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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邊從軍和三個警衛睡的正香，方不為輕手輕腳的打開了窗戶，悄無聲息的下了樓。

方不為滿身的酒氣，腳底下了蹌蹌踉踉，手裡還提著一支快要見底的酒瓶。

等方不為上了那幢樓的樓頂時，耳朵里傳來細微的「滴滴」聲。

這不是發報的聲音，應該是關了電台，正在用收音機一類的設備收取電碼。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胡月明指點著發報員藏著電台，方不為聽到他也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要走。

下次情報中再要用到這個字的時候，就會在另外一行，或另外一頁甚至是另外一冊中尋找，利用臨時的演算法和公式，生成另外的編碼。

他一點都不奇怪。

收報員口中的科長，只可能是胡月明。

陳浩秋走了之後，方不為專門跑了一趟商務印書局，將整個書店轉完了，才搬了一套《永樂大典》翻了起來。

後面也是一條弄堂，不寬，只有一米多。

聽到同和_圖_書伴的提醒，車上的警衛暗暗的握住了手槍。

電報消失了，應該是第二份電報已發送完畢了。

附近的樓頂上沒有人，包括藏著電台的那一幢。

因為公董局和三大享的原因，法租界是整個上海灘最為安全的潛伏區域，沒有之一。

八成就是胡月明和林志成在發電報。

方不為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黃包車夫隱隱約約看到從弄堂口鑽出了一個人影，正搖搖晃晃的往這邊走來。

看到窗外站了一個人不走了，守在一樓房間里的兩個警衛對視一眼，光著腳貓著腰，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窗戶邊上，打量著外面的方不為。

能走最好，自己也就沒必要在房頂上守一晚上了。

四位科長，其他三位長征的長征，在蘇區的在蘇區，能被稱為「科長」的，只能是剛被任命為負責人的胡先生。

方不為輕手輕腳的往電台所在的那幢小樓挪動著。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比如密碼中的和-圖-書第一個字的代號為1234，代表的是第一冊第二頁第三行第四個字，用過一次之後，這個位置的這一個字就不會再用。

馬春風早在方不為出發之後，給陳浩秋髮了密電，警告過讓陳浩秋保密的事宜，陳浩秋不知原委，卻知道輕重，也沒多敢和方不為敘舊，第一時間安排了人手，開始暗查福田英之的線索。

樣子已經做出來了，剩下的就是怎麼和胡月明聯繫了。

方不為特意繞遠了一些，順著牆角，爬上了一幢小樓的樓頂，靜靜的觀察了一下。

方不為快走兩步，正面迎了上去。

所有隱藏在上海的秘密組織的電台，有九成九都藏在法租界。

方不為心裏一喜。

回到陳浩秋給他安排的住處，方不為倒頭就睡，直到凌晨一點鐘的時候，他才翻坐了起來。

他讓系統掃描一遍就行了。

方不為呈大字型，緊緊的貼在樓頂上。

兩三分鐘之後，方不為又繞到了小樓的背面和*圖*書。

他剛剛下到弄堂，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響，聽動靜像是從院子時拉出來了一輛黃包車。

直接看底腳的編號不就行了？

車夫輕輕的嗯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迎上了方不為。

看完了電文，胡月明拿著鉛筆刷刷寫了幾個字，又交給了發報員：「照此發送！」

「不要停！」胡月明提醒道。

方不為遠遠的瞅了一眼。

看到書頁被翻的飛快，書店裡的人都看不懂方不為在幹什麼？

天色將黑的時候，方不為才離開了書店。

幾分鐘之後，收音機的聲音消失了，又傳來寫字的聲音。

方不為不緊不慢的靠了過去，從一樓的窗戶底下經過的時候，他有意的停頓了一分鐘，站在那裡點了一支煙。

疑似昨天給林志成發送過電報的那座電台開始工作了。

這種編碼最大的特點便是隨機性。

這是一輛雙人車，一個警衛拉車，另外一個警衛就坐在胡月明的身邊。

方不為是想獨自設立一https://m.hetubook.com.com套聯絡密碼，編譯出一套一次性不重複循環的密碼。

起頭的字的位置是臨時的，演算法是臨時的，公式也是臨時的，甚至連發碼本都可以隨時更換……

這是在翻譯電碼。

「嘩嘩」兩聲，有人在抖動著紙張，方不為又聽到了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科長，你看！」

波長15米，使用頻率6190……接收電報的電台疑似位置在南京附近……

「這麼晚了，哪來的人？」黃包車夫下意識的慢下了腳步。

缺點是繁瑣，發送或接收的電文稍稍一長，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即時翻譯，而且每一次翻譯，必須要抱著密碼本才行。

看來沒錯了，就是這裏。

是一幢磚瓦結構的小樓，共有三層，乍一看去，三層都黑著燈，但方不為還是能辯認出三樓的房間里亮著燈，窗戶應該是用棉被蒙上了。

只要不知道電文當中第一組代碼含義，也就是指電文的第一個字是從第幾頁第幾行開始的，就算和*圖*書敵人手裡拿著密碼底本，也破譯不出電文的具體內容。

但方不為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撓。

果然沒有白來。

叛斷了一下位置，方不為發現離自己不是很遠。

方不為猜測，胡月明所使用的應該是大功率電台，怕影響到周邊的電壓，所以不敢長時間的持續發報，並且收報時使用的是小功率的收音機。

發送電報的人很小心，每份電文的發送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然後至少等待二十分鐘以上，才會發送下一份。

這是方不為請教過陳心然和齊振江，又想到了後世的銀行電子口令后受啟發想出來的辦法。

方不為吐了個煙圈，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他拿著煙捲咂了兩口，又開努往前走。

等方不為到了懷水弄的時候，這部電台正在發送第二份電文。

數頁數？

方不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一幢的樓頂，繞到遠處下了樓。

他沒見過胡月明，只能通過聲音辯認，下一次聽到他說話的時候，就能知道具體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