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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隱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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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 第四章 當年的事

第二十八集

第四章 當年的事

突然尼斯又想起一件事。
只要加持了這個類神術,身體四周半徑二十米之內任何和知識有關的東西,都會自動複製進《大智慧書》里。
尼斯看著這行文字,心中豁然開朗。
最後還要加上符記會高層那些人。他們同樣有實力而且夠小心,卻被巨大的利益沖昏頭腦,他們恐怕也不會想到腓力四世敢對他們下手。
安娜從小就生長在那樣的家庭里,對於政治異常敏感,她一下子就明白這個所謂的一等公民其實就是中間階層。
尼斯突然來了興緻,他和看熱鬧的人一樣跟在後面。
小孩被揍得嗷嗷直叫,嘴裏連聲說:「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有這兩件魔導器的幫助,那團精神波動被尼斯牢牢壓制住了。
那些官員的薪水就稍微高一些,好在官員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和他們帶來的利益相比,這些薪水根本算不得什麼。
「當然可以,有錢就可以,不過你有這個錢嗎?那種學校可不是六蒲式耳糧食的學費,反正你我肯定交不起。」
之前他吞噬的那道精神波動是被打散之後殘餘下來的碎屑,和此刻打入的這道 「精神印記」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海因茨·考斯特在別人的印象里是一個有才華、喜歡炫耀、大剌剌的人物,所以他從聖殿騎士團的寶物里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進而考證出這和所羅門王的寶藏有關,立刻告知腓力四世和克萊門多五世。
旁邊負責伺候他的那兩個牧師並沒感到奇怪,至少有七、八種神術或者魔法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其中有些比這更快,只要翻一下書頁就可以記住裏面的內容。
他拿起一張捲軸,啟動之後打進精神意識。
他是從卡奧尼出來的,是最早跟隨尼斯的那批人。別人提到尼斯大多以輔政官稱呼,只有他們叫牧師老爺。幾年下來他看過太多的人做出錯誤的選擇,最後悔恨不已。
那個年輕人輕嗤了一聲,抬起下巴用眼角餘光看著大漢,冷冷地說道:「我在卡奧尼的時候就已經跟隨牧師老爺,牧師老爺對追隨他的人好極了,但是他老人家有個脾氣,如果有誰中途退出的話,那麼以後也不用再跟著他。這裏也是一樣。」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他們實在太不拿自己的前途當回事了。
尼斯想了想,把手裡的書放了下來。
「偶爾這樣散散步倒也有趣。」
這陣悸動來自於他的胸口,那裡塞著《大智慧書》牧師對於各種能量波動全都異常敏感,尼斯立刻就感覺一絲類似於信仰力量的東西從學校里飄了出來。
此刻他做出的這個決定看似不近人情,卻可以保證牧師老爺肯定不會反對。
課堂里的那些小孩一聽到這話全都低下頭,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現在不是吃鈑的時間,所以餐廳里沒什麼人,他找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
早有幾個平民打扮的人圍攏過來,他們是負責保護尼斯和瑪格麗特的保鏢。
尼斯並沒有先看那些古老的文獻,而是拿起看得懂的書。
他已經打定主意,在晉陞超階之前他絕對不會再前往南方,不管是法蘭克還是阿薩克斯,他都不會再去。
他的父親費盡心機為自己製造了另外一個身份,成功地瞞過所有的人,卻沒想到最後因為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送了命。
更讓他感到頭痛的是,這群人就是一坨爛泥,根本扶不上牆。
他吃過官吏的苦頭,當初他父親去世之後,他的親戚們就是買通鎮長和那幾個書吏,這才有把握謀奪屬於他的財產。
「你說對了,十個貴族後裔里至少有三個是紈褲子弟,三個是平庸之輩,然後三個有上進心,只有一個是真正優秀的人物……成材率實在太低了。」
「我需要更多的信仰力。」
這兩個牧師原本對尼斯只有敷衍之心,現在卻真正恭敬起來。其中一個牧師更是低聲問道:「大人,您是為什麼事對所羅門王感興趣?或許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尼斯凌空虛抓了兩下,將灰燼揉成一撮細碎的粉末。
書很快就搬了過來,滿滿地堆了兩張桌子,這些書有的已經非常老舊,居然是記錄在莎草紙上,用這種紙記錄的東西,離現在最近的也有一千多年之久。
「我加入了萬神殿,裏面有大量的書籍,可惜我沒辦法把這些書籍弄出來。」
「七十二柱魔神其實都是惡魔,傳說所羅門王和牠們一一簽訂契約,供給牠們血肉,換取牠們的服務。不過也有一些其它的傳說,有一種傳說是那些魔神都是所羅門王的部下,他們自願捨棄人的身份化身為魔神,追隨於所羅門王左右。」
尼斯仍舊先看新的書。
這些人把毯子往雪地里一鋪,攤子上放滿皮革、羊絨、木盆、木砧板 、銅器、鐵具,在比較靠外面的地方,更有人牽著牛馬在那裡販賣。
不過尼斯一時顧不上這些,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問賽門老人。
尼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進萬神殿里試試,萬神殿里有數量眾多的圖書館,有數以億計的書籍。
別的女人之所以能夠相安無事,是因為她們沒有權力吃醋或者根本不在乎,身邊這三位卻不一樣。
盤腿在地上坐好,尼斯從戒指里翻出一堆捲軸扔在地上。
尼斯無奈地搖著頭。
還有那麼多聖殿騎士,特別是大團長莫勒,這個人如果完全爆發的話,連克萊門多五世都未必敢與之正面抗衡,這位大團長以前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火刑柱上,死得比前面那兩位更加憋屈。
尼斯正打算轉頭回去,就看到遠處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大漢怒氣沖沖地朝著這邊跑來,他的手裡拎著一根棒子。
城之下就是鎮,像尼斯生長的小鎮就有一位鎮長和幾個書吏,這也是腓力四世上台之後搞的。
他剛剛寫完,羊皮紙上再一次起了變化:「我已經凝結出知識法則,以後收集知識容易多了。」
聖徒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將意識抽離身體附著在某件物品上,藉助信仰力量獲得永恆,這種狀態稱作為「聖靈」。
「你打算擴大中間階層的範圍,分化一部分平民,讓他們也有機會進入中間階層?」
這一跑就是一整天。從清晨出發直到傍晚才停下來,中間只短暫休息過兩次,前後加起來也沒有半個小時。
小孩哭泣著不敢回話。
兩個女神戰士一左一右和安娜同行,她們拽著兩側的鎖煉,帶著安娜一起趕路。
突然,喧鬧的人群分開了,只見那個大漢抓著兒子的手臂拖著就走,一邊走還一邊罵著:「你給我聽清楚了,回去之後你如果不給我好好念書,我就打折你的兩條狗腿。」
他的父親謀略無雙,而且為人謹慎小心,卻死在一群他從來沒有看在眼裡的人物的手裡。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只用了半個小時,封印在一張捲軸里的精神波動全都被分解開來,意識深處那張由精神纖維構成的大網變得熠熠生輝,宛如金絲銀線編織而成。
尼斯最後拿起那本莎草紙書。
說著這個牧師在那堆書里翻找了起來。
這也有利於法令的施行,那些官員就算再懶,君王的命令總要傳遞下去,而君王的命令並不需要他們執行,他們只要盯著就可以。漸漸這一條就讓法令執行的效率提升許多。
沒人比他更了解他的父親。
書一本接毒害一本放在旁邊,這些都是已經看過的,他的閱讀速度在外人眼裡絕對快得驚人。
和上一次一樣,尼斯小心翼翼對這團精神波動抽絲剝繭,先抽出一根精神細絲,然後分裂成無數精神纖維。
「讀你們的書,外面的那個就是榜樣,如果你們不願意來可以不要來,我不會反對,但是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尼斯原本想當天就趕回夏馬恩,可惜帶上安娜之後速度就慢了許多,只能露宿野外。
尼斯一邊輕輕按壓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那個托缽僧沒有絲毫遲疑,親自領著尼斯前往圖書館,他甚至沒提要什麼好處。
「很簡單,我打算把夏馬恩的城、鎮、鄉、村全都重新劃分,以後這些地方不再由領主管理,每個鎮設二十五個書吏,每個鄉設七個書吏,每個村設三個書吏,這些書吏聽命于各自的主官,而官員由國王指派。」
那個年輕人說完話,回到房子里,反手帶上門閂。
他原本還想走走逛逛,現在一點興趣都沒了。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也讓他感到異常難受,他掏出一塊手帕捂在鼻子上。
沒了以前那沉重的腳步聲,只有劃破空氣時發出的咻咻聲,這支隊伍在崇山峻岭間飛掠著。
維持這樣一套體系所需要花費的代價並不大。
但是尼斯卻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真的。
一瞬間他想起一位教皇曾經說過的話。
「意念搜索」是外髮式的魔法,果然狂暴猛烈。好在這還不是攻擊魔法,等到他吞噬「精神穿刺」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說實話,古往今來研究所羅門王的人不計其數,十個裡有九個是衝著所羅門王的寶藏去的,所羅門王的寶藏有諸多記載,可信度很高。剩下的人里則是對歷史感興趣的學者。
尼斯想了想說道。
這一次他有了經驗,再加上他的精神力已經今非昔比,比當初強了很多,所以做這件事也輕鬆了許多。
「一等公民是指那些有產業,接受過良好教育,但是沒有貴族血統、也不是牧師、魔法師和騎士的人,現在為了犒賞在戰爭中一直跟隨我們的那些士兵,才暫時讓他們擁有一等公民的身份,不過這是有期限的,十年之後如果他們不能真正成為一等公民,必然面臨降級,到時候會失去很多權利。」
此刻夏馬恩的很多城市仍舊像一片大工地,四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重建這些城市,但是和尼斯離開的時候相比,這些城市的輪廓已經顯露出來。更重要的是,夏馬恩很多地方已經重現生機,像德莫麗、法科蘭德爾、沃福德鎮這樣的地方更是迅速繁榮起來。
「給你機會?」
他們聽說過尼斯,知道尼斯擅長經營、精於謀略,不過他們並不認為尼斯的實力會強到哪裡去,就算等級不低,也肯定是強行提升上去。但是此刻尼斯露了這麼一手,他們的輕視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羊皮紙上顯露出新的字跡:「知識相當於土壤和養分,信仰力相當於陽光,兩者都是必須的,而且和後者比起來前者更加重要。」
那個鄉下人立刻嚷嚷起來。
這些都是普通的捲軸,用的是普通的羊皮紙,僅僅經過一些特殊的煉製,上面封印的也只是簡單的「精神印記」、「精神穿刺」和「意念搜索」這三個全都是最基礎的精神系魔法,「精神穿刺」和「意念搜索」比「精神印記」 還低一些,基本上和「照明術」屬於同一個等級。
「你打算怎麼提升這些一等公民的地位?」
他看得很快,看的方式也有些特別,他用手指點著那上面的文字一行行掃過去。 那些被他手指掃過的文字,全都已經記錄進《大智能書》里。 這件神器就相當於一座圖書館,能夠存儲大hetubook.com.com量的知識,身為這座圖書館的擁有者,他可以很容易查詢這些知識,只要念頭一轉,相關的內容就會立刻浮現。
前帝國崩潰之後,各國採用的全都是領主制度,各家管著自己的領地。所有的城、鎮、鄉、村全都劃分到不同的領地之中,屬於領地的一部分。
房子里一群小孩正轉頭朝著門口看。
尼斯正這樣想著,就看到《大智慧書》上顯露密密麻麻的文字。
和以往一樣,他選擇遠離人煙的路線,他身上有那麼多神器,只要別走直線,絕對用不著擔心被人預知他會行經何處。
那個小孩在一旁拍著馬屁,不過從他那發亮的眼神可以看出來,這裏面恐怕沒有多少恭維的味道,十有八九是真心話。
旁邊早已經圍攏過來一群人,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也有知情者。
尼斯隨手扔了一把銅子,那個小孩恭恭敬敬地拿了四個木頭杯子出來,從上面的水跡來看,這是剛剛洗好的,洗得挺乾淨。
身為貴族後裔,最後只能跑到那樣一座小港口苟延殘喘,可想而知那是一群什麼樣的人物。
所羅門王寶藏的消息被封鎖得很嚴,只在很小的範圍里流傳,這些人地位不高,卻恰好知道了一些東西。
神諭這東西可做不得假,這個秘密肯定涉及生命的轉化。
那個牧師走近過來,他小心翼翼地幫尼斯翻開前面的書頁,最後停在中間的一頁上,一字一句念了起來,然後開始翻譯。
那些莎草紙已經發紅,表面甚至有些剝落,上面的字跡模模糊糊,還有很多缺損的地方,所用的文字也是他不認得的。說它是書實在有些勉強,就是一堆紙片然後在左上角打了個洞,用繩子穿過。因為時代太過久遠,為了保存它,外面還加了一個盒子。
尼斯輕嘆了一聲。
只能說父親聰明一世卻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沒能擁有足夠的實力。
這些書有新有舊,最舊的是一迭莎草紙。
越是穩定和繁榮的國家,中間階層就越龐大,各個城邦聯盟更是如此。
那個牧師連忙回答道。
尼斯看著那漸漸弱下的余焰,心中說不出的平靜。這就是拷問出來的口供。
他們的父母也都警告過這事關他們的未來,也事關全家的未來,但是以前不放在心上,現在榜樣就在眼前,一切都不同了。
當初克萊門多五世提審莫勒就是在這裏,莫勒提過所羅門王的事並不是只有那個醫師知道,在這裏待得比較久的人都有所耳聞,所以此刻尼斯藏頭露尾的話立刻引起他的警覺。
所以他才決定以平民為書吏,讓貴族擔任官員,具體的事務由書吏做,官員負責的是監督的職責。
「智慧太籠統了,而且涉及領域太廣,我捨棄了其它的分支,只選擇『知識』,我掌控的是知識的搜集、整理和傳承,這是上帝的啟示。」
這也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同樣學自法蘭克王國,歸根究底還是來自他的父親。
中間階層大多是由貴族後裔組成,他們有著貴族的血脈,但是沒有貴族的頭銜和領地,所以他們要不成為牧師、魔法師或者騎士,靠自己的力量得到地位;要不經商或者成為大地主,也有些人對經營不太擅長,所以他們成了學者、思想家、藝術家。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托勒密時代發明了羊皮紙,所以之後寫在莎草紙上的文字越來越少,重要的典籍全都記錄在羊皮卷上。不過所羅門王的時代比托勒密時代還早七百多年,如果這段記載離所羅門王的時代仍舊很遠,那也不能作準。
他們的主子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等到腓力四世下手把他們的主子全都殺了個乾乾淨淨,失去靠山的他們混得很不如意,所以就異想天開也打上所羅門王寶藏的主意。
尼斯當然不會認為這是虔誠的表現,賽門老人找回信仰,不過他的心目中早已經沒有原來那個上帝。
當初根基不夠堅固再加上事先沒什麼準備,完全是一時起意冒險嘗試,從頭到尾都戰戰兢兢,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一切就是這樣簡單。
果然一走近過來,大漢伸手擰住小孩的耳朵,舉起手裡的棒子狠揍起來,一邊揍、一邊罵:「你個小畜生,你個不聽話的小畜生,老子我拿命去拼,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好日子,讓你這小雜種有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你居然不珍惜。」
羊皮紙上最後那行文字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知識法則」的神奇妙用,第一條就是改變人的性格,會讓人變得鎮定和沉穩,還會變得守紀律。
「我們該回家了。」
阿薩克斯有一大批破落貴族,他以前和這些人沒少打過交道。
尼斯朝著這些保鏢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出來那個大漢是衝著賣羊奶的小孩而來。
捲軸迅速化為灰燼,尼斯就感覺腦子裡一陣劇震。
那兩個牧師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他首先允許城市自治,這就從領主手裡剝掉了最大的一塊資源。
他的身後,那些女神戰士早已經準備妥當。
問題是,腓力四世和克萊門多五世絕對沒有那麼好騙,前者陰狠狡詐、心思細密,後者老謀深算、智慧高遠。
他看了一整天,已經看得眼睛發酸,腦子發木,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就算是聊上一會兒轉換一下心情,也是一件好事。
安娜立刻猜到尼斯的目的。
這裡是宗教裁判所在法蘭克王國的總部,圖書館自然不是青森堡的分部所能夠比擬,寬敞的大廳里整齊豎著一排排書架。
和-圖-書穿了,這就是專精的好處。
更何況還有那些神諭。
之前吞噬了烏爾·斯塔文的一絲精神波動,讓他嘗到了甜頭。
「不是一等公民難道就不能讀書認字?沒這個道理吧?」
現在他有些動搖。
不過這也算是一項收穫。
就算只為了裝樣子,他也要多了解一些所羅門王的事。
超階其實也不保險,克萊門多五世和莫勒都死了,可見超階的實力也不太夠,不過至少比現在安全得多。
說這話的人顯然是從鄉下來的。
換成以前他根本就不會在乎,荒郊野外一樣可以休息還可以打打|野|戰,但是現在知道了父親的經歷,他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這裏確實讓人不怎麼愉快,您不如到休息室里坐坐,在那裡等候結果,我手下的行刑官全都是專家,他們肯定會把這幾個傢伙的秘密都榨出來。」
安娜興緻勃勃地問道。
「老師,還需要把各式各樣的知識送進這件神器里嗎?」
他現在總算明白女人吃醋的可怕。
這就是悲劇的緣由。
尼斯看了一眼,眼珠都瞪了出來。
《大智慧書》上的那行文字立刻起了變化:「謝謝你,我的學生。」
他站起身來。
不可能有絕對的公正,不過這樣一來犯罪的成本大大增加,而且風險也變得更高。
只聽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那裡說道:「這家人運氣好,一上來就跟著女王陛下去了哥倫安特,又跟著女王陛下從哥倫安特打回來,打完仗之後直接封為一等公民。現在輔政官到處辦學校,一等公民的孩子全都有機會上學……嘖嘖嘖……將來就不一樣了。」
所以對君主來說,中間階層越龐大就越有利。
旁邊一個矮個子托缽僧笑嘻嘻地說道。
瑪格麗特和安娜這對錶姐妹看上去不爭不吵,但是兩個人之間總是充滿一種無形的排斥力,讓夾在中間的尼斯感覺一陣陣的寒意,至於從背後射來的那兩道寒芒就更不用說了。
腓力四世和克萊門多五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得那麼早,他們深居簡出,身邊護衛森嚴,克萊門多五世的實力更是令人畏懼。
尼斯感覺到越來越多的「信仰力」飄了過來。
《大智慧書》現在只剩下一張羊皮紙,看上去和「啟示錄」沒什麼差別。這件神器原本乾乾淨淨,上面連一點墨跡都沒有,但是此刻卻浮現出一行文字。
穿過兩條街,就看到前面是一幢帶有院子的大房子,院子外是一道矮牆,遠遠地就看到牆頭上趴著許多十歲左右的小孩,他們眼巴巴地看著裏面,有幾個小孩的手裡還捧著青石板,上面扭扭曲曲寫著文字。
尼斯並不認為真有什麼所羅門王的寶藏。
一想起當年的事,想起那些食物中毒的人,這位牧師就再也不認為有什麼可笑的了。
以前他對此一點都不理解,現在他明白了。
他這樣說是有感而發。
情緒是會感染的,隨著那哀求聲變得越來越響,周圍的旁觀者也心有戚戚焉,有的人原本幸災樂禍,但是現在他們也想到自己。特別是站在矮牆邊的那些小孩,他們心中的哀傷更加強烈。
「多好的機會啊!居然還不珍惜。」
另外一本倒是寫得不偏不倚,只是描述一下有關七十二柱魔神的記載,並且考證一下這種傳說出現的時間,不過從這本書的年代來看,可信度不太高,這本書是六世紀左右寫的,離所羅門王的時代實在有些久遠。
中年人一臉羡慕地說著。
「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這是托勒密時代之前的記載。」
烏爾·斯塔文製作的捲軸當然不會這麼簡單,這傢伙也是一個異類,他修練到高階巔峰之後屢屢不能突破,最後一狠心另起爐灶,一門心思研究那些最基礎的精神魔法。
「這是什麼時候的記錄?」
這和他第一次嘗試著吞噬精神波動的情形差不多。
當然無所事事的人也不少,中間階層並不全都是精英,糟粕的數量肯定更多。
這次法蘭克之行讓他知道了很多事,也讓他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那個年輕人冷笑了一聲。
不過對於尼斯來說,他真的只是看書打發時間,佩森斯教派的秘法早就巳經湊齊,絕對比這裏的收藏還要完整,其它教派的秘法他根本不感興趣。
其他人立刻跟了上去,就連小公主安娜也學過佩森斯教派的秘法,這還是當初她被尼斯俘虜顯露出女兒身之後,尼斯傳授給她的。她修練這種秘法的時間比其他人都早,只是她的實力太差了,又不像艾米麗那樣擁有信使之神神眷者的身份。
離開夏馬恩已經四個月,尼斯現在必須回去。
一直拉到人群外面,尼斯這才低聲斥責道:「你別多管閑事。」
尼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尼斯說出他的想法。
他的父親布置了一個天大的騙局,但是那麼多人都被謊話所騙肯定有它的道理。
這條絕對是抄襲神子的策略,當年神子創建教會的時候,所有的教義圍繞著忍耐兩個字,上帝的教義在潛移默化中讓信徒變得更馴服。
眾所周知,海因茨·考斯特最好、也最信任的朋友就是亨利·康塞爾,所以這幾個人就認為亨利·康塞爾可能知道一些事。
瑪格麗特挽著尼斯的一條胳膊說道。
剩下的那杯羊奶他只能也用意念控制著往自己的嘴裏送,要知道他的兩條胳膊被兩個女人挽得很緊,根本動彈不得。
「看到了嗎?這幫小雜種還沒機會讀書呢,他們的老子不爭氣,沒你老子的本事,但是他們比你懂事。」
尼斯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他暗自下定決心,以後打死他也不和這三個女人m•hetubook.com.com一起出來,就算要帶,頂多帶兩個,那對錶姐妹絕對不能碰在一起。
尼斯連忙用手指在上面書寫起來:「我會的,我已經找到竅門了。」
有關七十二柱魔神的記載顯然有些生僻,所以找了好半天,這個牧師總算挑出幾本。
那兩個牧師大吃了一驚。
中年人斜了這傢伙一眼,哼了一聲才說道:「當然不一樣,那些都是手工學校,教一些打鐵、紡織、木工的本事,一等公民的孩子上的是另一種學校,從讀書認字開始學,只要學成出來,絕對前途無量。」
「小老爺,您好本事也好福氣。」
尼斯暗自慶幸自,沒有急於求成,做這事必須先從最簡單的開始,然後一點一點增加難度。
小孩們戰戰兢兢繼續聽課,幾乎同時,在門外的尼斯突然感覺到一陣悸動。
那上面全都是賽門老人推演出來「知識法則」能夠提供的神奇妙用。
顧不上看熱鬧,他拉著瑪格麗特和安娜轉身進了旁邊的餐廳。
尼斯向安娜解釋著一整套的方案。
上帝卻不同,他的教義里只有光明和生命,沒有戰爭,沒有愛情,沒有死亡,更沒有欺詐、偷竊、復讎這類東西。
他的「意念搜索」距離遠達幾公里,意念籠罩之下,任何隱形或者屏蔽氣息之術都沒有用處,比什麼「真實視野」、「反隱形術」都好用得多。
「知識法則?」
安娜心裏不忍,正打算勸解幾句,沒想到被尼斯拉了就走。
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也就他能夠做得到。
所羅門王確實和神有關,傳說中所羅門王座下有七十二柱魔神,這些魔神為他征伐天下。
尼斯的設想比腓力四世又進了一層。
在其它宗教里,從生到死,從戰爭到愛情,全都有神靈司職,非常完整。
他的父親就算髮現什麼秘密也不會告訴別人,所羅門王的寶藏十有八九是父親故意製造出來、把別人引入歧途的假消息。
其中一本只掃了一眼,就被他扔在一旁。這本書里充滿了胡言亂語,應該是某個精神不正常的狂信者所著。
一張紙飄落在火盆里,紙張迅速燃燒起來,片刻間化為灰燼。
安娜並不傻,立刻就明白這裏面肯定有名堂。
或許是因為瑪格麗特的成功刺|激了她,所以她現在對政治也開始感興趣起來。如果這邊成功的話,她在伊比利斯也可以照著做。
尼斯看著有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瑪格麗持和小公主安挪擋著,他飛快地掏出《大智慧書》。艾米麗和尼斯心靈相通,她知道尼斯想幹什麼,立刻跑到櫃檯前和餐廳的老闆閑扯起來。
尼斯事先早有準備,此刻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金光燦燦的頭盔,身體底下放著一個半徑一米的圓盤,圓盤上魔紋縱橫顯得異常凌亂,又說不出的神秘。
在外人看來這絕對順理成章,沒有一點可懷疑的地方,海因茨·考斯特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換成一個貴族擔任鎮長,想收買貴族,需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那樣簡單。
「世人之所以虔誠的信仰上帝,並不是因為他們嚮往天堂,而是因為他們懼怕墜入地獄。」
當然尼斯還是有點目的,他讓負責這裏的牧師把所有和所羅門有關的資料全都拿了來。
這些城市的繁榮並不是靠華麗的宮殿、宏偉的建築堆砌而成,而是真真正正的繁華。那些還沒有建造完工的市場邊,早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做起生意。
聽著那一段段的翻譯,尼斯的眼睛一亮。
鑽進女神戰士們搭建的帳篷,這一次尼斯沒有像以往那樣亂搞,他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帳篷里。
不過他手上這些捲軸不同一般,它們都出自烏爾·斯塔文之手。
純粹的教義,簡單的法則,上帝的信仰能夠後來居上超越其它宗教,確實有它的道理。
另外一邊,小公主安娜牽著另外一條胳膊,尼斯的身後還跟著艾米麗。
緊隨其後的第二條就是尼斯需要的東西。
以前他也去過其它學校,甚至還舉行一些類似禱告的儀式,卻從來沒有引出過信仰力。
唯一讓尼斯不滿的是,他只能這樣把書上的內容送進《大智慧書》里,要是有更方便的辦法就好了。
這一切原本都只有模糊的概念,在法蘭克的時候尼斯整理出具體的細節,他原本最欠缺的就是理論方面的東西,而這正是他父親的長項。
此刻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從課堂被趕出去,外面那苦苦哀求的聲音讓他們明白這樣的後果有多麼可怕。
原本暗淡的大廳立刻亮了起來,雖然還沒到亮如白晝的程度,卻已經相差不遠。
那些書吏不需要支付太高的薪水,看重這個職位的人在乎的是身份和地位,所以錢給多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他匆匆忙忙跑回夏馬恩,除了他離開夏馬恩太久確實有些想家,也因為北地相對安全一些。
腓力四世開始收回君王的權力,首先就是對城市下手。
那兩個牧師顯然沒有想到尼斯看了一整天書,居然是為了這麼件事。
宗教裁判所的人並非對誰都冷漠相對,尼斯背後靠著兩位紅衣主教,一位現在管理著教廷,另外一位很可能會成為下一任教皇,他本人還是法蘭克王的親信加智囊,北面有勢力,南邊有港口,要權勢有權勢,要財富有財富,走到哪裡都能夠得尊重。
周圍那些人說得越起勁,那個大漢聽到之後手裡的棒子落得越狠。
「我以前一直認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像大部分屠龍故事一樣,是游吟詩人編造出來吸引人的東西。但是……」
這上面並沒有提到所羅門王座下的魔神有七十二個,只說所羅門王獲得啟https://m.hetubook.com.com示,發現永恆不滅的奧秘,這位偉大的王不想孤獨一人永遠活著,詢問了部下之後,他把其中一些人變成了不死魔神。
和當初來的時候有些不同,隊伍之中多了安娜,這位小公主坐在一個形如鴕鳥、 兩側系著鎖煉的東西上。
被三個美女包圍著,在外人看來尼斯肯定應該非常興奮,沒人知道此刻的他難受極了。
他同樣也感覺到沉睡在《大智慧書》里的賽門老人意識正漸漸蘇醒。
這玩意兒其實也是一架巨魔甲,只不過做得比較小巧,有這東西再加上旁邊有人幫忙,安娜就可以跟上隊伍了。
所謂上帝的啟示,十有八九是指上帝的教義和其它宗教諸神的差別。
這麼多教訓讓尼斯充滿戒心。
他正打算拉兒子進學校,就看到房門一下子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這個人打扮得倒是普通,但是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傲氣。只見他朝著大漢冷哼一聲道:「你家兒子既然不喜歡上學,就別讓他上學了,這裡有他不多,沒他不少。」
聖靈是純粹的意識體,根本沒辦法溝通,所以一直以來對於聖靈的描述大多是一些猜測,而此刻賽門老人所言卻是親身感悟。
他或許有苦衷,一旦有了實力就不那麼容易隱瞞身份,不可能同時扮演兩個人的角色。
尼斯不再多想,他一步跨出,眨眼間就已經飛掠出十七、八米。和以往一樣,仍舊是他走在最前面。
尼斯站在一個小孩旁邊,那個小孩也就十歲左右,他牽著一頭母羊,母羊的犄角上掛著銅壺,從他腰間掛著那隻袋子沉甸甸的模樣來看,他的生意很不錯。
這樣說來,所羅門王和七十二柱魔神的傳說恐怕真的有點問題。
正如兔子所言,那幾個人只不過是符記會裡的外圍角色,他們以前曾經顯赫過,因為他們是符記會裡某個高層人物的手下,屬於那種跑腿性質的角色。
那個大漢大聲在兒子耳邊斥責著。
感覺死得不值的恐怕不只他父親一個人。
這群人介乎于貴族和平民之間,在平民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但是他們的根基卻在上面,更重要的是,這個階層佔有的資源並不多,加起來只相當於一個中型領主。
尼斯連忙又取過一隻捲軸打開來。
「我想知道七十二柱魔神是否真有其事?這個世界上真的可能有魔神存在嗎?」
尼斯看了看這本書,想從上面找到一些標誌性的東西。
「當然需要。」
「我還是到圖書館,看書是最好打發時間的辦法。」
賽門老人或許比不上那些先賢,更比不上創造教會的那位神子,但是他有一個優勢,他比那些先賢出生得晚,所以他能夠借鑒前人的經驗。
看過了這份口供,尼斯不由得感嘆世事無常。
這是一個叫「知識結界」的類神術。
這些捲軸絕對不便宜,不過尼斯不在乎錢。
時間在寂靜的翻書聲中過去,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下來,尼斯彈指發出一個照明術。
尼斯大為奇怪:「不是智慧法則嗎?」
不過腓力四世還沒有來得及把這套制度擴展到鄉村。
和當初來的時候相比,女神戰士們的速度又快了幾分。這是因為她們身上的魔甲全都已經重新煉製一遍,同樣也是因為她們體內的各種能量已經被梳理一遍,完全融合成一體。
旁邊一個農夫立刻搖頭嘆道。
大漢一聽到這話,咕咚一聲跪了下來高聲哀求:「別,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這孩子一個機會,我保證他不敢再逃學了。」
凄厲的慘叫聲隔著門傳了過來。
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尼斯的心頭一暖,賽門老人對他的恩情甚至超過父親,很難想象當年如果沒有賽門老人的話,他現在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尼斯皺著眉頭聽著,他不喜歡這樣,要不是為了證實一些東西,他情願一刀把那些傢伙宰了。
這一次他煉化的不再是「精神印記」換成「意念捜索」。「精神印記」是將一團精神意識融入某樣東西之中,所以本身凝而不散,「意念搜索」就不同了,那是將精神力釋放出去查探四周有些什麼東西。這招一般只對生命體有反應,而且距離不會太遠,頂多二、三十米。
艾米麗冷笑著替尼斯解釋起來。
尼斯得過賽門老人的啟蒙,認識很多文字,精通十幾種語言,但是這些古老的文字絕對不在此列。幸好和青森堡一樣,這裏同樣也有精通古代文字的專家,他們早已經等候在一旁。
從小孩手裡接過四杯羊奶,尼斯一左一右遞給瑪格麗特和安娜,然後用意念牽引著另外一杯飛到艾米麗的手裡。
三月中旬的夏馬恩仍舊是一片皚皚白雪,不過冰雪已經開始消融。
這屬於第二種解釋,不過和現在流傳的說法有很大不同,並沒提到這些魔神為所羅門王征伐天下,所羅門王把他們變成魔神更像是一種賞賜。
尼斯一直不怎麼相信這個傳說,在他看來,如果所羅門王真的有那麼多神級手下,恐怕早就把整個世界納入他的統治之下。事實根本不是這樣,這位王的國度從來沒有超過易普魯斯海峽。
現在阿薩克斯越來越繁榮,這些人的生活花費水漲船高,但是成長速度最快的商行里絕對沒有他們的影子,偏偏這些人對此心懷不忿,私下一直向梅特洛施壓,希望他能夠多照顧一下「有身份有體面」的家族。
這樣一來國王非常省事,但是久而久之國民漸漸變成領民,鄉和村就成了領主的莊園。
「不是誰都可以上學嗎?我們那裡也已經開始建學校了,好像要六蒲式耳的糧食作為學費,難道各地的學校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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