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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地球上，這種事兒要做成，要麼跟大包大攬的殖民公司一樣，建設好之後大部分利益歸他。要麼跟華夏那樣，國家出錢買單。沒有「自由市場博弈」的路可以走的。

當地原本的有錢人，如果在農村的話，用空調的也有，但很多因為市電太複雜，容量不夠就自己整柴油發電機應急，反正砂勞越和汶萊都是有油田的，當地民用柴油挺便宜。

之所以穿成這樣，也是因為實在太熱了。從下車到走回屋裡，僅僅兩分鐘，林鶯就已經微微冒汗。

「這裏都不用自己家裝柴油機、直接靠市電用的空調么？」林鶯有些不敢相信，納涼了一會兒之後，就提出了疑問。

住在用不起空調的窮鄰居中間，就活該你也沒空調用。住在都用不起手機的窮鄰居中間，就活該你家手機信號也不好。

梁勁松在電話里說，顧鯤在港股市場上那些地產股，終於徹底出貨出完了，目前已經開始跑電訊網路股，也跑得非常快，一個星期就拋掉了超過20多億美元市值的股票，連行情都不帶砸低一丁點的。

所以，此時此刻，僅僅看著當地農村一路種植園基礎設施鋪過來、家家戶戶都有足夠的容量用空調，看上去基建還那麼整潔、簡潔，內心是非常震撼的。

在半窮不窮的資本注意國家，個別有錢人最怕的就是住在一堆窮鄰居中間。因為資本注意國家的電力公司鋪設容量的時候都是非常計較成本的。

梁勁松看行情實在太好，怕跑早了吃虧，就親自飛來請示顧鯤，要不要放緩。

顧鯤指著這漫山遍野的種植園，和和圖書掩映在種植園之間的農戶屋舍：「我這裏種了200平方公里的瓜達奎拉榴槤、還有80平方公里的貓屎咖啡動物園保護區、400平方公里的橡膠園、可可。目前雇傭了四千戶承包戶幫我種，平均每戶人家經營50英畝吧。

林鶯立刻如乳燕投林撲過去，被搓揉了一番，然後挽著顧鯤進屋，其他妹子也都跟上。

不過我也不急，反正國內的人現在絕大多數還吃不起榴槤呢。等到02年之後，華夏人普遍吃得起榴槤了，我再大批量供貨也來得及，多了反而失身份掉檔次。」

屋裡冷氣開得很足，這在蘭方的家裡那是再常規不過的標配，但是在砂勞越的各個城市郊區種植園，卻已經算是奢侈。

沒辦法，榴槤要在坡地上種，貓屎咖啡我全部是跟動物園一樣，有大鐵欄子連樹一起攔起來的，我們搞的是高端路線，不能給動物保護組織的人留下『虐待麝香貓』的把柄。

這些困難，社會注意國家的國民都是很難想象的。

就好比電力建設、水利建設、通訊、鐵路這些，如果不允許大包大攬強行攤派，很多建設永遠也沒人出錢。

望著漫山遍野成熟的種植園，林鶯不由感慨。

顧鯤未來在馬來西亞這邊的殖民種植園，就由這家新註冊的『蘭方水果公司』統一經營了。顧鯤和蘭方王室是公司僅有的大股東。

雖然顧鯤一直很不齒聯合水果那種殖民狗，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搞建設的效率方面，允許一家公司大包大攬，確實可以極大地加速當地發展、為整體人民謀福祉。

孟和-圖-書買、加爾各答這些南亞城市，才能出現「房價一萬美元的社區隔一條街，就能跌到一千美元」。

從成本上來說，強行讓當地每戶人為「一根50平方毫米截面積的電纜的十分之一」買單，也肯定比每人單獨為「一根5平方毫米截面積的電纜的全價」買單要便宜得多。

所以沒法跟平原那種機械化作業一樣減少人力。一家人管50英畝，就是極限了，反正我們的東西賣得貴，羊毛出在羊身上，人力貴一點就貴一點了。不把麝香貓關在小籠里的貓屎咖啡，當然要比關在小籠里的賣得貴了，那些想裝逼的有錢人到時候愛買不買。」

農民種地還有基本工資領，絕對算是仁政了，顧鯤也是看在後世褚老闆搞績效制效果不錯，才不吝試試的。（褚老闆04年出獄種橙子的時候，給農戶開的底薪是每個月600塊，人民幣）

顧鯤抿了一口新鮮的貓屎咖啡：「其實就附近這幾個山頭熟了，還不到20平方公里，這裏的樹，我當初就是挑比較大的樹苗，高價買過來移栽的。其他區片用小苗培育，至少5年才能穩定掛果，也就是02年能全力出貨吧。

這種再傳統不過的產業，也不需要什麼組織架構先進管理，機器人都能管好，無非是雇傭數以萬計的承包戶種水果、然後統購統銷唄。

顧鯤跟自己的女人吃著水果喝著咖啡，手機忽然就響了。

現在，攤派的陣痛已經過去了，人人都開始念顧鯤的好，如果沒有這個救世主出現，當地農民估計10年內都不一定用得上空調，20年之https://m.hetubook.com.com內都要經常擔心天氣熱負荷高的時候跳閘。

林鶯吹了一會兒空調，下意識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而這個公司名，顧鯤顯然是表面庸俗，暗地裡卻指望著公司跟五十年前全拉丁美洲臭名昭著的「聯合水果公司」那樣，成為國中之國。（聯合水果最猖狂的那些年，第一大股東杜勒斯是大洋國的國務卿，第二大股東是他弟弟小杜勒斯，CIA的局長，所以拉美各國總統他們都可以隨便廢立，不聽話的立刻出動大洋國的軍隊消滅。）

殊不知，這都是因為大家怕被鄰居佔了便宜。同一個區片各家各戶肯付的電線費、需要的功率都不一樣，所以電力公司只能每一小片單獨拉一根細的，你肯出幾毫米截面積的電線錢、就給你拉多大功率。

後世抖音上很多人分享那些南亞國家電工修電線的視頻、一根電杆上幾百根線跟蜂窩似的一團亂麻。很多國內的評論只看到了「這種地方的電工牛逼，這麼亂都認得出來」。

「巴林基安和達拉姆？哦，我記得，就是曾母AN沙對面那座城市是吧。」林鶯嘆了口氣，「看地圖的時候不覺得，親自出來走走才發現，老公的生意都橫跨大半個砂勞越州了。」

莎拉諾娃指著東邊：「翻過那幾座山，到巴林基安、達拉姆，還有老闆的天然橡膠種植園、貓屎咖啡種植園、可可種植園呢。」

小學生都會算，前者方案可以省掉9倍的電纜膠皮成本費和電工鋪設人工費。

「老公光這一代的榴槤種植園，應該就有圈了幾十萬英畝吧，折好幾百平ｍ•ｈeｔｕboｏk•ｃom.coｍ方公里了，太壯觀了，好香。」

這兒的開發程度還很低，顧鯤的人來之前，當地的農村居民大多數是沒有空調用的。不是買不起空調，而是砂勞越州農村的電網擴容建設實在遲緩。

林鶯試探地確認：「所以，凡是給咱搞種植園的那些農戶、當地移民，也都可以用空調？你問他們收費么？」

而顧鯤當初在這裏強推建設的時候，恰好是金融危機需要提振需求、當地人有求於人不得不忍著，才給了顧鯤通盤整合的機會。

只要一路上電線拉過來時，你的鄰居大多數不需要那麼高功率的民用電線路，那麼供電線纜的直徑就會按低載流量設計，減少成本。

林鶯是東馬來西亞當地人，雖然她家是首府古晉城裡的，但她也是深知附近農村用電的複雜困難的。尤其是東馬的基礎設施發達程度要比西馬低不少，這兒的種植園是不能跟檳城周邊那些榴槤產區比的。

顧鯤理所當然地回答：「那必須的，我是要長期經營下去的，又不是過來玩玩，當然要好好建設了——建設好了，這些地皮未來都是我的。」

原本在華夏內地一根粗線能解決、到了快入戶再分細的事情，變成了直接幾十幾百根細線，重複建設浪費也多，電工的人工勞動重複冗餘就更多了。

顧鯤今天戴了個草帽，穿的硬質薄亞麻格子襯衫，戴個大墨鏡，造型渾然不似百億美元富豪，倒像是普通的墨西哥/哥倫比亞社團土豪。

她有點理解，當年拉丁美洲諸國為什麼要讓大洋國的聯合水果公司殖民了、為什麼會發展到讓聯合水果公司的權力可以m.hetubook.com.com大到輕易決定或廢黜拉美15國總統的程度。

一英畝等於國內六畝地，在農村種過果樹的人都知道，一戶人家承包300畝果園已經很累了。這還是東南亞華人普遍多子，每戶人口眾多才忙得過來。

妹子們還在感慨，顧鯤已經得到通報，親自坐車迎了出來：「呦，這是拿到學位證了？到都到了，站在外面也不嫌熱，快進來吧，屋裡有空調。」

「不過，這些榴槤為什麼會熟得那麼快？你在這兒經營才兩年吧？榴槤樹應該沒長這麼快。」林鶯還有一些問題不解，就一邊吃著榴槤一邊隨口問。

沒人分攤基建成本，那就不基建了。所以這些國家的居民區才會窮富扎堆嚴重，住在貧民區的人稍微有點錢就搬走了。

他隨手接起來，原來是已經好幾個月沒聯繫他的梁勁松，又給他例行公事報告好消息了。

顧鯤：「當然有得用了，收費也是要收的，但是比當地原本的電力公司，初裝費至少便宜一半，還可以從未來的工資里按揭扣。不光是電力初裝費，其他很多初裝費都可以扣，他們大多數人樂意得不得了，不樂意的也可以不被我們『蘭方水果公司』雇傭嘛。」

「讓你跑你就跑，少賺了都算我的——你怎麼就沉不住氣呢。你都到蘭方了？我今兒個在詩巫吃榴槤呢，你過來當面跟我說吧。」

顧鯤設定的管理架構，基本上跟紅塔的褚老闆種雲煙、乃至後來種橙子差不多，也算是精品路線了。在他這兒的承包戶，雖然要被他以一個較低的統一價收購走全部產出，但畢竟公司也是給發底薪的，如今是500塊人民幣每月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