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夫
男子的氣色很好，紅光滿面的他對周凡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替周凡把完脈，張鶴就說他還有事，站起身來告辭，周凡連忙將人送到門口。
周凡繼續練習虎形十二式的蘇醒四式，不過沒有再貿然吸入元氣，而是一式式拆解練習。
看著這縷光，張鶴那溫和的笑容再度浮上腦海，只是這笑容讓周凡覺得心裏有些發寒。
「我知道你忘記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張鶴，是村裡的大夫。」張鶴臉上溢著淡淡地笑道。
「我？」周凡微愣了一下道，他沒有前身的記憶，自然認不得此人，本來看他與父母相當的年齡，還以為是父母的朋友，誰知道卻是來找他的，這讓周凡有些驚訝。
「那我為什麼無緣無故會摔傷呢？」周凡繼續問。
張鶴的回答與周一木的一模一樣，不過周凡早有心理準備，這也許是張鶴和周一木商量過的。
「這個嘛……」張鶴沉吟ｍ.heｔｕbｏok•ｃｏm.coｍ了一下搖頭道：「我就不知道了，你爹恐怕也不知道，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嗯，恢復得真的不錯。」張鶴的笑聲從周凡身後傳來，他一邊看著，一邊輕輕用手指觸碰周凡腦勺的傷疤。
「診脈兩隻手都要看。」張鶴道，「先看右手吧。」
周凡看著這個陌生人說道：「我爹娘不在家，你要想找他們，得晚上過來才行。」
周凡看著張鶴的背影，直至張鶴從一座黃泥房子轉彎不見了身影，周凡才收回了視線，他的臉上再也沒有笑意。
中年男子搖頭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一木他們的，而是來找你的。」
就在周凡專心在後院練習的時候，他聽到了前門傳來喊聲：「有人在家嗎？」
「咦，你爹沒有跟你說過嗎？」張鶴有些訝異道。
說話間，周凡已經從屋后繞到屋前，他看見門前站著和-圖-書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
「挺嚴重的。」張鶴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道：「當時你摔得後腦勺全是血，幸虧你爹趕來找我，我又及時趕到為你療傷，才把你救了回來。」
「別。」張鶴推託不受，「我之前已經拿過你家的診金，這次過來替你複診，這錢是不能要的。」
周凡眉頭微皺一下，很快舒展開道：「原來是張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快請裏面坐。」
張鶴接過杯子道了聲謝，又將杯子隨手放在桌面笑道：「我這次來，是給你檢查一下的，前幾天你醒了，但是我一直在忙著其他的病患，所以就沒有趕來看你，今日難得有時間就過來了。」
張鶴腳步沒有挪動，他撫須看著周凡，臉上再次露出那溫和地笑道：「阿凡，你以前性格可沒有現在這麼開朗，看來這次受傷也未必沒有好處。」
周凡點頭答應，轉過身背對著張鶴，這樣一背對，周凡的臉色變wｗｗ.hetuboｏk.ｃｏｍ•com得凝重了起來，他放在兩邊大腿上的雙手已經微微合攏握成了拳頭。
「張大夫，我的身體怎麼樣？」等左右手都看完了，周凡看著沉默的張鶴，關心地問。
周凡就將張鶴請進了屋內的廳里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清水。
說到這裏，張鶴笑著拍了拍周凡的肩頭道：「小夥子不要想太多，你可是摔到了腦袋，要是想太多，腦子可能會痛，不管你是怎麼摔傷，現在總算是沒事，那就不錯了，把你的手伸出來，我替你把脈。」
「張大夫，我聽你的。」周凡臉上露出少年人純真的憨笑，「哪只手？」
周凡雙手把木門關上，光線被門隔絕開，整個人沒入了黑暗之中，只有一絲淡淡的光從縫隙透入，落在他臉部正中，似乎要將他的臉割成兩半。
正在練『猛虎彈腿』的周凡聽到了喊聲，他翻了個跟斗，站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朝外面喊道：「有，是誰呀？」
周凡轉身過來，他的臉上帶著疑惑之色道：「原來是摔傷的，那當時嚴重嗎？」
「那就好。」周凡呵呵笑道。
送到門前的時候，周凡又從身上取出父母留給他的五個銅幣道：「張大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就先謝謝張大夫了。」周凡一臉客氣道。
「原來是這樣子，你這是摔傷的。」張鶴鬆開了放在周凡腦勺的手指，「你可以轉身過來了。」
一次的效果不算明顯，但只要勤奮刻苦，次數疊加就會有不小的成效。
「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要記得來找我。」張鶴沒有回答，而是再次叮囑了一句就轉身離去了。
張鶴沉默了一下笑道：「沒什麼大礙了，你的脈象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節律均勻，從容和緩，流利有力，屬於正常的脈象。」
張鶴不受，周凡就沒有像大人和圖書那樣把銅幣推來推去，而是直接又放入了口袋裡，道：「那張大夫慢走。」
周凡就伸出了右手讓張鶴把脈，等張鶴替他診完右手的脈，周凡又換了左手給他看。
這樣一式式拆解練習是為了更好地將身體的肌肉調動起來，有助於加快肌肉吸收元氣的速度。
中年男子穿著黑色的衣袍，右邊身子斜掛著一個紅木箱子，端正微圓的臉，下頜留著長鬍鬚，整個人看起來很為儒雅。
「沒呢，我剛醒來這幾天，就碰上了束髮這等大事，你也知道，我的運氣不好壽數不高，又得為加入巡邏隊做一些準備，所以就一直沒時間問他們。」周凡有些憨憨地笑著說。
「張大夫，我的傷怎麼回事？」周凡試探著問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張鶴笑著輕撫頜下的長鬍子，「你先轉過身來，我看看你頭上的傷疤怎樣了？」
在前世，身為刑警的周凡見過類似的笑容，一個連續殺人犯的臉上就露出過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