剛現殺的，牛羊是三點時屠宰好放著的，放到現在正是最美味時刻。
讓梅特洛的手下站到房間的一側，路克轉頭對剩下的人說道：「現在輪到我了，我需要幾個人幫我處理文案，工作挺清閑，不過機會也少一些。」
帕爾姆背誦著條例。
「其他的那些麻煩呢？現在有人在打壓我們。」
山谷下，凌亂中顯露出一片繁榮，成排的作坊里，數不清的工人在那裡忙碌著，那位夫人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他的丈夫卻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那些雕像。
他當然不認為這樣警告過就沒事了，私底下他還需要告誡他們一番，除此之外他還得和家裡的長輩說一聲，萬一那些長輩也是糊塗蛋，那就沒有辦法了，他只能忍痛捨棄這些親戚。
「就這樣決定了，我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事。」
梅特洛前前後後掃墓來的流浪漢，數量早已經超過本地的人的數量。這些流浪漢在飢餓和寒冷中被拯救，心中充滿了感激，而此刻，這分感激被引發了出來，創作了無比的虔誠。
一個星期的忙碌，也讓這些新來的人對玫瑰十字團的未來越發有信心了。
他連忙問道。
建造這座教堂的人年紀實在太小了，而且階級太低，即便破格提拔，也頂多到輔祭這一級，所以他派的人階級也不能太高，最多也只能是輔祭。
「這不會就是今天的晚餐吧？」
他的話落下之後，底下一陣冷場，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幾個人走了出來。
果然，每個人碟子里的食物都多少有些不同，埃瑪爾紅衣主教的湯裏面多了一些魚片，其它人的湯里有的多了一些肉塊，有的覆蓋著一層酥皮。
「那好像是本篤教派的修道院……」
尼斯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路克他們也都一起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從阿斯克斯各家借來的僕人。
先下船的是艾瑪爾紅衣主教，林登大主教緊隨其後，從兩者貼近的距離可以看得出，他們在教會裡面屬於同一個派系。
這也是沒辦法，教堂也講究底蘊，這裏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所以很多東西都不齊備，只能從外面借。
「他還有另外一項工作。」
關照好這一切，尼斯抬頭看著天花板，伊斯特正吊在一根繩子上替那幾個小天使加布條。
紅衣主教說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現在這兩個目的全達到了，他的心思就不在生意上的。
讓路克無語的是，其中有好幾個人是他的親戚，他的腦中立刻閃過兩個字——搶權。
「回頭加上兩筆吧。」
還沒等路克說話，旁邊的伊斯特就湊了過來：「很榮幸能夠得到您的誇獎，這座教堂是在下設計的。」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一列鏤空雕花的車在四匹馬的牽引下進入山谷，這列車總共五節，後面四節用彩漆裝點，上面坐滿了人，最前面那節是金漆的，顯得富麗堂皇。卻只坐著五個人，其中的一個顯然是護衛，另外四個是一家子，夫妻倆帶著兩個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六、七歲，女孩更小一些。
他的家族有兩個年輕人加入了教會，他打算把其中一個塞到這裏來。
在世俗世界，這樣的利益就只有各國君主能夠享受到。
大主教看到那些雕像，臉頰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他感覺看到了一個美人的臉上停著一隻蒼蠅，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那個中年人同樣也是一個領主，這些凌亂的作坊在他的眼裡可不是什麼無趣的東西。它們代表的是財富，是繁榮。
「願意跟著我的人就過來吧！」
「你很明智。」
這麼說，也意味著，接下來的工程全都由教區出錢出人。
這些條例是仿照聖殿騎士團制定的。
一個人跳了出來。
「第一次犯錯，處罰是扣半年薪金，而且半年內如果發生戰爭，將沒有上陣的資格；第二次犯錯的話，將被驅逐出隊伍。」
從兩個世紀以前，東征的十字軍沒有打下東方的土地，卻打通了東方的商路以後，奢靡風氣就變得越來越流行。
快要到碼頭的時候，就聽到教堂里響起了一陣洪亮的鐘聲。鐘聲朝著四面八方盪了開去。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他和艾瑪爾紅衣主教不同，世俗氣息要濃得多，他想到的是，自己早就想重修住所，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他手下建築師和*圖*書都拿不出讓他滿意的設計稿。
賽門老人更沒有想到尼斯能夠請來艾瑪爾紅衣請教主持儀式，而紅衣請教的到來，讓當地教區不利不重視這裏，一下子來了很多人。
隨著盤子撤去，僕人們又拿著托盤出來了。這一次是肉類。
走近之後，越發感覺氣派非凡，教堂四周是一片階梯狀的廣場，廣場的邊緣聳立著一圈雕像，這些雕像有十幾米高，要幾個人才抱的過來，大主教剛想發表一些感嘆，突然說不出話了。
區別還遠不只是這些。
尼斯早就想好了，所謂的濃縮奶油，就是把糖的比例增加到百分之五十上。
尼斯大致解釋了一下。大主教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讓他非常喜歡。
貴族間的往來很有些講究。
雕像的臉倒是雕的頗為細緻，其他地方倒是用砂漿弄出來的。纏頭裹腦包的嚴嚴實實。非常符合教會裡那些保守派的要求，卻沒有一絲藝術感可言。
教會對兩者的待遇也大不相同。
「目前的產量本來就很小，這種狀況至少要持續兩、三年，到時候情況肯定會改變的。」
嘗了一口，大主教立刻分辨出這裏面有奶油、洋蔥、胡椒、雞肉、碧蓮、香丁和其他一些東西，雞肉還事先烤過，所以帶著燒烤的香味。
讓他們產生這種反應的原因是，在天頂畫的邊緣有一圈赤|裸著上半身的小天使。「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一座剛剛建立的大教堂，不管是凝聚聖力的速度，還是提升聖性的速度，又或是聖職晉陞的速度，都非常快。
本來莊園里一眼看去，除了植物的綠色，就是木頭的黃色，現在木頭一點都看不到了。
「感謝您的恩典，所有阿薩克斯人都會牢牢記住您的援手。」
梅特洛站起身來。
「接下來是我。」
這番話裏面的關鍵就是「大教堂」教堂和大教堂完全不一樣，教堂的主持者最高等級只能到神父，大教堂可不一樣，最高可以到大主教。
這一次大部分是魚。
如果把自己比作一片土地，提升聖力就可相當於替這片土地澆水，而他此刻得到的卻是一整套的灌溉系統，兩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在教學的上空，雲團正從四面八方往這邊聚攏，不過重的雲團並沒有讓人感到陰沉，因為這些雲團全都放射出來柔和的光芒，有點像是日出時分的朝霞。
「我們可以提供一種濃縮的奶油，甜度很高，需要用普通的奶油稀釋，然後才能食用。」
更重要的是，在埸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樣安排非常貼心。
反正現在有兩塊地盤——卡奧尼和阿薩克斯，乾脆把玫瑰十字團分拆開來，變成兩個獨立分部，底下的人去留自由。
同樣並不只是他一個人，在場很多人都有這個念頭。聽到這番話，路克他們幾個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在鐘聲鳴響的那一瞬間，尼斯感覺體內王牌敞亮，他的身體彷彿變得通盤了似的，緊接著無盡的聖力湧入了他的體內，滲入血肉之中，滲入血管毛髮裏面。
回到教堂，尼斯把教堂里的人全都召集了過來。
路克吩咐道。
建造交易市場用到很多新技術，伊斯特回過頭來又用到這裏。
「那沒什麼辦法，對方堂堂正正地來，我們不可能用歪門邪道對付。」
這句話讓梅特洛面紅耳赤，經商原本是他副業，搜集情報才是他的老本行，現在已經本末倒置了。
大主教看了一下四周。
海姆恩的獵宮是哈斯家族夏季避暑的地方，規模要小的多，用來試手最合適不過，哈斯家族也不止這一座避暑行宮，所以造的不滿意也沒有什麼關係。
到了這時候，他已經明白尼斯的用意了。
大主教轉頭對路克說道。
別看這些人現在階別還低，十年之後說不定就能夠成為主教。
「您說的是奶油生意？」
他其實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可這件事如果是尼斯做的，他肯定不會高興。追求奢侈並不是什麼罪過，喜歡享受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挑戰教會的底線就有些危險了。
此刻悠揚的聖曲在教堂那巨大的圓頂之中回蕩著。
菌菇雞肉湯他也喝過，一般都是清清淡淡的，而且總是一大鍋。眼前這種吃法倒是罕見。
因為是蓋在山上，所以這座教堂顯得特別高聳挺立，很有氣勢，而巨大的圓頂充滿了古典的美，教堂表面繁複的線條又給人一種華貴的感覺。
人很快就召集齊了，正前方擺著五張座位，分別坐著路克、伊斯特、帕爾姆、梅特洛和尼斯。
教堂的維護全都由主持教堂的神父負責，教會一枚銅子也不會給，大教堂就不一樣了，所在的教區肯定會撥一筆經費，還會送一批人過來。
林登大主教不擅長玩心眼，但是這不意味他聽不懂這番話的含意。
「宴會開始之前，我已經向各位來賓的僕人詢問過各位的愛好和忌諱。」
不過他也承認瑕不掩瑜，從整體來看，這絕對是一座氣勢恢弘、典雅莊重的教堂。沒人能夠想象這是只用大半年的時間就建造完工。
「很不錯，教皇國在這個地方有很大的需求。」
紅地毯的盡頭是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這條路刻意避開山谷，從周圍的那座山嶺上繞過去，一直繞到莊園門口。
用調羹在濃湯里舀了兩下，看了一下裏面的東西，大主教頗為滿意，裏面全都是他喜歡吃的菌類，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撕得很細碎的雞肉，他的牙口不好，咬不動太硬的東西。
這位大主教是一個身材矮胖的修士，滿臉的肉沒地方長，全都滿溢了出來，光禿禿的腦袋上頂著白色的冠冕。
卡奧尼的碼頭也經過整修，多樂一片專門的區域，厚厚的紅地毯底下，隱約露出胡桃木的地板。
只要他是這座教堂的主持者，大部分聖力就肯定歸屬於他，這搶都搶不走。
「我們正等著你呢，快點想個辦法，要不然我們的生意還沒有做起來，恐怕就已經在別人的打壓下沒了。」
「做自己的事？說得輕巧，我們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呢？」
剛才那個年輕人確實很有才華，也確實有藝術氣質，可惜太過功利了，而一個功利之徒的作品難免會帶有一絲市儈的味道，眼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尼斯說著客套話，給人送錢，還要表示感謝，這多少讓人有些鬱悶，但臉上卻不能顯露出來。
做這些事他不可能動用教會的錢，只能自己想辦法，所以他盯上了奶油生意。
路克的臉有些發黑，跳出來的這個人正是他親戚中的一個。
「回頭，我馬上派一批名工過來。」
年輕的修士頗為恭敬，因為他的伯父曾經警告過他，對眼前的這個比他還小的主持者必須抱有敬畏之心。
把最後一個貴賓送走，尼斯感覺渾身一下了鬆弛了下來，那些人在的時候，他一走都很緊張，唯恐出什麼差錯，也擔心那些造假的東西被看出破綻。
「看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靠這生意賺錢。」
「什麼都瞞不了您……」
那個人感覺到胸口一滯，他沒想到自己的表弟不站在他這一邊，他在心底大叫冤枉，如果不是為了幫表弟搶奪這支隊伍的控制權，他吃飽了撐著做這種傻事？
他十二歲加入教會，一開始是聖彼得大教堂的主教，三年之後成為大主教，根本用不著靠自己往上爬，到了大主教位置上之後，又不可能再往上一步。再加上他是哈斯家族的成員，肯定向著家族，一直主張世俗的權力要歸還給世俗。
宴會以酒開始是前帝國時代的傳統，據說這原本是軍隊的習慣，前帝國的軍人開飯之前都喜歡先來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