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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龍！」

她對我的態度，似乎也變了，變得更加親熱，我一回來，她的雙手便沒離開過我的胳膊，一改三年前她去三廟村的樣子，一副恨不得將出去這幾月遇到的見到的事全都一次性說給我聽的樣子。至於公寓里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場面，她只說了聲死小龍后，就當沒看見一樣。我問小茶付姐怎麼沒陪她一起回來，她說付姐在省城回自己家了，沒來。

「你好，陳景龍，我叫段玉萍！」

比她之前回來的，卻是那小平頭司機送到公寓的一大堆包包，小茶讓我拆開看看，裏面幾乎都是一些衣服，還有亂七八糟的飾品之類的，而衣服，百分之八十，卻是她給我買的。

小茶這一趟出門，她的人生觀明顯改變了很多，沒有一點點恐懼失去生命的忐忑和偽裝堅強，時尚了一些，心中更真實了一些。

「我趕回來和你一起過平安夜，激動不？」

現成的大紅牛皮鼓就在大禮堂中有，我跳上舞台，拿起鼓槌，微微一醞釀，將從落寶金錢還原北山頂那些古物中蘊含的原始樂聲敲了出來……

之前從初中的英語課本中，了解一點點，原以為這是西方的節日，可出山後，卻現龍耆城這個西北的小縣城，竟也漸漸興起過聖誕節，尤其是城裡一些商場，早就開始了鋪天蓋地的聖誕打折宣傳。

「……」

「不是！」

這個，袁先生肯定不會！

我知道小茶在貴德縣學過一些截拳道之類的防身功夫，也跟隨付姐偶爾練功，可更希望，她以後的生涯中平平安安，最好用不上拳腳。

我說：「激動！」心想，和是不是平安夜沒關係，只要你回來，就和*圖*書開心。

果然，陪我過完聖誕節，她就匆匆回了省城去辦理撤銷休學的事，臨走前，看到我的卧室很亂，她說以後睡她那屋子就行。

「……」

段玉萍說話的時候，看我的目光中帶著一點點好奇：「早就聽說你是文斌的老鄉，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接著，她話題一轉，說：「你給我們的那些舞蹈圖案，真的很新奇，哈老師說那需要大鼓配樂，才能還原出原始的韻味，可我不會打鼓，如果你會的話能不能教教我。」

「是的，我沒打過鼓！」

第二天放學后，哈老師和韓麥同學她們，出現在了學校的籃球場上排練，打鼓的，正是尕蛋。他神采飛揚，一邊打鼓一邊頻頻看向舞蹈中的段玉萍，看上去渾身充滿了力量，有用不完的勁。

「付姐打跑了劫匪？」

難道是玄門中人？

回到公寓，小茶給了我一個驚喜，出去旅遊了數十天的她回來了。

這一次，參加跳舞排練的，不僅僅多了身穿大紅色衣衫的哈老師，還多了與女生數量相同的男生，曾班長、六七九等人，也在其中。等我從大禮堂出來時，他們還在排練，離開學校時，還隱隱聽到哈老師操場上的喝聲：「天氣雖冷，但你們心中必須要有火一般的熱情，才能跳出這個舞蹈真正的精髓……」

二十八號這天傍晚。

「小龍！嘻嘻！」

打掃完大禮堂準備回公寓的我，卻忽然再次感知到了尕蛋曾經擁有的那個小罐子的氣息。同時，我還發現，學校後面的山上，有個黑瘦的漢子緊緊盯著操場上尕蛋和哈老師她們的「薪火舞」。

從她打電話的心情中，我能聽出小m•ｈｅtuｂｏｏｋ•coｍ•coｍ茶的身體在日漸康復，想必，余叔比我還開心吧！

在外數月，小茶身上，明顯帶回來了一股南方都市的時尚，烏黑的長發，雖然還是簡易的馬尾巴，可臉上淡淡的妝，和身上靚麗的服飾打扮，與之前大不相同。

事實上，我說了假話，小學的時候就打過鼓，吹過小號子，至於大鼓，雖然沒打過，但熟悉那薪火舞最原始的配音，對我來說，上手肯定也會很快，沒什麼難度。

心中的偶像也從黃繼光、雷鋒、賴寧漸漸變成小虎隊、四大天王，九七年這後半年，又多了一個謝霆鋒……

「我只打一次，你能不能學會，就不管我的事了。」

……

我們這一代，伴隨著改萃開放長大思想，也漸漸越來越開放了。

……

聽到我的話，段玉萍眼中明顯露出失望之色。

我打算將五穀仙糧用自己修道者特有的觀物入微和改變物性催化植物的能力，來雜交出一種普通人也可以種吃的「仙米」，想法是很美好，可任何事情都是一樣，想到是一回事，真正實踐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

「還有一次，在海南的天涯海角遇到一個十分奇怪的女人，她使勁盯著我，後來問我想不想跟她修鍊，被付姐當成騙子給擋住了，可我覺得那女人好神奇，一雙眼睛可以看穿我內心似的。」

「小龍，你支持我嗎？」

「……」

人還是那個人，氣質不一樣了，氣色也紅潤健康了很多。丹鳳眼中閃爍的神光，幾乎比得上小時候的黑亮……

她做什麼，我都支持……

可到了高中，出山來到城市，男女學生之間平常的嬉笑打罵都是再也和*圖*書平常不過的了，情書滿天飛，小紙條上課亂傳，下課後，一對對在樓道走廊里，手拉手的也有……

「小龍，告訴你幾個奇怪的事！」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小茶的情緒變化她的神色很快變得很堅定：「我決定了，想辦法讓爸爸給我撤銷休學，等明年師專畢業，先去北上鄉當兩年老師，至於考大學的事，等你高中畢業，讓我爸給想辦法。」

對年少青春的學生們來說，這個節日簡直是一個向暗戀對象表白向熱戀對象下手的大好機會，話說這五年來，外面的世界不僅僅日新月異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學校里男女學生之間的關係也有了跨越式的進步……

去會會老朋友也好，下崗回到老家的這五年來，父親變得沉默寡言，與三廟村的環境格格不入，讓他心中肯定不好受。

這一天打掃衛生結束后，尕蛋和段玉萍留下來專門等我。

小茶嘻嘻一笑，道：「我對那劫匪大聲尖叫了一聲，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變傻了般，手裡的匕首也掉地上，被路人給抓住了！」

「我從省城是坐火車回龍耆城的，還遇到那個北山鄉的劉老書記了呢！」

那個巫師，曾經幫李家在北山挖東西，用白骨巫器，和我有過一次交手的巫師？大象他們最近追捕的對象，暗算過劉老書記的巫師絕對是他。

接著，又是挖土混合中藥沫子裝進去，培育土樣等等，反正，這一奇異妙想，僅僅準備工作，就消耗了好幾天的時間。

除了外面的商場，就屬學校里，聖誕節即將而至的氣氛很濃。

「咚……咚！咚……」

小茶說的這兩件事，明顯都和她漸漸融合那雞心赤陽玉中hｔｔps://wwｗ.heｔuｂｏok.cｏm•coｍ無名之鬼的神魂魄本源有關，加上我傳授她「心」字訣，她的後天神識，遠遠超越常人，雖然沒有特意練過聲咒，偶爾間爆發出的聲音，一般人也受不了。

感知到后的第一時間，我就猜測出他的身份來歷。

在圖書城看了幾本雜交水稻方面的書，回到公寓，我先將小茶之前買回來的一個魚缸的玻璃給軟化，按阿婆的八門鎖靈的手法，在玻璃內部烙印了很多陣符。

……

是個行家裡手！

莫名其妙的，我有些想笑，卻忍住，看了一眼尕蛋，敏銳的感知告訴我，這小子竟然有點點吃醋……

說到這裏，她面露怪色，對我說：「有一次，我和付姐一個銀行外面的取款機取錢，遇到了劫匪，你猜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期間，每天晚上父母都會打電話給我，他們說這段時間反正也入冬家裡沒活兒，鏡湖冰凍，索性在歸德縣呆一段時間會會老朋友。可我從父母的話中，聽到了言不由衷，他們似乎更是為了躲避那些經常來打問我和阿婆他們的外人。

……

可惜了，如果他沒將那個黑罐子賣掉，說不定其中隱藏的陰魂，會出來跳舞。尕蛋很有悟性，之前在三廟村北山鄉春節社火隊的鼓手，就有過他一個……

等段玉萍一走，尕蛋問我：「你小子，肯定會打是不是？」

「……」

如果有雜交水稻之父袁先生的見識智慧就好了！人家可是有幾十年的研究經驗和心得。

「支持！」

「小龍，你知道嗎？那劉老書記說，北山鄉十二個村，現在才五個小學，百分之五十的孩子不上學，學校的老師，也大多是民辦老師，老師奇缺，一月才一百多的工資…ｈttｐs://ｍ•hｅtｕｂｏｏk.cｏm•cｏｍ…」

小學時，男女同學之間，用粉筆畫一條長長的三八線，互相之間就差沒敵對，總是吹鼻子瞪眼……

「我沒見過他打鼓！」尕蛋在一旁小聲嘀咕。

聖誕節一過，元旦即將來臨，期末也即將來臨，學校的氣氛漸漸變得熱鬧，也緊張了起來，每一天傍晚，籃球場上的打鼓跳舞，也加緊排練……

尕蛋話語中帶著一點點別樣的味道，打趣道：「兄弟，你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還研究過舞蹈！」這小子有了賣掉黑罐子的錢后，從頭到尾裝扮一新，連髮型也向謝霆鋒看齊，聽說，他還特意買了很貴重的禮物，打算在聖誕節送給段玉萍，這是六七九那小子在宿舍說出的秘密。

偶爾也有小茶的電話，她打電話回來說，聖誕節前後，要回來。

聖誕節……

說到這裏，小茶語氣平靜了下來：「這一次出去，去了很多城市，看了很多外面精彩的世界，花了很多錢，可我總覺得，心裏飄飄的。」

尊老愛幼，勤勞善良等等，一些中國的傳統美德，在內心隱藏得越來越深，被表面一層層浮華，漸漸取代……

這不，我每天放學后在學校禮堂打掃衛生勤工儉學的事，很多人就不可思議，連一些南北山下來的農村學生，也有不理解者。我做事，一切憑「心」為了磨練心性，管他千夫所指，還是萬人閑語，統統不理會。

初中時三八線很少了，可誰誰誰和誰誰誰交往稍微過多，就會被大家的閑言碎語唾沫給說得臉紅耳赤恨不得挖個地縫鑽下去，再嚴重點就會被老師叫去十分嚴肅地教訓絕對不能早戀，早戀是被當成地雷禁區般的存在，即便有也是間諜式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