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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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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刺客聯盟 第969章 不後悔

第五卷 刺客聯盟

第969章 不後悔

江敘拄著拐杖走到那面刻滿了名字的牆壁上,用自己的袖子輕輕為「每個人」擦去了灰塵。
「堅持原則與真相的這條路是艱苦的,是危險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如果這條路上需要奠基者,我江敘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蔣衛鎖,調查周氏孔氏奶業造假事件,遭報復性毆打不治身亡。
老編輯遞給他一張表格:「聽說過調查記者這個職業嗎?」
江敘將這一切都記在腦海里,然後坦然走向校外。
江敘困難的蹲下身子將貓窩放在地上,然後將貓咪遞給黎月兒,他笑著說道:「你以前一直最喜歡跟露娜一起玩,現在我把她送給你,好嗎?」
仍然相信風骨遠勝於媚骨。
「喂,老頭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社會閑散人員,」年輕人不樂意了。
「當然有,」老編輯笑了笑:「這是記者里最危險的職業,也是世界上最難走的一條路。」
江敘抱著貓咪往屋裡走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貓咪的貓砂,還有貓咪的玩具,然後一同抱起來朝外面走去。
上午十點二十分,張辰統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審核稿件,結果他透過玻璃看到江敘的身影。
這個時候王氏的團隊始終在洛城逗留,希望見江敘一面,很多其他媒體的記者也都來了這裏,希望拍到江敘與王氏接觸的畫面。
張辰統在教室外面等候著,準備等下課後開車載江敘離開,可江敘卻對他說:「你先回希望傳媒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洶湧的人潮從街道上奔逃而過,唯獨江敘和這名年輕人站著沒有動。
張辰統起身問道:「總編,您不是去上課了嗎?」
年輕江敘想了想說道:「我就是不想再混日子了,我媽臨終前說我再繼續這麼混下去,她死也死不踏實,還有,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你明白吧?前天我看到……」
這時候街道上一名穿著西裝的年輕人狂奔而來,年輕人的臉上全是血跡。
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居住數十年的屋子,院子里是剛剛發芽的蒜苗,陽光正好。
血跡從江敘胸口的灰色西裝上印染開來,江敘緩緩坐在地上,把拐杖也輕輕放到了一旁,就像對待一位老朋友。
年輕人說道:「江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城西大街江敘!聽說過我沒有?」
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剛剛拿鑰匙打開門,家裡的小加菲貓便衝到他腳邊,抱著他的腳脖子不肯走。
這一刻,江敘看著地上破碎的廣告牌,店裡的店家沖了出來,對方看了一眼地上的廣告牌,然後一看自家廣告牌竟是差點砸到江敘,趕忙跟江敘道歉,並詢問江敘有沒有事。
講台下的學生們忽然覺得,今天的江敘總編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講課的內容。
江敘看向問話的行人,他笑了笑說道:「是的。」
江敘一連寫了四封信,分別寫給不同的人。
然後大家發現,不管江敘認識不認識的人,他都會回以問候。
當他抵達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已經坐滿了學生,江敘笑道:「抱歉因為www.hetubook.com.com有事情耽誤了,所以上午的課沒有上成,現在佔用大家午休的時間,非常不好意思。」
江敘驟然回頭看向地上的廣告牌,如果不是剛才那個年輕人撞了他一下,按照他的行走的速度,現在恐怕已經被砸死在了廣告牌下面。
胖胖的司機見江敘面色確實沒什麼慌張的神色,便放下心來了。
說完他轉身打開辦公室里的保險柜,從裏面取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來,朝著樓下食堂後門走去。
江敘站起身來:「好好照顧她。」
還有年輕的自己。
「這個我沒法確定,」江敘嚴謹的回答道:「一切都以報紙刊登的消息為準,不過我個人希望戰爭早日結束。」
老編輯問道:「為什麼來我們報社?」
這一個個名字就刻在希望傳媒的牆壁上,提醒著所有記者,他們要走上一條什麼樣的路。
三十年前,一家小小的報社外面走進來一個痞里痞氣的年輕人,他推門而入大喊道:「是不是你們這裏招記者?」
「您肯定是在調查一些不公平的現象吧,」女同學高聲說道:「說不定正潛藏在某個財團裏面,調查一手資料。」
他回顧著這一切,這就是他這二十多年來每周走過的路,今日與往日並無不同。
走到街上,許多行人見到江敘都會微笑示意。
當即,黑衣槍手的頭顱被子彈擊穿。
江敘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事情竟傳的這麼快,不過他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在一切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王氏所為之前,我不能發表看法。好了,我還要趕著去給學生們上課呢。」
「好的我明白,」胖胖的司機認真點頭,他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總編,要出什麼事了嗎?」
雖然他們自己秉持著記錄真相的原則,但這段時間希望傳媒確確實實報道了太多關於王氏的負面新聞。
結果他還沒走兩步呢,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忽然迎面撞了他一下,這位年輕人行走速度很快,以至於撞到江敘的時候,差點讓拄著拐杖的江敘沒站穩摔倒在地。
簡光洲。
似乎露娜和黎月兒也很熟,所以被小姑娘抱著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報社的門是碎的,好像剛剛被人砸過,報社裡只剩下一個老編輯。
江敘毅然決然轉身走出大樓,上車。
高勤榮。
老編輯樂了:「聽說過,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忽然想當記者?」
槍聲,爆裂聲,江敘在這喧囂的世界里淡定自若的行走著,他在一條十字路口站定,看著對面街道上站著的一名黑衣年輕人。
江敘愣了一下然後展顏笑道:「露娜,你也感受到什麼了嗎?」
「那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我們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嗎?」
身穿西裝的年輕人遠遠看著江敘的屍體,他在耳麥中說道:「任務失敗,撤離。重複,任務失敗,老唐,儘快撤離。」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還很年輕,那時候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乘風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這樣的豪言壯語,但如今他已經老和圖書了。
樂倩。
老編輯默默的打量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現在,戰爭馬上就要結束,希望傳媒未來一定會如實報道一些有利於王氏的消息,因為這場戰爭最終確實是王氏取得的勝利。
江敘恍惚間彷彿看到身旁出現一個個虛影,有簡光洲,有李翔,有樂倩,有楊威,他們都在對著自己微笑。
張辰統來到他身後:「總編,車子準備好了,青禾大學那邊學生也在等著了。」
「生活條件好嘛,」胖胖的司機笑著說道:「您怎麼突然……」
如今,追求級別的越來越多,追求真理的越來越少;講待遇的越來越多,講理想的越來越少。因此,在你們走向社會之際,我想說的只是,請看護好你曾經的激|情和理想。在這個懷疑的時代,我們依然需要信仰。」
江敘起身將四封信塞進張辰統手裡:「交到他們手裡。」
又像是一場無聲的告別。
卻聽江敘此時話鋒一轉:「但在你們即將改變之際,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我以下所說的每句話。
「真的,」江敘笑著揉了揉黎月兒的小腦袋,小姑娘的西瓜頭都被揉亂了,但是小姑娘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露娜身上。
江敘淡定說道:「我告訴各位這件事情,是想讓你們明白,當你想努力改變自己的那一刻,什麼時候都不算晚。說句比較俗套的話,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李翔,調查壁壘聯盟地溝油使用現狀,在離開報社回家途中被歹徒刺中數十刀,當場殞命。
老編輯再次確定:「不撞南牆不回頭?」
但他們最終還是選擇推倒希望傳媒這個更加快速有效的方式,只要能抓到江敘與王氏私會的畫面,那麼第一時間刊登這個新聞的記者和報紙,便能頃刻間揚名立萬。
如此潔身自好、堅持原則的人,就算瘸了一條腿也並不妨礙他的氣度。
「這場戰爭讓我明白,以前青禾大學還是將你們保護的太好了,你們真的應該多去外面看看,看看如今的世界發生了哪些變化,這樣能讓你們變的更加務實一些,」江敘說道:「我相信你們的潛力,所以當你們開始成長的那一刻,一定會飛速改變著。」
剎那間,一頭琥珀金龍飛上天空,然後向下俯衝落入隔壁街道。
學生們一下子來了興趣,江敘總編可很少提及自己的過去啊,這堂課上的值了!
江敘不再看對方而是看向這偌大的洛城,這就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在此之前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甚至也為此恐懼過。
江敘看向一名女同學:「你猜猜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在幹什麼?」
如今,希望傳媒在所有人眼中都像是站到了王氏的對立面去,彷彿故意針對王氏似的。
黎月兒眼睛一亮:「真的嗎?」
行人們雀躍起來:「聽到沒,總編也接到消息了啊,前線確實打了大勝仗!」
瞬間,貓咪舒服的把爪子都伸開了,看起來非常可愛。
可越是這種時候,江敘就越不能見王氏的人,萬一他這邊剛見完王氏的人,轉和*圖*書頭就開始報道王氏的好消息,那些等著看希望傳媒傾塌的人,就會立馬大做文章。
洛城的居民開始奔逃,火光燃燒中,巨大的黑煙衝天而起。
他將檔案袋藏到了一個貨箱下面的暗格里,然後轉身上了車,回頭的時候他看見江敘認真的打量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牢牢記住似的。
大多數時間里,江敘都是有專車接送他去青禾大學的,不過希望傳媒的人都知道,江敘還有個小小的癖好,就是當他心情非常愉悅的時候會自己慢慢走過去,不用車送。
希望傳媒里的同事心疼他,就偷偷告訴大家以後別打招呼了吧,以江敘總編的性格,別人給他問候,他不可能視而不見,如果天天都是這樣,誰也受不了啊,江敘的時間全都耽誤到打招呼上了。
「很高興認識你,祝好,保重。」
待到張辰統也離開后,江敘拄著拐杖走過青禾大學的宏德廣場,走過網球場邊上的林蔭小路,走過學校中心滴水湧泉的雕塑。
江敘笑了笑:「我教的社會人文與政治課,但今天我想講點不一樣的東西。在座的各位,想不想知道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在幹什麼?」
那個年輕的自己輕聲問:「後悔嗎。」
年輕江敘得意起來:「老傢伙懂我啊,我就喜歡最難的!」
張辰統面色平靜的去安排這一切了,江敘則站在希望傳媒的大樓里,看著牆壁上的幾個名字,那是他們這條路上的先驅之名。
忽然間,他不再走向青禾大學,而是轉身往另一條街道走去。
洛城自從之前那場混戰之後,安寧再次被人打破了。
而且,那些文章在整個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據說就連王氏內部也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聲音,很多人靜坐在王氏財團的辦公機構門前,抗議王氏在戰爭中的不團結行為。
這個答案,大概是每個同學心裏的答案了。
江敘望著講台下鴉雀無聲的學生們,他繼續開口說道:「在希望傳媒里,有個保存著許多秘密與真相的檔案庫,我可能看過這世界的黑暗比你們更多一些,但是,我見過那麼多真相與黑暗,我卻依然熱愛著這個世界。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
「調查記者?記者還有分類嗎?」年輕江敘疑惑道。
那位老編輯扶了一下眼鏡:「我們這裏不招社會閑散人員。」
於是,洛城的百姓就慢慢不再打招呼了,而是見面之後微笑示意。
在很多年前,江敘腿剛被打斷的時候便成了洛城裡最受尊敬的人,那時候很多人見到江敘都會主動跟江敘打招呼問好。
希望傳媒一直都是媒體界的龍頭,很多媒體都想抓住它的把柄,然後將這個業界的龐然大物給推下神壇。
叫做黎月兒的小女孩抬頭看到江敘便驚喜道:「江敘爺爺!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我一個人在家!」
當你們開始見到這社會的千姿百態后,我希望你們仍然相信規則能戰勝潛規則。
說著,江敘坐在門口用來換鞋的胡桃木凳子上,將小小的加菲貓抱在懷中,輕輕的給它撓著癢。www•hetubook•com.com
江敘望著貨車越來越遠,他對張辰統說道:「開車送我去一趟青禾大學吧,麻煩給青禾大學那邊說一聲,我今天改一下課時,佔用一下大家的午休時間。」
說完,虛幻的光影全都在他心中消散,江敘轉頭對那名黑衣年輕人說道:「動手吧,不要再傷及無辜了。」
江敘擺擺手說沒事,然後看著那塊廣告牌若有所思。
說著,江敘離開了。
江敘看著黎月兒笑道:「去做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總覺得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
有人偷偷問過他為什麼,江敘的回答是,當一個人心情好的時候,看這個世界的目光都會格外的清晰與美好,人這一輩子很短暫,心情好的時候又不是很多,所以這樣的好景色要珍惜。
江敘打斷他,然後把檔案袋塞給他:「送到老地方去,這份資料很重要,不能落到有心人手裡,必須得等五十年保密期才能公之於眾。」
仍然相信學場有別於官場。
仍然相信學術不等於權術。
後來大家就發現,江敘的嗓子都啞了。
其實那些媒體只要和希望傳媒一樣堅持說真話、記錄真相的原則,在這個時代里同樣可以迅速崛起,並得到百姓的信任。
希望傳媒的責任是記錄真相,他們不能抹滅王氏的功勞,即便大家都對王氏非常不滿。
就像江敘給任小粟的那封信里寫的一樣,這條路上的奠基者,他江敘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最後一個。
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走上這條路來。
江敘穿過洛城長長的街道,路旁的泡桐樹剛剛發新芽,陽光穿透樹枝與樹葉落在地面上,一切都斑駁起來。
那裡已經早早有個胖胖的司機等著,江敘笑著打招呼:「你又吃胖了。」
子彈像是割裂了人潮與海,也割裂了生命。
然而江敘卻搖搖頭:「不,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想當一位騎士呢,那時候我不務正業,天天吃喝玩樂,甚至有一次砸別人家玻璃還被抓到秩序司過,直到三十一歲的時候我才突然覺得不能這麼一直玩下去了。」
那名黑衣槍手原本想趁亂逃跑,但是當他看到這西裝年輕人後,竟直接舉槍對準自己的下巴扣動了扳機。
再之後,希望傳媒堅持原則的事情越來越多,江敘也越來越受人尊敬,以至於所有人見到江敘都會忍不住問候一聲。
張辰統愣了一下:「好,好的。」
那名年輕人悄然抬起槍口扣動了扳機。
想到那些希望傳媒牆上的先驅之名,他覺得比較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在這條崎嶇的道路上,一天都沒有踏錯過。
「前些天聽說你們這因為報道工廠黑幕被砸了,」年輕江敘樂呵呵笑道:「你放心,等我來了以後我看誰敢過來砸門?」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坐在會議室里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當你寫下不要讓時代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時,我內心有所觸動,但我總覺得這不該是你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話語。但此時此刻我很開心,因為我確定你是這句話的踐行者,感謝你那一天守護希望傳媒,這讓我們知和*圖*書道,希望傳媒在堅持原則與真相的這條路上,並不孤獨……」
學生們都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江敘的過去,竟是如此的平淡。
其實,很多人都以為希望傳媒的記者們一個個勇決、果敢、無所畏懼,但其實江敘很清楚他說認識的這些人,與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同。
他們也會恐懼不安,也會驚慌失措。
台下學生沒有多想,大家只是說著:「沒事的江敘老師,您講吧,反正我們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楊威。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江敘勉強站穩后詫異的看向那個匆匆而過的年輕人,年輕人低聲說了句抱歉便低頭快速的消失在了街角。
江敘對張辰統說道:「中午食堂做頓酸菜魚吧,你讓送食材的師傅送點過來。」
這時又有人問:「總編,現在外面都傳說,戰爭期間王氏派人摧毀了慶氏的核試驗基地,這是真的嗎?據說慶氏那邊即將召開新聞發布會了。」
當他踏出校門的那一刻,隔壁街道上忽然爆發出巨大的火光,似乎有人在那邊戰鬥。
平日里,這種秘密資料都是按時移送走的,可今天江敘卻一反常態提前要求運送,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今天有所不同,前方戰爭取得階段性勝利的消息不知怎麼的也傳到了洛城,有人看到江敘笑容滿面的樣子便忍不住上來詢問:「總編好,看您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是不是您也得到了前線大捷的消息?」
張辰統敲門進來低聲道:「總編,送食材的師傅來了。」
江敘笑了起來:「不後悔。」
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反而不怕了。
江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默默的打量著這裏,然後取來一沓信紙坐在桌前,他將自己的就鋼筆吸滿了墨汁,然後提筆寫道:「小粟,首先恭喜西北軍在左雲山取得大捷,聽聞此消息的時候我內心倍感鼓舞。在此之前我始終認為,178要塞或許會置身事外,但事實證明我錯了,但得知自己錯誤估計形勢后,我卻很高興……」
他來到鄰居家門口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江敘笑著打招呼:「小月兒,你一個人在家嗎。」
說完,江敘轉身走出教室,這是他在青禾大學教授的最後一課。
年輕江敘笑容燦爛:「放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在他們看來,江敘應該是那種上學的時候是三好學生,大學的時候就當學生會主席的人,卻沒想到江敘在三十一歲之前,竟像一個小混混一樣,這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
江敘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容道:「沒事的,別多想。」
黎月兒看到江敘要走,便趕忙問道:「江敘爺爺,你要去哪?」
……
……
責任二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反而像岩石般冷峻,可即便如此,這些人還是戰戰兢兢的選擇了這一條最難走的路。
然而當年輕人消失的一瞬間,江敘不遠處的一塊碩大霓虹燈廣告牌忽然墜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轟然聲響。
此時江敘從希望傳媒的大樓里走了出去,雖然拄著拐杖,但腰桿卻挺的筆直。
說完,江敘笑著與大家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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