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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有他一人在，至於他的表情，當時天都快黑了，我正的看不清。」周一木回答。

周一木道：「他的藥箱就放在桌子上，他提起就跟我走了，他沒有看藥箱裏面的東西。」

兇手有可能抹除了搬動的痕迹，至於前身倒下時是背面觸地還是正面觸地，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兇手完全可以翻動前身的身體。

周凡看向周一木道：「我們家有仇人會恨到要殺我的地步嗎？」

目前還不能確認就是張鶴乾的，所以周凡才會如此問。

「沒有。」周一木回答。

周凡道：「張鶴也沒有問嗎？」

這在周凡看來有些不尋常，前身是被擊爆後腦勺死去的，常理來說前身是不會看到兇手，並且還不知道危險降臨，而突兀死去才對的，臉的變化不會這麼大才對的。

「你說我受傷了，有沒有說清楚是什麼傷？」周凡打斷周一木的闡述問。

桂鳳也跟著道：「一木說的都是真的，我www.hetubook.com.com們沒有與什麼人結大仇。」

桂鳳在抽噎，她不敢說，又或者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突兀死去，那可能的情況就多了，譬如對方一下沒有敲死前身，敲了很多下才敲死前身，又或許說對方殺前身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故意讓前身知道自己會死亡？

無論如何死前記憶臉透露出來的確鑿信息是：死者死的時候不是突然死亡，他在死前知道自己會死，因而恐懼得臉容扭成了一團。

周凡臉色越發冷然，尋常的醫師準備好藥箱出急診，這不奇怪，但一個醫師連問什麼傷都沒有問，自己的藥箱也不看一下東西齊不齊全，這兩點結合起來，就顯得很為怪異了，張鶴知道他受傷這一事實基本可以確認。

周凡敏銳道：「你說天快黑了，你看不清，醫館里沒有點燈嗎？」

周凡心裏愣了一下，這叫死前記憶臉，前世做刑警時就有不少被殺https://m.hetubook.com.com死的死者會因為死前見到一些特別的事情而臉容扭曲，這種記憶臉出現的原因很多，有的是因為被兇手威脅，有的是因為見到兇手的臉，死者認識兇手等原因。

「那除了這些，當時有沒有什麼讓你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無論是我身上還是周圍都可以。」周凡又抬頭問。

周凡想到這裏開口問：「那我的身上除開腦袋上的那個洞，還有其他傷嗎？」

周凡點頭，對方要是真的敲了很多下，如果不是精準敲擊同一處，絕不會是只有一處傷口，只能是那人故意讓前身知道，為了從精神上虐待前身嗎？

周凡一臉認真道：「爹，請務必告訴我，我不會害怕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周凡又問：「你抱起我的時候，那時你有沒有檢查過，我還有……呼吸嗎？」

周一木仔細想了一下道：「當時太急了，我應該沒有說你受什麼傷，只是說你傷得很嚴重。」

「ｈ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oｍ你娘也哀求張鶴，都給他跪下磕頭了，張鶴沒有說話，他先是捉起你的手替你把脈，又湊近檢查了你身體其他地方，他搖頭說：『一木，這恐怕是救不回了。』」

「沒有了，我把你放在床上的時候，你的臉色一片青白，呼吸已經斷絕。」周一木嘆了口氣說。

沒有點燈，這麼昏暗的環境下整理什麼藥草？油燈又不是什麼昂貴用不起的東西，張鶴不會節省到這種地步。

周凡沒有再問，周一木就繼續說道：「在去的路上我跟他說了你腦袋被打破了，他一臉吃驚的樣子，讓我走快點，我們就急著趕路，就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就到家了。」

周凡眼神微冷了下來，這張鶴果然有問題，自己受傷說不定就與他有關，他在醫館等著自己的爹周一木上門求助！

「我喚他，他就抬起頭問我什麼事，我就說我兒子受傷了，叫他趕緊跟我來，然後他就急急忙忙地拿起藥箱跟我走了……」

周凡在https://m.hetubook.com.com關於前身的情況覺得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臉色嚴肅道：「爹，接下來你說的話都很重要，我希望你盡量說得詳細一些，你去找張鶴時，是什麼狀況？」

「屋裡還有其他人嗎？他的表情你還記得嗎？」周凡問。

周一木又是抽了口煙，認真回想道：「我當時衝進他的醫館，他正在低頭整理藥草。」

「特別深刻的事情嗎？」周一木沉吟回想著，「當時心裏很慌張，太多的東西無法記住，要說讓我尤其在意的是你的臉有些扭曲凝滯住了，你似乎在恐懼什麼一樣。」

周一木愣了下道：「我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沒有。」

周凡又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惜的是能得到的信息很少，只能大約推測出前身被發現時死去的時間很短，身體也沒有太多搬動過的痕迹，但不能就這樣肯定前身就是在門前受到襲擊的。

周凡微微皺眉，他隱約覺得爹娘還在隱藏著什麼，當然這可能是種錯覺，這種時候，他們應該不會再https://m.hetubook.com.com向自己隱瞞事情才對的。

「呼吸已經斷絕嗎……」周凡微微低頭，他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意外，但心裏還是難免升起了一絲恐懼，後腦骨裂開，生機斷絕，這樣的身體是如何恢復過來的？

「回到家，你娘正慌慌張張地用毛巾替你擦拭從頭髮留到臉上的血，盆里的熱水都被染紅了，張鶴快步走到床前，他舉著油燈看了一眼臉上變色喊道：『怎麼這麼嚴重？』，我說：『張大夫，你快救救阿凡，無論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周一木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和你娘沒有什麼仇家，我們大多數時候在村裡，村裡沒有哪家人會恨我們恨到這種要殘忍殺死你，其實你想的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究竟誰要殺你，但問題是我們家真的沒有仇人，我也想不出是誰乾的。」

周一木沉默沒有回答。

周凡道：「他的藥箱早就準備好了嗎？他有沒有看藥箱裏面的東西？」

周一木搖頭道：「你當時流血很多，但只有那一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