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元氣暴漲，吐血
這……
「小龍，你啥時候對這些古董感興趣了？」
不管怎麼樣，研究紙鶴傳信的念頭，已經悄悄種在心中。
以前我還真不明白鴿子是如何認路的，聽小茶這麼一解釋，我忽然想到古老相傳，修道者大多有一種小神通，就是紙鶴傳信。
我再也壓制不住體內因元氣暴漲鼓動翻騰的血氣，一口熱血噴出，手中的銀行卡，燙手的洋芋般讓到一旁。
十幾分鐘后，公路旁一座座鋼鐵林立的工廠，陸續出現，密密麻麻高低不一的大煙囪，爭前恐后地冒出滾滾黑的、白的、紅的、綠色……雜七雜八的煙霧。
我的腦海中，思緒如翻江倒海，怔住了。
尕蛋和小茶，分別給了我這樣一個答案。
裏面，是一個傳呼機，一個手機，一張銀行卡。
「它能找到嗎？」
飯後，余叔推辭了所有電話事務，又拉著我去他房間，說了很多話，最後，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公文包，遞給我。
「不清楚，不過這上面的『卍』字，好像公元四世紀自印度傳入中國的，上次來時，解說員是這麼介紹的。」
不是有意的，我能清晰地聽到那邊余叔叔的話，估計連尕蛋和司機都能聽到余叔叔似乎很開心，一直是大笑著說話，想和我通電話，卻被小茶給擋住了。
和這個彩陶瓶子陳列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二十五件大小不同，形狀顏色各異的陶瓶，上面同樣烙印著佛門本源真意「卍」字元，可這二十五件不帶任何靈性，是年代久遠靈性消失？還是他們本來就是普通瓶子？
尕蛋問我，回答的卻是小茶：「當然能了，鴿子是依靠地球的磁場，定位方向的，而且，這隻白鴿這麼聰明，肯定能找到回家的路。」對白鴿子，她比我還熟悉。
余叔叔將信不信，接過，在手中把玩。
是錢的氣息。
一下車，整個城市和酒店賓館，所擁有的現代氣息撲面而來，就連這裏的人們，受其熏陶，和農村人的氣質神態www.hetubook.com.com截然不同。
一直跟隨車子時而飛翔在空中的白鴿，似乎也有些適應不了這裏的環境，飛落車頂。
四千年前的舊石器時代，有錢的存在？而且是貝殼？這在我之前的見識中根本不存在……如果可以，我相信落寶金錢連這些貝殼也如當初那枚崇禎通寶一樣吞噬……神識透過玻璃，恍然間，我似乎從那貝殼上感知到了遠古時期人們用它來易物的場景，它上面……承載著斷斷續續十分蒼茫古老的殘缺韻味，讓我心神久久無法平靜。
車子剛進龍耆城，小茶的米老鼠包包中就傳來一陣傳呼機的聲音。
我幾乎是掙扎著吐字，問道：「這裏面……有……多少……錢？」
「……」
她拿出一看，輕聲對我說：「我爸問到了沒，他已經訂好賓館酒店在等我們呢。」說著，她拉開米老鼠的嘴巴拉鎖，從裏面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比大哥大小一號，抽出天線，開機……撥通了余叔叔的電話。
「……」
公路旁的湟水河發出陣陣咆哮，其清澈度和幾百裡外的上游根本沒得比，十分渾濁。峽谷兩旁的山上，植被十分稀少，光禿禿的，很少見成片的樹林。隨著車子逐漸進入龍耆城，虛空中，充斥著更多、更複雜、更強大的電磁波……
余叔叔目光在尕蛋身上一掃，點頭道：「有人做伴，叔也放心。你在這裏上學，以後你倆要互相扶持。來，小夥子，進去休息下就吃飯，坐了一天的車，你們肯定餓壞了。」
說到最後，他的神態，三分偽裝，七分發自內心的……黯然下來。
從三廟村到龍耆城，從青藏高原到黃土高坡，從天堂到人間，從世外桃源到滾滾紅塵，我之所見，所聞，所感……一次次地衝擊心靈，使得原本平靜如鏡的心境，勉強保持原態。
先天神識外游的感知中，虛空中充滿了無數細微的灰塵，是石灰石的塵埃，峽谷兩旁的巨山下和*圖*書都是潔白的石頭，經過無序的開採挖得山根坑坑窪窪，滿目狼藉。小茶說，這裏聚集著至少數百家的石灰廠，每年都有石礦事故發生……
車子一過老鴉峽，空氣中，多了一些金屬的塵埃，不同金屬的塵埃，黃昏的斜暉下，峽谷裏面的空氣都是帶顏色的，淡黃色的。
「撲騰。」
空氣中的金屬塵埃更加密集，以至於，小茶輕輕拿出一個潔白的口罩戴上，只露出兩個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外面。
「佛教是什麼時候傳入中國的？」
我的心神和目光從眼前的佛門法器土收回，轉身，朝另外一個透明展櫃走去，也許這個文化遺址太偏僻，此時，大廳里遊客很少，解說員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顯得十分安靜冷清。
「……」
「好像是西漢。」
沒有接過銀行卡，我先從兜里拿出一個鎖靈小葫蘆瓶遞給余叔：「叔，這是三廟村九天玄女娘娘廟裡阿婆獨特的神水，對身體十分有用，它還能自動產生水……」
面對如此誘惑，我竟心中坦然地拒絕，早在數年前，我和大象就擁有一個傳呼機和大哥大，只是沒用過而已，真想用早就用上了，大象當兵走的時候也沒帶那玩意兒。
「咕嘟。」
剛才在遺址外面時我感知到佛本真意的同時也感知到了一股十分奇特的氣息，而這氣息，使我丹田深處的落寶金錢，有些不安分。
我也不想虛偽地推來推去，看余叔那不接收就不罷休的架勢……
「有這麼神奇？」
被我拒絕，余叔沒有生氣，靜靜地看了我，片刻后，將傳呼機和手機放到一旁的桌上，反而笑道：「好，可這張卡……你必須拿著，如果用錢就去銀行取，密碼是你的生日，以後別和家裡要錢了叔供你上學，你是我瘸子的半個兒子，要是不拿，叔會傷心死啊。」
「這孩子不錯。」
人與人交流，是後天，人與天地交流，是先天，我的神識，已經逐漸化為先天神識，對天和*圖*書地之間的信息和存在，感知越細微，受之影響，也越明顯。
借阿婆的神秘身份，我將鎖靈小葫蘆合理地送給了余叔，對此時的我來說，製作這樣的小葫蘆，有材料的話簡直是瞬間之事。目前，受余叔如此大恩，能反饋的，只有這些了。
白鴿咕咕一叫展翅飛走了。
又是磁場波動……
「余叔。」
我不得不將自己外游的神識，更收斂一些。
這個陳列櫃中，是幾個貝殼，年代十分久遠的貝殼，歲月留在上面的痕迹十分明顯，它們的表面還扭扭曲曲雕刻了一些不知何意的符號。
這裏的空氣，真讓人不好受。
深吸一口氣，我沒有激發落寶金錢的神奇而吞噬它，而是任其在原地靜靜獃著，供後來者參觀，留在這裏，它同樣有著不同的價值和意義……
如果說這裡是人間，那三江源地區，真就是天堂了。
「噗……」
此地的海拔已經降到兩千左右，和三江源地區幾乎相差一倍。小茶之前還說突然從高原地區下來會醉氧，頭暈，可我根本沒感覺到這裏空氣中的氧氣是如何的充足，反而是虛空中的污氣使得身體隱隱有些排斥……
坐了一整天車，午飯只是隨便對付了一下的小茶，肚子也在悄悄咕咕叫，聞聲附和道：「是啊，還有不到一小時就到龍耆城，這裏等以後有時間再來看。」
「我們十分鐘後到。嗯，陳叔沒來……好的。著急啥，我們馬上就到了，先掛了。」
居移氣，養移體。
我帶著微笑，回應，瞬即，就將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尕蛋，介紹給余叔叔：「這是我的好朋友，麻文斌。」
小茶打電話的時候我的神識感知還能清晰地感應到一股十分複雜的波動，在手機天線上繚繞接收進出……
二十六個「卍」字元瓶，只有其中一個是法器，而且是中國舊石器時代四千多年前的佛門法器。
「余叔叔好。」
「叔叔好。」
尕蛋似乎對我怔怔站在彩陶陳列櫃前的https://m.hetubook.com.com舉動有些稀奇，督促道：「還是趕緊走吧，不然天色晚了。」
可想而知，這個帶有佛門本源真意「卍」字元彩陶瓶給我帶來的震撼，和顛覆。遺憾的是，不能觸摸它，仔細研究一下個中的奧秘。
此時，外面的太陽，快要落山了。
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盛情難卻，也明白了當初父親為什麼倔強地沒有答應余叔贈送的紡織廠。就連小茶，也有些吃醋，鼻子微微抽動，一眼一眼地看著余叔……
尕蛋趕緊給余叔叔鞠躬，我明顯地感知到，他僵硬的身軀和神態鬆懈了許多……同時，他的內心活動似乎很複雜，身軀散發的波動十分劇烈、頑強……站直身軀時，他眼中的目光穩定了下來，神態也不再那麼拘謹。
時代日新月異的變化，科學技術飛速改變社會，小茶已經用上了手機，我心中卻想著這事兒，有些荒謬？還是……
還有餘叔對我的親熱，也有些無法接受……他竟然在這裏置辦了產業，打算讓我住外面，而不是住學校，說是怕吃苦，遭罪。
進入酒店，面對一桌子前所未見的飯菜，我食慾不強，尕蛋也只是微微神色一愣，瞬即恢復常態。
「BiBiBiBiBi……」
「好，小龍子，長這麼大了啊。」
這一天。
銀行卡一入我手的剎那間，我體內丹田深處的落寶金錢劇烈顫動，宛如其中悶雷連連般，瞬間大亮顫動，從方孔中神奇衍生而出的元氣，滾滾如江河湖海，將我的經脈，剎那間充斥得欲張欲裂……
「叔，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
「吼……」
他也順勢將上面有著龍圖騰的銀行卡塞到我的手中……
「走。」
「稍等下。」
兩年不見，余叔叔變得更加像大城市的人，比這個小城的人氣質更加超出，他一身簡單的灰色休閑西服，黝黑的頭髮根根分明，直朝後梳，站在酒店，帶著洪亮的笑聲，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用力……
估計，每個城市的頂級賓和_圖_書館和酒店，都是具有代表性的豪華，余叔叔安排的酒店，就在龍耆城的中心，周圍都是政府的辦公大樓。
小茶一直在旁邊看著……
城市……
現存的歷史文獻大多是考據，事實究竟如何，也許只有古人才知道，四千年前，中國已經有佛門存在？那個時候，甚至是在夏商周之前，它的存在比神話傳說《封神演義》故事發生的時代還要久遠……
「好好好。」
余叔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通紅，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掙扎著說：「小龍，這裏面，到底……是啥……玩意兒。」說話間，兩行鼻血，汩汩流出……
與此同時……
「好，我拿著。」
在初中歷史課本中，似乎有這個問題的官方答案，可我還是忍不住問身邊的尕蛋和小茶。
余叔罕有地誇獎了一句尕蛋，接下來，他連說帶笑間也不忘偶爾和尕蛋說幾句。心神的敏感，使我知道，余叔對尕蛋的言語不是發自真心的，而是表面的世故，客套。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估計，他二人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交集。
「……」
抬頭間，卻見余叔仰頭一口將小葫蘆中的水喝了下去，滿滿一瓶元氣神水啊，我連阻擋都來不及。
「叔，我想住校。再說有文斌作伴……」
如果任神識在天地間自如遊盪，哪怕心境再通明，心性再純粹再堅定，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神識蒙塵落墮化為凡識，重新變回五年前那般混混沌沌的普通人。
接下來的路上，小茶還介紹了老鴉峽魯班趕山留下的遺迹，她說了些什麼，在此時我的心鏡中，過而不聞，聞而不留……
此刻，遠在三廟村的父母，估計也在牽挂我……將手伸出窗外，車頂的白鴿落到手心，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條，塞進白鴿腿上的小竹筒內，然後對它說：「回家去。」
「轟隆。」
可落寶金錢憑空衍生而出的元氣，依舊不減……日球的，銀行卡是離了手，可卡里的錢，名義上，似乎還是我陳景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