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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厚德的這個估計也不能算錯，因為後世嗶嗶打車快嗶打車這些網約車公司，在拿阿狸和騰雲的錢的時候，不也是本著「他們之所以給我們投錢，還不是希望增加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在移動支付領域的應用場景、打開頻次。所以願意在打車上燒錢虧錢，把全國人民的移動支付習慣培養起來」。

馬風說著，等下一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就接了，然後吩咐了幾句，幾分鐘后，就有幾個客人出現在顧庄門口，被安保人員帶了進來。

我晾他們好久了，一直讓前台和秘書說我不在公司，讓他們找不著。今天估計是聽說我來您這兒了，竟敢上門來堵人，給您添麻煩了。」

顧鯤倒是想直接捐十萬噸級的漁政船都行，但那東西容易被敵國盯上，所以還是算了。找點民用設備表達誠意就好了。

貴族是很難速成的，但也不是不能速成。比如，通過殺別的暴發戶，就可以提升你在貴族圈子裡的上升速度。

世上哪有錢掉廁所里就嫌臭扔掉的道理？那好歹是錢啊，洗洗乾淨還能用不是？

顧鯤要是能逼得易普拉辛生意失敗跳樓自盡、立起一個「誰跟蘭方搶全球第一土豪城人設，雖遠必誅，斬草除根」的血祭招牌，那就頂的上摩納哥人二十年的貴族歷史底蘊建設。

顧庄對面的茶樓里，一個還不滿25歲的年輕人，掛斷電話后振奮地攥緊了拳頭，顯然內心戲多到爆棚。

僅僅馬風一個接聽，就讓他錯誤地意淫事情還hetubook.com.com會有轉機。

沒辦法，創業者在遇到自己生意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是不太在乎臉面的。

這世上除了極個別奇葩，沒有誰是天生想賺犯賤的錢的。

顧鯤：「其實，你站到我的位置，就能理解這一切了。對於一個立意做高端逼格的豪強來說，打假本來就是一種提升自己品牌價值和江湖地位定位的手法。而我既可以替天行道，又可以祭刀立威，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因為顧鯤改變了歷史，也因為年初開始，便程旅行網被迪巴資本盯上、在這個寒冬中異軍突起，所以也讓國內的互聯網人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寒冬中的增長點——似乎，哪怕大環境是寒冬，但只要賭對了賽道，那麼寒冬中也能殺出一條路來。

這個年輕人姓于，名叫于厚德，在金陵念的大學，剛剛畢業踏入工作還不滿兩年。剛畢業的時候，他加入了華夏第一家博客類網站「華夏博客」，作為一名普通員工，打工積攢了一年多經驗，表現還不錯，也得到了升職。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本以為被利用完了之後，馬風會念在他給「驢途」投了這麼多錢、佔了那麼多股份的情況下，總會希望驢途網好好發展、有個較高的估值，那樣也便於馬風自己的生意財務報表更好看、更好對馬風的投資人交代。

「沒事兒，真不用接，就是個死纏爛打的。」馬風歉意地解釋了一句，「就是些之前被我們投的網路和-圖-書旅遊平台，這不沒利用價值了么，但他們居然不死心。

不過很快，因為互聯網寒冬逐漸加深，「華夏博客」也很快陷入了困境，如今雖然沒有破產倒閉，但也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馬風想了想：「也是，那就聽您的。」

在虛假繁榮的誘惑下，于厚德也從博客網果斷離職了，選擇了比歷史同期提前三年出來，在寒冬中找准互聯網旅遊訂票這個賽道，殺了進去，開了個名叫「驢途」的訂票網站。（原本歷史上並不存在，不用查了）

于厚德有些膽怯地走到顧庄大門口，遞了名片，弱弱地說他是跟馬風剛剛約好的、進去找馬先生。

誰知，被利用完了之後，馬風居然就把驢途網當夜壺一樣嫌臭扔掉了！哪怕估值暴跌、商譽風評被害，也無所謂，也沒想著挽救，就想撇清干係走人。

顧庄門口一個漂亮到不像話、還被調|教出了幾分東方婉約內斂氣質的黑客蘭白人美少女前台，巧笑嫣然地看了他的名片，確認了預約，然後言笑晏晏蓮步款擺地帶著他進去。

這排場，讓于厚德如入雲端，大氣都不敢出。看著兩旁古色古香卻又極盡華貴的裝飾，他只覺得如登仙境，令人窒息。

對於表現好的中層幹部和技術骨幹而言，博客網寒冬期的裁員雖然輪不到他們，但是被「優化」調整薪酬結構也是免不了的。所以一些自命學到了點本事、有想法的人，難免會內心蠢蠢欲動。

酒過三巡，談興正濃hetubook.com.com，忽然馬風的手機響了一下，馬風面露抱歉的神色，順手掏出來瞟了一眼，立刻就掐了。

看著馬風的激動勁兒，顧鯤就敲打地提醒了一句。

「我懟了便程旅行網，未來說不定還會懟其他一些靠資本催熟、靠那些擦邊《反不正當競爭法》造假的公司，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果然只要是跟顧鯤顧爺的生意有交集的互聯網業務，哪怕寒冬都能有一絲暖意啊！

因為行業大環境走向了補貼和零團費搶生意，而且也沒見這種商業模式被打擊，所以于厚德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猛殺進這種商業模式里去，拚命打價格戰。至於燒掉的錢么，當時給他投資了的阿狸巴巴的馬風馬老闆有的是，反正燒的是馬老闆的錢。

這樣才能把滅黑公司的生意做長久，不會被阻撓。（一次兩次的話，事後不打點也無所謂，要長期滅就得打點了）

因為能力不錯，至少在那群搞小網站黑網站的同行中顯得很不錯，于厚德開的訂票網倒也表現可以，雖然不能跟便程旅行網比，但是跟其他人比比還是挺厲害的。

《羊脂球》上，那些法國高逼格的高檔貨名貴地毯，在被普魯士軍隊踏平法國的時候，也就成了普魯士軍官的擦腳布，瞬間就可以把法國貨的逼格打斷脊樑、踐踏在地。

但這些公司畢竟也是你們華夏國的互聯網高新企業嘛——不管他們有沒有科技含量，至少按照你們現在的口徑，凡是互聯網企業都算高新企業。和*圖*書我懟死了他們，工信部那邊也好，別的一些地方也好，總歸有比較難做的。

身在圈內，這是最容易想到的邏輯。

「馬老闆同意見我了！」

但馬風一直不屑於見他，跟他完消失，他不死心，打聽到馬風到顧鯤這兒論功行賞來了，就眼巴巴趕到顧庄來堵門求見。

只要公司不倒閉，臉算個屁啊。

「別激動，以後你就知道了，我這人確實大公無私。但這錢也不是這麼好拿的，你不要急。」

「我們今天就喝酒敘舊，又不是什麼正事兒，該接就接，正事要緊。」顧鯤作為東道主，當然要顯示一下他的大度。

很顯然，這些人是早就在楊公堤上、顧庄對面的花圃茶樓里候著了。

本著這種憋屈的不甘，最近於厚德就走上了這條到處求見馬風、想要堵門陳情的路子，希望馬風網開一面，給他這個公司一條改過自新的機會，別因為是做「零費團」起家就拋棄這個牌子。

顧鯤和馬風聊了一會兒之後，馬風也大致知道該去打點些什麼地方。

現在，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了。

于厚德當時的估計，認為馬風之所以給他投資，邏輯就是「雖然旅遊網不賺錢，但是可以通過這個旅遊網，擴大支付寶這個支付工具的用戶規模範圍，提升支付寶的市場知名度和覆蓋率」。

顧鯤：「都堵上我這兒了？有種，那你還是見一見吧，把話說清楚，讓他們死心。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逃避的，本來就是祭刀立威的事情。迪巴人已經徹底潰敗了，我們也和圖書沒必要那麼保密了。」

馬風也篤定掛了一次電話之後，他們肯定會不死心繼續打的。所以馬風也不會主動回撥，免得掉了身價，或者讓對方有什麼不應該的妄想期待。

「唉，要是能越級抱上顧爺的大腿多好呢。要是這一切是顧先生設的局，是為了把做零費團的賤公司放進口袋再一網打盡，誰還干這事兒！老子也想抱顧爺的大腿、直接做精品訂票業務起家啊！」

按照原本的歷史，于厚德也知道寒冬期出去另起爐灶創業幾乎是死路一條，就算有好想法也拿不到投資的，所以怎麼著也得忍著降薪忍兩年，到2005年才出去自立門戶，後來這廝也搞了個互聯網旅遊平台。

在這種誘惑下，一季度末和二季度的時候，國內一批旅遊訂票的小網站黑網站誕生了——也就是之前對付便程旅行網和迪巴人的時候，被顧鯤這隻無形大手所利用了的、用來作為魚餌釣魚的那群貨色。

聽了顧鯤這話，馬風也是又感慨又欽佩又不值又苦笑：「您倒是執著……」

你人面熟，該怎麼和稀泥，我出酒，你去幫我喝，就當是自罰三杯下不為例。明白我的意思吧。反正我一貫是友好的，是華夏人民的老朋友。殺一個五千萬美金的旅行網，我給國家捐一個億美金的填海造地絞吸船，或者捐一個億美金的其他建設裝備，都行，要做就把威立起來。」

……

比如網游產業，比如網路旅遊訂票平台。

說到底，文化優越感這種東西，終究是不能成為空中樓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