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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佔理，只能先說句丟車保帥的話撇清：「薩叔，有話好好說！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最多只是為了國家的安全，提醒過幾句，事兒都是瞿剛做出來的！我怎麼知道他能把『加強治安』理解成言行逼供把人打成重傷？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朱敬業焦躁地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顧鯤人現在在哪裡？有消息了么？他那些人傷得重不重？」

朱敬業想喊保鏢，但是他公司里日常當值的那些打手，剛才在高健雄的人馬衝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放倒打散了。

那個叫劉建軍的，不過是在碼頭酒吧跟你的人口角了一番，這點小事，算是什麼大罪過？你的人居然這樣刑訊毒打？」

于偉烈低下了頭，主動回答這個問題：「沒有，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來客進入過航母敏感艙區。而且……證據太乾淨了，比真的沒有還乾淨。」

朱敬業只能想辦法狡辯：

罷了，既然沒鬧出人命，這次先把朱敬業的兩條走狗擼下來送進牢里再說，其他的以後再徐徐圖之。

在蘭方這樣不正規的化外小國，司法和治安本來就是有點亂來的。

顧鯤誘敵出擊的套路，就跟韓信背水結陣、浪給敵人看是一樣的。

www.hetubook.com.com我們拷問的人里，有一兩個傷得比較重，目前送去醫院救治了……主要是當時已經騎虎難下了。」

當下咬牙切齒地拿出一張合同，為薩武洋作證：「沒錯！是薩老闆為了今天來找你理論，怕你這種小人下黑手，臨時雇了我們保護他的，不信的話，可以看這張合同。」

朱敬業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接起來，原來是他的伯父大公也聽說鬧出了麻煩，讓他倆去彙報情況呢。

……

「那麼突襲搜查航母主題公園的那一隊呢？有沒有收穫？」朱敬業已經冷汗涔涔而下，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瞿剛手下把人打傷打殘的例子不要太多。

面對朱敬業的質疑，瞿剛為難地解釋：「動手之前，我們已經是找黑水安保看上去嫌疑最大的人動手拷問了——

瞿剛這人工作作風太糙，一定會被處分的，該追究刑事追究刑事，自然有有關部門處理。你這麼鬧到我這兒來，恐怕也不佔理吧？」

第二天一大早，「蘭方建設」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

可惜，即使朱敬業已經預料到「等顧鯤比賽完回國，就會報復」，這種想法，還是太保守了。

說罷，薩武洋還hetubook.com.com回頭裝模作樣問了一句：「高健雄，你告訴朱總，我今天是不是臨時花錢雇的你們？」

原來，是薩武洋殺氣騰騰地帶著人沖了進來。

「朱敬業！你幹得好事，我們商務部友好合作、這一年裡為蘭方人民謀取了多少福祉、解決了多少就業問題！你就是這麼背後捅刀、破壞合作關係的么！

朱敬業有些不理解了：「那結果呢？難道沒有絲毫嫌疑？」

朱敬業差點兒一陣暈眩，惡狠狠地摔了一個煙灰缸。

顧鯤只是看上去是代言人，實際上卻不是的。

雙方正在對峙，一個電話打破了僵局。

確實……朱敬業非要撇清自己的話，還真不好攀咬到他。

實在是顧鯤演得太逼真了——如果顧鯤沒有暗中見不得人的利益輸送，中遠為什麼這樣不計成本地一船船的游輪游遊客往蘭方送？為什麼蘭方港第一個五萬噸泊位剛完工，就有那麼多散貨船排著隊來照顧中轉補給的生意？為什麼這麼巴結地上趕著送錢給顧鯤賺？

這次他和于偉烈為朱老闆辦事兒，為了立功心切，手段上當然也是一樣激進的。

「是么？沒想到你朱敬業也會有一天說于偉烈和瞿剛不是你的人，呵呵，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是好笑。」薩武洋只能先嘲諷一下，內心瘋狂想著對策。

是這一切假象泡影，一步步勾引得朱敬業失去了理智，以為只要孤注一擲突襲，肯定能抓到鐵證。

要是當初讓他逮住了證據，今天什麼事兒都能化解，但誰讓他沒證據呢。

麻煩比他想象的來得還要早。

于偉烈：「他應該還在日本，世大運應該是這周開幕，下周才有游泳類的比賽。顧鯤要參加完比賽才會回蘭方。

「顧鯤回來肯定是要報復的呀！而且這次他把自己撇得這麼清白，到時候完全是他占理！就算伯父也不好意思為我撐場子了！」朱敬業頗為懊悔。

于偉烈和瞿剛肯定是不會做污點證人出賣老闆的，鬧得再大他們也會把黑鍋徹底背了。

任誰看到了都會腦子一熱全軍All-in。

按照瞿剛的辦事經驗，要篩查外國來的武裝人員是否是聽命于外國指揮，一條最直觀的要素，就是看這人是孤身一人來蘭方，還是拖家帶口來蘭方。

顧鯤請來的這些人里，有好多表面上看家屬目前還未跟來蘭方，這就讓朱敬業那些手下蠢蠢欲動了。他們原本以為，只要能拷問出一些「這些人聽命」的證據，那麼怎麼打都和圖書是不要緊的。

「什麼？你們逮住的那幾個、看似最有嫌疑是華諜的保安，居然一點問題都沒問出來？你們是廢物么！嚴刑拷打都用上了，居然什麼有用的都沒得到？」

高健雄是前幾天剛剛在荷蘭醫院養完傷，低調回到蘭方的。他聽說手下有人被拷打逼供，本來就氣得冒火。

傷了人卻沒逼供出證據，這是最傷的。

因為外國間諜組織控制人最常見的操作，就是扣著雙面間諜或者境外工作人員的家屬，變相當人質。

瞿剛慚愧地說：「最後才發現，顧鯤是借口在蘭方暫時不好找這麼多房子安置，也不好給家屬安排工作機會，所以給他們的家屬在古晉秘密安排了住處，發生活補貼。這些人都是拖家帶口來蘭方奔生活的……」

誰知特么就中計了。

薩武洋狂妄一笑：「哈哈哈，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黑水安保公司是跟我沒關係，所以這些人是我今天臨時花錢雇來保護我行動的！我是他們的客戶，不行么？」

中計了！

偏偏，朱敬業自忖他的決策並不算弱智。

不怪朱敬業無能，只怪顧鯤太陰毒。

在北方文明國家，刑訊逼供這種醜事兒95年已經很收斂了，但在蘭方還是家常便飯。大家都覺得「只要最www.hetubook.com.com後拿到證據，說明這人確實是壞人，取證過程中毒打幾頓根本不叫事兒」。

于偉烈旁邊那人名叫瞿剛，是蘭方警局的一名副職，也是一貫投靠朱敬業的。

如果不是所謀者大，還有什麼解釋？

朱敬業頭皮發麻，不知如何是好。

正職當然是大公自己的嫡系親信了，朱敬業是拉攏不到的。能拉到一個副職聽命於他，已經是極限了。

薩武洋也是公親國戚，大家都有身份的情況下，對方占理，局面就不好處理了。

朱敬業心裏那個恨啊。

「薩叔！我也是為了國家利益，再說這事兒是顧鯤手下跟我的恩怨，跟你沒關係吧？黑水安保公司是他顧鯤獨資的產業，可不是國際合作的範圍，你為他強出頭、還帶著黑水安保的人闖進來，莫非是你們有什麼私下裡見不得人的交易！」

其中有一個叫劉建軍的，我們查到他有多年服役記錄，做到過士官，大約是四級軍士長吧，而且他的家人沒有跟著來蘭方，是孤身一人的。根據我們的偵查經驗，這樣的人極有可能是家屬被扣在北國的華諜，所以鬧事進來之後，順便就下了重手拷問……」

幾天後，于偉烈和另外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給朱敬業帶來了壞消息。

然而，朱敬業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