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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海

作者:奪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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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亞洲經略 第三百零九章 大明港

第七卷 亞洲經略

第三百零九章 大明港

說著,李旦抬手指了指堂中掛著的畫,那是一副火炮天妃娘娘廟與港口的側視圖,港口市場、倉庫與營房住所林立廟宇高塔之間,氣勢恢宏防備完善:「在塞維利亞修一座這樣的港口,可能么?」
「他們要的是錢,將軍要的是為東洋軍府增添影響,各得其所。」
「今天我還收不得地中海的船稅,明年六座寶塔與三座造船廠、駐軍三千的營房一一修繕、一支六甲艦隊再次停靠,船稅收不收得?」
「沒有怨言。」
說著,李旦打亮火機,笑道:「好的很。」
李旦笑眯眯的擺擺手,探手讓黃喜坐在堂中,正趕上兩名常勝侍女奉上茶盤,他從茶盤上拿起一支煙捲對黃喜道:「這塊地是李某自己選的,國王倒是說起想讓我在塞維利亞劃去一半,好給他的王室增加收入,我沒要。」
要是陳九經都上陣,那肯定是敵人殺到他腳底下了。
「一路舟車勞頓,黃游擊甚是辛苦,邊走邊說,請。」李旦揚臂引路,隨後才對黃喜問道和_圖_書:「看樣子白山營在北方收穫頗豐,數月前我在王宮裡聽說小九打算從西國就地募一批壯勇作戰,後來如何?」
大門外一座五層寶塔正在塗色,內里看上去像是碎石與黃喜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混合膩平的,來自東洋軍府旗軍裝扮的將官正在指揮扶桑營足輕用燒制的青磚鋪上外層、刷紅石柱。
提起西勇營,黃喜也不知該怎麼說:「此次北襲法夷波爾多,確有一觸即潰者,也有死戰不退者,法夷馬隊便是騎著這等高頭大馬沖我軍陣,戰事甚為慘烈,死傷幾半,若非陳將軍運炮入神,怕是那場仗我們就輸了。」
黃喜說著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向從船上牽引至碼頭的戰馬,邊忍不住讓軍兵慢點牽,對李旦解釋道:「最輕的千五百斤都打不住,卑職擔憂棧橋撐不住。」
李旦聽到這才稍稍放心,同時在心裏算了筆賬,走出幾步這才問道:「白山營幾無損失,西勇六營傷亡慘重,他們想來是怨聲載道,小九還和圖書敢把你派到這邊來?」
「謝李總督體貼,為朝廷做事、卑職不覺辛苦。後來確實應募者眾,將軍編了六個西勇營,各營軍兵良莠不齊,有的人少兵精、有的人多勢眾,員額三千余,算是有一戰之力。」
「大明港!」
說話間,二人在護衛簇擁下走到明租界最『大』的建築群下,守著港口立起一座南洋軍府島樣式的炮廟。
「小九耳朵壞了,那得打到多慘,他這將軍都親自上陣?」
跟著李旦進入後殿的黃喜終於忍不住問道:「李總督,大明的租界,怎麼如此寒酸?卑職從百裡外的加的斯過來,那裡繁榮的很,西國王厚此薄彼,將如此簡陋之所給予大明?」
「有點配不上這個名字,對吧?」碼頭上著緋色綢袍的總督張開雙臂的場景與未經過開發的碧綠叢林背景顯得差異極大,李旦的目光越過黃喜望向其身後的東洋軍府戰艦,道:「這些馬兒可真神駿!」
這個地方過去叫做阿爾赫西拉斯,如今叫明租界。hetubook.com.com
背插赤底墨跡『大明東洋軍府』六字靠旗頂盔摜甲的武士上前牽起駿馬,人卻還沒陳九經送來的戰馬肩高,即使算上高高挑起的靠旗也才堪堪與到戰馬脖頸一半兒,與人比起來,這些產自法國的駿馬確實是龐然大物。
正殿的神像也未做好,作為李旦的居所的後殿倒是已經完工,還有帶個西班牙巴洛克式的大花園。兩側前後看規劃是偏殿十余,有武庫倉庫、也有軍官營房,不過如今都還尚未建成。
黃喜笑道:「倒是起初白山營對西勇營很有怨言,傭兵的軍餉比咱高出十倍,他們是拿命換錢,上陣也知九死一生,將軍撫恤給的高、活下來的老兵又升餉銀,白山營則得了戰利獎賞的實惠,皆大歡喜。」
「太繁華的地方不好,有教堂有修士,宗教氣氛太濃啦。」
「這麼沉?」
「回李總督,這是陳將軍的戰利品,派卑職押至塞城,請總督差船送往墨西哥城陸路交與陳帥。」
塞維利亞很可能是西班牙最為繁華的https://m.hetubook.com.com都市,菲利普曾給李旦機會讓他自己畫下明租借的範圍,只是不願喧賓奪主的李旦放棄了這一送上門的機會。
「即使最後取勝,陳將軍左耳亦為炮所傷,蜂鳴之音即使卑職過來時也不見好,怕是今後要落下傷病。」
黃喜載著戰馬的船繞過混亂的葡萄牙,駛過三面環海廣布造船廠的加的斯,駛入直布羅陀海峽后才終於才西班牙領航員的帶領下進入明租界的海灣——大明港。
「倘百年後,租約到期西國不願續約,子孫亦不願交地,西人索地,害怕攔他不住?」
「義父要我任明租界總督,一在收稅、二在佔地,合同寫的清白,一百年。百年光景,便是一片荒地,何樣繁華求不得?既要收稅,何不連出入地中海船艦稅務一應卡下。」
「沒有,戰事確實慘烈,但白山營直至最後才參戰奠定勝局,陳將軍是在城頭觀戰被火炮震傷耳朵,未及塞耳,六十余門火炮齊轟。」黃喜搖搖頭道:「卑職麾下四個精悍炮手都被震得口鼻出血https://www.hetubook.com•com。」
捨棄最繁華的地帶,在城外東南二百裡外劃下一片方圓六十里的海灣港口。
李旦詫異地轉過頭,不過等武士們牽著高頭大馬走過他身邊時,他心下也是瞭然,他也就跟這馬背齊平,雄健的馬兒昂首闊步地朝前走著,蹄子踏在木質橋體上發出『哚哚』的響聲,引得他神往目光盯著馬屁股都走遠了才終於收回來。
李旦與老八、老九在日本合作多年,關係最為親近,對義兄弟們的作戰風格也很是了解的,陳八智有幼年從軍落下的毛病,有時戰局劣勢還可能會披掛上馬率精騎親突敵陣。
可陳九經是正經的講武堂出身,一向信奉運籌帷幄解決不了的戰事、親上戰陣也起不到決勝作用——在李旦的印象里,陳九經跟生父陳璘一點兒都不像,反倒打起仗來像義父陳沐,基本上眼睛能看見前線戰事就夠了,絕不會親自提刀上陣。
海岸上除了這些東西就是茂密的林子,連通往塞維利亞的陸地道路都只是被踩出一條小土路,除此之外甚至連用來交易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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