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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周凡也是面露微笑道。

「你想好了嗎？」周凡看向嬰九問。

他的出發時間是深夜。

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屋外有眼線盯著他。

門很快就打開了，屠夫看了一眼周凡，什麼話也沒有說，側身讓周凡進來。

難道她之前一直在說謊嗎……周凡心裏微動道：「這個難說，不過至少是丹劫境以上層次的修士。」

周凡與杜泥他們告辭，就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將行囊收拾好，他並沒有急著離開。

店鋪早已經打烊，關上了門。

進來之後，屠夫關好門才笑道：「周道友，再見。」

都要離開霄雷州府了，他也不再掩飾，乾脆換上了儲物袋。

他沒有點燈，而是藉著淡淡的星光，拍了拍小妹的狗頭。

小徑盡頭是一個青石鋪成的空地，空地上放著一盞燈，不笑道人見周凡來了，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揮了揮衣袖，青石空地上浮現起一圈圈的青色符文光芒。

……

空間類器具很特別，一旦www.hetubook.com.com被毀掉，它裏面的東西大多會遺失不見，再也難以尋回。

嬰九比起之前的那些引導者任何一個都要反覆無常。

夜幕降臨之後不久，他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待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經出現在灰霧瀰漫的船上。

「才丹劫境嗎？」嬰九面露遺憾之色，「罷了，看你的水平，也不可能招惹得來太厲害的對手，聊勝於無，我答應你。」

他耳識開啟，側耳傾聽，並沒有聽到任何太異常的聲音，只是街道外，隱隱有還沒歸家的人說話聲。

紫金色光芒蔓延而出，化作紫金甲胄，他很快就連帶著墨墨小妹進入了隱身狀態。

「你為什麼又願意了？」周凡問，他本來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的，這可能會惹得嬰九反感，從而反悔不同意此事，但他還是想知道問題答案。

「你這麼重視這個登船者，但你真的敢冒險讓他吃嗎？」

他問的是嬰九願不願意附身和-圖-書幫他，嬰九畢竟是引導者，要是嬰九願意，對他來說，他又多了一張底牌。

嬰九把杯子中的酒喝下去笑道：「我雖然對外面的世界不感興趣，但在我與船動手之前，有些無聊，既然能附身，就當出去解悶了。」

他上次問嬰九，嬰九說需要考慮一下，他承諾只要嬰九替他解決麻煩，那剩下的附身時間就是嬰九的，當然也得立下不得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就是類似舟小貓那樣的誓言。

墨墨飛到了他的肩上的同時，他抱起了小妹。

他悄悄將門打開一絲，然後從屋裡出來，掃了一眼勉強能看清的小院，他輕輕一躍，翻牆而過，無聲落地。

因為周家死敵說不定就在外面路上等著他，若非必要，根本就不會有人選擇深夜進入荒野之外，他才會特意挑選了這個時間。

嬰九把周凡送出去之後，她那翡翠色澤的夜光杯上的酒又滿了，她把杯子中的酒喝完之後，臉上露出慣常的邪異笑容，她看向和圖書了桌上暗紅圓柱狀的果子。

嬰九拿著一隻夜光杯，她正在品嘗杯里鮮紅如血的酒液。

這是書院的傳送陣。

可以出去對引導者來說應該是巨大的誘惑，尤其是這嬰九，周凡就更不敢肯定了。

他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了儲物袋之內，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他的重要物品放在了儲物書內，這樣會多一重保險。

嬰九自言自語，卻沒有得到船的任何回應。

「這麼珍稀的果子，我可真的有些捨不得，當年我為了它，可是差點就死了，但讓他吃下去這顆果子，事情才會變得更有趣起來，你說是嗎？」

要是嬰九不立誓，他也不敢就這樣放她出去，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說不定會把他給玩死。

嬰九出乎意料的順從，按照周凡所要求的，立下了對船與道心的雙重誓言。

這樣那些人很難想得到他會這時候離開，除非那些人一天十二時辰守著，等他出現。

「有時候呀……」嬰九輕輕撫摸著暗紅圓柱狀果子，她目和*圖*書露瘋狂炙熱之色，「我真想嘗試第二次，真正放開自己，只是我還是沒有這個膽量……」

周凡走過去，外城的街上這時並沒有人，他走過去，有節奏敲了敲門，敲門的同時解除隱身狀態。

要不然他真的不敢讓嬰九附身。

解悶……周凡對這個理由存在懷疑，但嬰九這樣說了，他只能姑且信之，他想了想道：「你可以立誓了。」

確認沒人在附近，他從大街小巷穿過，花了一些時間才看到了霄雷書院的門面，天下第一驢肉檔。

嬰九立完誓言，周凡就讓嬰九把他送出去，他今夜當然不可能再在船上待到快要天亮時。

她把果子拿起來把玩了一會才輕聲笑道：「船，你說他最終會不會把這顆果子吃下去？你會不會阻止他？還是說你也願意讓他吞下這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唯一的一顆果子。」

他的行囊一切東西都放入了銀色儲物袋內，這儲物袋還是他殺死周家死敵派來的那個金身修士所得到的，裏面的東西自和_圖_書然也歸他了。

「我對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嬰九用那沙啞刺耳的聲音緩緩說。

周凡告別了屠夫，他順著書院長長的走廊無聲走著，從右邊第五條小徑走了進去。

儲物袋的空間不算小，只要抹除留在其上的神念就能打開儲物袋。

周凡從床上醒來，他首先確認時間，確認只是睡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就把屋內的符陣收了起來。

「那你是不同意了嗎？」周凡平靜問，其實他問嬰九也是一次試探，他要知道嬰九是真的對外面世界不感興趣，還是她一直在說謊騙他？

周凡在心中思慮了一遍自己的計劃，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一邊修鍊，一邊耐心等著黑夜的到來。

……

「既然我不敢吃，那就只能想法讓他吃下去，他是我這麼多年來遇上的最合適人選，要不然就一直這樣放著，實在太浪費了……」

符文光芒形成了一個繁複的陣法。

「那倒不是。」嬰九低飲一口酒道：「你想我替你對付的對手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