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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熟悉的硫磺味，小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懷念之色。

小田發完了電報，正在下樓。

他的老家在神奈川的湯河源，小田是泡在溫泉里長大的。

方不為關好了窗戶，踮著腳尖進了浴室。

「這麼大的生意，你怎麼一點都不上心？」趙世銳抱怨道。

當趙世銳從趙玉林那裡抱著一大堆的帳本地契回來以後，方不為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好像花的不是他的錢一般。

而恰恰李明香又給小田溫了酒，酒味彌溫到了整個房間，遮蓋住了乙醚的氣味……

「這才哪到哪？老子要想發財，有的是機會……」方不為又冷笑道。

李明香既懂人心，又會侍候人。

幫小田換好了浴袍，李明香拿了一條毛巾，也跟了進去。

為了保密，李明香和林子安在這裏住了三個月。

在民國政府一大幫權貴眼裡，引起兩國任何衝突的國人，都是民族的罪人。

「先泡一泡吧！」小田指了指浴室里的大和*圖*書浴缸。

小田剛一開門，李明香便邁著碎步迎了上來，雙膝跪在小田的腳下，給他解著鞋帶。

「有心了！」小田睜開眼睛，誇了李明香一句。

方不為沒辦法在不驚動李明香的前提下潛入房間，只能通過浴室的通氣孔，將葯下在浴缸里。

打死都不會有人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潛到日本領事館？

果然，沒過幾分鐘，房間里便徹底沒有了動靜。

方不為只能添一些乙醚進去。

殺李明香很簡單，殺小田也不難，難的是怎麼才能讓這兩個人死了，卻看不出來是被殺死的跡像。

沒用他們掏一分錢入股，方不為親自定的，他們兩個人在裏面都有份子。

他這麼晚還背著有吉明來找李明香，不單單是貪圖李明香的美色。

趙世銳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因為不好下藥。

方不為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拿出兩顆藥片，給李明香和小田一人餵了一顆。

裏面就一個插銷，輕輕和_圖_書一勾便勾了上來。

這是方不為唯一干過的一點事情，而且全程沒用十分鐘。

果然在這裏。

日本領事館的警衛不少，但在方不為看來，全都形同虛設。

因為小田最喜歡這個。

這個年代，插日本國旗的地方，就是中國人的禁地，不管是官還是兵。

不是方不為自大，而是領事館上下所有的日本人，根本沒有一丁點的防範意識。

不是溫泉，李明香只是在浴缸里添了些浴鹽罷了。

更神奇的是，報上去之後，幾位長官連置疑都沒置疑一下就同意了。

浴室里霧氣騰騰，還散發出一股硫磺特有的味道。

開窗之前，方不為靜靜的聽了聽附近的動靜。

死一個日本浪人，就能引發一二八事變，死一個日本士兵，就能爆發盧溝橋事變，導致日本全面入侵……

然後他又順著浴室進水的管道，細細的尋找起來。

你他媽的姓方，又不是姓趙，你以為你是財神爺家親戚？

這是和-圖-書防止兩人突然醒來。

「小田君，我已燙好了清酒……」李明香替小田脫了鞋，又幫他脫著外套。

要是告訴他日本人在南京有一座金庫，趙世銳怕是會被嚇的暈過去。

沒有其他聲音，只有小田和李明香的呼吸聲。

「你特么睜著眼睛說瞎話？」方不為怒道，「份額的名單是誰定的？」

二樓的東側，是專門開僻出來的接待區，專供接待來南京的軍政要員。

趙世銳老覺的哪裡不對勁，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世銳和鄭世飛二人看的入迷，方不為懷疑，現在就算自己拿棍子攆他們也攆不走。

躲在房頂上的方不為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反倒是趙世銳和鄭世飛，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金錢的魅力果然無窮大。

一部分是他處心積慮的步步算計，一部分則是巧合和運氣。

推開窗戶之後，方不為先脫了鞋，把皮靴放在了窗台上，然後輕手輕腳的跳了下去。

如果不是hｔt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coｍ李明香極愛揣摩人心，知道小田愛洗澡，洗完澡睡覺之前還喜歡喝兩杯助眠，方不為今天的計劃就不會這般順利。

關東軍參謀長，兼關東軍特務機關機關長板垣征四郎，日本第三艦隊司令，兼台灣總督長川穀清都曾在這裏下榻過。

壁爐裏面掛著一個水箱，浴室里的熱水就是這樣來的。

只要這兩個敢進浴室，就逃不過被迷暈這一條路。

還好，夜巡的警衛早已不知藏到哪裡去偷懶了，房頂上的兩個士兵正縮在角落裡，頭對頭睡的正香。

一個小時以後，方不為已經到了日本領事館。

飛霸固然無色無味，但揮發性極差，只能注射或口服。

後半輩子的日子能過成什麼樣，就看這一次了。

說方不為不愛錢他信，但方不為把發財說的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方不為抽出了一根鋼絲，在一頭掰了個彎鉤，然後豎著從兩扇木窗的縫隙中插了進去。

方不為樂呵呵的上了樓和*圖*書。

一個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就千難萬難了。

她現在穿著一身和服，髮髻也梳成了日本婦人傳統的樣式。

兩個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躺在寬大的浴缸里，水溫已下降，浴室里已經沒有了多少霧氣。

辦公樓臨街，住宿的地方在院子里，是一幢二層小樓。

「呵呵呵……」趙世銳面無表情的冷笑了三聲。

方不為鄙夷的看了趙世銳一眼。

聽節奏，明顯是已經睡著了。

但這事方不為一個人幹不了，得好好的謀劃一下。

看到房間牆上的壁爐，方不為嘴角掛起了一絲淺笑。

方不為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從二樓翹檐的陰影中翻了下來，踩到了窗台上。

「我去睡覺了！」方不為打了個哈欠，隨口應了一聲。

方不為足足等了三個月，才等到了這一天。

既便警衛再鬆懈，方不為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老子要看賬本，沒空和你鬥嘴……」趙世銳趕蒼蠅一般的揮了揮手，又埋頭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