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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區區一頂頭盔，是莫斯科大公國與沙俄同波蘭立陶宛、克里木汗國不斷戰鬥的證明。

他們未必不虔誠，但就像菲利普寫信責怪教宗一樣，他們非常明白神明既不在教堂更不在頭頂都禿了的老和尚身上。

兩側披下的護耳中間還做了精美的鏤空構造，利於戰場及時得到聽覺反饋。

當時莫斯科傳聞東部新殖民的西伯利亞汗國敵人有三萬，他都不怕。

現在可好，自己支持的繼承人落到敵人手上，想廢立都沒人去讓他廢立了，難道還能把現在的弱智沙皇費奧爾多廢了自己上位當沙皇？

在戰爭中，發現敵人優秀的智慧結晶，從而考慮兩個問題。

不過這種東西，還真不好說誰學誰，就像大明仿製倭銃、葡萄牙火槍一樣，軍事交流最成功的方式永遠是戰爭。

塞里就是沙皇，凱撒的發音變化。

羅剎國兵甲有金帳汗國風格是再正常不過了，在莫斯科大公國造反以前，他們原本就是金帳汗國的一員；m.ｈｅｔuｂooｋ.ｃoｍ.cｏm而奧斯曼風格頭盔影響過來的故事就比較曲折離奇。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結果被坑慘啦。

「你不敢去？」

「要把下諾夫哥羅德，改名為……尼布楚。」

酒杯盛著英格蘭商人販賣的葡萄酒，被別利斯基大公憤怒砸下，昂貴的銀杯被砸得變形，鮮紅的酒液撒了一桌子，正中間還嵌著顆本該在杯子上的小粒紅寶石。

人的地位越高，未必能讓他們明白世界的本質，卻一定非常清楚人與人之間的支配關係與權力的本質。

「什麼他媽的三萬，不知道是哪個狗娘養的王八蛋謊報軍情，光是我親眼看見的人超過三萬！」

說著，別利斯基大公沾著灑在桌上的紅酒，用指頭在桌上先畫出個『囧』，又畫了個『月』，認真道：「就像這樣，這個人有皺著的眉毛和耷拉的嘴角，就在梯子旁邊。」

其實儘管兩個人在沙皇繼承者的政見上算是政敵，可舒伊斯和*圖*書基確實是整個莫斯科最不希望別利斯基大公在前線吃敗仗的——他支持的繼承者，尚且年幼的季米特里可就在前線。

別利斯基大公很狼狽，心裏很苦。

「他們要以伏爾加河為邊境，兩國罷兵，還有個奇怪的要求。」

別利斯基給他的回答只能是搖頭：「我不知道，他們確實有很多人，不下十萬人在追我，所過之處每一座城堡都會被攻破，即使是最勇敢的貴族也不能抵擋他們，幾千個好戰士都死在彼爾姆。」

「這……」

一直沒有說話的主教終於找上能插話進來的機會，張開手臂感慨道：「真可憐，他們無法被安葬在神明照顧的土地，靈魂將會永遠在煉獄里燃燒。」

別利斯基補了一句：「我看見他們的軍旗，是一張爬梯子的臉。」

「不可能！」

全副武裝的舒伊斯基用有力的胳膊拍著老舊的長木桌：「把塞里的幼子找回來！」

別利斯基話音剛落，舒伊斯基便斬釘截鐵道：「整個西伯利ｍ•heｔubｏｏｋ•com•coｍ亞汗的臣民男女老少都不到一百萬，怎麼會有一百萬軍隊，他在騙你。」

舒伊斯基走到主教對面，臉上並無笑容：「不敢去就老老實實在我的封地吃喝玩樂，除了把我吃到傾家蕩產，別再像個威尼斯婊子喋喋不休。」

舒伊斯基問道：「什麼條件？」

況且，不說下諾夫哥羅德離莫斯科只有八百里路，那是沙皇的事，他的領地可就在這，這如果被敵軍攻破並實施佔領，以後他的家族將會從王公大貴族淪落為空有頭銜的小貴族。

基本上，鎧甲是金帳汗國風格的延續，頭盔則帶著濃重盜版奧斯曼的氣質。

一是能不能克制對方這種優勢；二是能不能把它拿來成為自己的優勢。

「什麼奇怪要求？」

他確實是在權力鬥爭中被放逐出去，可到底朝中還有國舅戈東諾夫在，率軍離開莫斯科時也稱得上兵強馬壯。

不過顯然，到了別利斯基和舒伊斯基這種地位，他們對主教缺少常人擁有的那種尊敬m.hetubook.com.com。

而在沙俄，封地與農奴是最大的財富。

聞言怒起，走到主教身後兩手重重地拍在其肩頭道：「既然這樣，主教你就去烏拉爾山下的彼爾姆戰場，好好安葬他們吧，這是偉大的基督徒該做的事。」

舒伊斯基皺著眉頭與桌上那張被畫出來同樣皺著眉頭的臉面面相覷，半晌才緩緩問道：「這個旗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什麼會舉著這樣一面旗？」

舒伊斯基不是專程來找政敵別利斯基的，他本身就是下諾夫哥羅德的貴族，還是下諾夫哥羅德的督軍。

他穿著一套這個時代標誌性的沙俄武備，大甲片構成的扎甲保護整個上半身又不失輕便，掛著一雙扎甲護肩與扎甲護臂，扎甲沒能保護到的手肘則有內襯的鎖甲保護。

「不，他們不是西伯利亞汗的部隊，只是庫楚汗的人加入了，來自更東方，比韃靼人還要東，他們穿不一樣的盔甲、用不一樣的武器。」

突然，餐廳的木門被叩響，門外走進披著金帳汗國風格扎甲的城和-圖-書堡衛兵，臉上帶著緊張道：「大人，敵人的使者在城外，讓幾個韃靼人高聲宣讀議和條件。」

說罷這個老軍人轉過頭，對別利斯基帶著幾分擔心道：「如果他們真有一百萬軍隊，那可就麻煩……」

倆人不約而同地對主教怒目而視，尤其是下諾督軍舒伊斯基，他的封地繼承自家族，但手中權力卻是以貴族青年身份從軍，跟隨伊凡雷帝南征北戰才有今日。

「拿什麼把幼子找回來，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那個將軍說他有一百萬軍隊，知道發生戰爭后花了一個半月才從部隊中間走到前面。」

在他身邊，是廢立派的舒伊斯基，以及下諾夫哥羅德教區的主教和一些本地貴族。

頭上則頂著有鍍金雕文的頭盔，同樣釘有眉庇，也就是帽檐，在帽檐中間還插有一根靠螺絲固定的豎鐵條，眉庇下半部分的鐵條能對面部起到保護作用，上半部分則在眉庇之上作為裝飾。

說到底這個時代財富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沒有財富空有頭銜，那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