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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還不打算簽下契約嗎？」

「但對於你們人類而言，那可就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它看著皮爾斯，它說：

他在組織著語言，他在審視著眼前這魔鬼，片刻之後，他說：

「先清除犯罪，給人們帶來安全，然後在這個基礎上，一點一點的將秩序的美好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最終誘惑他們主動放棄自由……」

「那麼，現在來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一團金色的光暈在黑暗中跳動著，讓皮爾斯的目光忍不住被它吸引。

「他們把它叫『金蘋果』，他們原本打算把這東西裝在火箭上發射到地球軌道，這樣就可以通過這神物來操縱整個世界的所有人的意志。」

大魔鬼把手裡的金色圓球放在了桌子上，他對皮爾斯說：

「最棒的是，這一切都是你們人類自己的選擇，就連無上至尊也沒有理由，更不能去干涉……」

「這……這是？」

「但那除了讓它們看上去更愚蠢之外，什麼也提現不了，契約是神聖的，所有玩弄把戲的魔鬼們都會最終被懲罰……」

大概是為了展現出這東西的卓爾不凡，在大魔鬼將它拿出來的時候，整個客廳的燈光都黯淡了下來。

「你想維持平衡，但當你放下砝碼的那一刻，天平就已經傾斜了。就像是個引子，它最終依然會失衡。」

「作為一名傳奇魔鬼，雖然我並不太了解，但我覺得，他應該還不是你的對手吧？」

「我又不是野蠻人，實際上，我厭惡暴力。」

「什麼樣的人會讓梅林去繼承自己的事業啊……」

「你的打算？嘁……凡人的智慧！」

「當你活的足夠久，當你見識過足夠多的事情之後，當某一件事產生了某種徵兆，那麼不需要去多加思考，你就能猜到這件事會怎麼發展。」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我有我的打算。」

大魔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它咧開嘴，對皮爾斯說：

「我就不會這麼做，我從來不屑於在契約本身搞些什麼漏洞，我不會這麼做！」

「但可惜啊，你們對於秩序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理解顯然太過淺薄。」

而且契約規定了，梅菲斯特必須無條件，無理由的，竭盡全力的幫助皮爾斯實現新秩序。

「而且你知道最棒的是什麼嗎？」

「而在這個時代，他們的名字叫……」

「一個大計劃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點，而我會負責幫你除掉最難的那個，我甚至不需要你給我報酬……你看，這麼好的事情，哪裡去找啊？」

「而從你的這個計劃里，我嗅到了混亂的氣息，它會讓這個正在走向無聊的世界變得更有意思，我渴望看到它成為現實。」

「梅林小朋友用智慧讓我收穫了一場失敗，那我也必然要在同一領域還擊……再說了，我喜歡陰謀，我喜歡遊戲。」

「你可以去問問梅林所謂預言的本質是什麼……那只是從無序的命運長河中看到的某一種幻象，它可能會發生，但有更大的可能不會發生。」

梅菲斯特毫不客氣的坐在皮爾斯家中的沙發上，它伸手拿起皮爾斯放在桌子上的書。

「他的傲慢是天生的，源於他得到的那些力量，這可不是我強加給他的。」

大魔鬼的聲音在皮爾斯耳中響起，它慢條斯理的說：

梅菲斯特不屑的說：

「有一天，我閑來無事，在東海岸的某個海港邊散步，然後有個人拿著這東西在逃跑……他全身是血，嘖嘖，凄慘極了。」

皮爾斯沒有回答。

這畢竟只是一份臨時契約，契約的終止點就在皮爾斯完成新秩序降臨的那一刻……

梅菲斯特指著皮爾斯，它說：

「他從沒告訴過你，他除了人世間的身份之外，還有其他的身份，對吧？」

「你的意思是，新秩序的降臨，反而會讓這個世界進入混亂？」

「要我說，你乾脆就直接幹掉他！圍殺他，一旦他倒下了，其他的人就很好解決了……」

「喲，瞧瞧這個！」

「哦，對了，他們的理念也和你很相似呢，他們也渴望建立一個由秩序主宰的世界，但和你的手段相比，他們就顯得太過粗暴野蠻了。」

「你應該向你的和-圖-書前輩紅骷髏施密特學一學，他和你一樣，也渴望親手改變世界，而且比起瞻前顧後的你，紅骷髏可就乾脆多了……」

「你在期待著梅林能回心轉意，唔，你在期待著梅林能成為你這偉大事業的繼承者……」

「我會在契約開始之前就安排好一切，契約於我而言只是又一場遊戲開始的訊號……」

皮爾斯沒有反駁。

「至於我會怎麼幫助你……很簡單，我會給你這個！」

一團閃耀著金色光澤的東西就被它扣在了手裡。

皮爾斯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問到：

「阿布斯泰戈，我這麼一說，你就有印象了吧？」

說完，也不等皮爾斯回答，大魔鬼就伸出爪子，在鋒利的爪子尖，有火光跳動。

「自由……自由對我而言不值一提。」

「和親愛的浮士德先生玩的那場遊戲，是我這漫長的一生中最得意的故事呢。沒想到你還是我的粉絲……這可真是太巧了。」

梅菲斯特隨口說道：

「於是我就和他做了個交易，他想要從那些兇狠的刺客的包圍中逃出生天，我滿足了他的請求，把他扔進了我的地獄里，他安全了。」

「他們自稱為聖殿騎士，在遠古時代，他們還自稱為什麼秩序神教，上古維序者之類的。」

「相比起要實現一個偉大的夙願，和魔鬼做交易這種事情簡直不值一提。」

大魔鬼眯著眼睛，看著皮爾斯，他說：

在他看到梅菲斯特手中的金色光球的時候，皮爾斯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就像是在被一個漩渦吸引……根本無法轉過頭去。

「如果你真的如《浮士德》中描述的那般，那麼我想，你不需要介入這件事，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懲罰梅林對你的不敬……」

「你不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試圖讓秩序降臨的人，你們的團體甚至都不是第一個抱著這種狂妄幻想的人。」

「我剛才說話的時候，你都在打盹，對吧？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那種該死的暴力。」

「你確認他真的失敗了嗎？紅骷髏還沒死呢……」

「現在這個世界太無聊了，真的，太安靜了，我希望讓它和圖書變得熱鬧一些。」

大魔鬼輕聲說：

「唔，當然不是真名啦。」

最後被送到了梅菲斯特和皮爾斯眼前。

「『他們』，是誰？」

「你們所謂的人性，就是你們和天堂與地獄簽下的契約，就像身處天平之中。」

「很顯然，你內心堅定，有一個偉大的願望，而且那願望即將實現了。」

裏面的內容很簡潔，規定了雙方的責任與義務，僅僅從文字內核來看，並不存在太多的漏洞。

大魔鬼哼了一聲，它對皮爾斯說：

「他頑劣不堪，又身纏黑暗，命運多舛，又死硬著不肯低頭，還糾結了一幫極惡分子，準備在地獄里搞些事情……」

「《浮士德》啊，我最喜歡的一本書呢。」

「你預言到了那一切？」

「以及，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契約本身會有問題。」

大魔鬼對坐在它對面的皮爾斯眨了眨眼睛，它揮了揮手裡的書，說：

因為，大魔鬼說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正確的。

梅菲斯特露出了一個陰霾的笑容，它說：

「亂寫|真名會引來很多麻煩的，我剛才吃了一次虧，總要汲取點教訓。」

「任何好東西走向極端都會變成壞東西，就像是這世界上有天堂，就一定要有地獄，而人類生活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它伸出分叉的，如蛇一樣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它說：

「更何況……」

「能把一個傳說中的人物氣到親自現身，來解決麻煩的地步，我覺得這已經證明了梅林的能力。」

大魔鬼指了指自己，它又攤開雙手，稍顯無奈的說：

「一切聽信預言的都是些蠢貨，哦，當然，附帶神言的預言除外，就比如可憐的托爾……嗯，但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預言？別開玩笑了！」

「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是不會相信一個突然出現，自稱是援助者的傢伙的……我呢，我也沒指望你能相信我，所以讓我們讓契約來辦事吧。」

「嘿，說什麼呢，你這凡人！」

梅菲斯特翹起腿，它先是譏諷了一下皮爾斯，然後將手裡的契約丟在了桌子上。

「太粗魯了！」

「等等和圖書，我有個疑問。」

「但又有個很糟糕的地方在於，你對如何該如何處理梅林小朋友，還保有強烈的糾結。」

「其他的魔鬼們，我指的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同胞們，它們總喜歡在契約上動點小手腳，什麼花邊密文，什麼同義同音，什麼語言陷阱，以此來體現它們那所謂的『邪惡』和『智慧』。」

大魔鬼不屑的撇了撇嘴：

大魔鬼聳了聳肩：

大魔鬼愉悅的吹了個口哨，它把那金色的圓球在手裡上下顛了顛，就如一團桔色的小太陽在它手中跳來跳去。

「在你之前，太多人嘗試過了，剝奪世界的自由，以未來的名義改變現有的一切，但如果被奪走重要的東西，人們是會反抗的……」

「這個啊，是我撿來的。」

皮爾斯伸手讓大魔鬼不要再干擾他。

「我用這玩意……腦子可是個好東西。」

他說：

大魔鬼將那本書放在桌子上，它說：

而作為這份幫助的代價，在這場即將開始的行動里，梅菲斯特也可以借用皮爾斯手裡的所有牌，來對梅林·萊利進行打擊，並且皮爾斯不能阻止。

「畢竟你比你的那些前輩們都要高明一些，你不打算徹底顛覆秩序，而是在現有秩序的基礎上，讓它變得更『美好』……」

「你不希望他干擾你的計劃，你很清楚他的破壞力有多麼強。」

「我在思考。」

它說：

「你有一個大計劃。」

梅菲斯特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說：

梅菲斯特就像是求職時的年輕人一樣，喋喋不休的自誇著，它對皮爾斯說：

它對眼前這個狡猾的靈魂說：

「當年他和我簽契約的時候，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但你又不能直接幹掉他，能不能幹掉是一方面，想不想幹掉是另一方面……」

「我給了他他想要的一切線索，他也如我預料的那樣，找到了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他的失敗是因為他小看了一個天命之子，他的失敗是因為他的傲慢。」

梅菲斯特說：

大魔鬼不滿的哼了一聲，它對皮爾斯說：

皮爾斯伸手打斷了梅菲斯特的自誇自賣，他看著大魔鬼，他說：

m.hetubook.com.com「所以由秩序最終引發的混亂，那只是個時間問題，而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皮爾斯看著桌子上的金蘋果，他說：

大魔鬼伸出爪子，撐著自己的下巴，它對皮爾斯說：

「當你試圖拿走它的時候，總會跳出來很多人和你拚命。」

「再築起高牆，將弱小的人類圈養，還真是不錯的策略呢。」

大魔鬼讚賞道：

「你很可能是瘋了，我嚴重懷疑這一點。」

「我還在疑惑，你到底準備怎麼幫我……直接派你的魔鬼們沖入人間，殺死梅林嗎？」

「所以，紅骷髏最終失敗了，屍骨無存，不是嗎？」

皮爾斯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說：

在那本書的封面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很絢麗的，如燃燒的灰燼一樣躍動的簽名。

「你手裡依然缺乏力量，要做到你想要做的事情，你需要幫助。實際上，我覺得，你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那麼作為交換，我就得到了這個……」

「唔，他的失敗可和我沒什麼關係。」

「我並不是說你的計劃會失敗，實際上，以我的觀點來看，只要你搞定梅林和那幫復讎者，再得到老魔鬼的幫助，這個計劃成功的概率還是蠻高的呢。」

那像是一個金色的圓球，在圓球表面有各種各樣的古怪划痕。

它揮了揮手，客廳里的咖啡機自動運轉起來，很快就將兩杯濃香四溢的咖啡煮好，然後又如無形的手操縱，倒入兩個杯子里。

梅菲斯特翻閱著那本書，它怡然自得的說：

「總之，我並非是通過什麼不靠譜的預言或者魔法的手段察覺到未來……」

那本講一個凡人和魔鬼故事的書。

大魔鬼眨了眨眼睛，它說：

「瞧瞧你，皮爾斯閣下，你根本對梅林就一無所知，又為什麼要對他報以這麼多的期待呢？」

「要我給你簽個名嗎？」

皮爾斯的表情變化了一下，他沒有在和大魔鬼繼續說這些，而是低頭看著那份契約。

他問到。

「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我們都已經掰扯清楚了。」

大魔鬼打了個響指，它興緻勃勃的說：

梅菲斯特的爪子在空中輕輕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