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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海

作者:奪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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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新世界 第八章 橋

第八卷 新世界

第八章 橋

整場戰役都圍繞衣、糧、火藥而戰,現在康古魯不但佩服袁自章,也很佩服法軍主將……如果是他,早就被氣得孤注一擲把大軍壓上來。
「打得這麼輕鬆?」
袁自章話剛說完,看見幾名戴著遼東缽胄的女真騎手從北方打馬而來,對著戰壕工事滿面躊躇,最後被戰壕里的旗軍引著繞過陷阱回來,連忙道:「你的騎手回來了,快看看有沒有好消息。」
他選擇的是南方河流改道的南岸,相對橋頭,那是袁自章部的側後方,他說:「那邊水急但更淺些,我麾下娃兒試過,只要不怕冷,騎著馬能涉水渡河,如果敵軍敢從那渡河,我踏平他們。」
「百五十騎,我再給你六百步弓,防守側翼要那麼多鐵浮屠做什麼。」
康古魯對袁自章這正統武將教育與大明最神秘的講武堂培養出來的朝廷軍官極為佩服,不論截獲軍糧還是順勢追擊把敵軍輜重圍困在一座小山下,都不費吹灰之力把敵軍憋得暈頭轉向,對法軍而言這興許是稀https://m.hetubook.com.com里糊塗地近半兵力失去戰鬥力,但在康古魯看來,這一切都是袁自章的算計與安排。
等到工事修築完畢,六個百戶部的士兵鑽進半身壕開始加固木牆,外圍的斥候仍未發現敵軍逼近十里的跡象,袁自章又開始在橋頭戰壕保護下的中軍用土方對起兩座炮台,還被女真馬弓手運送在路上的六門鎮朔將軍與大量彈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堅定了先鋒軍駐守在這硬扛一次法軍攻勢的信心。
如果戰役在這打響,應該是一場能配得上他多年等待的大戰。
但個人野心僅僅能支撐他在這休息兩個時辰,如果事情到此為此,此時此刻他應該已經率軍快走到丁家莊了。
更關鍵的是袁自章很清楚他的敵人怕冷,而且怕得要死……比起他們這些人人有棉衣棉甲的部隊,法軍那些士兵穿得可太單薄了,別說涉水泅渡,就算把他們困在營地里幾天都會有人凍傷。
先鋒軍整編后還有和圖書十七個百戶,多出的三個小旗成了參將與游擊將軍的直屬傳令旗,接連交戰讓他們火藥消耗甚巨,餘下的火藥已不能讓虎蹲炮在大戰中連續不斷地放響,火力減弱、兵力不足,撤退是別無選擇。
克蘭河在這裏改道匯入一條名叫夏朗德的河流,石橋修建在上面不知有多少年的歷史,克蘭河東岸的法軍需要穿過它抵達西岸、西岸的軍隊也需要在這裏集結,兩軍交匯,合為一支兵力雄厚的部隊。
考取武進士、進學講武堂、入職北洋軍府、調派東洋軍府、東渡歐羅巴……第一次率軍出陣,應該與敵軍大做一場,所以在撤軍途中抵達這座橋,他停住了。
「三百就三百,給你留三百重騎,剩下的人我帶走,去給他們搗搗亂,日落前不讓他們駐營,天黑了料他也不敢再紮營,先把東岸敵軍逼退,你可千萬別急,等我回來一起收拾西岸的人。」
也許是法軍輕騎兵足夠謹慎小心,也可能是徹夜趕路加緊修造工事讓明hetubook.com.com軍斥候有些鬆懈。
這種反應就像一場局部戰鬥中火力弱勢的一方通常會硬頂著鳥銃齊射提前發動衝鋒。
他執拗地認為自己等待這場戰役已經太久了。
不過騎兵才拜倒說了兩句,袁自章就看見白山營將笑了起來,邊笑邊走道:「袁將軍,你猜不出敵軍為何行軍拖沓,興許是早前有敵軍斥候發現你部於此駐軍,西岸敵軍在北邊河畔十二里忙著撿草籽、挖野菜,看樣子想吃頓飽飯再過來;東岸的敵軍大部亦於河岸隱現。」
除了河畔,這裏到處都是廢棄的農田,地勢平坦,重騎兵在這片土地上可以作為決勝力量,袁自章部下沒幾個騎兵,對這些女真重騎更為重視,他說:「你給我三百重騎,我沒打算在左翼防守,只要不讓他們從左翼進攻就夠了,如此看來據守在左翼與騎兵機動至敵後是一樣的。」
袁自章已經把法軍的行軍速度放慢到明軍的一半、休息時間增加到明軍的兩倍,認為法軍應該已經追趕過來,可石橋兩岸https://m.hetubook.com.com依然沒有任何關於敵軍動向的情報。
他們擺明了就是在欺負人,就是欺負你缺少禦寒衣物與火藥,你越缺,他越要把剩下的一點也毀了,讓你自生自滅。
法軍很可能不願繞路,但鎮朔將軍會教他們繞路。
康古魯聞言大喜,乾脆快步迎著走了過去。
這種時候,對他們來說幾乎沒有壞消息,最壞的消息可能就算是法軍無緣無故地撤退了。
看樣子西岸敵軍已經快坐不住了,打算吃點野菜填飽肚子就莽過來,東岸敵軍倒還沉得住氣,打算遠遠地駐營呢。
至於完整戰壕,袁自章根本就沒指望,天冷得厲害,似乎已經有要結冰的徵兆,橋邊最適合構築工事的地帶下還有許多碎石,給工事修築帶來極大麻煩,在常勝半個時辰就能完成的工作量,在這至少要一個時辰。
聽到康古魯想當然地說出『要是他們不怕冷』,袁自章滿眼的笑意,回頭指了指修好的土方炮台,道:「那你得分我三百騎,以防敵軍從左翼包抄,他們未必會從河上走,https://m.hetubook.com.com除非向東多繞幾里路。」
康古魯帶著陳九經為他組建的板甲鐵浮屠對先鋒軍這段日子的攻勢大為驚奇,看向袁自章手上那份北洋旗軍繪製的精細輿圖目光極為渴望,脫掉鐵手甲伸展了指頭在輿圖上畫出一條線,道:「這條河岸交給我了,你把橋頭修的固若金湯,東岸敵軍未必會吃你這硬釘子。」
「時間差不多了,敵軍應該已發現我們。」
「那邊倒是看上去糧草還沒吃完,五個千人隊忙著運圓木,為日落前紮營做準備呢。」
但時來天地皆同力,就在先鋒軍睡了一覺養足精神,袁自章依依不捨地告別這座石橋的早上,由白山城陳九經處發來的援軍主將康古魯攜重騎長驅一百八十里,告訴他援軍步弓手攜輜重車輛正在趕來的路上。
袁自章的心定了。
北洋旗軍把營地拆毀,用削尖的木刺在橋上布置拒馬,吃乾淨的軍糧陶罐埋在西岸,並就地挖掘起防禦工事,以散兵線開始用劈開的木板與挖掘出的散兵坑構築起第一道工事,趕在追兵抵達前將其擴大為半身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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