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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寧想拿自己的命，去為他口中的「他」，去換什麼東西？

他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抓起了電話。

從蘇州去上海，確實要路過崑山，也不算說謊。

「葉興中再打電話過來，就通知他在崑山等著！」馬春風交待道，「還有方不為說的那個人，也要繼續查！」

等言信給方不為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卻沒辦法接通了。

馬春風剛剛才接到消息，前田告訴錢大均的那些，都已經查實了。

「你害怕了？」看黃寧的臉色不對，前田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除了那幾條讓方不為感到信息量巨大的信息之外，前田和黃寧還提到了曲老闆，以及一個叫「長風」的人。

而跟蹤器還要翻一倍……

他本來還想和方不為商量商量，什麼時候控制宋子梁，才算最合適的時機。

兩人之間再無對話，快速的收拾著東西。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方不為糊弄道，「客人要去崑山，我先行一步……和*圖*書告訴老葉，讓他不要來了，半路上等著就行，我有時間就聯繫你，你再告訴我他具體落腳的地點！」

就在前天，兩人都還通過電話。

言信懵了一下。

已到了是成是敗，生死攸關的時候，黃寧心神激奮難寧，根本沒注意到，前田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亂之色。

等前田的小車出了酒店之後，方不為才走出酒店後門，發動了汽車。

看黃寧沒有起疑，前田暗鬆了一口氣。

感傷了好久，前田才出聲提醒道：「馬上就要發動了，再不走就不為及了……」

最重要的是，黃寧是不是地下黨還不知道，反倒冒出來了前田竟然信仰的是馬克思的線索？

這個「他」，八成就是蔣建豐。

再次啟用葉興中，也是方不為的無奈之舉，為的就是萬一遇到這樣的局面，好有一層緩衝。

總要要個開車的吧，難道你自己開？

差一點露出馬腳。

馬春風接到言信的電話之後，猶豫和_圖_書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派人支援方不為。

言信正準備給馬春風彙報的時候，另一部電話響了起來，電訊員接起來后聽了一聲，又遞給了言信。

太特么的貴了。

「等出了蘇州再說！」前田回道，「確定身後沒有尾巴之後，我再通知他們……左右也不過一個電話的事情！」

「信馬克思的人，還信這個？」黃寧自嘲般的笑問道。

最短距離是一公里，方不為完全有把握做到跟住前田，還不會讓他發現。

他認為方不為是覺的蘇州站的人太菜，他用著不順手。

一個地下黨，竟然能混到森下商會這種軍國主義思想極其濃烈的日本商會中，且能身居高位，實在了不起！

曲老闆和宋家，具體的說，應該是和宋子梁，關係還真的是不一般。

「我知道了，我會轉達！」言信回道，「我馬上派人過去……」

其次，「最後一步」，又指的是什麼，和去上海又有什麼關係？

…和_圖_書…

方不為的心臟止不住的跳了起來。

和蔣建豐之間的關係，還是他地下黨的身份？

他自然不知道，方不為直接把電話機上的線給拔了。

前田和黃寧已經下樓了。

「沒有！我早已將生死置之了度外……」黃寧堅定的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只是想到，再也等不到他日後成就豐功偉業的那一天，有些遺憾罷了！」

前田說是馬上發動了，方不為暫時想不到發動的是什麼事，但肯定要落在這個人身上。

暫時還不知道，曲老闆和宋子梁在電話中談的是什麼事情，是不是和蔣建豐遇刺案有關，但私底下的爛事，卻查出了一大堆。

可惜的是，杭州站的特務撲了個空，沒抓到曲老闆的人。

還好，懷疑到黃寧可能是地下黨的時候，自己就調了葉興中過來，都過了一個小時了，至少也該到崑山了。

「是！」言信應了一聲。

殺五十個鬼子和漢奸，才能換一枚竊聽器，或是多加一htｔｐs://ｍ•ｈｅtｕboｏｋ•coｍ•ｃｏm倍的監聽距離。

「客人走了，掌柜的也跟出去了……」監視前田的手下彙報道。

「通知老闆，客人要啟程了，我去送送他們……記得，把客人的朋友照顧好！」

前田和黃寧之間的對話並不長，但架不住信息量太大。

方不為的意思是路程短，他完全可以先走一步，與葉興中會合，不用蘇州站的人跟著。

根據前田所說的那個電話，杭州和南京兩地分別查到，曲老闆和宋子梁之間的通話相當頻繁。

掛了電話之後，馬春風又罵了一句。

等不到「他」成就豐功偉業的那一天？

「那就好！」黃寧應了一聲。

黃寧收回了心思，又問道：「長風和老曲他們怎麼辦？」

方不為也沒料到，還真有這種可能？

方不為所說的朋友，指的就是和前田通過電話的那個人。

方不為已不敢往下想了！

方不為劣跡斑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言信剛要勸一句，「哐」的一聲，方不為先掛斷了和圖書電話。

雖然道具都有加長監聽和跟蹤距離的功效，但能不浪費積分，還是盡量不要浪費的好。

黃寧竟然是故意公開亮相，就是想讓錢大均和馬春風注意到他，從而查到他的身份。

用後世的話說，曲老闆其實就是宋子梁的白手套。

所以必須要跟緊了，說不定就能一鍋端掉。

「這與信仰無關，只是一份期翼罷了！」前田乾笑道。

他是怕此案萬一和對方有關係，對方要求他不要干涉，裝做不知道怎麼辦？

而且方不為明顯從黃寧的話語當中，聽到了他已心懷死志。

嗯，那就通知他在崑山等著。

這王八蛋跑的也太快了！

方不為還真沒猜錯。

再加上他這一口流利的漢話，難道他才是地下黨？

他想暴露自己的哪一重身份？

「不用擔心！」前田也跟著嘆道，「真到了那一天，我會專門去拜祭你的……」

方不為還真一個人開著車跟上去了？

「但願吧！」黃寧心不在焉地回道。

至於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