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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最後一個修道者

作者: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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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年前的那些事兒

第148章 年前的那些事兒

接下來。
和我父親的舉動差不多,很多人家當家的都將一些糖瓜、湯圓、麥芽糖、豬血糕之類又黏又甜的東西,塞到灶神的嘴巴,傳說這樣一來,可以讓灶神上天時多說些好話,也可以粘住灶神的嘴巴讓他難開口說壞話。
三廟村的屠宰專家,就是尕蛋的爹,麻大叔。
接下來的幾天,為了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年,家家戶戶都開始做徹底的大掃除,重新刷刷大門,被褥洗洗晒晒。人們這一年借出去的東西和錢之類的,都要歸還,人過年,債不過年,這也是三江源地區的一大風俗。
這是怎麼回事?
大清早的,在關帝廟中過了一夜的曾班長,就被家中派人開車接走了,走的時候,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恭恭敬敬地跪在秦爺爺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出現得沒有任何前兆。
念完了詞兒,人們紛紛將灶王爺的畫像,燒掉,隨後,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接二連三,使之整個村www.hetubook.com.com子都瀰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
這會兒,不僅僅我家,村裡幾乎所有村民,都一家老小出現在自家門口,點起香爐,擺上供本……
再怎能叛逆,他終究還是要回家過年的。
忽然間,我想起剛才所有人家門前都送灶王爺,唯獨關帝廟和九天玄女娘娘廟門前,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兩個地方,一如往常,甚至連過年的氣息,都沒有。
就連一向和我家不怎麼來往的叔叔家,也有一份送過來,這在我們剛回村那兩年是十分罕見的。當年從歸德縣回來,我們一家可是隔夜就從叔叔家搬離出來到荒廢的農場,父親和叔叔,也是那一次變得判若生人。
這一天,也恰是小年,臘月的二十三。因為八門鎖靈大陣的存在,陰煞被平和,三廟村今年大多數人家,都養了豬,小年的這一天也是本地俗定殺豬的日子。
回三廟村六年,我們一家已經徹和_圖_書底融入了這個村莊,雖然今年家裡沒有養豬,可村裡還是有很多人家送來了一塊半塊的五花肉。
說是灶王爺的畫像,實際上,三廟村村民家中供奉的灶王爺畫像,卻是個黃衣披髮的女像,左右還隨侍兩個小毛神,分別手捧著一個罐子。
父親在大門口點燃一堆松枝子,拿了一點麥芽糖,伸手抹在了灶王爺畫像的口中,同時,口中還念念有詞:「吃甜甜,說好話,好話傳上天,壞話丟一邊……」
半年不見,阿婆的氣息,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有人用酒糟之類的東西,去塗灶神,想讓他醉眼昏花,頭腦不清,以使少打幾個小報告。
這些傳說我在很小很小回老家過年的時候就聽說過,送灶王爺的場面,也見識過很多次。可從小在城裡長大的小茶,對這些民間的風俗沒見過,顯得有些好奇。
只是看著,不再管了?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去村裡幫忙的父親回來將和-圖-書家裡供奉了一年的灶王爺的畫像拿下來:「小龍,拿一串鞭炮,跟我來!」說著,他手中另外拿著香爐,走出大門。
如此一來,好奇的小茶,也跟隨我父子二人走到大門檯子上看熱鬧。母親手中端著一大盤子豬血糕、麥芽糖和湯圓,也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從小耳目渲染,還是家傳的本事,今年三廟村一半人家的豬,竟是尕蛋這小子殺的,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端的是乾脆利索,一點也不比他爹差。
「送灶王爺!」母親給小茶解釋。
傳說,那兩個罐子,一個是惡罐,另一個是善罐,隨時裝載和記錄人們的行為,年終時灶王爺就上天將這家人的善惡報給玉皇大帝。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鏡,忽地一突,它原本虛無平靜的畫面,駭然出現一副副離奇的現象。
那生豬被殺前一聲聲的嚎叫,十分瘮人,小茶根本沒出我家門,她不喜歡那樣的場面,還好,我家沒養豬,和*圖*書不然她今兒個都沒地方去了。
「叔這是要做啥?」
過年的氣息,是越來越濃,天天有村民去山下的鎮子里辦年貨,婦女們則在家中做油炸的饃饃,有些人家一做就是幾大缸,能吃半年。
「咦!」
有些人家當家的所念之詞,比我父親念叨的還豐富,詞兒裏面大概的意思,卻是一樣的,就是:上天去多言好事,下界回宮降吉祥。祈禱灶王向玉皇上帝奏報這家一年來的種種善事,不要講壞話。
「你娃夠膽,心狠!」
正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村民們把這一套人世生活經驗,也用在了對灶神的供奉上。
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不是我輕輕搗了小茶的胳膊一下,她都差點笑出聲來。本地的風俗,這個時候是不能亂說話,哭笑打鬧的!
難道是天道輪迴……
這六年來,原本並不怎麼迷信的父母,也開始漸漸和村民們看齊,比如說……
村裡的同齡人,一些年輕人都不敢殺豬和_圖_書,見狀紛紛朝尕蛋豎起大拇指。牲畜也是生靈,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晰地感知到尕蛋周身的煞氣和殺業,一整天就飆升了數倍。
這哪裡是祭灶,分明是向灶神送禮行賄。
第二天,晴空萬里,不見雲來不見風。
去外面打工的年輕人也紛紛回來,並給村裡帶來了一輛輛摩托豐,有事兒沒事兒,摩托車的嘟嘟聲在村裡整天串響。
結束完送灶王爺的儀式走進家,我的心中一直籠罩著淡淡的迷惑疑雲,隱隱間,有所感悟,卻就差那麼一點薄膜阻擋,無法明了看透知道。
臘月三十,上午,家裡還沒貼對聯,我的神識感知中,村尾半山腰九天玄女娘娘廟阿婆的氣息卻悄悄出現。
「……」
人們祈禱結束燒去畫像之後,虛空之中,冥冥有一道別樣的氣息欲衝天而起,下一瞬,三廟村地下深處,那黃泉地戶的大門豁然顯現而出,微微一轉,卻將那些原本衝天的氣息全都倏地吞噬,尕蛋家門口的氣息,最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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