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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老仙長它也在歷經千辛萬苦后找到。

猴子也怔怔的看向陸川，又看了眼三星洞，有些發愣。

陸川目光閃動了一下，他還記得那個最早的斧頭幫的故事。

菩提說著蹙了下眉，輕咦道：「可令老夫演算十多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它本該在三百年後才出海找來這裏的。」

咔嚓！

「哈哈，想開點，事情還沒到你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

「緣……」

陸川搖頭心中嘆息，這聲嘆既是嘆猴子，也是在嘆他。

「這猴子本來不在命運長河中的，可是從它出世的那一刻起，它的命運就已經被註定好了。」

道童看著猴子說道：「一個月前，這個猴子來到這裏要拜師學藝，師父沒有收，它也一直不肯離去，就這樣了。」

「猴子啊，你需要的後門我現在已經給你開通了。」

當年他拜師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這跟當年他求姜子牙實在太像了。

陸川頷首，不過即將踏入石門時又轉頭瞥了眼門口的冰雕，故意道：「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陸川在菩提祖師的對面蒲團上坐下，直視菩提道：「祖師一個等就讓本君等了十多年，既然現在祖師發信邀我來……那是現在可以說了？」

「額，這個就有些說來話長了，和*圖*書咱們今天就不說這個。」

許久，陸川從蒲團上起身告辭。

菩提祖師望著罕見認真的陸川一步踏進金色陽光中，身影也沐浴上了一層金黃，良久才輕輕一嘆：「這猴子命中遇上貴人了。」

菩提搖頭笑道，抬手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不靠譜的夢……」

「客……」

前方看似只有一門之隔，可其實門內門外已是兩個天地。

陸真君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也跟著皺起眉頭：「然後呢？」

三星洞外，猴子抬眼望著兩扇緊閉的大門，目光有些恍惚。

陸川走出洞門，說道：「以後就在這好好學好好乾，本真君看好你。」

陸川靜靜望著這隻猴子，現在的它比起十多年相見的時候，毛髮更加的凌亂和粗糙，但是也變得更高大，也變得更強壯了。

「不是，我是奉師父之命出來迎客的。」

陸川說著笑了笑，轉眼看向三星洞目光閃動：「你是不是很想拜這裏的主人為師？」

三星洞深處有座大殿，這座大殿是菩提祖師給徒弟們傳道授業的地方。

「自然記得，三千混沌神魔對嗎？」

當初的那個夢它依舊記得清楚。

天氣極為的寒冷，還在飛著雪，但是它現在已感覺不到，只感覺到身和-圖-書上暖洋洋彷彿置身於夏天。

「猴子，你叫錯了。」陸川笑著蹲下來，「我的神號已經不是什麼玄壇真君了，我已被降職了，現在是佑聖真君了。」

沉默了一下，陸川看向菩提祖師說道：「爭不過，是命！」

不過想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猴子睜開眼向四周迷茫的看了一眼，忽然一愣：「龍虎玄壇真君，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音未落前方猛地一聲噴嚏，猴子猛地抬頭看去便見三星洞大門打開，一個本應仙風道骨的神仙此時卻人設崩塌的揉著鼻子走了出來。

不同的是有些人會不甘心會去爭，也有些人儘管不甘，但還是會選擇接受。

菩提祖師抬眼道：「而孕育出這隻猴子的石胎便是混沌神魔猿的心所化。」

「真君為什麼要這麼幫這隻猴子？」

菩提祖師長嘆一聲，苦惱搖頭道：「亂了亂了，現在全亂了十多年前就亂了。」

「然後你不會打算讓猴子在門口跪三百年吧？我跟你說，那本真君可不答應的，你不收我就帶走了。」

「祖師有何吩咐？」

菩提祖師微微一怔，隨即吐出一口氣：「老夫，明白了。」

它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錯覺。

陸川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說道：和_圖_書「也許是……它跟曾經的我有些像吧，當然，也是本真君看到這隻猴子之後總感覺和它有緣。」

下一刻，猴子身上的冰雪層裂開，猴子手腳一撐破開冰徐徐睜眼醒來。

衣袂展動，陸川走了出去。

夢中它找到那個老仙長就被收為徒了。

「是！」

「真君，你給老夫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弟子遵命！」

陸川目光一動，大袖發光朝著冰雕輕輕一拂，一道純陽仙力飛出進入冰雪下猴子的身體中。

門口猴子和道童互看一眼，一人一猴早已目瞪口呆。

「將那隻猴子從洞外叫進來吧，另外叫你的眾師兄弟來大殿。」

「蛤？」

不然一顆石頭怎麼不蹦出個人和別的什麼奇怪生物，偏偏蹦出個猴呢？

菩提捋了一把長須，望著陸川說道：「老夫也曾跟真君說過，很久很久以前的混沌中並非只有盤古一個生靈，真君還記得否？」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大道五十，天道衍四九，但也留下一線給人去爭，爭的過，是運……」陸川目光露出些許追憶之色。

「不收？」

這玄壇真君怎麼又和這裏的老仙長扯上關係了？

「降職……」猴子一臉吃驚。

「阿嚏！」

這十多年他已知道了很多天界的神仙，但他還從沒和圖書有聽說過神仙也有被降職的。

陸真君覺得此刻他的臉上應該有一個大寫的問號。

「什麼意思？」

衣袂展動，陸真君飄然進了三星洞。

陸川來到山門前，大門打開，一個梳著雙髻的小道童走出洞府，來到一側恭敬道：「真君，請！」

可是帝辛和他，還有大商，可不都是在爭么？

「可是……怎麼它提前了三百年呢？」

猴子嘀咕：「還是那本書到底是哪個混蛋……」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那個夢真的不可以全信。

大殿後有間靜室，布置極為簡樸，此時菩提祖師就坐在一張長榻之上。

它也不知道怎麼會看到陸川這麼高興，但是每次看見他，總感覺這個神仙不同於別的神仙，特別的有意思。

猴子也抬眼看向三星洞，神情一黯，有些垂頭喪氣。

陸川瞥了菩提一眼，開始打感情牌：「你看那多可憐多傻的一猴兒啊，漂洋過海歷經千辛萬苦，無數磨難，好不容易找到你以為將會遇到一個仁善的師長，結果都在你門口都被凍成一個冰棍兒了，要不是本真君來的話估計小命兒也得搭上……」

道童搖頭說道，看向陸川。

把走後門……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清奇神仙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可是祖師……」

可是現和圖書實呢，它在門口跪了一個月都快凍成冰棍了，但那老仙長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哪怕現在它提前三百年出海，可要是老夫不收它為徒，那一切都不會有太大改變。」

「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

這個神仙沒有一點架子，感覺就是很逗……

陸川拍了拍它的肩膀站起來，笑著說道：「要是大門走不通那走後門啊，等著，我現在進去幫你開個後門。」

這句話應該也沒有人比他更有感觸的去說了。

說著又看到道童，不禁喜出望外，說道：「仙童，仙童，師父要收我了嗎？」

「童兒！」

在即將踏出門口的一刻，菩提祖師忽然開口問道。

牆上掛著一幅太極圖，長榻中間有張小小的方木桌，此刻縷縷輕煙從巴掌大的香爐中裊裊升起。

那場封神中，大商的命運被闡教宣判了。

菩提祖師長嘆口氣，說道：「這猴子資質太過逆天，倘若老夫現在收它為徒，傳授它道法神通，那它以後的命數會不會改變可就誰也說不準了，三百年足以改變很多事了。」

「佑聖真君？」猴子眼睛一亮。

不要說什麼逆天而行，當你的命運被註定而又不那麼美好的時候，誰又願意心甘情願的想去接受？

既不說收，也不說不收，就這麼把它在門外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