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第四章 邪惡
那些主教一聽到這話全都傻了。
「那麼神呢？」
千林塔的那些店鋪仍舊黑心得要命，價格開得很高，但是他只要盯上一會兒，價格就會改變，變得非常便宜。
腹中的飢餓讓尼斯想起時間，陰雨天就這點不好，只能分得出白天和黑夜，具體的時間就看不出來了。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特性，這種植物才沒有絕種。
正因為如此，現在主教們總覺得到處都有人想要他們的命，這次麥苗大面積爛根的事，說不定就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我還發現了這個。」
過了片刻，老Q顯得有些興奮起來，他那如同壓扁腦子一樣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紅。
想要種出一株「歲月無痕」，至少要一百多棵樹的生命能量，那已經是一片數畝方圓的小樹林了。
一進城，這位領主就感覺氣氛不對，等到他的馬車在大教堂門口停下來的時候，人他看到那裡早已經停了一長排馬車，很多車夫披著雨衣站在大教堂的長廊里。
胖主教並不怎麼在意，雖然他們和法羅迪家族的關係密切，卻還沒到穿同一條褲子的程度，所以他不介意在一旁看看笑話。
現在《聖諭書》已經被他重新命名為《大智慧書》這是他最近發現的一個竅門，用這種辦法，他已經把上千部典籍的內容送進《大智慧書》里，現在他正在嘗試不用手指直接靠眼睛看，把所看到的內容送進《大智慧書》里，如果成功的話，速度會更快，可以在更短的時間里讓《大智慧書》充實起來，那樣的話，賽門老人的意識也能夠早點蘇醒過來。
愛神執掌的神職里有繁衍、生長、發育和生育，這都和生命有關，更何況交配這種行為本身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是聖力還是魔力，他一向來者不拒。
胖主教的疑問也正是針對這個人提出，此人不但擅長操縱植物，還擅長控制動物，而且是成群的東西，他在南方的領地里飼養著數以億計的魔鼠，而且之前從夏馬恩王國傳來的消息，提到那邊擁有大量的寒霜鏟蟲，這也是這個人的傑作。
這隻小老鼠並不需要尼斯餵養，牠是魔獸，捕獵對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說，老鼠什麼都吃，從塊根到昆蟲，範圍非常廣，光是一路上採摘的果子就已經把牠的肚子填飽了。
老領主馬努嘆息了一聲。
奧斯托夫的觸手非常靈巧，拼接肌肉組織最大問題是血管的排布，如果尼斯做的話，能夠在半個小時里連接好一根血管就已經很了不起，這頭章魚卻只要五、六分鐘就能完成。
就算在萬神殿里成功地製造出這件「屠殺者」鎧甲，想要在現實中也製造一件，憑他的能力恐怕有些不太可能。就算知道奧斯托夫現實之中的身分把他聘請過來，恐怕也沒用，現實之中沒人擁有那麼多觸手。
牠整天都在地上跑，卻沒有沾上一點泥，兩隻眼睛更是滴溜溜亂轉，顯得很有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雙輪馬車頂著大雨衝到大教堂的門口，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苦修士，他身披著雨衣，一腳爛泥走進大教堂。
奧斯托夫大聲叫了起來。
「恐怕阿斯特洛波斯的推論是正確的。」
「馬努，你的領地情況如何？」
突然，腳邊的草叢一陣亂抖，小東西竄了出來。
聖力全都能夠直接使用，它們其實是各種能量的混合體，上帝賜予的聖力以生命能量為主，而愛神賜予的聖力大多是精神能量。
一個年輕的牧師站在門口，他負責接待來訪的各位領主。
尼斯打定主意以後要經常這麼做。身體在現實世界里和女人做|愛，意識進入萬神殿，這樣得到的聖力明顯多得多，而且吸收之後的效果也更好，全都被用來強化意識分身。
這位領主已上了年紀，像他這樣的老人多少有點閱歷，他知道一些爛根病的特徵，要不是被蟲啃咬根部，要不是因為黴菌造成，這些都會留下痕迹，但是眼前的麥子看上去卻沒有任何問題，既沒有蟲蛀，也沒有發霉。
「你來得正好，老Q剛剛完成他那部分工作。」
其他人全都聽得雲里霧裡，阿斯特洛波斯實在太陌生了，尼斯更沒聽說過，至於對此人有過什麼推論更是一無所知。
「聽說，前一段時間夏馬恩最大的糧倉被燒，夏馬恩國王塞巴斯蒂安正到處征繳糧食，但是底下的人使壞，往糧食里摻發霉的雜糧，讓負責征繳糧食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裡面早已經坐了十幾個人，都是附近的領主，他們也是為了農田的事過來的。
「大地胎盤」又叫做「蓋亞的子宮」，地母蓋亞就是太初諸神之一，也是最有名的太初神靈。
循著水聲而去，尼斯很快就找到一條小溪，有水的地方就有魚。
那張桌子上趴著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仔細看會發現那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腦子，只不過被壓扁了，而且邊緣有許多觸手。
剛才那個消息靈通的主教對尼斯有過一番研究，所知道的事比其他人多。
老Q猶豫了一下。
那個消息靈通的主教眼珠一轉，站出來說道：「我先去問問，或許能夠打聽出些什麼來，不過我要和教廷那邊聯絡一下hｔｔps://wwｗ.h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om。」
「可以這麼說，但是菟絲子又沒長翅膀。」
苦修士很有把握地說道。
胖主教問道。
苦修士提醒道。
「分裂、繁殖、捕獲、呑噬……每一個都不一樣，個體就是種群。」
「很糟糕，到眼前為止，損失已經接近七成，弄得不好……會顆粒無收。」
幾天之後，一座城堡里，一位上了年紀的領主煩惱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
上面的公式和圖案對於他來說，大部分沒有什麼意義，並不需要他理解其中的原理，他需要知道的是需要準備些什麼？一步步怎麼進行？要注意些什麼？
「看來法羅迪家族要大出血了。」
在市場里轉了一圈，尼斯把所有能夠找到的植株全都買了下來。這些東西真正到手要一個星期的時間，這還是特別要求過的，千林塔離夏馬恩王國可不近，所以接下來他需要的就是等待。
旁邊的一個年輕領主走了過來。
「你剛才是怎麼乾的？」
「你忘了太初諸神里就有一個厄洛斯？」
「不好。」
「想法？」
這同樣也是其他幾位主教心中的疑問。他們倒是沒在意做這件事的人，因為答案明擺著。瑪格麗特女王手底下恰好有一個人非常擅長操縱植物。
那件鎧甲仍舊在分裂和生長，一根根肋骨朝外翻轉著，兩種顏色的肌肉纏繞在上面，讓這件鎧甲看上去就像是一截老樹根，又像是一隻大蜘蛛，肋骨的根部變寬，成為一塊塊巴掌大小的骨板，尼斯一開始還在為失敗而嘆息，但是他漸漸地沒了懊悔的心思，因為這變得越來越畸形的鎧甲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尼斯沒有用手去接，而是讓魚虛懸在半空中，他的指尖朝著那條狗魚輕輕劃了划，半空中一縷暗淡的銀光閃動幾下，那條魚立刻散了開來，先是像盛開的鮮花一樣，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魚片緩緩張開，緊接著晶瑩剔透的魚片從魚骨上落下。
只見那件漸漸成型的鎧甲上升起一股粉紅色的光暈，緊接著原本已經融合的肌肉和骨架開始分離，而且開始不受控制地重新生長、組合。
尼斯把這一切都記在了腦子裡。
「傳說中的怪物？」
胖主教愣愣地說道。
「現在輪到你了。」
一個主教說出他知道的情況。
老領主知道自己沒辦法解決問題，只有去找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他要去的是波羅托斯城裡的聖巴倫大教堂。
老領主不喜歡八卦，所以對這種閑聞軼事並不感興趣，但是他的閱歷遠超其他人，所以一聽之下，立刻想到這邊如果也鬧糧荒的話，上面可能也會下令上繳糧食，如果事先沒有準備，這個任務可能很難完成，同樣他們自己也要吃東西，也需要儲備一部分糧食。
身體的自然反應居然能夠傳到這個意識空間里，這絕對是他事先未曾預料到的。
「奇怪了，這些活體組織全都來自普通的物種，裏面絕對沒有泰坦巨神的細胞，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出血的恐怕不是法羅迪家族，而是我們。」
吃完東西，尼斯在小溪里洗了洗手，接下來該幹活了。
另外一位主教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場災禍是有人刻意製造的？」
重新整理過之後，老Q那十幾張紙的內容只剩下大半張紙，上面最多的就是法陣圖，除此之外還有能量節點、循環迴路和需要用到的輔助性法術列表。
骨架緩緩地落到旁邊的試驗台上。
或許是分神的緣故，或許有其他的原因，出手那一瞬間，尼斯就感覺不對勁。
那個苦修士手裡抱著一把麥子走進那個坐滿了主教的房間。
這些活體組織，無論是血管還是肌肉，連接好之後，奧斯托夫只要用觸手頂端一點，兩邊就完全長合在一起。他這一手稱為「細胞黏合」。
實驗室里仍舊那樣冷清，這裏的人一向不多。
斗篷自然是那件朦朧斗篷，這是除了軟甲之外尼斯保命的最大倚仗。
胖主教說到這裏的時候心情很鬱悶，本來可以置身事外，卻因為教會替世俗君王擔保，讓兩邊變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倒是挺挑。」
說著他朝桌子上那個變得越來越畸形的怪物看了一眼。
尼斯徑直走到桌前，桌邊放著一疊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文字，偶爾還夾有一、兩幅草圖。
尼斯把魚頭、魚骨、魚皮、魚內臟之類的東西扔在小東西的面前。
胖子大多惜命，所以那位胖主教也不贊成來硬的。
做完這件事，尼斯並沒有急著離開，他還要去黑沼澤的實驗室一趟。
又有一個消息靈通的人走了過來。
花了半個小時，紙上的內容全都進入《大智慧書》里，很快的那亂七八糟的公式變得清晰起來，原本看不明白的地方多了一大堆解釋。
老Q瞪大眼睛看著尼斯：「你的力量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厄洛斯。」
肌肉組織總共有兩種，一種是墨綠色，表面閃爍著金屬光澤？另外一種顏色暗紅，還帶著一些半透明的感覺。
「等一下。」
尼斯想得到的那個「大地胎盤」旁邊，有一隻樣子醜陋的怪物守著，看上去就像是樹根和蜘蛛的組合體。
ｈtｔｐs://w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coｍ•ｃｏｍ「您想必也是為了麥子倒伏的事過來的吧？」
就在這些領主商量著怎麼把領民手裡最後的那點糧食收上來的時候，隔壁的一間房間里，一群主教正焦慮地討論著。
魚肉很不錯，鮮美中帶著一絲自然的甘甜，只需要一撮鹽，不需要其他的調味料，吃到嘴裏就讓人感到回味無窮，但是一想到接下來每天都要吃這東西，尼斯就不覺得有多美味了。
那個苦修士把手裡的麥子往桌上一扔，挑出其中一棵說道：「麥子死亡並不是因為爛根，正好相反，因為麥子已經失去生機，所以才會腐爛，根部埋在地里，又被雨水浸泡，爛得比較快，所以種田的人以為是爛根病。」
奧斯托夫在一旁問道。
太初諸神里同樣也有一個執掌性、性|欲、交配的神靈，那就是厄洛斯。
「替我準備馬車，我要去教堂。」
老頭苦笑著說道。
「我明白了。」
雨一直下，而且越下越大尼斯抖了抖身子，抖掉身上沾著的雨水。
事實上，在這個實驗室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尼斯用的就是「生命製造術」，他可以生成新的細胞讓兩邊長合。零的能力叫「活體焊接」，雨果的能力叫「意念縫合術」，唯獨老Q沒這個本事，他動手不行，厲害的只是腦子。
老領主問道。
苦修士頓時沉默下來，他也想不出理由。
尼斯看著奧斯托夫工作，那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手法非常美妙，但是尼斯的心情卻沒有那麼美妙，因為他意識到一件事。
那個傢伙肯定受過重傷，整個下半截都沒了，只剩下腰部以上的部位。
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老Q更是其中最怪異的一個。
為首的一個身材矮胖的主教立刻問道：「情況怎麼樣？」
「那個小愛神？他能夠製造百臂巨人這樣的怪物？」
尼斯馬上猜到這股聖力肯定是愛神賜予。
雨果略微沉默片刻，很快就明白過來：「你指的是百臂巨人？」
雨果一臉震驚。
「歲月無痕」的植株在萬神殿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雖然帶花苞的「歲月無痕」少之又少，但是沒開花的植株卻很多。因為這種植物可以用插枝的方法培植，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一枝「歲月無痕」可以分出幾千枝植株。
就在剛才，他的執事慌慌張張地跑來向他報告，他的領地七成以上的農田都出現這種詭異的爛根病。
馬車很快就準備好了。這位老領主親自趕著馬車前往波羅托斯城，馬車在大道上行駛，他不停地看著兩旁，他注意的是農田。
「這算什麼？難道瑪格麗特連教會都算計上了？」
「我們應該怎麼辦？」
尼斯的眼睛盯著水面，一把帶飾的飛刀在他指尖跳動著，突然，他的手腕一抖，飛刀瞬間從他的手上消失，水面上一陣波光抖動，片刻之後，一條三、四斤左右的狗魚飛出水面。
如果說老Q是一位建築師，根據幾何公式和力學原理設計出一幢建築物，他就是一個泥瓦匠，不需要懂得那些東西，只要知道地基的深度、立柱的位置、牆壁的位置、窗戶和門的位置，還有其他一系列數據，然後憑藉以往的經驗把這些東西建造出來。
披風是變色龍披風，這東西是他自己煉製的，穿著它，身上的衣服可以變換各種顏色，和四周的環境融為一體。
「你想到了什麼？」
老Q朝著尼斯問道。
尼斯到這裏來，是為了購買「歲月無痕」的植株。既然打算大幹一場，事先就得準備充分。
尼斯朝著旁邊的奧斯托夫打了個招呼。
一位主教鬱悶地說道，他之所以鬱悶是因為他們自己做不到，想成功的話，只有靠世俗的力量。
「我覺得還是釜底抽薪為好。」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他一直嘗試著再一次製造出那種變異怪物，可惜再也沒能成功過。這讓整個實驗室的人非常失望。
看到有其他人產生興趣，老Q終於說道：「你們不覺得它變得畸形之後，像一種傳說中的怪物嗎？」
雨果朝著他打著招呼。
農田的情況確實非常糟糕，一眼望去，田裡稀稀疏疏的，少則三、四成，多則七、八成的麥子趴在地上。
胖主教沉思了起來。他突然發現這種可能性還真高。
之前他沒有往糧荒上想，只以為這是衝著夏馬恩王國去的，有人想發戰爭財，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對方在開戰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打算兩面開花，一面在戰場上獲取勝利，一面在糧食上卡住對方脖子。
在萬神殿里，尼斯就感覺身體像要飄起來似的。
自從教皇遇刺，教會失去和上帝的聯繫以來，他們這些人一直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之前就有人針對教會的成員進行暗殺，從夏馬恩傳來回來的消息也令他們恐懼，在戰場上牧師的傷亡比例非常高。
一個滿頭白髮的主教顫巍巍地說道。
沒有絲毫遲疑，他立刻把這些聖力分解吸收。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感覺這個分身變得凝練許多。
尼斯隨手放了一個凈化術上去。
不過他有他的絕招。
尼斯同樣也想到了。
「類似於蝗災？」
此刻北地
和-圖-書已經進入雨季，天空顯得很陰沉，只有些許光明從厚密的雲層中穿透出來，因為這糟糕的天氣，四周光線異常暗淡。可惜，這個原因不能說出口，要不然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那位主教說出他剛剛得到的消息。
換成以往，站在門口的衛兵早就把他趕得老遠了，但是現在，不但沒有人阻攔他，負責迎接的牧師反倒在前面引路。
「現在的問題不是農田，我已經讓人到處買糧，但是城裡的糧商告訴我，整個斯洛佛哥都已經沒有糧食了。」
「我也覺得儘可能少動刀動槍，既然對方圍繞著糧食做文章，我們也可以在這上面想想辦法。」
他查了很多資料，都沒搞清楚那個怪物的身分，原本打算問問雨果，可惜一直忘記，現在聽老Q這麼一說，他立刻意識到那隻巨大而又醜陋的怪物可能真的是百臂巨人。傳說中的百臂巨人正是從「大地胎盤」里出來的。
從小房子里出來，尼斯直奔市場。市場里的人並不認得他，他現在用的是雲怪的樣子，成為核心成員之後，他其實可以任意改變形象，但是他覺得沒有必要，所以一直保持這模樣。
果然老人這一句提醒讓在座所有人都警醒起來。
不用說，這肯定是艾瑪爾紅衣主教的功勞，而且這招確實厲害，用利益把教廷和教皇國高層的人全都捆綁起來，就算他們的朋友恐怕也不敢幫他們的忙。
這同樣也是核心成員的權利，在萬神殿里想要黑核心成員是不可能的。
那些要用到的法術有很多他不會，好在萬神殿里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所以他能夠施展任何神術和魔法。
把老領主迎了進去，不過牧師沒帶老領主去見主教，而是把老領主帶到旁邊的一間房間里。
不管在什麼神話里，有一點是相同的，宇宙最初都是從渾沌中誕生，而第一批誕生的神靈就是太初諸神，他們的數量很少，卻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但是正因為力量太過強大，他們一生下來就被禁錮起來，不能自由活動。
尼斯懊悔道。好在這次失敗只是白費一些時間，在萬神殿裏面就算失敗，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應該是一種變異的菟絲子，它們的蔓延速度肯定非常驚人，而且所有的菟絲子最終都會連成一片，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罩住整塊農田，就是它們吸走麥子的精華，造成麥子蔫萎。」
苦修士撿回來的麥子都是專門挑選過的，已經失去生機，但是根還沒有開始腐爛，和他說的話完全符合。
尼斯立刻想到這個問題。
「這一次離開的時間久了一些，抱歉了。」
「想抓他恐怕沒那麼容易，聽說他的實力很不錯，而且會的東西亂七八糟，我們的力量都失去了，他卻沒有。他的身邊又不乏實力強悍的護衛。」
尼斯拿起紙看了起來，他看的方式有些特別，食指不停地在那一行行文字上劃過。他的手指劃過之處，那些文字就被他記錄進《聖諭書》里。
半個小時之後，他回到房間里，但臉色異常難看。
北地有著眾多的森林，卻不夠他如此殘害，所以他的目標是農田。
「肯定是糧食，他們打算在糧食上做文章。」
奧斯托夫一臉不以為然。
「我敢肯定這是人禍，菟絲子長得再快，不可能一下子蔓延得這樣廣，肯定有人在散播這種邪惡的植物。」
奧斯托夫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尼斯被驚醒過來，他立刻施了一個「生命製造術」。
苦修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蛛絲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也有一些腐爛，捏在手掌心就開始散開了。
「生命製造術」不只能夠讓細胞融合，也不只是催生機體生長，它比「細胞黏合」、「活體焊接」和「意念縫合術」都高明的地方是，它能夠把不同的機體組織徹底變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為什麼要這樣麻煩？有本事製造出這樣的植物，肯定也有本事操縱蝗蟲，如果是蝗災的話，很容易被認為是自然災禍，不至於引起我們的懷疑。」
胖主教問道。
比雨果更震驚的是其他人，零搶先問道：「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推論？難道那個人也碰到過類似的事？」
不過雨果卻知道這個傢伙也是一個怪物，看過的書不知道有多少，居然全都記在腦子裡，這個本事簡直能比得上《大智慧書》這件神器。
尼斯連忙說道。
雨果想到更深層的問題。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這一點，事實上戰爭的套路就那麼幾種，一種是在戰場上見勝負，另一種是在戰場之外做文章，而後者要不以外交為主，要不就是搞破壞。
「只有我的領地這樣嗎？」
一個年紀和老領主差不多的老頭問老領主道。
那位主教離開了。
一個星期之後，尼斯終於用不著再煩惱了，因為從千林塔買的東西已經送來，當天晚上，他獨立一個人離開舍伍德山谷，離開夏馬恩王國。
「老爺，這倒不是，我已經看過了，附近幾片領地的情況都差不多，我們還算好。」
雨果也在一旁問道。
「前一段時間我就注意到有人在收糧食，我査了一下，結果發現那個人背後是一個龐大的臨時團體，牽頭的是格薩城邦聯盟，南方的www.hetubook.com.com四大城邦聯盟里有三個也已經加入。據我所知，從六月初開始，我們這片區域只有糧食流出，沒有糧食流入，而且周圍比較大的產糧區也都已經被控制了，糧價比往年高了一倍。」
對於世界的起源、諸神存在的真相，尼斯最終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完蛋了，徹底失敗。」
神的存在形式和神的起源是兩個永恆的疑問。
「我比你稍微好一些，那幾片不怎麼樣的坡田反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這件變色龍披風是魔導器，不過持續時間很長，一次施法可以維持六個小時，所消耗的魔力卻少到極點。
看到此人的神情，眾位主教已經知道答案。
隨著他的手輕輕抬起，一副樣子怪異的骨架從實驗室正中央的血池裡升了起來。
他的身上穿著軟甲，這件軟甲滑不溜手，別說是雨水，就算是膠水都應該沾不上去，問題是軟甲外面還有一件斗篷和一件披風，這兩樣東西沾水。
這個樣子像章魚的傢伙立刻走了過來，不必尼斯多說，他就用觸手捲起肌肉組織，開始往骨架上裝配。
阻止的人是老Q，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件畸形的鎧甲，正中央的獨眼一眨不眨。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東西完全符合那些描述。
「阿斯特洛波斯是在研究魔獸的時候，得出這樣的推論，他認為魔獸所擁有的異能並不是憑空得來，這種異能本來就存在於牠們的體內，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激發出來。而最初的源頭應該就是那些泰坦巨神。」
沒有一個主教反對，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隻是一個實驗，他真正想增強的不是這個意識分身，而是打在光明之翼和惡魔之吻上的那兩個天使印記，不過此刻他沒有時間管這些。
不過更重要的是，尼斯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我也不知道。」
河裡的魚並不適合生吃，因為魚肉里可能有寄生蟲，不過這對尼斯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雨果喃喃自語著，他念著古老的典籍之中對於泰坦神族的描述。
這些東西讓尼斯感到頭大無比，他和在場的其他人不同，並不是什麼專家，這些理論方面的東西更是難以看懂。
一進入萬神殿，他就出現在翡翠森林，這是他成為核心成員之後得到的特權。
聽到這樣一說，那些主教紛紛圍攏過來，他們各自撿起一把麥子看了看。
「幫我一個忙好嗎？」
尼斯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的收穫會非常大。
從城堡到波羅托斯城，路程並不遠。
「我們只有想想別的辦法了，能夠買到多少糧食就買多少糧食，再把這件事告訴那些世俗君王，讓他們也找找各自的關係，現在糧價已經漲上去了，越往後，情況肯定越糟糕。」
「不是自然災害。」
「你是說，人類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物種都是泰坦巨神的後代，所有生物的身體細胞里全都藏著泰坦巨神的遺傳因子？」
那個牧師徑直問道。
南方的糧價上漲一半，到了這裏至少上漲三倍，主教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你總算回來了。」
尼斯又從血池裡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肌肉組織。
尼斯分了一半生魚片給牠。
這倒也難怪，以前牠總是被關在籠子里，只有晚上的時候會被放出來，現在牠終於可以出來隨意蹓躂了。
他化作一縷青煙，迅速消散開去，下一瞬間，他已經在那個實驗室里了。核心成員可以在萬神殿里自由傳送。
教會有專門管農事的人，這是教會成立之初就已經存在的一項職能，上帝的信仰能夠戰勝其他信仰確實有一些原因，教會剛剛建立之初博採眾家之長，這招就是從農神殿偷學來的。
愛神擅長的領域是幻術和精神控制，所以她賜予的聖力能夠加強幻術和精神控制的效果，不過對尼斯來說，這些聖力有更大的用途。
奧斯托夫也停了下來，他退開幾步，看著那件鎧甲變得越來越畸形。
「怎麼可能沒有糧食……」
白頭髮的老主教就想說這句話：「瑪格麗特和她身後那個小子都出身於教會，特別是那個小子，他的背後有艾瑪爾紅衣主教，那位雖然屬於克萊門多五世一系，但是因為之前的失利，他已經被克萊門多五世打進冷宮，沒想到反而讓他因禍得福，逃過一劫。現在他掌握著克萊門多五世留下的資源，自立一派，活得很是舒服，誰都不敢無視他，說不定他有什麼想法。」
對於這些食物，小東西倒是沒有拒絕，這是不錯的零食。
這件畸形的鎧甲一邊變異、一邊將剛剛生長出來的手臂伸進旁邊的血池之中，不停從裏面撈出活體組織。這些活體組織迅速地融入它的軀體之中，這讓它變得更加畸形和醜陋。
白髮老主教也開口了，他倒不是擔心抓不住尼斯，而是怕結下深仇大恨，兩邊變得不死不休。
小愛神的力量確實很強，不過那指的是玩弄人心，讓它上戰場的話，恐怕連一個半神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雨果解釋道。
雨果的話剛落，尼斯的腦子裡就一陣嗡鳴，他已經知道剛才為什麼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了。
他干這事一舉兩得，既可以得到大量的「歲月無痕」，用來
和*圖*書貼補在這場戰爭中的花費，又可以殘害敵國的農業，一株「歲月無痕」就可以讓幾萬畝農田顆粒無收，來這裏之前，他心一狠從千林塔購買兩千多棵植株，絕對可以讓法羅迪家族哭都哭不出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製造肉甲和造馬車、造弓弩沒什麼兩樣，都是組合一些零件，只是細節處理方面有所不同。
小東西看都不看一眼，用前爪拍了一下地面，地面上立刻湧起一片泥漿，那堆魚雜慢慢地沉入泥漿里。
那是一株麥子，軟趴肌的，大部分莖桿已經腐爛，爛得最厲害的就是根部。
胖主教問道，在他看來，兩者的情況差不多。
尼斯顯得很無辜，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分神了所以出了錯。
白髮主教猛地一拍大腿：「月初的時候，法羅迪家族向諾爾多特里德公國購買了一大批糧食，說好了八月中旬糧食會運到佩爾蒙德，法羅迪家族將以當時的糧價支付貨款。」
更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似乎有一股聖力徐徐降落到他的意識分身上。
那個牧師被安排在這裏，自然對情況有些了解。
「要毀掉它嗎？」
在神話中，一大一小兩個愛神都是廢材級的存在。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非自然的力量造成的。」
那些從大地胎盤裡出來的怪物被古代人稱作為泰坦神族。
他的手掌一翻，一棵三寸多長的植株出現在他的手裡，這東西已經長出兩、三片葉子，底下有一些稀疏的根須。
這裡是敵人的地盤，為了保證安全，他必須待在荒郊野外，所以吃東西沒什麼選擇，只能是生魚和生菜。
老Q嘆道。
自從克萊門多五世被毒殺，與之有關係的人全都被殺了個乾乾淨淨，教會裡稍微有點身分地位的人物都暗自告誡自己，有可能的話，做事要留下一線餘地。
胖主教並非是沒腦子的人，他雖然已經認可這是一場人禍，但是他想不出對方的動機。
一棵麥子能夠提供的生命能量不到一棵樹的幾億分之一，但是麥子的生長密度遠比樹木高得多，一畝地少說有二、三十萬株麥苗，弄個幾萬畝農田，足夠讓一株歲月無痕開花。
「現在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艾瑪爾紅衣主教是否已經介入進來。」
「如果能夠把罪魁禍首找出來就好了。」
「現在問題不是這些細節，而是他們打算幹什麼？」
老領主轉頭問那個執事。
雨果早就明白了。
離開桌子，他走到窗前透過百葉窗往外看，外面的雨確實不小，但是在他印象中，這樣的雨並不比往年更大。這似乎也不是麥子爛根的原因。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這個可能。」
雨果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張桌子。
老領主馬努怒道。突然他停了下來，因為他想到夏馬恩正在進行的戰爭。因為戰爭的緣故，夏馬恩今年肯定沒有什麼收成，反而要從其他地方買糧，聽說之前就有人高價收購糧食。
教會裡有好幾種快速而且方便的聯絡方式，但是不會輕易動用，因為每一種消耗都非常巨大，對以前來說已經如此，更別說現在失去聖力的時候。
農田的收成和他們無關，就算教會名下的土地顆粒無收，教會內部也會互相協調，反正餓不到他們，但是這一次的事件卻讓他們感到有些詭異，隱約帶著一絲邪惡的味道。
白髮老主教提議讓眾人愣了一下，緊接著都明白過來。
不想再被老Q追問，尼斯反問道：「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更何況，這個怪物身上籠罩著的粉紅色光暈看上去非常眼熟，這個意外肯定和他此刻的狀態有關，他的身體在外面和一群女人做|愛，可能是外界傳來的性衝動干擾他的施法，也可能是愛神賜予的聖力讓鎧甲發生變異。
「看來很多地方都出現同樣的問題，教會是否已經知道原因？」
白髮主教苦笑著說道：「法羅迪家族拜託大主教，讓教會為這筆生意做擔保。」
在等待的那一個星期里，他在萬神殿的圖書館查了很多資料，雖然沒有任何資料提到「歲月無痕」的種植方法，但是類似的邪惡植物不少，而且在黑沼澤都能夠找到樣本。透過研究它們，他有自信把種植「歲月無痕」的成功率提高到四成。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們恐怕也得準備一下。」
那個執事來之前就已經調査清楚，所以他才有膽子報告。顯然這是天災，並不是他沒有做好。
這股聖力完全不同於上帝賜予的聖力，它散發出粉紅色的光華，同樣也擁有一絲生命氣息，這絲生命氣息很淡，甚至給人若有似無的感覺。
胖主教立刻說道。
「這是什麼？」
前者取之於死神螳螂的刀臂，後者取之於霍布斯跳蚤的大腿，這兩種肌肉都以強勁有力著稱。所不同的是，死神螳螂的刀臂肌肉非常軟，揮舞刀臂的時候和人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種振動，所以這種刀臂能夠一秒鐘劈出三百多刀。霍布斯跳蚤的大腿肌肉則完全相反，硬得就像是強弓的弓臂。
「你們知道教廷和教皇國高層的人最近在幹什麼嗎？他們在收購糧食，因為糧食生意會非常賺錢，今年秋天糧價至少會上漲一半……我說的是南方的糧價會上漲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