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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一定滿臉通紅，像個小孩子一樣，為了那種無聊的事情而害羞著。

於是瀋河低下頭，湊到式的耳邊，在這個四下無人的街道下低聲說出那句話。

「怎麼，還有些鬱氣？」瀋河見式不說話，問道。

話說他有露過臉么？

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式的父親呀，他連忙想要把對方扶起來，卻被式拉住了。

「荒耶宗蓮的話，應該已經死掉了。」瀋河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忽然看見腳下的阿魯巴，「這裏還有一個，要麼……」

已經沒落的兩儀家，卻和這樣的人物緊密的聯繫起來，可未必就是福。

活了兩百年之久，世界上一流的結界師荒耶宗蓮，連同自己最傑出的作品，一同被面前這些人輕易毀掉，聽說還留下了相當誇張的痕迹。

這就代表著她已經接受了。

「好吧……」式猶豫了一下，還是輕點下頭，「就留到腰部的位置。」

就連這樣無聊的，沒有價值的事情，都得按照他的喜好來。

話說出后，又有一些小小的不滿起來。

雖然只要想聽的話，隔得很遠也能夠清楚的聽到，但似乎只有靠的這麼近的時候，才會變的格外注意這樣的聲音。

「瀋河，沒有找到人。」

不過兩儀家的全員卻都已經醒來，包括連夜從外地趕回來的兩儀要。

更不用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明白。

「我雖然是家主，但卻不會在這裏久留，今日就離開。」式的腦海里閃過祖父的面容，隨後接著說道，「離開之前，會拜託結界大師對祖宅重新布置，若有危險，只需要回到家中即可。」

式的語氣有一點小小的不滿，這麼長的頭髮在她看來就是礙事的東西，說不定還要每天整理。

但這並不妨礙瀋河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裏。

她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啊。

蒼崎橙子一直站在廢墟面前，直到手邊的一支香煙抽完，才彎下腰拎著已經無法行動的阿魯巴起來。

「哈哈哈。」瀋河卻輕快的笑出聲來，好像沒有看見兩儀式那有一點m.hetubook.com.com點生氣的視線般，鬆開她的手掌，轉而停下腳步，摟住她的腰肢攬到懷裡，「空下來的那一小塊，也全部交給我吧。」

這個所有動畫作品中最路人的女主哥哥。

「賢婿可能還不清楚。」他換了一個比較親近的稱呼，「無論是我，還是要，在魔術迴路的數目上，都可以被稱作『庸才』，即便有優秀的魔術，我們也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掌握。」

這樣的話，只要她還活著，就只有接受瀋河給她帶來的一切變化，這一個選擇可以選。

等到式和瀋河回到兩儀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鐘。

「不要！」式一臉的嫌棄。

……

「反正就是一輩子不能殺人的普通人日子吧。」式還是有這個了解的。

「我昨夜細細的挑選了一些魔術。」瀋河從背包里拿出了一些皮革。

「抑制力的話，可不會因為這樣的人而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蒼崎橙子瞥了眼癱軟在地上的阿魯巴。

她也已經覺悟了。

「跑慢一點，式。」

區區阿魯巴的話，即便他真的在未來有能力毀滅世界，就現在而言，也不需要給予萊茵哈魯特任何額外的力量，就能輕易幹掉他。

式覺得有種酥麻的感覺從腳尖處順著背脊一路蔓延到腦海。

這把瀋河嚇了一跳。

她可以殺了神，卻無法殺了他。

癱軟在地上的阿魯巴一副被嚇軟了的樣子，讓她生不去一絲一毫殺死的興緻。

它們只是將現在的世界的延長作為目的，在毀滅世界的重要因素髮生的瞬間出現，抹消這個因素，其中最重要的特徵，就是由它們塑造並推動的所謂「英雄」的力量，只是會維持于剛好擊敗需要毀滅的因素的強度。

應該是吧。

「是。」恭敬的回應。

算了，做到這一步也已經足夠了，強求親情根本沒有必要，式反正是跟在自己身邊的。

「我倒是更加喜歡現在的你。」瀋河啞然失笑，伸出手輕撫著她那已經可以披散到肩膀上的長和圖書發，「你這頭髮，打算留到多長？」

她已經將整棟建築都毀掉，那個所謂的敵人卻依舊沒有出現。

這是一個看起來相當溫軟的青年人，高高瘦瘦的身形，某種程度上也繼承了母親的面貌，屬於那種打扮成女生也會很好看的類型。

因為她聽見了瀋河心跳的聲音。

區區三四代，就有機會超越那些傳承了數百年的魔術師家族，已經算是奇迹。

雨季的此刻，還是猶如深夜般陰暗。

剩下的無非就是處理下兩儀家的未來。

「……」兩儀式搖了搖頭。

是在擔心自己？

魔術刻印是將魔術師花費一生來鍛煉並固定化的神秘，刻印化而成的東西，亦可說是在這末法時代，讓魔術師家系成為魔術師家系的，魔術性的遺產。

萊茵哈魯特是完美掌握自身力量的強者，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他的感知也應該不會出錯。

因為自制力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式呀。」瀋河卻好像極滿意一樣，連眼睛都笑的眯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有一句我家鄉的話，我一直想說，卻找不到可以說的對象？」

這次來到式的老家，目的基本上都已經實現了。

不單單是他們，即便是式，魔術迴路的數目也很普通。

「欸——那樣會不方便戰鬥的。」

「好吧，那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橙子小姐，殺掉還是放掉都隨意。」瀋河轉過身望著蒼崎橙子，笑道，「回去的話，就不麻煩你了，我陪式散散心，另外，明天應該會去貴公司拜訪，還有些事情或許需要諮詢下。」

身後傳來了追趕的腳步聲，但是式反而跑的更快了。

昔日四大退魔家族，除了兩儀家都已經基本沒落，即便是兩儀家，也僅僅是依靠著這個祖宅和世俗的基業而勉強支撐，兩儀式失蹤后，兩儀家也趨近於沒落的邊緣。

這個世界的魔術師，基本上都是倚靠著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又與天賦和血脈緊密相連。

撲通撲通的。

「不用這麼生疏，你不願意叫我妹夫的話，和_圖_書叫我瀋河就行。」瀋河露出了相對溫和的笑容，隨後看向正襟危坐的兩儀家主夫婦，「岳父大人也是，血脈上的關聯是無法淡化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夠隨意些。」

式輕聲道，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貞德的長發都已經快要拖到小腿了，而且這還是因為總是扎著一個麻花辮，散開來的話，可能會更長。

甚至兩儀家主的拳頭都不由數次握緊，神色變換，最後，就這樣保持著跪坐的姿態，對著瀋河與兩儀式，直接磕了一個頭。

聽到魔術印刻四個字，就算是兩儀家主也難以保持鎮定。

且不論唯一一個可以作為退魔師繼承家主之位的女兒，已經跟定了對方，就說實力上，他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覺的，竟然變成了這樣在乎別人的模樣，她就不爽。

但是，他們也已經無法拒絕。

「起來吧。」

兩儀式縮了縮脖子，竟然也沒有最初那麼的不適應了。

「那就是心情不好，因為黑桐干也？」瀋河又問。

不過，她忽然想到了貞德。

「走吧，在協會面前，還得由你好好解釋才行。」

兩儀式微微皺起眉梢，轉動了下胳膊，好像對這樣的姿態很不適應。

這代表著「活著」，而且是即便她的直死魔眼也無法捕捉到死線的活著。

「……」這次兩儀式沒有搖頭。

不過這種不適應也只是一下子。

「想要知道你原本的命運嗎？」瀋河握著她手掌的力度，不由緊了緊。

一切都是等級身份。

話已經說完了，他伸出手牽著式，慢慢的向著不遠處的路燈走去，萊茵哈魯特對蒼崎橙子微微施禮后，遠遠的跟在後面。

要不然兩儀家也不會走多重人格的道路。

可以說有了魔術印刻的家族，才是真正的魔術師家族。

他對抑制力的理解更傾向於東方思想中的「天道」，或者「因果」、「輪迴」。

「沈先生，我是兩儀要。」

不過兩儀家主似乎沒有太大的興緻。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要和這個wwｗ.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人，一起度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猶如永遠無法回頭的直線般的每一天。

他的視線看似注視著前方，實質上卻沒有色彩，臉色也似乎說不上高興。

即便是他，在不冒險使用其餘世界的手段的前提下，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忽然間，有幾滴細細的雨點打在瀋河的臉上，他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從背包中拿出一柄黑傘。

「這是真的嗎？」

尤其是以抵達根源比目標的魔術師。

……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麻煩。」瀋河不置與否。

式有些鬱悶的從廢墟倒塌的灰層中緩緩走出。

無論是黑桐也好，瀋河也好，她總歸是要找一個男人來填補內心，雖然很不爽，但這也沒辦法吧。

「貪心。」

收到協會通知的時候，這家人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個人！

這個家庭原本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但這種東西的製造方法，早已經失傳了。

「我想起來了。」兩儀式忽然恍然大悟般的開口說道，「最開始覺得你這個傢伙和其它人不同的時候，就是因為無法看見你身上的死線，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最初遇到的是你，而不是黑桐干也，或許過去的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吧。」

因為她知道。

不過這對於兩儀家而言，也已經是天大的機遇。

「既然這樣……」

達到一定高度的魔術師，大概都會知曉抑制力的存在。

牽著式的手拉了拉，把她拉到傘下。

瀋河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餘光瞥向瀋河。

「不知道。」

現在差不多是凌晨一兩點的模樣。

「希望不要給我帶來麻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躲了個清靜呢。」蒼崎橙子說著，忽然看了眼面前的廢墟，沒由來的嘆口氣，「不過做出這種招搖的事，協會不會不理，清靜怕是早就沒了。」

兩儀家主沉默了一會兒，稍稍點頭。

「——瀋河。」兩儀式不由靠的近了些，「我也沒有什麼很不高興啦，只是，黑ｈｔtps://ｍ.het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桐說出那樣的話之後，我心裏還是免不了空了小小的一塊，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感到不爽而已。」

現在也是。

「長到腰部為止，怎麼樣？」瀋河似乎挺滿意長發的。

「什麼？」式下意識的問道。

僅僅是過去的黑桐干也的不認同都能讓她這樣，那如果是瀋河呢？

退魔師家族等級森嚴，即便只剩下這區區四個人，同樣如此，家主的地位是最高的。

從者是無法傷害御主的。

無論是身為星球集合體的蓋亞，還是身為人類集合體的阿賴耶，都只是沒有情感，沒有喜好的無形的力量漩渦。

這些事情，瀋河並不是很了解。

「從今日起，兩儀式即為兩儀家家主，在下會公佈於眾。」兩儀式的父親說道。

「魔術迴路是天生的器官，雖然有移植的方法，但是成功率很低。」瀋河自然是知曉這些基本常識的，但是他話語一轉，「但如果將包含魔術迴路的整個器官一併移植，多多少少就有了些自保的餘地，而且，我這裏還有製作初始魔術印刻的方法。」

就連可以完全記憶畫面和劇情的瀋河都想不起來。

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這讓她不由推開了瀋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朝著細細的小雨內跑去。

除此以外，或許還可以從蒼崎橙子這裏獲取些此方世界的信息。

「對應的製作材料，我也可以提供，如果兩儀家出現了新的後代，那我這裏還有在胚胎期間增加魔術迴路的秘術，三代以內，兩儀家就可以在魔術師協會中佔據一席之地。」瀋河說著他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的方法。

因為前段時間的殺人鬼案件，整座城市人心惶惶，這個時間點基本上沒有人出現在街道上，乍一看，就好像整條街道就他們幾個人一樣。

這個人，真的是太貪心了。

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此時思緒靜下來，卻毫無疑問有這方面的原因。

而且更加冰冷。

這上面是他從「無名的咒書」上抄錄的一些，可能比較適合兩儀家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