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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眼神……

「你總是為別人好，但你偶爾也要注意下方式。」

就像是兩人真正站在時代廣場的街頭一樣。

「你就親自去問他吧。」

弗瑞這傢伙就是這麼彆扭，他並沒有道歉，而是對史蒂夫說：

梅林將披薩放在桌子上，他對史蒂夫說：

「別這麼沉默，夥計，你可是個英雄……」

「好吧。」

史蒂夫抬起頭，他看著梅林，他說：

「算了，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再慢慢說吧。史蒂夫，這一段時間你可以先適應，有什麼需求，或者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聯繫梅林，他是你在神盾局裡的聯絡官，除了他和我之外，任何人給你下達的命令或者傳遞的信息都是假的……」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沒有梅林進入史蒂夫的精神世界里，這位美國隊長遲早會因為靈魂衰弱而進入更深沉的沉睡。

「帕伽索斯基地有很多正在進行的秘密項目，我們並不是信不過你，只是，你要理解，你站在這裡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我想你沉睡了這麼久。」

梅林左右看了看，嘴唇微動，用只有他和史蒂夫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一幕太真實了。

史蒂夫死死的盯著弗瑞，他伸出手，將一塊披薩舉起，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說：

「好吧。」

「瞧，頭，我就說不該搞這些。」

「伊卡洛斯，讓史蒂夫看看現在的紐約。」

「你要理解，現在的神盾局並不安全。」

「現在道個歉就沒事了。」

如果是這樣，梅林估計會瘋掉的。

「達姆彈·杜根。」

史蒂夫想要說些什麼，但他不需要說完，梅林就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依然是兩個男人，站在平台前後。

史蒂夫抬起頭，這個已經昏睡了60年的老兵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儘管周圍的場景很熱鬧，很繁華，但他卻顯得很孤獨，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去自己熟悉的時光的路了。

梅林捲起一塊披薩，一邊吃，一邊揮舞著手指：

史蒂夫看著梅林的臉，他感覺眼前這個傢www.hetubook.com.com伙很熟悉，但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在二戰的戰場上見過他。

梅林輕聲說：

在史蒂夫還昏迷的時候，在他還陷在自己編織出的精神迷宮裡的時候，他就見過梅林。梅林把自己叫喚醒者，其實也不是在吹牛。

梅林眯起了眼睛，他的手指活動了一下，他說：

「另一個史蒂夫，另一個你就陪在他身邊，但這件事不能放在這裏說，就當是我們的秘密，如果有時間，我可以告訴你更多，但你不需要擔心佩吉女士，她很安全。」

「沒問題。」

怎麼形容呢，總之挺可怕的。

現場的氣氛絕對算不上好。

史蒂夫的表情變得悲傷了一些。

伊卡洛斯鏡框上的立體投影打開，兩人所在的平台周圍，昏暗的場景迅速變亮，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整個紐約時代廣場的實時投影在藍色光幕的跳動中，被從無到有的塑造出來。

「你明白，給人以希望和期待，又讓人飽嘗失望的感覺有多麼糟糕嗎？也許我這麼說你無法理解，也許，我該用拳頭表達一下我此時的心情。」

史蒂夫很沉默，他看上去心情糟糕，因此對於弗瑞的要求也沒有太過抵觸。

史蒂夫舒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梅林，然後咬了口海鮮披薩，他說：

在一片寂靜中，梅林突然說道：

「關掉它。」

「嗯，還有件事。」

「在萊茵河戰場，那個年輕人跟著我們一起進攻nacui的陣地，他很膽小，連槍都握不住，不過他的畫確實畫的很不錯……嗯，現在看來，他的廚藝也不錯。」

「剛烤好的披薩。」

「嗯？」

兩人見過一面，史蒂夫之所以還沒記起來這件事，純粹是因為蘇醒的時間太短，精神中持續了幾十年的虛幻場景和剛剛蘇醒時的見聞交纏在一起，讓他的精神還處於一種「茫然」的狀態。

「你在布魯克林的房子還保留著，但現在已經差不多算是紀念館了，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幫你拿回它。」

「我知道你一https://m.hetubook.com.com時間無法接受，你也許會認為我在騙你……所以，用事實說話吧。」

「這樣吧。」

「我記得……我記得你告訴過我，佩吉……她……」

「但如果是我去問，他肯定不會說的，那個老傢伙很懂得保守秘密，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佩吉女士去了哪，如果你真正想和佩吉女士完成最後一支舞，那麼……」

說到這裏，梅林伸手推了推眼鏡，他說：

燈紅酒綠的時代廣場，充滿了現代氣息的巨幅廣告，還有那些耀眼的燈光，走在廣場上的人們，一位穿著漂亮短裙的女娘提著手包，儀態萬千，搖曳著身姿從史蒂夫胸口穿了過去，就像是幽靈一樣。

「如果你直接告訴我現在是2004年，我也許還不會這麼生氣，弗瑞閣下。」

「佩吉女士在紐約的莊園還閑置著，現在她的侄女，也就是我的助理莎倫住在那裡。我覺得你可以搬過去。」

梅林看了弗瑞一眼，後者將隨身攜帶的箱子拿起來，放在了史蒂夫眼前，他將那箱子打開，裏面是一套很複雜的恆溫保存系統，而在箱子中央，擺放著一片薄如蟬翼，有六邊形結晶狀鱗片的面具。

梅林說：

「關掉它！」

史蒂夫問到。

「我是為你好。」

弗瑞擔心兩個人起衝突，其實完全沒必要的。

一個孤獨而茫然，一個平靜而孤獨。

「我啊，我和佩吉女士也有些話題要聊，關於一些……秘密！關於……一場拯救。」

史蒂夫輕聲說：

「誰？」

「我只是害怕一個理論年紀80多歲的老頭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我沒別的意思，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是一種諷刺或者羞辱的話，我可以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必要了。」

不管是吃披薩，還是說話，史蒂夫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弗瑞。

「對，它不是。」

「你……你是？」

梅林其實能理解，如果是他被冰封了60年，在蘇醒之後，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艾爾莎和卡羅爾離開，洛娜和瑞雯不知所m•hｅtｕｂoｏk.com.coｍ蹤，就連咕咕和弗蘭克都不在了，弗瑞和皮爾斯老死了，科爾森和梅琳達還有莎倫垂垂老矣，整個世界大變模樣。

「我通知了杜根特工，不過他現在在大西洋的智械島上有重要任務，可能得過幾天才能過來和你見面。其他咆哮突擊隊的成員……還有一個在醫院，但，他已經記不起所有的事情了。阿爾茲海默症，你懂得，在這個時代依然是可怕的疾病。」

弗瑞有些尷尬的扭過頭，他說：

「60年？」

「佩吉的莊園嗎？」

「好了好啦，大家都是為干翻九頭蛇才坐在這裏的，大家有同樣的敵人，大家都是朋友。接待儀式雖然出了點問題，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就當是無事發生，好不好？」

弗瑞對史蒂夫說：

「我托老斯坦親自烤的，你還記得老斯坦吧？哦，他當年參軍的名字叫馬丁，他說他和你一起打過仗，是個喜歡畫漫畫的菜鳥。」

「對，60年。」

「這不是1945年？」

梅林揮了揮手，目送著弗瑞和希爾離開房間，在確認他們走遠之後，梅林回頭看著史蒂夫，他看著史蒂夫那暗淡無光的眼神，他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他說：

梅林拉開椅子，坐在兩人旁邊，他招呼希爾也坐在他對面，他看著弗瑞，又看了看史蒂夫，他伸出雙手，對兩個人說：

「我承認，我的準備出現了疏漏，我希望你不要生氣。」

「一方面，佩吉女士一直給你留了一間房，另一方面，你住在那裡，莎倫也能幫助你快速的適應現在這個時代。」

他的朋友，他所熟悉的人都已經老了，但他還年輕，這真的算不上是一種幸運。

帕伽索斯基地最下層，穿著上個世紀的白色背心和軍褲，還赤著腳的史蒂夫站在平台上，在他對面，拄著手杖的梅林正擋在通往基地上層的道路上。

「佩吉女士失蹤了，在1998年的時候，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還活著。」

史蒂夫低頭吃著東西，他說：

「你可不能住在這裏。」

栩和*圖*書栩如生的繁華街頭出現在了史蒂夫和梅林身邊。

梅林想了想，他對史蒂夫說：

眼看著緊張的氣氛消散了一些，梅林也鬆了口氣，他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對史蒂夫說：

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我上次和杜根特工聊過，他以為他隱藏的很好，但可惜，我還是察覺到他隱瞞了一些事情。在你……嗯，失蹤之後，杜根特工一直和佩吉女士共事，直到佩吉女士失蹤為止，所以，如果神盾局裡還有誰可能知道佩吉女士去了哪，那麼我估計，就只能是杜根特工了。」

「那麼梅林，你幫史蒂夫收拾一下東西，我和希爾就先走了。」

光線扭曲之間，梅林拖著三份披薩走入了帕伽索斯基地的房間里，就是弗瑞用來騙史蒂夫的那間房子，弗瑞和史蒂夫對坐著，希爾站在一邊，給兩個人到這水。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所以，也許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梅林揉了揉額頭，他說：

史蒂夫低著頭，他的語氣急促了一些：

史蒂夫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眼中閃過一絲愴然，一絲痛苦，以及一絲茫然。

梅林說：

史蒂夫扯出了一個糟糕的笑容。

史蒂夫味同嚼蠟一樣的吃著披薩，他思考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對，她是失蹤了。」

不過……他好歹是個英雄，他的承受能力，應該沒有這麼差。

梅林說：

梅林有些頭疼的說：

……

而一位帥氣的眼鏡哥就站在史蒂夫身邊，大聲打著電話，似乎是在和吵架。梅林和史蒂夫甚至能聽出那男士的倫敦口音。

伊卡洛斯的立體投影在下一刻撤去，整個平台又變回了原來那昏暗寂靜的樣子。

「消失的無影無蹤，弗瑞動用了所有資源都沒找到她，但……我猜，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聯繫上她。」

「史蒂夫，你要理解，在你蘇醒之後，你就成為了我們對付九頭蛇的秘密武器，因此，在這一段時間里，你可能要換個身份活下去。」

「我覺得這間房子就挺好的。」

「好吧，我承和-圖-書認，我考慮的有點少，準備的有點差。」

一個弄不好，人可就真沒了。

「唰」

「唰」

「你不是說佩吉……失蹤了嗎？」

希爾站在弗瑞身後，她小聲對弗瑞說：

這是個大工程，所幸被升級過的伊卡洛斯在帕伽索斯基地的主控程序的幫助下，勉強能自己完成這龐大的實時投影工程。

但反觀弗瑞，還是那副整個世界都欠他錢的冷漠樣子，他中午吃的挺飽，沒打算加餐。面對史蒂夫的怒視，他端起水杯，輕咳了幾聲，說：

「這玩意，01084-4號物品，是我們在2001年的一次外星人糾紛時間中收容的物品，它可以完美的改變一個人的外表，能躲過目前的大部分監控儀和檢測器。」

「我記得。」

「不過我也能理解，你心中的心結如果解不開的話，你是很難在這個時代重新開始生活的。所以，我們去找佩吉女士吧。」

他冥思苦想著，梅林也沒有打擾他，直到好幾分鐘之後，史蒂夫扭頭看著周圍昏暗的基地，他開口說：

「唰」

「雖說近幾年都有充足的營養液維持著你的生命，但那玩意肯定不如一份熱情騰騰的披薩來的更好……你也許還不知道，這60年裡，我們除了把你救下來的世界搞得一團糟之外，我們還弄出了很多新口味的食物……」

「現在這個時代啊，和你們當年可不一樣了。現在這個時代，簡直就像是群魔亂舞一樣。」

「嗯，去吧。」

對於史蒂夫而言，在60年之後蘇醒所面對的，是一個陌生而孤獨的世界，他願不願意活在這個時代里，能不能接受這個時代，都還是個未知數。

他看著史蒂夫，他說：

很顯然，現在不是個交談的好時候，弗瑞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停下了之前準備了好多的問題，他對史蒂夫說：

他所在乎的那些，他所憎恨的那些都已經消失於無情的時光之中……

說完，弗瑞站起身，他給梅林打了個眼色，他說：

「現在是2004年11月份，如果你再晚醒來幾天，正好能趕上2005年的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