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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果然沒猜錯，那個中村，很有可能是日本高級間諜。

像方不為……方不為？

剛想到這裏，田立成的表情一松，就像是發現了絕世寶藏一樣，心裏像是擂鼓一樣的跳了起來。

是了，絕對就是這樣……田立成越想越興奮，最後抬起頭，看著房頂哈哈大笑起來：「天不絕我……」

「對！」車慶豐點著頭，「之後，好長時間我都沒見過這個人，直到今年春天，嗯，應該是四月份，我又見到了這個人，開的就是這輛車……他雖然剃了鬍子，長袍換成了西裝，但我還是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不用你啰嗦，我知道，就那個效仿曾國藩，給士兵下達『攻破南京，燒殺十日』軍令的谷壽夫……」田立成打斷道，「你說重點！」

中村不但給齊希聲借了車，還專門派了一個高級特務給他當司機？

田立成嘴裏嗚哩哇啦的罵著，徑直衝向了車慶豐，只當車慶豐手裡的槍是燒火棍一樣hｔtps://m•hｅｔubook•ｃoｍ.ｃoｍ。

我說的是前城樓子，你說是胯骨軸子……

「放心，絕對沒壞，清醒的很……」笑了好一會，田立成才停了下來，指著對面說道，「慶豐兄，拜託了，一定要看仔細了……來了！」

車慶豐盯著田立成半天，也沒看出來，田立成是不是在跟自己演戲。

傳令兵把我帶進去的時候，谷壽夫正在打電話，說是要空軍出動飛機，轟炸南京牯嶺路二十一號，城裡的內應會想辦法做標記……還提到了什麼指揮部。

「誰，方不為？」車慶豐眼珠子一突，「你他娘的說夢話呢，老子到哪裡去見方不為？重慶還是閻王殿……」

「我是從中華門的城牆上逃出去的，正好碰上了日軍的第六師團，師團長是谷壽夫……嗯，就那個……」

好像是破城前十天吧，我去找他交中華門附近的地圖，看到一個中國人，從他的指揮部出來了……看著像是中國人ｍ.ｈeｔuｂoｏｋ•com.cｏm，穿著長袍馬褂。

車慶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王八蛋是真瘋了？

先不說方不為到底死了沒有，如果他沒死，有幾個會相信，方不為會叛變，會投靠日本人？

因為齊希聲現在坐的這輛車，就是森下商會的，那個司機，就是中村的手下……

我當時沒想起來，谷壽夫說的是什麼地方……第二天早上，我聽到唐生志的公館被炸了之後，才反應過來……」

老田讓自己認的就是這個人……哦，對了，他剛才說這個人像誰？

田立成連吸了好幾口氣，舒著胸口，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是司機，是那個老闆……你要想說，就說一說那個司機的來歷……」

看來真是認岔了，不是田立成叛變了？

「你給老子過來……」田立成硬拉著車慶豐，重新走到了窗口，指著對面的望江樓說道，「他待會肯定會出來，你給老子把眼睛睜大了，好好的認……再警告你一遍，不是司和_圖_書機，不是司機，是那個老闆……」

這樣的表情，他只在田立成臉上見過兩次，現在就是第二次。

這比讓方不為當雙面間諜划算多了。

「對對對，就那個！」車慶豐心有餘悸的點著頭，「他聽到我一直駐守南京，還做過憲兵團的團長，所以就把我留在了身邊……

「那是兩年前，日本人剛圍住南京城的時候……」車慶豐努力的回憶著：

車慶豐嚇了一跳，生怕走了火，不得不把槍口往外一偏：「你瘋了……」

車慶豐眼皮一跳。

畢竟田立成幫過自己好多次……

我干你娘……兩個人說的話，就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

不過無所謂了，管他演不演，田立成真要叛，自己肯定不會幫忙，但也不會告發。

田立成雖然壓著聲音，但滿臉猙獰，臉上的五官已經扭成了一團。

說不定會重新把方不為樹立成親日的「國民英雄」，不計代價的宣傳。

還是算了吧，絕對不可能。

「你讓我認的，真不heｔuｂook•ｃｏm.cｏｍ是司機？」車慶豐半信半疑確認著。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田立成默默的念叨了兩句，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方不為要是真叛變了，日本人除非蠢到家了，腦子被驢踢了，才想不到拿他叛變的新聞，打擊國民政府，招攬觀望的漢奸。

田立成猛的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當時看到的，給谷壽夫提供情報的那個中國人，就是剛剛那個司機？」

哪他說的是誰？

第一次，是田立成把老婆送給徐恩曾的時候。

也不看看方不為在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的時候都干過些什麼？

「少他娘的胡扯……」車慶豐還以為田立成在誤導他，「和那個老闆有毛的關係？老子說的是哪個司機……」

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樣，車慶豐猛的跳了起來。

田立成愕然的看著車慶豐：這王八蛋，壓根就沒認出方不為來？

認岔了？

「你到底認出來的是哪一個？」田立成緊緊的盯著車慶豐，「是不是最先進門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哪個老闆？」

「腦子壞掉了？」他譏諷道。

田立成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和那個司機有屁的關係，我讓你認的是那個老闆啊……」

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人從門裡迎了出來，就是剛才只看到背影的那個老闆。

車慶豐扭頭一看，又來了一輛小車，停在瞭望江樓的門口。

車慶豐依然不信，冷哼了兩聲。

要是后一種，那自己還怎麼查？就算查實了齊希聲是方不為，又有什麼用……不，誰說沒用的？

田立成站了起來，擦了一把鼻血，冷冷的看著車慶豐：「你什麼時候見過方不為……」

說委員長叛變都有可能，方不為？

到底因為合作的關係，只是單純的為了保護齊希聲，還是因為這個齊希聲，也是間諜？

「哦，對了，重慶……」車慶豐猛的反應了過來，自己被田立成這個王八蛋給帶偏了，「少他娘的轉移話題，老子問的是，你為什麼又叛變？徐恩曾怎麼對你的，就你這鳥樣，你以為你回重慶，就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