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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顧鯤的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好，他優待和放寬的並不只是支付寶的用戶，他還同步放寬了其他國家的同類產品的用戶，讓凡是在互聯網科技公司的准金融產品里的早期用戶，去蘭方時都能財務免審。

當然他也還沒到絕境的程度，畢竟顧鯤的蘭方塔究竟會有多高，現在也還始終保密著，哪怕被卡了預算，迪巴塔也並非一定爭不到世界第一，只是萬一將來出了什麼意外，因為基礎沒打好，沒有了加高的潛力而已。

「是個華人，搞旅游業的，一家互聯網公司的。」女秘書功課做得很足。

至於馬哈迪話里最後提到的「易普拉辛忽悠貝克漢姆來朱梅拉棕櫚島買房」這事兒，其實同類的事情顧鯤在蘭方也在干。

而是進了這個行業，進了這個圈子，想賺這份錢，就得遵循自然法則。華人沒人遵循，也會有外國人去遵循，然後賺走華人當中有這部分需求的人的錢。

「什麼人？哪個行業的？」易普拉辛問的時候，心情依然不太好。

他額外吸引的遊客群體，並不是什麼暴發戶或者卑賤的人，是互聯網新經濟的積極響應者，是互聯網與金融屬性融合的嘗試者。這些人你有什麼好看不起的？

一直過了一周多，大約是2月中旬了，終於有一天，他的秘書來告訴他，有個外國客人想預約見他。

你說去年九月份和十月份的時候，蘭方的高端旅游業和後續相關產業的拉動，絲毫沒有受到大洋國九月黑天鵝事ｍ.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ｍ件的影響，那是因為顧鯤運氣好、搶在黑天鵝之前剛好密集把帆船酒店為代表的一大票高端昂貴訂單租出去了。

要我說，迪巴塔就按照15億美元的最終決算，這幾天可以正式開工了。反正新年也過完了，正好全力施工。至於『朱梅拉棕櫚島』，我現在跟你正式宣布，那個項目進入無限期擱置了，你別妄想讓棕櫚島跟迪巴塔并行施工。

迪巴和阿布扎比好歹曾經也是布狗的殖民地，趕走了殖民者之後生活方式居然還這麼跪舔殖民者遺風，只能說這些貨色就算有錢了、物質生活質量高了，也不過就是跪爽了的物種。

總而言之，馬哈迪和易普拉辛一番狗血淋頭的激辯，最後易普拉辛不得不認栽，徹底被套上了籠頭，該砍預算的砍預算，該砍項目的砍項目。因為旅游業增長不如「別人家的孩子」，迪巴塔也最終被迫按照僅有15億美元預算的方案正式動工了。

女秘書最後這半句話語速非常之快，唯恐說慢了沒機會說完就被老闆殺了。

動工這天，易普拉辛關起門來抽了好幾袋水煙，整個人渾渾噩噩鬱悶不已。

換言之，易普拉辛能有較大概率拉到貝克漢姆，還是因為貝克漢姆被顧鯤關在門外了——易普拉辛就只配撿顧鯤嫌棄的垃圾。

因為走全球最高端最奢侈的旅遊產業定位的那些國家和城市，確實是很需要「簽證門檻」來提升自己的檔次的。說白了和圖書，「把多少下等社會的人排斥在外，讓他們沒資格來這個國家」，有時候本身就能成為吸引上流社會的賣點。

我之所以不這麼干，是為了我們的長遠利益考慮啊！您不能跟外面那些投資了六七年就想套現跑的短視投資人那樣追求短期利益啊！我們做的是百年大計！是祖國的石油挖完了之後的退路，要看長遠！」

「華人？讓他滾！華人還是搞互聯網旅游業的，那不就是顧鯤的走狗么！你把那種垃圾放進來幹什麼？以後通報都不用通報！」易普拉辛瞬間就跟爆竹一樣被點爆了，所有的鬱悶都往這個缺口宣洩。

顧鯤在蘭方的奔馬環礁，也在規劃類似於棕櫚島的地產項目了，而且即將展開預售，只能說兩者的商業計劃所見略同了。只不過，娛樂圈的頂流名人，顧鯤拉到的顯然比易普拉辛多，體育界的頂級巨星們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12月份聖誕季時候的表現呢？後來一月份歐美客人徹底淡季沒有旅遊假期的時候呢？你的高端旅游業務增長曲線是怎樣的？顧鯤是怎樣的？你們迪巴的成績單依然不如顧鯤！

可結果呢？打臉了吧。

我必須看到迪巴塔項目將來對迪巴旅游業的切實拉動效果，才會解凍朱梅拉棕櫚島這個坑錢貨！還有，我知道你在搞小動作，想把貝克漢姆之類的傢伙請來，先預售最早一批的棕櫚島房產，這個念頭你也儘快打住！未來有沒有這個島還不知道呢，我們丟不起這個人！h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

……

這就看不出顧鯤的傾向性，也不會降低蘭方的檔次了。畢竟矽谷那邊彼得蒂爾的PAYPAL用戶，也是能跟運通信用卡用戶一樣，免簽來蘭方的嘛。

不是顧鯤要這樣，也不是他希望這樣。

顧鯤靠著放寬對華簽證、以及跟日韓客人那些相對層次較淺但也不容小覷的戰略合作，居然穩穩地把蘭方旅遊市場的增長勢頭給穩住了。

可惜的是，易普拉辛平時如果說顧鯤放寬簽證的舉動是「有損逼格的飲鴆止渴」，馬哈迪或許還會信一信，但這次顯然太牽強了。

一番喪氣的折騰之後，易普拉辛至少關起門來好幾天沒心情見人。

七千公裡外的中東，迪巴城邦的蒙哥馬利酒店，易普拉辛酋子的日子也非常不好過，正在面臨投資人的高壓。

確實，放網吧老闆這類暴發戶來迪巴旅遊，讓有錢但沒素質的個體戶也有資格來，那確實是掉價的。

之所以易普拉辛看上去很有希望跟原本歷史一樣拉到貝克漢姆，只不過是因為貝克漢姆也是一條布狗，所以壓根兒連去蘭方的簽證都批不出來——顧鯤壓根不允許布列塔尼國籍的人在奔馬棕櫚島買房。所以他可以暗中談好賣給喬丹、賣給羅納爾多，但是不賣給貝克漢姆。

「不是……他們來沒來呢，只是想預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拒絕。」女秘書也是嚇了一跳，怕招惹了老闆，立刻唯唯諾諾退了出去。

易普拉辛的表情果然變化很快，正要怒和圖書火爆發的瞬間，聽到了結尾，這才硬生生剎車剎住。

但是，如果是新興的互聯網前衛玩法支持者，效果就不一樣了。就好比雖然後世炒比特幣的人也是一些暴發戶，也是投機客，但炒幣狗比起油老闆煤老闆還是更能唬住外行一些的。

阿布扎比財團的大金主馬哈迪，把易普拉辛噴得那叫一個不給面子。

沈老闆和楊漢奸，在滬江的自家公司總部掰扯的同時。

「呵呵？！有點兒意思，我還以為顧鯤在華語世界的旅遊和互聯網圈子裡，已經是一言九鼎了呢。行，那就給個機會——說說吧，那人具體做什麼的，來的目的是什麼。」

誰讓易普拉辛去年四季度口口聲聲說顧鯤囂張不了幾天了、到時候會跟迪巴人一樣面臨黑天鵝的後勁。

只不過，大洋國的人今年本來就很少出國旅遊，PAYPAL的用戶連別的國家都懶得去，更不會去蘭方了。蘭方只是白白擺個姿態，憑空展示大度而已。

也不知道這個女秘書以及跟他交涉的人之間，經受了多少折磨和軟纏硬泡，誰知當天晚上的時候，那女秘書居然壯著膽子又來彙報了——當然，並不是專門彙報這事兒，專門彙報的話，諒女秘書也沒這個膽。

奢侈行業的自然法則就是鄙窮。

所以，哪怕是站在上帝視角上，要讓這個易普拉辛絕望到生無可戀，還要兩三年時間。他至少還有兩三年可以活。

她是藉著說別的事情的機會，在正事兒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老闆，上午跟m.hetubook.com.com您說的那個華人表示，他是顧鯤的敵人，他可以幫你想辦法對付顧鯤噁心顧鯤。」

易普拉辛被問得啞口無言。

就算見人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迪巴塔按照毫無升級潛力的方案打地基，那還有什麼可見的？看多了還生氣。

就好比大洋國或者加拿大那邊的房子，「這個社區地鐵無法直達，也沒有公交車線路」，反而可以成為房價上漲的一個賣點。因為沒有公共交通就意味著沒有自己車的最底層窮人不能方便地來這個地方。

有本事你也針對性的、精準投放地把這樣的潛在客戶放寬來迪巴的條件啊！當然你可以不用放寬華夏人，你可以吸引其他發達國家的這些靈活前衛人士，關鍵是你做得到么？」

此時此刻易普拉辛被投資人指責，也只能硬著頭皮詆毀「別人家的孩子」：「馬哈迪先生！這不能怪我！顧鯤這傢伙不按套路出牌。他12月份和1月份旅遊相關產業業績持續增長，是靠放寬蘭方的簽證難度換來的！這種錢賺之不武！本質上是飲鴆止渴傷害一個國家的逼格定位。

「易普拉辛，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給了你機會對賭，讓你多觀察了整整三個月，可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易普拉辛的說辭，如果用來騙外行人，那確實有幾分道理。

馬哈迪直接反駁：「你就扯淡吧！顧鯤放寬財務簽證的條件，有什麼飲鴆止渴了？他這都不叫放寬，這叫『靈活調整簽證方式』。

這麼說或許有些殘酷，但這就是世界本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