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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方的下午依然很熱，所以朱悠然也就穿著一件絲質的弔帶連衣裙，裙子比較短，沒有穿襪子，光腳穿涼鞋。裏面應該是那種少女式的裹胸泳衣，不帶杯的。

顧鯤笑笑：「你覺得這就不算有求於我了？不丟人了？」

艾默里奇畢竟是德國人，如今雖然去了好萊塢，但還是經常偏好於往自己的劇組裡摻雜歐洲人。

「哧啦~哧啦~」幾聲，簽名本到手的朱悠然，立刻奪過去，一頁頁折好摺痕然後麻溜兒地撕下來，「到時候等他們空下來，我自己去跟他們換籤名。」

「把你姚老師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要親自打電話確認你中午上了課沒。」

「你有兩米四高？」

顧鯤地控浪技術很精準，跳水時產生的水花，完全精準地朝著朱悠然頭臉蓋去，朱悠然被嗆了一口，還以為自己要溺水了，急得哇哇大叫。

「誰用你教了，男女授受不親！我要羅師姐教我！」

「不要放手不要放手不要放手！」

「哼，給你就給你，不跟你好了！」

朱悠然把號碼給了顧鯤，顧鯤打完確認沒翹課：「好吧，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獎勵你，今天我可以親自教你游泳。」

「憋住氣，睜開眼。」

「我沒放手，要放也是你自己放手。」顧鯤不得不提醒她。

朱悠然注意到了自己姿勢不雅，有點像螞蟻上樹，連忙把腿放下。（儘管她並不知道什麼是螞蟻上樹）

貴族人家並不都是紈絝子弟，只有那些需要賣弄渣男渣女人設為家族生意博眼球的特ｈet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定人群，才是這樣的，那都是演給窮人看的。

「也對哦，你比他們更出名。」朱悠然也不氣惱，發現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之後，立刻服軟了，眼珠子一轉，「顧哥，是小妹失禮了，我是不是該先問你要個簽名啊，不然都顯得我不夠崇拜你似的。」

「抹完防晒霜20分鐘才能下水，不然會晒傷的。我們先去旁邊室內泳池吧。」

「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既然你說好了是出來練游泳的，不許偷懶，看別人拍片也看夠了，快點給我下水！否則我就告訴夫人你下午逃課。」顧鯤板起臉，準備代替大公夫婦做一下家規。

朱悠然眼珠子轉了一下，不想被佔便宜：「為什麼要求你？我自報家門，自己去求，他們不會給么？或者讓羅師姐出面也行啊。」

讓·雷諾在《哥斯拉》里戲份並不算最重，但他兩年前拍了《這個殺手不太冷》，如今還在亞洲市場私下熱播，所以他那個喝牛奶、對小姑娘很和善的形象深入人心。

顧鯤也不會完全相信她，不過他也不至於貿然跟公爵夫人打小報告，所以選擇向朱悠然要家教的電話號碼：

沒耐心養成。

「喂，那個誰，你不是說過要親自教我游泳的么，給你個機會，過來拉著我的手。」

顧鯤伸出下嘴唇，吹了一下自己前額的頭髮，無所謂地聳聳肩，魚雷一樣嗖地躍入水中。

「呸呸呸，咳咳咳，你壞死了！」朱悠然幸虧剛才聽了勸，死死屏住氣，hetｕbooｋ•cｏｍ•cｏｍ才沒吃到水。

不過池水比較深，足以淹死她，所以她連忙把雙臂緊了緊，依然環住顧鯤的肩膀死不鬆手，只肯松腿。

「到底是世界冠軍里的世界冠軍，真是厲害呢。」朱悠然過了一開始的抗拒之後，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反而佩服起來。

「這兒有多深？」感覺到顧鯤紋絲不動，朱悠然不由有些錯覺。

顧鯤家的私人泳池水很乾凈，可以達到飲用水標準，反正他有錢，所以這種池水裡哪怕水下睜眼睜久了，也絕對不會覺得眼睛難受。

「我沒看夠呢！再說我沒逃課，我在姚老師那兒上了三節課、下課才來的，我今天是犧牲了午休的時間！」朱悠然嘟著嘴抗辯。

而等朱悠然學會之後，因為成就感的逐漸提升，自然而然會對之前的冒犯徹底釋然，反而心生感激。

就當是哄小孩子吧。

「聽話，給你三秒鐘。」三秒鐘之後，顧鯤就摁著朱悠然的腦袋，一直摁到了水裡，摁了幾秒鐘之後才拎起來，「看清楚了沒？我站不住，我一直在踩水呢，只是動作不明顯。」

沒辦法，學游泳就是這樣的，多多少少得逼一下，克服恐懼，才能挖掘出潛力。

「殺手？你說什麼殺手？」顧鯤被動嗅了一會兒少女身上的氣息，並不理解她的問題。

說著，朱悠然就戲精地換上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隨手找了一個場記沒用的空白本本，兩眼水汪汪地盯著顧鯤，求顧鯤簽名。

目前還是沒有共同語言，太嫩了，得和圖書哄著，唉。

小姑娘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氣惱顧鯤打電話給她的家教老師求證，不過下水之後沒幾分鐘，就忘了那些彆扭。

「顧哥，這些人都是你朋友么？包括那個看上去很藝術家的大導演和那個殺手。」

不過，朱悠然也徹底看清楚了顧鯤在水下的姿勢，真的是很穩呢。

朱悠然用胳膊肘捅了捅顧鯤，指著另一個陽傘棚子底下的艾默里奇導演，以及幾個酷酷的主要演員，如是問道。

學游泳其實很簡單，但也只有顧鯤這種身份地位都高過她、不用照顧她想法的人，才能雷厲風行。

「那你幹嘛在家裡造這麼深的泳池？你站得住？」

從小孩子都只會叫他「殺手」，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可見一斑了。

「兩米四。」

顧鯤一溜煙簽了七八個，還很好心的每一頁只簽一個名字，免得到時候不好分贓。

顧鯤笑了：「那你可以試試，你以為他們是白簽名的么，他們簽名之前，肯定會藉機要一個我的簽名，作為交換的。」

「啊！救命啊！你太壞了，哇……」

顧鯤：「你說讓·雷諾啊，怎麼，你很崇拜他么？要是想要簽名，你就求我。只要我開口，艾默里奇劇組裡人人都會給你簽名的。」

顧鯤這才意識到，她指的是艾默里奇劇組裡的那個配角，法國佬讓·雷諾。

「我們再來一次吧，你再說一遍呼吸的節奏，不許放開我啊。」朱悠然食髓知味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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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悠然是大公夫婦的女兒，郡主身份，不需要拋頭露面博眼球，怎麼可能家教不嚴呢。

如果是打死學不會的那種，你虐她幾次，她又沒有收穫到成就感，那就只會變本加厲恨上教練，以為是故意讓她吃苦做弄她了。

「蛤？」

中午天氣炎熱，學校里都是安排很長時間的午休的。不過自己家教吹著空調，時間就自由多了，朱悠然想出去玩、又怕家裡查得嚴，就會每天利用午休時間纏著女老師把課講了，應付完了差事才好出門。

「多簽幾個。」朱悠然搖著他的大腿催促。

「求你又不丟人，你比我厲害那麼多，求你是正常的。但你一開始沒看出來我想幹啥，我厲不厲害？」朱悠然居然還很得意，一臉的「你快誇我」的幼稚得逞。

朱悠然之前一直沒學，除了男女授受不親之外，主要也是因為她金枝玉葉嬌滴滴得很，家裡就算選得出女教練，也不敢違逆她，更不敢讓她嗆水。

平時外面披個輕薄的白紗坎肩，戴個遮陽帽，不過到了陽傘底下就脫了。

只可惜她還是太矮了，下意識用胳膊肘捅人的時候，連顧鯤的屁股都夠不到，只是戳到顧鯤的大腿。

「羅師姐要從下面托著我的，這是給你個機會扶我手，換個人我還不讓呢！小氣！」

蘭方全國有三所初中、一所高中。朱悠然如今名義上還在蘭方一中念初二，不過實際上她基本上長期靠家教，不怎麼去學校。

顧鯤也就沒多說什麼，儘管他已經輕易看穿了對方的把戲。和*圖*書

顧鯤很想叼一根雪茄擺擺譜，不過注意到對方是孩子他還是忍住了，只能叉腰：「你不是不要我教嗎？有海莉在這兒你怕什麼，又淹不死。」

顧鯤托住她手臂的時候，她本能地八爪魚一樣纏上去。

她提到的姚老師，只是她的一個女家教。

在顧鯤眼裡，這就像小孩子打架踩腳趾。

教游泳實在是釣妹的一大良藥，只可惜這妹子也得稍微爭氣一點，狠一把就能教會。

「你這不廢話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我1米88。」

讓·雷諾確實算是知名演員了，不過眼下要論炙手可熱的程度，和全球知名度，他怎麼能跟顧爺比呢。

朱悠然暗恨自己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工作，不過眼下也只能去顧鯤的別墅借帶頂棚遮蔽的泳池了。

顧鯤原先還真沒給蘭方人簽過名，也沒意識到這一茬兒，不由有些彆扭。不過小姑娘這麼誠懇，他還是簽了。

奔馬礁上就沒幾個室內泳池，來這兒出門就是大海，誰還捨得去室內泳池浪費時間呢。

看著這幅裝扮，倒是比昨晚故作成熟的晚宴造型，要多幾分青春的吸引力。

朱悠然踢著貝殼就沖向海灘，羅海莉連忙脫了外套，露出裏面的泳裝，抓著一瓶防晒霜就衝上去跟著：

顧鯤正要質疑，她連忙很乖覺地主動解釋：「有些是為我閨蜜、同學要的，回去跟她們分分！」

朱悠然並不認識讓雷諾演的其他角色，就當他是殺手了。

「殺手啊！就是那個假裝冷酷其實對小孩子很好的大叔啊！」朱悠然的語氣顯得有些「嫌棄你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