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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好了？」看到方不為的眼睛恢復了正常顏色，關大山驚喜的問道。

「難道這賊人就不抓了？」宋希連氣沖沖地說道。

「沒有！」關大山邊跑邊回道，「就只有葉長官來過一個電話，說是也不知怎麼回事，運人出城的時候，憲兵的盤查特別嚴……」

這比當面扇他一個耳光，還要讓宋希連難堪。

船炸了，車也炸了，人也威脅了……

更何況，收繳來的那近兩百艘船，還在煤炭港停著呢，賊人萬一要是再來這麼一出呢？

但凡唐司令稍稍的有擔當一些，早做安排，既便城破，死傷也不會如此之大。

方不為暗暗的撇了撇嘴，又正色地回道：「不好查，也不能查……這一看就是自個人乾的，而能駕馭這樣的人物的，你覺的現在的南京城，能有幾個？」

太目中無人了。

打人，炸船，還威脅……

「少嘻嘻哈哈的……」肖山令不滿地說道，「趕快給老子出個主意，怎麼把這個人揪出來……」hｔtｐs://m.hｅtuｂｏok•ｃom•ｃｏm

方不為輕手輕腳跳進了房間，關上了窗戶，然後又挪到門后，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誰敢說穿腸破肚的傷半個月就能養好，方不為絕對會讓他親自試一試。

遇到如此詭異的事件，真到了需要抉擇的那一刻，唐司令應該會考慮考慮吧……

真當人家是泥塑的和尚？

也不知這賊人還對唐司令說過什麼，問死唐司令都不說。

昨晚真是把他嚇壞了。

頓了一下之後，方不為又說道：「真要查出了底細，唐司令準備怎麼辦？直接翻臉？」

關大山剛要往下抱方不為，被肖山令揮手攆開：「車裡說就行……」

方不為擦完了臉，又看了看床邊的輪椅。

宋希連暗暗的猜測著。

但這賊人的行徑也太奇怪了？

雖然火輪被炸的時候，恰好周讕換上他自己的人，但收繳來的那近兩百艘船，也是停在附近的。

「就連評書里的飛俠，都沒這麼厲害吧？」方不和-圖-書為傻愣愣的問道。

他跟著方不為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那樣的一幕，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遲早都會有人想起自己這個「民國第一特務」！

既便關大山說出去，方不為也不怕。

抓緊時間睡一會吧，說不定下一分鐘，唐生志或是肖山令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宋希連看了看唐生志青腫的眼睛，心裏的怒火頓時就飛到九宵雲外了。

說的也是！

肖山令言簡意賅的講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方不為又是瞪眼，又是吸冷氣，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表露著他極度震驚的神態。

關大山正在和幾個警衛閑聊，說的都是一些閑話。

說了一半，唐生志又指了指自己烏青的臉：「不管是我……還是這艘船……或是城內城外這上萬人，被一個賊人耍的團團轉的事情……

這玩意，至少還得坐一個月以上……

「忘了吧！」方不為又說道。

等方不為睡醒，太陽都冒頭了。

方不為的印象很深。

等收拾好，關大山剛把方hetubook.com.com不為抱上了車，遠處又響起了一聲喇叭聲。

其實他完全不用裝出這副模樣來，就連最熟悉他的肖山令，也沒有對他產生過一丁點的懷疑。

方不為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懶洋洋的躺了下去。

……

他就是想在這些人的頭頂上懸一把看不見的利劍……

這就對了么，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人來給自己通一聲消息？

還能怎麼回事？

剩下的五萬，全部死在了後來的屠殺之中……

肖山令的臉色猛的一僵。

唐司令這邊先不說，只說煤炭港。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臉都快被打腫了，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關大山連聲應著，端進來了一盆熱水，伺候著方不為洗漱。

「胡扯什麼呢？」肖山令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昨晚的賊人若成了飛俠，唐司令成了什麼，狗官？我呢，狗腿……」

看來沒人找過自己，也沒有人打過電話，不然關大山不會如此的氣定神閑。

老百姓他已經開始運了，但這十萬官兵和-圖-書，方不為就無能為力了。

「關大山……」方不為喊了一聲，「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方不為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查了整整一夜，毛的線索都沒有，肖山令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想讓方不為幫忙。

「別急著走，有件事要你幫著參詳參詳……」肖山令跳下車說道。

等於賊人是在三十六師整整一個營的眼皮子底下，把船給炸了。

南京保衛戰之中，死於戰場的士兵，只有一萬過一些，城破后逃出南京的，只有三萬四千人，這兩部分加起來，最多五萬人。

可惜，別說電話，連句消息都沒有等來。

方不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方不為冷笑了一聲，又喊道：「抓緊點，收拾完咱們就出城……」

關大山肯定不會出賣他，方不為是怕他說漏嘴，才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無論哪一件傳出去，都會讓軍心大亂……當務之急，是要穩住軍心，守住南京！」

方不為的臉色看似正常，關大山還是從方不為的語氣中聽出和圖書了一絲寒意，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可能是卑職看錯了！」

怎麼說，唐司令也是能與委員長比肩的人物，丟了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怎麼可能？

方不為探頭一看，發現是肖山令的坐駕。

肖山令做勢要扇他，被方不為躲開。

方不為不求唐司令有多麼的大義凜然，只求他能早做決定，早做安排，少製造一些無畏的死傷。

反正方不為都已經知道那艘的事情了，再多知道一些又能怎麼樣？

「是！」關大山飛快的應了一聲。

「怎麼可能？」

就算是他親口承認，也絕對沒人會信。

「什麼好了壞了？」方不為不動聲色的警告道，「老子一直都是這個樣……再敢胡說，老子扇死你！」

心中的那一股火，像是飛到了九宵雲外，方不為感到一陣清爽。

所以今天晚上這一出，方不為不全是出於泄憤。

唐生志一聲厲吼，猛的站了起來，看了看其他的三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能忍下這口氣，但唐某人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