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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公也會這麼覺得的。

顧鯤只能把備忘錄遞過去，又笑著解說了一下。

「是。」高健雄說話沒有廢字，執行很乾脆，兩分鐘就把顧鯤送到了那幢集蘭方外交部、商務部和蘭方進出口公司於一體的「豪華」寫字樓底下。

「怎麼還沒到么？不應該啊。算了，先去找薩武洋問問。」

薩武洋不想再打太極玩官面文章，直接問顧鯤要備忘錄。

何嵐點點頭：「這事兒我當然知道，不過你還沒正經念海洋工程呢，就想親力親為了？何不讓他們術業有專攻。」

顧鯤好不容易等薩武洋說完，才逮住機會問問題：「對了，你說我請來的勘測船已經到了，那船呢？我回港的時候沒看到。」

兩天後，何嵐親自來到西郊賓館，把交大招生辦發出的錄取通知書，正式交到顧鯤手上。（顧鯤在靜安廣場買的房子還在裝修，要過幾個月才能住）

早在他答應何嵐的勸說，報考交大的那天，他就已經給許院長付了錢，租了一條交大設計院的測量船。

顧鯤決定自己干之後，就只需要付出100萬的租勘測船費用，以及將來幾十萬的純設計費就行了，算下來能節約將近300萬。

剩下一小半的設計師/測量員工資，一兩成財務成本回款風險、最後四分之一預期利潤。

顧鯤今天搭飛機去粵州、轉古晉，剛好可以趕上，一點都不誤事兒。

既然如此，顧鯤本身開了掛，就可以把技術人員的成本和其他財務成本都壓到最低。

而按照海洋法公約，勘測本國出發的全新國際航線，哪怕和圖書量出去兩三百海里遠，那也是完全合理的。

薩武洋還沒看完，就覺得顧鯤辦事能力太強了，進展已經超出他的預期。

那船在他付了租金后當天就帶著人啟航去蘭方了。

在薩武洋看來，設計費和勘測費屬於談判過程中產生的費用，這個跟工程施工費是兩碼事。所以只要華夏方面有足夠級別的人紆尊降貴跟你談了，蘭方方面就應該先把這個錢掏了，以示誠意。

顧鯤正好清閑，過家門而不入，不打擾妹妹複習，全心全意干自己的事情。

「顧同學？」顧鯤接過通知書，有些沒反應過來。

「顧同學，恭喜你順利被交大錄取了，這是你的通知書。你9月份來報到就行了，忙的話稍微晚點也沒關係。」

顧鯤：「所以，你其實也是交大畢業？」

哥一周幾十萬上下的人，居然抽了兩星期跟設計院的人談判斡旋、順帶參加交大選拔考核，這事兒細品還是挺奇葩的。

這才對得起他幾十萬一周的珍貴時間嘛。

如今是6月20幾號，顧盼還住在古晉的小公寓里，這幾天正忙著準備期末考試，要考完才會回蘭方的別墅度暑假。

這時候，友好的外國船就比較好辦了。

何嵐輕鬆地笑笑：「怎麼？我不能叫你同學么。我們中遠可是體面公司，一堆的交大和滬江海事畢業生。」

小國人就是小國人，一點虛偽的禮儀都沒有，這麼直來直去。

然後，沿著這些「規劃中的航線」，撒網式地測一堆寬度50海里、長度或許能延伸到蘭芳以北兩三和_圖_書百海里遠的海域。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當天，顧鯤就買了機票從滬江飛粵州。不過粵州當天沒有飛古晉的航班，讓他多等了一天。

顧鯤隨和地笑笑：「如果不用花華夏國銀行的貸款、不用中遠入股，那當然隨時都能開工了，他們精神上支持我。」

從古晉機場出來，他打了個車直奔碼頭，然後換上自己的小遊艇，讓高健雄開船，飆了一個半小時，就回到了蘭方港。

機會，只能便宜顧鯤這個有準備的人了。

……

只有提前知道海底地形數據后，輸入到聲吶的計算機里，通過「原來測量過，這個坐標沒有礁石，現在多出來了」的原理，才能把沉底藏匿的潛艇找出來。）

畢竟備忘錄上有司級領導的務虛表態、還有中遠這種公司的老總的講話紀要，拿到蘭方來已經很重磅炸彈了。

何嵐出於禮貌關心了一句：「是生意忙、要回國處理么？那祝你一帆風順。」

這個錢是不賺白不賺的。到時候累計測測蘭方以北、南海上大約兩三百海里直徑的海域精確地形，數據總價估計能賣幾千萬。

顧鯤點點頭：「沒有，不管怎麼說，謝謝了——我在滬江待得已經夠久了，這也算了卻一樁心事，那就三個月後再見了。」

如果遇到印尼佬或者越南佬的漁政船巡邏驅趕，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他是在勘測新規劃的國際航線。

一般來說，15~20節巡航速度的海船，從蘭方到華南要七八天，到江浙一帶則要半個月。

薩武洋：「別玩這些虛的，你就說你這次見到了哪些和-圖-書大人物，跟你談的人最高級別是什麼。算了，你把備忘錄那給我看！」

何嵐：「很奇怪么？只不過是管理類的專業。」

「居然是在外交部的樓上？這些做外貿的果然有勢力啊。不過顧總能夠來去自由，如入無人之境，果然也不是一般人。」高健雄內心愈發肅然起敬。

他是在國內見過那些權威機關的威嚴肅穆的，總覺得那都是很神聖的地方。到了蘭方這種小國寡民的化外之地，見識了反差，自然有一種近乎喜劇的短暫懵逼，就跟堵神2上的許錦江那種既視感。

華夏的海事行政主管部門，對於南海南部的海底地形/水文資料，一直是比較上心的，有想過全面、系統地進行一下勘測。

（潛艇浮在水中的時候，被主動式聲吶照射會有明顯的回波，但是如果沉底的話，被主動式聲吶照到也不容易找出來，因為聲吶不知道這是沉底的潛艇，還是海底的礁石。

具體是兩百萬還是三百萬，也沒個准信，不過顧鯤就當看在同文同種的份上，給按兩百萬算好了，只要對方到時候肯批發。

沒辦法，設計院做這種行當，從來都是硬體成本只佔四分之一的。

到時候這個錢朱敬業不想掏也得掏了。

大多數小國不會這麼干，並不是因為這麼干有什麼違反國際法的地方，而僅僅是因為窮，測不起這麼大面積的精確海底地形。

原來，顧鯤早就想明白節奏了。

因為這些數據，在國防工程上也是有用的。知道哪兒水深哪兒水淺，就能針對性防備外國潛艇深潛通過，將來還能做地ｈｔｔｐs://ｗｗw.hｅtuboｏk•cｏｍ.ｃｏｍ形比對，遇到敵方潛艇沉底偽裝時，也能揪出來。

顧鯤自嘲一笑：「你不知道么？我考試之前，已經跟許院長談過了，租了他們設計院的一條勘測船，去蘭方測測新港周邊航道水文、海底地貌，許院長還等著我的數據，做航道疏浚的設計規劃呢。

顧鯤有名正言順的蘭方港項目捏著，他可以隨時在海圖上畫一些線，比如從蘭方畫直線連到海藍的亞龍市、連到粵東的粵州、胡建的夏門、乃至菲律賓的馬尼拉。

而且，在那幾天與許院長溝通的過程中，顧鯤還打探到了一個利好消息：

顧鯤沒找到，就決定先去看看生意夥伴，順帶彙報一下。

聽他的意思，我測的數據要是有得多，他還能拿去賣呢。這錢不賺白不賺，說不定有我監工，大家效率特別高呢。」

樓里的前台和安保人員都認識顧鯤了，問都沒問就恭送他進去，二話不說幫他摁電梯。

於是顧鯤在碼頭車庫取了自己的賓士，就遙遙一指，吩咐手下：「老高，看到那座最高的樓了么，送我去那兒。」

薩武洋：「船？他們比較勤奮，前天下午就到了，然後見你沒來，就自己出海開工了。不過不遠的，今天晚上就會回港，他們也知道你快來了嘛。」

再往南的紹沙群島海域，實際上還是菲越馬印四國的漁政在巡邏。華夏勘測船如果去那些海域作業，還比較容易遭到驅趕。

無奈，90年代華夏海軍太弱，對南海的實控只到威沙群島為止。

蘭方港這點屁大的地方，是藏不住大船的，所以交大設計院派來的勘測船到和-圖-書沒到，顧鯤在碼頭上掃一圈，就一目了然了。

聽許院長的朋友暗中透出來的口風，按每50乘50海里單位面積的海域，有些部門願意出兩三百萬人民幣的價碼，買航運級精度的海底地形測量數據。

他們胸無大志，沒有軍事海防的需求。就指望著平時花點錢買點大洋國的武器裝備，就當是交保護費了。一旦被人欺負了，就等著大洋國開著航母來給他們售後服務呢。

另外，許院長當初給顧鯤報的「勘測蘭方周邊航道水文/海底地形」，以及設計配套的疏浚維護方案，要足足400多萬設計費。

所以算算日子，顧鯤這邊結束考核走完手續拿到錄取通知書，租的測量船也快開到蘭方了。

他這次去華夏，前後有半個多月，雖然沒有拿到任何真金白銀的投資，不過那些談笑風生的意向型收穫著實不少，結交到的人脈也非常豐厚。就算顧鯤不主動去彙報，薩武洋也會派人來找他的。

所以，在這些數據方面，有關部門還是很捨得當大金主掏錢的。

見到薩武洋時，對方也是滿面親切：「小顧，你總算回來了。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把華夏方面的設計院和海洋勘測船都請來了。蘭方港的擴建項目，肯定是板上釘釘了吧。」

顧鯤之前來這兒跟薩武洋談事兒的時候，高健雄還沒跟著顧鯤呢，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拿到了那麼多華夏方面頭面人物的表態，就算讓大公立刻把設計費勘測費批了，從財正的預算里走，估計都沒問題。」

對於小國而言，港務航道測個幾海里寬、夠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