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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哪兒？」

「時間不夠，我不打算在這裏待太久。」

哈斯家族並不缺乏優秀的建築師，但是那些人都使勁的花錢，好像不那麼做就體現不出他們的實力和哈斯家族的高貴，當然這背後還有一些利益關係。

伊斯特不打算讓尼斯特地走一趟。

「你們怎麼來了？」尼斯異常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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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立刻明白，恐怕這也是那位路易公爵的想法。

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又有人站出來挑戰教廷的權威和法蘭克王國的威嚴，這也是變相承認聖殿騎士團是無辜的。

到現在為止，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落地窗。

「你恐怕想不到，腓特烈公爵和路易公爵打了招呼。」

「哈斯家族曾經發過誓願要建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大學，還要造一座藏書最豐富的圖書館，腓特烈公爵希望我能夠弄一個設計出來。」

尼斯若有所思的說道。

戈諾茲主教被嚇到了，但下一刻他也想到尼斯那蹊蹺的身份。

聯想到尼斯曾說過的那個預言，立刻可以得出結論，這三位王子至少有兩位是短命鬼，他們都早早死去，而且都沒有留下繼承人。

舉辦一場宴會，吸引杜埃茲紅衣主教的目光，順便也為打開更廣闊的市場鋪路，向這裏所有的人顯示阿薩克斯的高雅和奢華。

他當然希望拉越多人進來越好，伊比利斯在五國的西北，上巴里亞在五國的東南，正好兩麵包夾，五國的東北面有哥倫安特，現在只剩下西南面還有一個缺口了。

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問題是他的敵人必須明智又有遠見，萬一有人愚蠢而且短視，那就麻煩了。

壓抑住心中的狂喜，戈諾茲試探著問道。

「房子有些地方老舊了一些，不過傢具都是新的……」

「我化了妝，而且今天是星期天，也是真偽的日子。」

同樣，尼斯也能夠猜到比薩和那不勒斯只是做個樣子。

「我去找一些幫手，你在這裏等著。」尼斯說道。

杜埃茲紅衣主教並不感到失望，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那倒也是。」

騎士團的財富只存在於賬面上，並不是真金實銀，比薩和那不勒斯絕對是聖殿騎士團最大債主中的兩個，他們把財產還給聖殿騎士團，騎士團肯定不會傻乎乎的再向他們索要以前的欠款。這不是歸還財產，而是比較體面的賴帳。

之前的一個月尼斯消息閉塞，再說這並不是什麼重要消息，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尼斯擺了擺手。

「還有什麼其他看法嗎？」

得到這些暗示，杜埃茲紅衣主教很清楚，他只要別做出錯誤的選擇，教皇的寶座應該是他的，同樣，這也是意味著艾瑪爾紅衣主教表面上雖然沒有支持他，但是暗中卻站在他這邊。

剛聽到這個消息，他微微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因為他想通了其中奧妙。

路易公爵掌握著上巴里亞，比這更北面的那些國家也都以他馬首是瞻，所以他如果有其他想法的話，完全可以影響北地的糧食供應。

這群工人立刻忙碌起來，他們按照尼斯的意思，掄起大鎚四處亂砸，反正四周的牆壁，地板和整個屋頂都不要了，整棟房子只需要留下一個框架。

尼斯很滿意地在房子里穿行著，他的身後跟著普雷敦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房子是中年人的，是他在二十年前買下的產業。

女孩已經用「啟示錄」尋求過答案，可惜這件事涉及太多層面，不但和一位教皇候選人有關聯，前來刺殺他們的那群殺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似乎有某種手段能夠阻止一切預言術，連「啟示錄」也搜尋不到其中的因果。

不過他設想的落地窗有些不同，他打算把整面牆全都裝成落地窗，直接通向外面。這是從街上那些店鋪櫥窗得到的靈感。

尼斯想都沒想說道。

因為有了先例，他現在搞這種結構也越發得心應手。這個新設計的穹頂沒有絲毫多餘的框架，除了那個荊條構成的骨架，就只有工人們正安裝的短梁，這些短梁可以讓整個穹頂變得更加穩固，與此同時，它們也是安裝玻璃的框格。

尼斯淡淡地說道。

「高級的沒有，中等的倒是有那麼幾種……」之前說話的那個老闆看上去膽子最大，所以仍舊是他站出來解釋。

「大主教承諾只要圖書館完工，就沒我的事了。」

切爾哈蘭總督有先天的優勢，因為伊比利斯就在北地，離那五個國家並不遠，再加上伊比利斯是格薩城邦聯盟的主要成員之一，而格薩城邦聯盟控制著北地大半交易，這才有參与遊戲的資格。

戈諾茲主教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難道他被騙了？

她當然不可能只是隨意轉轉，復讎女神的神眷者都異常記仇，雖然這次暗殺是尼斯設下的局，但是她確實被嚇得不輕，所以這個仇一定要報。

尼斯解釋著，最晚九月底他肯定要返回北方。

尼斯原本還要猶豫找點什麼事做，梅特洛的到來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這和我們無關，再說，這是讓我們得罪人。」

「阿薩克斯的情況怎麼樣？阿卜杜勒肯定又來了吧？」

艾米麗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伊斯特問道。他當然明白尼斯的想法，他也不甘心像現在這樣留在哈斯家族，在那裡他就是被當建築師對待。

腓特烈公爵手底下地位最高的是王公貴族，然後是地方領主，再往下是權貴階層，之後是小領主和貴族。伊斯特是卡奧尼的代管者之一，地位應該比小領主再次一等，但是至少比建築師這個身份強得多。

工人們清理垃圾，那些老闆則研究設計圖，他們中有不少人本身就是作坊里的首席師傅。其他人雖然手藝差了一些，但是對這一行卻非常精通。

聖殿騎士團的財產異常龐大，不過他們的錢全都用來投資，個個分部庫房裡放著的大多是厚厚的賬本。

梅特洛一臉無奈：「我們的攤子鋪得太開了，阿薩克斯發展太快，很多東西都跟不上。而外面又有一大堆人虎視眈眈，要不是你招來的那些蠻族壓陣，恐怕早就有人跳出來了。」

這種整面牆都是玻璃窗的房子，是從勒安的商店櫃窗得到的靈感，以前ｈｅｔuｂｏok•ｃom•coｍ沒有用玻璃和木條搭建，他已經有這方面的經驗。

「看來，有時間我還得拜訪一下林登大主教。」

把兩個人迎進房間，尼斯讓艾米麗去準備一些吃喝的東西。

朱庇特之雷早已經確認那個委託人的身份，拿了錢，接受委託，然後按照委託人提供的情報布置這個殺局，可惜他們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中局。

普雷敦的記憶力不錯，把尼斯的要求全都記在腦子裡。

另外一個原因是，在林登大主教那裡有些話可以隨便說，但是在宴會上就不行了。

梅特洛不知道怎麼形容，阿卜杜勒當寶貝一樣送給他，據說那玩意很貴，可惜他覺得不怎麼樣，味道又苦又澀。

裝上那麼大的窗子而且全都用玻璃，不但房間里通透氣派，更重要的是站在外面就可以看到裏面的擺設。

為了一個女人不惜挑起戰爭，為了另外一人女人還是曾經的敵人，不惜冒險背上異端罪名的風險，這在紅衣主教看來絕對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這種工作做起來相當容易，唯一需要小心的是別砸到埋在牆壁里的柱子。所以和這群工人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建築師，他就是專門干這個的，哪裡能砸，哪裡不能砸全都是他說了算。

這群人的後面還跟著一群衣著光鮮的人，他們是專做傢具、門、窗和地板的作坊老闆。普雷頓把最有名十幾家作坊的老闆都叫了過來。

「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尼斯伸出一根手指。

「你們手上數量最充足的高級木料是哪種？」尼斯裝作不甘心地問道。

「門和窗用綠檀木製作，至於傢具什麼的就全憑你們自己決定，我只要最好的。」尼斯對自己不擅長的地方絕對不會管得太多。

尼斯並沒問女孩有幾分把握，這種源自於天賦的感應絕對不可能有錯。他唯一需要在意的是那裡有多少人？會不會還隱藏著超階強者？

那些老闆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來了東西。

「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我不想讓杜埃茲紅衣主教猜到我是有意接近他。」尼斯輕嘆了一聲，意外偶遇永遠比刻意接近好得多 ，因為前者會被看作是命運的安排，無形中就親近了許多。他和艾瑪爾紅衣主教之間的關係就是最好的證明。

上下三層的樓房式樣有些老舊，在講究新奇的勒安顯得有些不太起眼，不過房子的佔地倒是不小，四周還有一片很大的院子。

「我先做事去了。」

杜埃茲紅衣主教原本不願意這樣，同時，他也看到教廷留在阿維尼翁的弊端，看到教會的分裂。他也曾經是反對者，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這樣的猶豫了，反正法蘭克王室只有二十年的氣運，他完全可以等到法蘭克王室絕嗣之後，再把教會遷回教皇國。

夏宮其實就是用來練習，同時也讓伊斯特熟悉一下哈斯家族手底下的人員。

不過正因為有缺點，尼斯才能夠被他接受，如果是一個十全十美的聖人，他絕對會敬而遠之。

昨天晚上他和林登大主教談的時候，大主教出乎意料的坦誠。

「你的這些東西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紅衣主教感覺到侄子的滑頭。

尼斯知道伊斯特肯定已經找林登大主教談過。

他和尼斯各有所長，尼斯的長處是沒有約束，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點子，他則擅長結構方面。

明知道他將是下一任教皇，也知道艾瑪爾紅衣主教的選擇，卻不離不棄跟在艾瑪爾紅衣主教身邊，只可能是血緣上羈絆。

杜埃茲紅衣主教的心裏異常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用掉這隻捲軸。

那些殺手能夠打亂天機讓人無從搜尋，不過他們匆忙的撤退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這些痕迹和天機無關。

現在的教廷和世俗王朝沒什麼兩樣，從紅衣主教開始，所有的職位就像世襲，沒關係的人很難擠進來，更別說是成為某個舉足輕重的派系首領了。

「我就是要他們羡慕。」

一旦得到證實，那麼其他部分也很可能是真的。

看著自己的遠房侄子離開房間，紅衣主教掏出一隻捲軸。

這絕對是裝的，他原本就沒打算用那些高級木料，反正所有的木頭都要上漆，而且是非常厚實的那種油漆，然後在上面打蠟，用松木還是柚木根本就沒什麼區別，他沒必要在這上面扔太多的錢。

尼斯也就這麼一說。他肯定不會這麼做，宴會那天他肯定要跟在艾馬爾紅衣主教和杜埃茲紅衣主教身邊，對林登大主教就只能怠慢了。

那個中年人眉開眼笑，從衣兜里拿出一隻錢袋，當初他開價的時候就把價錢抬了三成，原本以為會被殺下來，沒想到這位年少的買主根本不殺價。

艾米麗提醒道。

現在他演這麼一場戲，那些老闆就會感到慚愧，因為這是他們不好，手上沒有足夠的材料，他們自己就會保密，即使不小心傳出去，尼斯也有借口可以搪塞，反正他不會因此而丟臉。

「您在聽嗎？」旁邊一個老闆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您真的打算這樣做？」剛才那個老闆問道。

「艾瑪爾紅衣主教打算支持我們？」

羡慕就會想模仿，而模仿的話必須擁有大量的財富，建造砂漿制的穹頂只需要支付人工費用，而砂漿的材料幾乎免費，但是玻璃就不同了，它們的價錢非常昂貴，而且維護這樣的穹頂也需要花錢。

似乎感到仍舊不夠，尼斯又拋出一個好外：「如果在一個星期里完工，我另外付給你們兩千弗洛林，超過一天就減少兩百弗洛林。」那些老闆的眼睛全都亮了。

對於尼斯的謹慎，艾米麗很鄙夷，不過她的好奇心已經得到滿足。

那些老闆也都是行家，稍微一想，他們的腦子裡立刻就出現布置好之後的模樣，不得不承認那確實令人心動。

普雷敦知道尼斯的意思，有些話這位僱主不適合說，他卻可以表達出來。

「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下一步打算幹什麼？」艾米麗問道。這幾天悠閑又舒適的生活讓她有些流連忘返，當然尼斯如果打算前往阿薩克斯，她同樣不反對，她對那座港口也充滿了好奇心。

尼斯看著這些東西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星期就要完工，那些老闆連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半個小時之和-圖-書後就有一大群工人到了這裏，幫著一起拆房子。

勒安這座城市很有特色，它處於法蘭克王國的邊境，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就像是一個十字路口，再加上受到三個國家的管理，因此這裏的建築風格有著法蘭克的亮麗、教廷的厚重和阿勒斯的飄逸。

尼斯朝著伊斯特說了聲抱歉之後，拉著艾米麗走到一旁，他隨手隔絕四周：「怎麼回事？」

「你和林登大主教談得怎麼樣？」

在伊比利斯的時候，就因為伊斯特不在，尼斯改造天使堡的時候只能以原來那座城堡作為架構，沒敢做太大的改動。

戈諾茲主教立刻明白，這是要讓他和尼斯充當傳話人。

老闆們交頭接耳，他們在商量是否吃得下這筆生意。

建築師的地位和公爵家的執事差不多，也就比普通奴僕高一些，上面有管事壓著，再往上還有公爵家的世襲家臣。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你沒驚動他們？」

伊斯特沒有一點辦法，他知道這可能只是託辭，那可不是卡奧尼的教堂，歷史上有些建築花費十幾年的時間才修建完工。就算現在技術不同以往，建造速度會加快許多，如果再加上尼斯的生命製造術幫忙，時間可以再縮短，但是肯定至少還需要七、八年的時間。

尼斯打開門，他以為那個侍者又來討好他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梅特勒和伊斯特站在門口。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

尼斯轉頭問梅特洛。

這座房子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大家庭，所以房間很多，尼斯只打算用它來招待客人，並不需要那麼多房間。

有聖殿騎士團這個實力強橫的大仇家在一旁窺視，登上王位的那個人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死於非命。

紅衣主教繼續問道：「這裏沒有其他人，你用不著太過拘謹，我想聽聽你心裏的話。」

他突然發現那三位王子身上攜帶的氣運幾乎一模一樣，都是氣勢恢弘，如山嶽般宏大和沉穩。

杜埃茲紅衣主教突然顯得異常凝重：「這件事你別往外傳，任何人都別說。」

「還是手裡掌握實力最重要。」

「連教皇都可以幹掉，誰會不怕呢？」

這是真話，現在和上帝的溝通徹底隔絕，從那座教堂根本得不到什麼聖力，想要完全恢復至少要兩年的時間，以他現在實力提升的速度，兩年之後，那座教堂肯定無法滿足他的需要。

但是這也意味著教廷將繼續留在法蘭克，受到法蘭克的挾制。

這就是氣運，此刻法蘭克王室表現出的是如日中天的氣運，即便教廷都無法與之抗衡。

這個巨大的穹頂又是出自伊斯特之手，這個傢伙對穹頂有著特殊的痴迷，不管是卡奧尼的教堂還是阿薩克斯的交易廣場，都是穹頂構造。

杜埃茲紅衣主教只能這樣認為了。

尼斯不敢冒險，所以他稍微透露一些消息：一年前，那群殺手襲擊過我的港口，我殺了他們幾個人，後來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不久之前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你送那個少年回去的路上有沒有表示過招攬的意思？」

「中等？」尼斯看上去很不願意，猶豫了許久才說道：「那就用中等的吧。」那些老闆全都鬆了一口氣，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這次找他們的是阿薩克斯的那位財神，只要把這位伺侯滿意了，賺錢是輕而易舉的事。

誰都不知道如果復讎女神的神眷者心裏有所怨恨，事情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賣主還想討好兩句。

他一走，普雷敦就回來了，這個人的確人脈廣闊，如此短的時間里就已經找來一群工人。

這就是尼斯精明的地方。他加一倍工錢，拿到錢的是這些老闆，至於那些工人就別想得這麼美了，工作結束能夠得到幾個銅子作為獎賞已經很不錯，剩下的錢自然就落進這些老闆的腰包。

聖殿騎士團毒殺教皇，又進攻阿維尼翁，表現出來的手段異常血腥，沒人願意招惹這樣的敵人。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詭異秘術，或許在某個角落裡就有人能夠感應到他在說什麼，他如果將前因後果全部講出來，說不定就會被別人知道。

尼斯明白梅特洛的意思，同時他也知道這些眼紅的人暫時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這恐怕和他挑起夏馬恩的內戰有關。那些人不敢肯定他最後能夠走到哪一步。

「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拖住他們。」

當然也有特例，比如哈斯家族就是例外，長子腓特烈繼承公爵的位置，也繼承了家族的氣運，次子魯道夫因為當年的協議成了波西米亞國王，氣運之盛反超長子。

「我要舉辦一場宴會，邀請勒安所有的名流，當然也包括幾位紅衣主教。」

他們不可能一直拖著你吧？」

等到蠻族之王有所行動，他從攻勢轉入守勢，那些人恐怕就要趁火打劫了。

他也打算借這個機會讓艾瑪爾紅衣主教和杜埃茲紅衣主教見個面。

「這個孩子的想法有些怪異，從他前前後後做的那些事來看，他有些親民的趨向，我擔心……」

「你打算像改造天使堡一樣將這裏改頭換面？」

「這棟房子舊了一些，不過地方挺大。」

「中等木料最多的是橡木和楓木。」那個老闆說道。

杜埃茲紅衣主教揮了揮手。

有三個免費的保鏢蹲守在外面，尼斯多少有些安全感，不過他馬上面臨了另外一件頭痛的事。

紅衣主教在意識世界里大聲喊道。

「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尼斯擺了擺手，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諸神里最擅長追蹤的神除了月亮女神兼狩獵之神，就要數復讎女神了。

伊斯特苦笑著說道。

去年的戰爭讓腓特烈公爵受了很大的損失，路易公爵也一樣，他雖然贏了，卻沒得到任何的實質性好處，錢卻花掉了不少，所以同樣也要想辦法彌補損失。

「這不可能吧？」

尼斯挑上這裏，就是看中這裏佔地夠大。

不過每個人的想法不同，伊斯特感激的看著尼斯，在他看來，失去卡奧尼對其他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有尼斯的損失很大。

尼斯搖了搖頭，遇到那種人，他實在沒什麼話說。不過此刻他也明白，伊斯特來勒安肯定是為了考察。

另一群人則在外面的草地上打木椿，原來的房子雖然夠大，但是用來宴heｔuboｏk.ｃoｍ•com請勒安的名流肯定算不上氣派，所以必須往外擴建。

尼斯沉思起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留在勒安，總得找點事情做做。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少年將會接艾瑪爾紅衣主教的位置，你怎麼看？」

伊斯特走了，他要回林登大主教那裡，一方面他要把尼斯的回復告訴林登大主教，另一方面他不打算讓尼斯做惡人，他自己長著嘴，可以直接說出不想再為哈斯家族服務。

一張大圓桌上亂七八糟地放滿了東西，有各種木料，也有傢具和門窗的設計圖，當然數量最多的還是模型，伊斯特那套做法並不是他的獨創，做這行的人都有類似的習慣。

伊斯特也說到。

那是一隻金色的捲軸，上面還鑲嵌著一塊拇指大小的寶石。

馬賽克拼花地板上鋪著紅毛地毯，大理石的書桌、柚木的書架上全都是精緻的雕刻，大門旁堅著一座精美的雕像。

「艾瑪爾已經把教皇寶座給我，不過表面上他或許會和我們保持不冷不熱的樣子。」

「女人是他最大的弱點，你想說的肯定是這件事。」

「我已經說了。」

尼斯在萬神殿里發現那件有趣的事，就是有人委託朱庇特之雷想收取他的性命，那時候他正在到處毀壞莊稼。

設計圖是尼斯和伊斯特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趕出來的。

想通這一點，杜埃茲紅衣主教輕輕地展開捲軸。

尼斯當時做了一件讓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這個少年忠誠，而且對人不錯，為人也不貪婪，性格決斷，唯一的缺點就是注重享受和……」

尼斯非常了解梅特洛的性格，這個傢伙現在越來越鑽進錢眼裡了，再加上阿卜杜勒又來了，肯定也帶來了很多貴重的貨物，這個傢伙肯定大賺一筆。

杜埃茲紅衣主教問道。

「從今以後，你要經常和那個少年聯絡，他或許會有什麼話帶給我。」

「你肯定想不到，他們就在離勒安幾公里的一座小鎮里。」

「是呀，有實力真好。」

「是對糧食生意感興趣吧？」

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殺手們準備了，而他吃飯的地方都選在杜埃茲紅衣主教左近，離其他紅衣主教卻有一些距離，所以出事之後最先到的就會是杜埃茲紅衣主教的人。

「主要是當年老魯夫還在世的時候許下的那兩個心愿實在太花錢了，這也是林登大主教挑上我的原因。」

「我帶來很多東西，有最上等的絲綢和瓷器、剛收上來的香料、還有一種非常有趣的東西，它是一種從東方來的飲料……味道有點古怪。」

尼斯既然代表艾瑪爾紅衣主教帶那樣的話給他，肯定也知道這些話背後隱藏的含意。

說到這裏，尼斯就停住了。

就算他等不到那一天，他的後繼者肯定能做到。

「沒問題，我們立刻回去購進材料……」一個老闆連忙答道。

「我找到那群殺手了。」

「聽說你在這裏，我們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梅特勒說道。他的衣服上有一些灰塵，鞋子邊緣也沾著泥，顯然是剛剛到這裏。

在萬神殿里，每個人都隱瞞著自己的身份，那個委託人自然不可能知道尼斯就是他要殺的人，只能猜測給他錢的人是尼斯另一個仇家。所以他帶著錢和情報興高采烈的找上朱庇特之雷的聯絡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隻捲軸此刻不用，以後恐怕也沒機會用了，一旦恢復和上帝的溝通，想知道未來的情況他有更好的辦法。

便是讓尼斯無視這條線索，尼斯卻又很不甘心。朱庇特之雷襲擊過他本人和他的港口，還有很大的可能和他父親的死有關。

尼斯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恰好看到艾米麗進來，女孩行色匆匆。

「你不是讓我四處轉轉嗎？我無意中發現那個受傷的魔法師……」

「我們馬上就去準備。」「如果是這兩種木料，那多的是。」那些老闆也紛紛開口。

紅衣主教對侄子的反應很滿意。

朱庇特之雷的成員已經確認委託人的身份，但價錢談不攏，所以一直沒有成交。

伊斯特在一旁說道：「你不是計劃用糧食價錢不停上漲，讓手裡有糧食的人全都不肯賣出手裡的糧食嗎？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

「告訴我你對這個少年的看法。」

捲軸上冒出一陣金光，光霧氤氳蒸騰，紅衣主教陷入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他獃獃地坐在椅子上。

這同樣也是尼斯拿手的。用生命製造術催生植物，構築結構框架，然後讓工人在上面加固和加工，結構框架同時也成了鷹架。等到那些催生出來的植物失去魔力支撐，所有的特性開始退化，工程已經完工了。

尼斯的精神一振，他的報復心一點不比艾米麗少，有時甚至懷疑自己和艾米麗會不會是親戚？或許他也有復讎女神神眷者的血統。

「你們決定吧，哪種合適就用哪種，反正只是中等木料。」尼斯隨意地說道。

他遊逛的時候並不一定要去哪裡，總是興緻上來就到處亂走，只有吃飯的地方會提前預約，那就是故意留給殺手們的機會。

尼斯覺得那兩位有些異想天開。

「這不可能！」老闆們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尼斯必須確定這一點，要不然他就不是去報復，而是送上門讓別人宰了。

整個穹頂同樣也用玻璃建造，這是伊斯特提供的創意。

「真的這麼巧？剛好杜埃茲紅衣主教在附近的時候，那群殺手跑來襲擊我們？」

「你不打算要卡奧尼那座教堂了？」

「這會讓那些老傢伙羡慕死的。」

另外幾個同伴全都幹得有聲有色，一個個風光無限，只有他一個人整天和泥瓦匠打交道。雖然隨著夏宮的開始建造，他多少有點成就感，但是這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造好之後又不是他住。

讓自己冷靜下來，杜埃茲紅衣主教思索著怎麼拉攏大王子路易，這位殿下就算再短命，也不可能立刻就死，只要撐上一、兩年就夠了，選舉教皇的過程就算再慢，也頂多拖延兩年，在這兩年裡，法蘭克王的話絕對可以決定一切。

「哈斯家族的前兩任家主確實風光無限，但是想要保持那樣的風光，開銷肯定不小，而現在這位公爵又是一個好大喜功的傢伙，哈斯家族沒錢了吧。」尼斯早就料到這種可能。

換和-圖-書成十年前就未必如此了。十年前，哈斯家族上一任家主阿爾布雷希特一世活著的時候，法蘭克王室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法蘭克王腓力顯得異常乖巧。

苦修士並不是聖職者，就算達到主教等級，也不可能成為主教，建造一座屬於自己的大教堂並且得到教廷的認可，是僅有的幾種途徑之一。

他要宴請的那些貴賓全都身份高貴，那些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挑剔，再好的東西到了他們的眼睛里也算不上稀奇，所以他必須有一些特別的東西。

戈諾茲主教連連點頭，他的心中異常激動，他雖然一直都很被看重，所以升遷極快，但是始終算不上核心成員，現在他終於進了這個圈子。

這應該不可能，他又否定了這個懷疑，他已經反覆確認過其中沒有一絲虛假。

伊斯特滿臉無奈。

尼斯頗有些不屑。

去年腓特烈公爵和上巴里亞的路易公爵大戰一場，最後以失敗告終，損失絕對巨大，必須找地方彌補回來。當初他們錯過白糖生意，讓艾馬爾紅衣主教，史蒂利亞公爵和切爾哈蘭總督佔了便宜已經非常後悔，但是礙於史蒂利亞公爵這個親戚面子，他們不好插手進來。這一次糧食交易搞得那麼大，他們肯定不願意錯過。

梅特洛顯得異常感慨：「你們聽說了嗎，比薩和那不勒斯都已經把屬於聖殿騎士團的財產交還回去？」

杜埃茲紅衣主教擺了擺手：「這一點你用不著擔心，他對大部分平民頂多稱得上仁慈，真正親近的是那些商人，你剛才已經說這少年喜歡享受，他不可能變成弗朗索瓦那樣的苦行者。」

尼斯搖了搖頭。

戈諾茲主教不知道怎麼評論才好，是讚賞尼斯的忠誠？還是覺得這個小子不知好歹？

戈諾茲也不敢說得太好，萬一猜測錯誤，轉都轉不過來。

尼斯頗有些不屑。當初他們突破阿維尼翁的時候，就是藏身在阿維尼翁十幾公裡外的一座小山村裡。那個小山村並不是臨時建立起來的，而是早就已經存在。村裡的人經常去阿維尼翁附近，把那裡的地形摸異常透徹，所以突襲阿維尼翁才會那麼容易。事後騎士團撤退也是那群人掩護，追兵看到經常見面的熟人，下意識認為熟悉的人不可能是敵人，最後被引往錯誤的方向。

當初大主教看中他，就是因為卡奧尼的大教堂建造得夠氣派，卻又非常省錢。

戈諾茲主教頗有些意外，雖然眼前這位是他的遠房叔叔，卻從來沒有這樣和藹地和他說過話。思索片刻之後，他覺得還是和尼斯稍微撇清一些為好。

伊斯特說出了其中的奧妙。

尼斯也有些煩悶，四個人里伊斯特和路克同他關係最好。

杜埃茲紅衣主教完全能夠猜到。

「你打算告訴別人阿薩克斯會一直發展，現在出手就是殺雞取卵？」

杜埃茲紅衣主教開始懷疑起來。

但是不這麼做作一番又不行，他宴請的那些人全都有地位有身份，不夠高級的東西肯定會讓他們笑話，這樣一來反倒弄巧成拙。

「是我跟他報的信，這段日子我也在勒安，林登大主教帶我來的。」伊斯特在一邊說道。他倒是衣著光鮮，但是神情中卻帶著一絲隱晦。

既然預言有一部分是真的，另外一部分也很容易證實，現在已經是九月，離年底只有四個月的時間，他很快就可以知道現任法蘭克王是否會死去。

尼斯對哈斯家族多少有些厭煩，他打算和林登大主教明說伊斯特的事，玫瑰十字團五個主要成員排名第二的人物居然被他們這樣使喚，總不是辦法。

「那座教堂對我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他明白一個道理，物以稀為貴。

尼斯的話等於將斷掉的因果線接了起來，她完全可以順著這條線知道前因後果，果然「啟示錄」立刻有了反應。

像這種和教皇選舉有關的事，有著很高的不可預測性，他可能什麼答案都得不到，反而浪費這樣一隻珍貴的捲軸。

艾米麗走到近前傳音說道。

「多找些人來，給我加班，我加一倍算工錢給你。」尼斯說道。

兩千弗洛林別說翻修一幢房子，都夠改造一座小鎮子，當初尼斯替菲利普王子改造居城貝爾格，前前後後也只不過用了這麼多錢。貝爾格作為一座城確實有些丟臉，但是比大多數鎮要大得多。

看到普雷敦走遠，伊斯特這才說道：「林登大主教有意和我們聯手，他對北方的戰事也很感興趣。」

尼斯猜出伊斯特的意思。

艾米麗異常得意。

此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尼斯的思緒。

伊斯特憋了一年的時間，對於那些上位者充滿怨氣，所以背著他們的時候全都用老傢伙稱呼那些人。

這是他珍藏已久的東西。

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房子首先不是用來住的，是用來炫耀的，而卧室往往裝飾的最華麗，但是不可能隨隨便便請外人參觀，所以常常有拋媚眼給瞎子看的感覺，現在有了落地窗就太方便了，讓別人一眼就能夠看到自家的氣派和奢華。

「現在說說我們自己吧，梅特洛，你肯定帶來一些好東西吧？」

「放心，我會幫你們的，你們的人只要做一些技術性的工作。」尼斯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情況還不錯，哈斯家族要我們……他們的財務狀況非常糟糕。」

朱庇特之雷是一個老牌的殺手組織，這樣的組織不會接莫名其妙的懸賞，要不然別人設下一個陷阱讓他們刺殺某個人，然後張開大網在那個人身邊等候著，肯定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艾米麗解說道。

「怎麼？難道那位大主教又有新的計劃？」

單單這塊寶石就值幾千弗洛林金幣，捲軸的價值就更不用說了。

杜埃茲紅衣主教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事實上讓這個遠房侄子拉攏尼斯就是他的授意，他只不過想再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

按照尼斯的預言，卡佩王朝再有二十年就會終結，平均下來，每個人只能在王位上坐七年，就算有孩子，也等不到孩子長大，一旦他們死了，他們的孩子就算不死於聖殿騎士團之手，也會死在叔叔手裡。政治原本就是最殘酷的一件事。

而這正是折損氣運的惡行。

為此，他們甚至已經做好放棄卡奧尼的準備。

一聽到這話，和_圖_書戈諾茲立刻明白，他的叔叔想聽的是好話，連忙改口：「這個孩子身上也就只有那幾個缺點，其他地方還是挺讓人放心的。」

有這樣的好事，老闆們肯定拚命往這邊送人，人手一多，工作進度肯定就快。

「可以說很好，也可以說不好。」

尼斯隨口說著，他並不是想以此殺價，錢對他沒什麼意義。再說既然想要擺闊，殺價反倒不是什麼好事。

普雷敦看到兩個人有話要說，立刻知趣的避開。

艾米麗雖然心高氣傲，但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尼斯面子。

「哈斯家族和北地離得很遠，他們打算怎麼插手？」

可惜曾經強橫的哈斯家族已經沒落，哈斯家族的現任家主腓特烈公爵很不爭氣，不但缺乏前兩任家主的強悍和睿智，性格方面也有缺陷。

「我不喜歡蒼白的牆壁，也不喜歡花俏的壁畫，我沒打算住在一件藝術品里，所以……我打算用木板把牆壁包起來，並且打上蠟，要做得像鏡子一樣光潔，必須能夠照得出人的樣子，角落上可以點綴一些紋飾，這個你們在行。」尼斯說著他剛剛想出來的創意。

杜埃茲紅衣主教想最後確認一下。

伊斯特從旁邊的一扇小門轉了進來，他剛才一直在檢查房子的結構。

這是紅衣主教的書房，此刻裏面就只有兩個人，杜埃茲紅衣主教坐在書桌後面，他雙手擱在書桌上撐著下巴，靜靜深思著。戈諾茲主教在一旁垂手而立。

只要與法蘭克王室交好，得到王室的支持，就可以登上教皇的寶座。

此刻旅店內氣氛異常緊張，走廊兩頭各站著一位大騎士，旅店門口也坐著以為，他們都是教會派來的。

尼斯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桌上的東西一眼，然後說道：「我對你們的東西都挺滿意，就這樣吧！全都選最好的，地板用馬爾希德的大理石，既然法蘭克王宮用的是它，那就證明它是最好的。四周的牆壁……用半厘米的柚木板包起來……」那些老闆全都吃了一驚。

把卡奧尼留在手裡當然有好處，但是要為此付出太大的代價就顯得很不值得。

「東方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你現在出去吧。」

隨著他飄渺的聲音在意識世界里回蕩，眼前突然顯露出一座宮殿的景象，在那座宮殿四周籠罩著一團紅光，彷彿宮殿著火了一樣。

就算氣運再昌盛的王室，也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繼承人只有一個，所以長子身上的氣運最為旺盛，次子和幼子的氣運肯定差得多。

紅衣主教一開始沒怎麼注意，一個如日中天的家族，它的每一位成員都會攜帶強大的氣運，他們做任何事都會無往不利。但是下一瞬間，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開始顫抖起來，那是激動的顫抖。

經過昨天的談話，伊斯特已經知道一些底細。

杜埃茲紅衣主教正在這樣想著，突然光霧消失了，他回到了現實世界里。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群人從王宮裡走出來，為首的正是法蘭克王國那三位王子。他們三個人的身上也都籠罩著逼人的紅光。

他不像尼斯那樣無所謂，就算不要卡奧尼，他還是出生於那片土地,他的父親是哈斯家族手下的領主，所以他說的話委婉得多，效果自然也差得多。一聽到伊斯特的語調，尼斯就知道沒戲。

如此旺盛的氣運讓杜埃茲紅衣主教越發猶豫，仍看不出法蘭克王室即將終結的跡象。

幾個小時之後，在房子正中央剛剛拆掉屋頂的位置，一個巨大的穹頂骨架正漸漸成形。仔細看，可以看出穹頂由許多纖細的荊條交織而成，這些荊條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工人爬在上面居然穩穩噹噹。

正是看出這一點，哈斯家族上一任家主阿爾布雷希特一世剛剛死去，法蘭克王腓力就立刻發難，先是阻撓腓特烈繼任神聖帝國皇帝的職位，第二年又帶兵進入教皇國，幫著前教皇克萊門多五世把教廷遷到阿維尼翁，從此之後，法蘭克王國越發如日中天，徹底將哈斯家族踩在腳下。

「讓我看一眼法蘭克王室的氣運。」

艾米麗頓時恍然大悟。

對艾米麗的問題，尼斯不敢隱瞞，因為刺殺將她也牽連進去，如果他不回答的話，艾米麗的心裏肯定會有怨恨。

尼斯淡淡的說道。

杜埃茲紅衣主教在書房裡做著平生最重要的抉擇，尼斯卻已經回到旅店。

「說了，可惜回絕了，而且沒有任何猶豫。」

從面那句話，伊斯特用很輕的聲音說。

「這個傢伙真的把你當成宮廷建築師了。」

尼斯完全能夠猜到那位大主教的意思。

隨著五堡鎮的開發，卡奧尼這邊越來越多人去了北方，卡奧尼漸漸呈現空心化的狀態，再下去就變成一座純粹的學院了。

「你不是想舉辦宴會嗎？肯定少不了林登大主教的邀請函。」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原來的房子就只剩下裏面的立柱和一些承重牆，那些不是必須的牆壁全都被拆掉了。

落地窗早就有了，在前帝國時代的南方就已經開始盛行，特別是在海邊，裝了落地窗的房子能夠飽覽大海的美麗，還可以在房間里欣賞日出和日落。

尼斯幾天來四處遊逛，即是給那些殺手看到他的行蹤，也是為了給出他們刺殺的機會。

難道那個少年所說的一切真的只是猜測？

「不只是傢具，這棟房子的外牆全都必須打掉，屋頂也換掉，還有地板……地板不需要換，直接在上面鋪一層新的。」

尼斯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們手上沒有現成的材料？」那些老闆全都有些尷尬，高級的材料價格昂貴，準備多了，佔用的資金讓他們受不了。

那座教堂已經被定位為大教堂，也就是說主持那裡的人肯定是一位主教，這個位置本來是屬於尼斯的。

尼斯說著自己的想法，這些話是說給普雷敦聽的，既然已經決定召普雷敦做手下，這件工作自然要由普雷敦完成。

他搭上那個委託人，補足其中的差額，並且給了那個人一些情報，其中包括他此刻在勒安，身邊只跟著一個女孩，沒有其他護衛。

尼斯嘆道。

以杜埃茲紅衣主教對法蘭克王國的了解，他敢肯定法蘭克王室不可能發生類似的情況。那麼只有一種解釋——這三位王子都會成為法蘭克王國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