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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礦井中煙霧消失，阿婆的身影，隨著我的話聲一落，駭然從中走出。

我心念動間，兩枚硬幣，出現在手指間，屈指一彈，化為兩道銀光，破開空氣，帶著尖銳短促的嗤嗤聲，一瞬數百米，直接繞過那些惡靈，將兩人，從後腦勺洞穿。

「小龍，回去吧！」

「喵哦……」

以至於，我出手殺死他們，連造下的殺業，都被那些惡靈替代。

山頂的黑貓，一溜煙地出現在阿婆的身邊，一雙金黃的雙眼，好奇地打量我。

本以為，這兩人還有一些別的神通、法術，能與黑貓叫出的惡靈大戰個幾百回合，可眼下的結果，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大半夜的，沒有月亮滿是星星的天空下，黑壓壓人跡罕見的礦山中，面對黑貓召喚出的惡靈，這自稱是幻影門叫吳望的老者灑出的一把「豆子」，「豆子」很快變成了中古時代手握刀槍身穿盔甲的士兵。

下面，數十個煞氣騰騰的惡靈戰魂，轉身，對ｈｔtps://wｗw•hetuboｏｋ•cｏm•ｃoｍ我虎視眈眈，卻沒有立刻衝上來。

可實質上，那些「豆子」幻化成的士兵，在我眼中都和之前他幻化出來的「毛驢」一樣，在普通人眼中是實物，在我眼中，卻是虛物。

阿婆渾身的氣息，不再如以前那般陰寒深沉，反而顯得赤陽磅礴，猶如太陽火辣辣的熾熱的氣息。那隻貓，悄無聲息地蹲在她的腳旁，卻有一點點她之前的陰沉氣息，帶著一股死氣、陰氣。二者的氣場，一陰一陽，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的衝突，宛如一體，說不出的和諧、詭異……

不僅僅山頂的黑貓，看穿了我的「隱身」，就連這些上古戰魂，也發現了我，從頭到尾，就吳望和他師侄毫無察覺，死得不明不白。

「吼吼吼……」

山頂，黑貓的目光，不時從我身上掃過。

那些惡靈，龐大的身軀帶著強烈的惡風，如一個個出籠的猛獸，手中揮舞的靈兵，看似簡單的揮和*圖*書舞劈砍，都帶有一點點武道神韻在內，劃出的軌跡，猶如驚鴻孤影，羚羊掛角……

聞聲，我心頭一跳，那黑貓出現的時候，我也隱隱感應到了阿婆的氣息，卻有些捉摸不定她的位置，似乎，這座山處處有她老人家的氣息，又處處都無。

不過，這「虛物」以幻化出虛影的「豆子」為中心，散發出一些類似殘魂的氣場波動，消耗的是「豆子」中古怪的精血能量，有點點影響常人魂魄意志的力量，也只能傷害常人而已。

不是吧！

看著一步步走近的阿婆，我有無數的話，想問她，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

乍一看，有點像是傳說中「撒豆成兵」的大神通，很壯觀，很拉風。

就在這時，阿婆的聲音，凝聚一線，從虛空中冒出，直接入我耳中。

旋即，那些撕碎了豆子兵的惡靈，沖了上去，聞到血腥味，顯得更加瘋狂，揮舞著手中靈兵，將兩人身上殘留的神魂魄意識，全都和圖書抽取，一絲不落。

與此同時，他從腰間抽出一塊獸皮影子戲玩偶，口中念念有詞，迎風一揮，又幻化出他的毛驢兒，那中年人，也將他師叔之前給的皮影虎傀丟向地面，幻化出一隻猛虎。

如果秦爺爺在這裏，肯定見狀如痴如醉，說不定領悟出一些什麼。

豆子兵根本無濟於事，最多只是延緩了一些惡靈們的時間。

「阿婆，你真在這裏？」

阿婆距我十米處，站定，眼中帶著十分複雜的目光，也半晌無語。

「砰！砰……」

它要是稱呼為「幻術」，似乎更加貼近一些。

她還是老樣子，沒有和秦爺爺一般變年輕，就是氣息越發老辣，一舉一動間，有了比秦爺爺更強大的力量般，她的雙眼，比以前更加清澈，只是多了一些一些很蒼涼、古老的神韻，彷彿，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似活了無數年的古人。

眨眼的工夫，吳望和那中年人，成了一堆皮包骨頭的骷髏，渾身的精血，被惡靈們吞噬得一乾二淨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上去好像死了很多年一樣。

惡靈冒出的瞬間，這虛空中，空間微微波動，一道晦澀龐大的法陣，似乎蘇醒，運轉，阿婆的聲音，就是混合在那些法陣神韻中，準確地說，是混合在虛空中淡淡的硫磺味道中。

他們的身軀被座下的「毛驢」和「老虎」帶出幾十米，才狠狠甩落地面，生機斷，氣息全無，連一聲驚呼也沒有發出。

無聲無息，那些豆子幻化出的「士兵」，面對從礦井中衝出的強大惡靈，還未結成陣型，卻被惡靈摧枯拉朽地撕碎了。

「走，回去！這些是上古戰魂！」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了小茶說過，傳說這附近曾是神話中西王母和九天玄女練兵的地點，難不成說，身為三廟村九天玄女娘娘廟的阿婆，真的還有另一重身份？而這些從地下礦洞中冒出的惡靈戰魂，就是傳說中西王母和九天玄女手下的士兵之靈？

她在何處？

「吼吼吼……」

「……」

口中說了一句廢話，腦海中，彷彿隱和-圖-書隱猜測到一些什麼，卻就是差那麼一點點，宛如水中撈月，漁網打水，實際無果，心中落空般的不爽。

與此同時，我撤去周身神識扭曲的氣場，在這個地方，阿婆似乎是主人。就如三廟村，有著親手布下的大陣，我無所不察，現在轉換角色，我的「隱身」，同樣瞞不過她的雙眼。

下一瞬，那些惡靈，猛地轉身，煙霧繚繞下，銅鈴般的雙眼，盯上了遠在數百米的我。

那吳望見狀大駭，對他身後早已臉色蒼白雙腿打擺的中年人沉聲提醒，手中不忘繼續灑出一些豆子影響惡靈的視線。

他倆的本事，與之前黃泉地戶大開，在龍耆北山鄉被吞噬的那些修士，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一前一後，叔叔侄倆，翻身騎上變出的「毛驢」和「老虎」，趁豆子兵吸引惡靈的工夫，朝山下跑去……

就這一小會工夫，那些惡靈戰魂紛紛化為黑紅的光芒，又返回了礦井中，就和《西遊記》電視中妖怪回了老家一樣，收攏煙霧，那些個礦井，就是它們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