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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喝酒。」

怎麼回事？

「嫂子，怎麼你也……」

再一想，余叔叔的家業和我陳景龍有什麼關係？其實，有些地方我的骨子裡……和父親一樣，遺傳了他的部分秉性。

……

說到這裏，余叔叔對我父親道：「老陳，回去幫俺這個瘸子，別窩這山窩裡了。」

……

我們一家加余叔叔和小茶，熱火聊天，不時地說些之前在歸德煤礦大院的事，說著說著，說到余叔叔承包煤礦的事……

可事實上，整整一上午窩在小屋裡的我，浪費了好幾個白瓷酒瓶子也沒有將太極八門神意烙印進瓶身中，神識一退出，瓶子就咔嚓碎裂。

「有錢人啊……」

三廟村的村民們，幾乎看紅了眼。

不喜歡被大人總是拿出來敬酒，我和小茶很有默契地抽身出來，去了一趟關帝廟，讓她見識一番那金雕的神勇威貌……

「……」

「聽說二鬼子要回美國了？」抽空兒，大象m.hetubook.com.com背著小茶對我歪著嘴說：「你這個媳婦兒，嘖嘖，有錢人家的娃啊，和二鬼子一樣，根本就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我一聽，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大象對格倫比亞，和對小茶的態度如出一轍……

面對一地的酒瓶碎碴，我不由苦笑。

如果不是家有客人，說不定現在就去，眼下，先陪好小茶同學……和余叔叔再說。

不僅僅格倫比亞走了，小茶和余叔叔也走了，余叔叔手下的人來接他倆的時候，又給我家帶來一堆的家什禮物，之後，他們一分鐘內消失在我父親的眼前，根本沒有給我父親拒絕的機會……

大家都心裏明白。

小茶在一旁，雙眼發紅，使勁咬著嘴巴，眉目間滿是倔強。

「是的，阿婆說他明天就要走了。」

就好像……無法自如控制靈氣的她，畫的符，都是先將冬蟲夏草蘊含的靈氣以特殊的方式提純出來先融入黃表紙中……

舉起杯ｈｔtps://ｍ.ｈ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ｍ，父親根本不再想繼續這些話題，再一次堵住了余叔叔的嘴。這，就是心中有主意后什麼都無法將其動搖……我的父親，當年寧願將留廠的機會讓給余叔叔，也不受余叔叔反饋恩惠的西北漢子。

要不……挖點紅膠泥自己做個瓶子？三廟村和崑山鄉之間，就有幾處紅泥地……

將「驚雷神意」或「雷」，鎖在一個穩定的瓶子中……毋庸置疑，這是一個很美，很好，很強大的想法。

余叔叔說起這些事，似乎十分心痛的樣子，大手使勁拍著桌子，道：「大好的廠子，都被那些肥頭豬腦不思進取的傢伙搞得一塌糊塗，廠里的工人好幾年工資都沒發，最後發了一堆的紗布、磚瓦打發下崗……」

「別說了，老余，我已經折騰不起了，小龍現在的學習也很好。」出乎我和余叔叔的預料，父親一揮大手斷然拒絕余叔叔的誘惑，哪怕拿出我的前途說事也無濟於事。

和_圖_書有了主意，我心中大定。

我父親一直接連抽煙，母親沉默不語。

余叔愕然，半晌道：「那……你們縣裡的磚瓦廠，被我……」

第二天。

我是能自如控制元氣，神識也遠遠超越阿婆，可操作的手法，卻遠遠不如阿婆，二者一比，就似阿婆能製造豆腐……並拿小刀將豆腐雕刻成精美形狀，我拿大斧卻在木頭上也搞不出個所以然來。

「……」

不知道是神經粗，還是別有其因，小茶這麼好看的姑娘，大象卻根本沒仔細看上一眼，似乎只看在我的面子上客套了幾句，他和小茶，似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下子，余叔叔似乎是徹底沒轍，泄了氣，看著我道：「得，反正我瘸子也沒兒子，就一丫頭，掙下的這份家業……還不是小龍的。」

午飯後。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怪怪的。

「老余，說啥呢。」

「哥倆好啊，八匹馬啊……」沒過一會兒，剛才還火爆萬分的余叔叔，又和我父親喝六齣八猜ｈｔtｐs://wｗw•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cｏm拳喝酒，彷彿之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

秦爺爺和他師兄不在，只有大象看廟。

「……這不，上面一搞改革，全都統統賤賣了廠子。我接手煤礦的時候，煤在礦上堆積成山根本賣不出去，還好煤電一直是雙軌價，這幾年私人企業發展快，計劃外煤炭需求緊缺，情況一見好，縣裡那些傢伙又紛紛冒出，想著把煤礦收回……」

「混蛋。」

「這幾年，不僅僅縣煤礦，就連縣紡織廠，磚瓦廠，水泥廠，也被紛紛冒出的私營企業擠兌得接連倒閉……哎。」

在我撿起地上酒杯的時候，母親說話了：「小龍長大了說不定要你幫襯呢，別多想了，現在我們一家過得不是很好嘛，你和小茶也不錯，這不就得了。」

外面的世界，變化還真大。

「……」

父親依舊沉默，不語，以我對他的了解，余叔叔沒戲……

余叔叔對我父親的了解，遠遠超過我，繼續下猛葯：「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想讓大嫂和*圖*書和小龍在這裏受苦？讓小龍在這裏種一輩子的地？」

腦海中一遍遍回放當初阿婆的那個「八門鎖靈清凈無極」瓶，我得到一個結論，阿婆製造的瓶子肯定用了特殊的手法，在塑型瓶身時就將部分符陣融入其中。

這話說的……

看來……元氣和神識也不是萬能的，要將這樣的酒瓶子製造成類似阿婆的「八門鎖靈清凈無極」瓶，除非我能用神識改變瓶身的細微結構……這一點，以我現在的神識，也無法做到。

余叔叔喝了酒，紅著雙眼，「砰」的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擲地，口水、酒水亂濺，指著我父親罵道：「你個犟牛，三年前我要是下崗了，現在說不定領著小茶在那要飯呢，這會兒老子好了點，你就不能讓老子心裏舒服點嗎？」

阿婆那瓶子的材料，是三江源地區很常見的一種泥土，一種紅色的泥土，天然帶有粘性，就連我這個三廟村的外來戶也曾在小時候玩過，將其捏出稀奇古怪的泥偶在太陽底下自然晒乾，硬度和磚頭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