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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忘了好朋友，坂泉泉水要參加紅白歌會，到時她去接她回家，然後她們倆一起守歲，而美千子乾脆就住在這邊，明天還要和寧子一起去寺廟祈福——新和服寧子都給她準備好了，專程從京都送來的，不過是千原凜人掏的腰包。

聖子連忙道：「不用的，師父，我們在姨媽家過年……」

「沒什麼麻煩的。」千原凜人大手一揮，爽快道：「師父現在坐冷板凳呢，剛好有時間，你要是學業壓力不重，過完了年就到電視台聽課好了。」

希望大弟子心結早開，找到人生目標，過上有意義的生活（鹹魚了一年多了，嬰兒肥都快吃出來了）；

而繁星賞結束后，接下來就是新年了。

千原凜人在旁邊看著無語了，你這混蛋不知道先孝敬師父，天天就知道往自己嘴裏塞，還動不動就使喚師娘，真是孽障一個。

寧子笑著勸她少喝點，免得過會兒騎車掉進溝里，美千子甜甜笑著起鬨，聖子則在給她夾菜，千原凜人很愜意的看著她們在鬧，微微笑著沒說什麼。

千原凜人心情也不錯，笑道：「我來給你外婆和姨媽打電話吧！」

他起身就給了近衛瞳後腦勺一巴掌，沒好氣道：「自己沒有手嗎？要調自己調！你現在也是當師姐的人了，要給聖子做好表率！」

不知道這一年中，會發生什麼事。

之前可以算是凜冬將至，那東南亞金融風暴就是暴風雪，接下來的亞洲金融危機便是真正的寒冬——九八年是曰本經濟最差的一年，是失落的二十年中最令人絕望的十二個月。

聖子倒很嚮往，能跟著偶像學習是美事一件，眼看真開始享受親傳弟子待遇了，激動https://ｍ•hｅtubooｋ.ｃom•ｃｏｍ的耳朵都有點紅了，馬上低頭道：「是，師父，我一定按時去。」

近衛瞳倒喜歡，她除了不吃魚什麼都吃，吧唧吧唧吃得很香，「比我老家的強。」接著轉頭又問聖子：「聖子，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在這裏吃團圓飯？」

千原凜人滿意了，嘗了一串御手洗糰子，不太喜歡——就是烤麻糬球串在一根棍子上，太甜了，還有點粘牙。

千原凜人也是社會名人一枚，作風正派，名聲極好，聖子的姨媽知道有個這樣的師父能給聖子帶來多少好處，哪怕不從功利角度考慮，能多學點東西也總是好的。

「乖。」千原凜人越看聖子越滿意，反正看著她比沒大沒小的二弟子強，而心裏正拿聖子和近衛瞳對比呢，近衛瞳來了，看著桌上的紙團就樂道：「是點心嗎？」

千原凜人考慮了一下，也沒拒絕，畢竟這不是單純的投資，裏面全是白馬家親戚朋友的錢，美津枝不太放心也能理解。

弟子在師父家過年，放在曰本不稀奇，千原凜人很快就告知了聖子的姨媽，那邊吃驚了一下，也沒多猶豫，一口就答應了——聖子的姨媽都不知道聖子是千原凜人的弟子，聽了很驚訝，讓聖子接了電話，細問了問才弄清楚，很替外甥女高興。

千原凜人高興了，笑道：「乖。」

聖子連忙起身道：「是點心，阿瞳姐姐，我外婆做的。」

希望女朋友天天開心，繼續漂漂亮亮（眼睛能再大點就好了，丈母娘走了后，這女朋友就不想花一個多小時化妝了，實在令人遺憾）；

千原凜人早把那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了，看著很和-圖-書老實的聖子倒很開心，開玩笑道：「來師父家，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太見外了，以後不必如此。對了，怎麼還叫我千原老師？你現在可是我的弟子了。」

聽完了千原凜人的話，寧子笑得很溫婉，美千子有些小感動，近衛瞳用力點頭，聖子特別激動，氣氛相當之溫馨，然後大家一起滿飲了一杯——近衛瞳準備騎自行車去接坂泉泉水，反正過年她是要喝酒的。

千原凜人也望了過去，關切地問道：「你和你外婆一起住吧？只是你們兩個人一起過年嗎？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到這邊來，讓阿瞳開車把你外婆接過來就好。」

事情大概就這麼定了，募集資金順利也讓千原凜人更放心，在好好和安田慎太郎研究了兩天後，便開始和家裡人一起備年貨、做冷食，可惜沒用了兩個小時就被寧子和美千子踢到了一邊——他真想幫忙的，他也是個很有家庭責任感的人，但女朋友和大弟子都嫌他幹得不好，這就令人無可奈何了。

事情很順利，聖子留下來過年，趕緊也去廚房幫忙，見了寧子也不彆扭。她從沒想過和寧子爭什麼，當初也只是想說說心事，留段美好回憶，沒想到轉眼就和千原凜人差了輩兒了。

「對，我在電視台辦了個強化學習班，你要有時間就過來，應該比你在學校能多學點東西。」千原凜人笑著給她大概解釋了一下，倒很希望她能來——大弟子、二弟子都不太靠譜，他覺得能繼承他衣缽的也就是這三弟子了。

美津枝辦事效率相當不錯，私募基金申請已經得到了大藏省批准，第一批資金85億円（主要來自白馬家及美津枝的娘家）和圖書已經轉到了投資公司的帳上，餘下的部分美津枝準備過年期間繼續籌集，反正剛好也要拜年，爭取在明年一月中旬前搞定，不過她也沒和千原凜人多客氣，要求了資金監管權，也就她有隨時叫停的權利。

三年收了三個弟子，就這一個老實疙瘩，也不容易啊！

「我嘗嘗。」近衛瞳真沒拿自己當外人，也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自己拆開紙袋摸起一串御手洗糰子就吃了一個，還接著翻：「沒有醬汁嗎？這個要沾甜醬油才好吃，讓寧子姐姐調一點吧？」

接著她就轉頭沖廚房喊道：「寧子姐姐，我要吃糰子，你調一點甜醬油，多放點蜂蜜。」

……

「千原老師，冒昧來打擾了。」聖子把幾個紙袋放在茶几上，坐在那裡很靦腆：「這是我外婆做的大福、御手洗糰子和江米條，您要是喜歡，我回頭再拿一些過來。」

但大危機中有大機遇，盡心儘力準備了那麼久，希望可以有個好的結果吧！畢竟，接下來十年吃糠還是吃肉，真只能看明年了！

近衛瞳手一揮，大氣道：「姨媽哪有師父親，聖子你在這邊吃團圓飯吧！」

聖子上的是個野雞私立，同學基本以玩為主，教師也不怎麼樣，根本沒什麼學業壓力，這會兒直接露出了慚愧之色，喃喃道：「學業壓力是有一些，但主要是怕給千……怕給師父您添麻煩。」

繁星賞落幕，千原凜人收穫頗豐，最佳腳本賞、最佳作品賞、個人成就賞盡入囊中，還得到了十五支「精力藥劑」——暫時沒什麼用了，只能存著。

就這麼忙了幾天，時間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九七年的最後一天。

希望二弟子繼續努力，he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早點衣錦歸鄉（別有事沒事就使喚我女朋友了）；

近衛瞳用力一拍聖子的後背，拍得聖子一陣波濤洶湧，樂道：「這就對了，人多才熱鬧。」

這是他買了房子有了家后的第一個新年，白馬宗正和美津枝很理解，沒等千原凜人打電話，他們就主動表示讓他們在東京過年，不必再去京都，順便美津枝還和他說了說私募基金的事。

很快年夜飯就準備好了，千原凜人這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到了飯桌旁。真的是一家子，就事業方面的「遺產」來說，比如業內人脈什麼的，弟子繼承起來有時比親生子女還佔優，而在外人看起來，美千子等弟子和千原凜人的親女兒沒什麼太大區別，和學校中的師生關係是兩碼事。

她很支持，轉頭通知身處海外的妹妹去了。

這還差不多，果然嚴師才能出高徒，弟子就得打，不打不成器！

千原凜人也笑道：「要是能留下就留下，難得有機會一起聚聚。」

「是，師父。」近衛瞳被打得糰子差點又噴出來，趕緊捂著頭去廚房拿了盤子碗來，把點心裝好，該澆醬汁的澆醬汁，該撒豆粉的撒豆粉，終於懂了，先給了千原凜人一串，恭敬道：「師父，您先用。」

接著就是吃越年蕎麥麵，眾人一起說說笑笑，偶爾間看看紅白歌會聽聽歌，而近衛瞳自斟自飲，很快就興奮了，舉著杯子就叫道：「明年要更好，大家都要更好！」

近衛瞳連連點頭：「是啊，我又不能回家，就在師父這裏過年，不過我就待到晚上一點鐘，你可以睡我的房間。真沒關係的，師姐也在的，沒有外人。」

這次年夜飯，就不是以前那種湊合式的過年了。寧子代表和-圖-書全家，跪坐著先向千原凜人一板一眼祝酒，縴手捧杯，溫柔笑著，感謝他為一家人遮風擋雨，讓全家衣食無憂，生活的平安喜樂，而千原凜人也鄭重以待，看看眯眯眼女朋友，再看看倒霉大弟子、沒大沒小二弟子、老實靦腆三弟子，也誠心誠意祝福了一番。

希望三弟子心愿達成，在未來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台詞編劇，甚至能成為一名主創編劇（這個祝願倒是十足真金）。

她本來不好意思來的，畢竟當時喝醉了想表白，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成了拜師，等酒醒了，越想越尷尬，拿不準千原凜人發沒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意，根本不敢來見他，哪怕過年了必須要來還糾結了好幾天，被愛子和霧紗修理了一頓才鼓足了勇氣過來了。

聖子終於放心了，靦腆道：「那我過會兒問問外婆和姨媽，她們要是同意，我就陪師父、師姐和寧子姐姐一起過年。」

聖子臉更紅了，嚅囁著不知道說什麼好，而千原凜人知道她是真老實，也不好意思再逗她，正色問道：「這兩三個月也沒見你到電視台來，是學業壓力很大嗎？」

聖子有些心動了，她生性靦腆，在姨媽家很拘束，要是能和偶像，不對，和師父一起過年確實不錯，但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怕當了電燈泡，猶豫著問道：「阿瞳姐姐也在這裏過年嗎？」

「聽課？」

但放假了，他實在也無事可干，就抄著手在後面指揮，盡量在家裡有點存在感：燉得爛一點，這樣香，再多放點鹽，咸了好吃。

聖子小臉一紅，又想起那晚稀里糊塗的事了，憋了一會兒才輕聲叫道：「師父。」

九七年結束了，九八年馬上就要開始，但能不能更好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