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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騰撲騰……」

「對，就是那一天！」

「今天的情報，你準備傳遞的是什麼內容？」方不為最後又問道。

扮成孫振德的隊員來到了一架擺的全都是工具書的書架前，挑選著書籍。

日本人既然拿走了情報，就證明並沒有看出孫振德是假的。

只是幾秒的功夫，方不為便看出了許多普通人根本觀察不到的細節。

老師出來之後，站在二樓窗口的女學生又打了個手勢，意思就是這個人。

「不一定，看我這邊有沒有情報……沒有緊急情報的話，基本上是三天一次……」

過了幾分鐘，靠牆看書的一位男子合上了書本，像是不太滿意一般，走回書架，將書插了回去。

「你們多長時間交接一次情報？」

這是影后胡蝶，是年初的時候，胡蝶來南京演話劇時的宣傳畫報。

這是商務印書館設在南京最大的一家分店。

「最近一次是什麼地方？」

等老師轉過身來之前，靠在書架一https://m.hetubook.com.com頭窗戶前的女學生收回了目光。

方不為將口供飛速的過了一遍，又看了看孫振德腫的如同包子一般的臉和被電的發焦的肩膀。

都說秋高氣爽，但南京城的九月，依然是熱浪滾滾。

「知不知道孫先生落腳的地點？」方不為又問道。

男子插回去的是一本《師範叢書》，再看男子戴著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像是老師。

孫振德是不能露面了。

旁邊一張海報上的阮玲玉估計是給照相師送錢了。

等老師下了樓，女學生做勢伸了個懶腰，兩隻手的手指快速的張開之後，又快速的握成了拳，像是在活動手指一般，連續做了三遍。

日本人安排接收取情報的間諜，竟然提前守在書店裡？

這是日本人已經取走了情報的信號。

男子的身上有一股汽油味。

在錯身的一剎那，方不為又微不可察的吸了吸鼻子。

除了戴眼鏡之外hetubook.com.com，並沒有化妝，雙手有些粗糙，虎口上有一道划痕，指節上有老繭，雙腿稍稍有些羅圈……

既便離著二三十米，方不為也看的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攝影師的照相水平不好，方不為怎麼看，怎麼覺的一代影后長的很清秀。

一個車夫拉著一輛黃包車，停在了大戲院的門口，下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又翻了一陣，老師挑了一本《國學基本叢書》。

這明顯是長時間在戶外暴晒才會有的特徵。

海報上是一個穿著短裙睡衣，半躺在沙發上的豐腴女郎。

聽說當時天天爆場，一票難求。

……

「兩個月之前，他在中山路租了一套房子……」

再看假扮孫振德的隊員，才剛剛坐上黃包車，拐過了街角。

怕什麼來什麼！

還有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穿著學生裙的女孩正坐在窗台上。

不對。

孫振德看了看被吊在旁邊的陳昌，又看了看方不為。

「五https://m.hetubook.com.com月二十日？」

但好在沒出意外。

翻了好幾本之後，隊員挑了一本《中學生文庫》，然後下了樓。

他看的全都是學生類的工具書，好像是給家裡的孩子買的。

「以前在寧海路的時候，都是你親自去取？」

「按原本的打算，是要將你與陳昌昨晚喝酒時的一言一行全部記錄下來，譯成編碼……」

結了車費，隊員進了書店，直接上了二樓。

司機的皮膚不可能會被曬出這麼明顯的色差。

如果查不出這些人，陳祖燕這次的麻煩就大了。

「哦？」方不為冷笑道，「那我應該怎麼寫？」

除了在書架前挑書的客人之外，還有零星的幾個客人靠在牆上看書。

孫振德點了點頭：「如果當天沒時間，我也會第二天再去拿……唯一一次緊急情報，就是李鳳年出事那一次，是孫先生親自給我打的電話……」

一輛黃包車稍稍加快了速度，遠遠的跟在了男子的後面。

方不為鬆了一口氣和_圖_書，繼續盯著書店二樓的窗口。

讓人假扮孫振德，也是方不為的無奈之舉。

但並不妨礙將這夥人釣出來的計劃。

方不為將這個地址記在了本子上。

「如果有情報，會打電話到我辦公室或家裡提醒，地點會臨時通知，但不會超出這三個地點之內……」

戲院門口的一側是一個大型書店，這裏就是孫振德和孫先生約定交接情報的地方。

「接收情報呢？」

兩個人離的至少有十幾米，隊員絲毫沒有發現站在戲院門口，像是在等人的大學生就是方不為。

「十五日以後，日本人讓你交接情報的地點有什麼規律？」

二樓擺放的全是暢銷度不高的書，所以客人不是很多。

男子穿著長衫，帶著禮帽，還戴著一副墨鏡。

「三個地方，以鼓樓，夫子廟，新街口的順序變換……」孫振德回道，「今天是十八日，正好是需要彙報的時間……按順序，情報要送到新街口世界大戲院旁邊的書店……」

方不為瞅了一眼，迎面走和圖書了上去。

難道是司機？

「他基本上是一到兩個月就換一個身份，但李鳳年被抓之後，孫先生便換地方了，而防範等級也提高了不止一級，連我也不知道了……」

三十歲左右，穿著中山裝，質地比較好，裸|露的皮膚有些黑，但透過袖口，明顯能看出手背和手腕上的皮膚有色差……

錯身而過之後，方不為朝著街邊打了個手勢。

是方不為親自操刀化的妝，只要不摘墨鏡，就是活脫脫的孫振德。

孫振德受了傷，真要讓他親自來，穿幫的更快。

假扮孫振德的隊員，就是將情報放在了老師剛剛拿走的那本書里。

說是書店，但更像是個小型圖書館。

大腿上一邊是一本工具書，另外一邊是一個筆記本，女學生正彎著腰，摘抄著筆記。

一副大學生打扮的方不為，正站在世界大戲院的門口，津津有味的看著牆上的兩張海報。

這是幾位長官找遍了幾大特務機構，最像孫振德的一個特務。

乍一眼看上去，和孫振德並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