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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個照片這麼貴？」

老闆抽出一張最新的《平報》遞給陳淼，順手將銅板接過來，扔進了錢盒子里。

「兩位客人，菜上齊了，請慢用。」夥計菜端進來，向陳淼和吳天霖兩人微微躬身，就出去了。

問人問路也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找一個人就問，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搭理你，到時候故意給你指錯一個方向，坑你一把都是有可能的。

這是特工的思路，換做普通人，直接就開口向人詢問了，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陳淼和吳天霖下了車，沿著明德路往湖州會館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找海鷗照相館。

「有人嗎？」

「巧兒，他也姓吳，我姓陳。」陳淼呵呵一笑。

菜做的不錯，加上陳淼也覺得真是餓了，兩個人真就把這面前點的三菜一湯基本上都給他消滅了。

而且照相還需要洗印底片，需要專門的暗房進行操作，這是個技術活，一般人還真玩不了。

陳淼一把拉開抽屜，伸手摸了一下，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平報》就是小七工作的報社出版發行的，平時就愛刊登一些名人軼事，花邊新聞的東西，有時候也刊登一些時事新聞，但基本上都是以獵奇為主，就這樣一份小報，銷量還是不錯了，滿足了中下層不少人的好探聽別人隱私的心理慾望。

一連問了三個人，都說這條街上沒有照相館，想要照相得去隔壁街上，當然，陳淼沒有直接問出「海鷗」兩個字，所以，不確定這些人回答他的是否就是海鷗照相館。

兩人剛準備從出去，一道熟悉和*圖*書的人臉撞入了他們的眼帘。

不過，這上面也不見的全部都是胡編亂造，也有不少是真的，報社本來就是一個消息集中的地方。

真要是被發現了，那就是傻乎乎的送人頭了，這要是被「自己人」給誤殺了，那找誰說理去？

「二位洗印張數多，自然貴一些了。」吳文凱笑道。

「哦，謝謝呀，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我們公司登記履歷用的。」陳淼微微一笑，解釋道。

陳沐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閘北，估計，颶風行動隊又盯上某個人了，陳淼在心裏默默為這個人默哀。

「吳老闆，看來你的身份也不一般呀？」

「陳先生，你這把我說糊塗了，就算是我換了一個招牌，這個也犯法嗎？」吳文凱鎮定的問道。

「當然，警察局的新規定，若是免冠照，必須說明用途，否則一旦擔了干係，我可就有吃官司了。」老闆陪著笑臉道。

陳淼將吳天霖推了過去：「你先來吧。」

「三哥，前面一家買土布的店，我進去問一下？」吳天霖往前看了一下，隨手手一指街邊一家挑著布店招牌的布店說道。

「明白。」吳天霖也不傻，他們是出來辦事兒的，這要是對上軍統的颶風行動隊，又是在閘北這種76號勢力鞭長莫及的地方，弄不好會把自己折進去。

「是。」

「我問過了，最近的就這家，但是，這家以前就叫海鷗照相館。」吳天霖道。

「三哥……」

「狗特務，你們……」

「我們兩個想拍一張兩寸的免冠照，你這裏可以拍嗎？」

「https://m.hetubook.com.com三哥，這都走了一圈了，要不然，咱們找幾個商鋪問一下吧？」

換上陳淼。

「先生，頭稍微低一點兒，往左，好，很少……」

「可以，可以，敢問兩位先生是做什麼用的？」

「好，我也去那邊找幾個人問一下，問到后，我們在湖州會館門前匯合。」陳淼點了點頭，一個人去問，效率太低了，還是兩個人一起問比較快。

「不錯，不錯，天霖，你介紹的這家店的廚子還真有一手，這魚做的真地道。」陳淼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微微一咀嚼，便讚不絕口道。

鎂光燈一閃，吳天霖這一張照片就算拍好了。

吳天霖結了賬。

隔壁街，陳淼直接就找了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家照相館的招牌，上面寫著「非凡」照相館。

陳淼會照相，也會洗印，但是論技術，那還是比不上專業的攝影師的。

「別動，吳老闆。」吳天霖早已掏出了配槍，也抵在了吳文凱的腰眼上，「雙手舉起來，後退。」

「你記錯了把，這條街上沒有照相館，隔壁街上倒是有一個。」老闆隨口一聲。

「兩位先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吳文凱緩緩的舉起雙手，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辯解道，「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難道是舞|女蘭兒給的信息有錯，或者說，還有另外一家名叫「海鷗」的照相館存在。

這都是不好說的事情，畢竟是在同一條街上，說不定人家就認識，還是親戚關係呢。

「我姓吳，名文凱，您二位怎麼稱呼？」攝影師老闆圓嘟嘟的臉上滿ｗww•hｅ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是和煦的笑容。

「對了，老闆，你這照相館以前好像不叫這個字型大小吧？」

「老闆，來一份《平報》。」陳淼往前走了三十多步，看到街角有一個書報店，走過去，遞上一塊銅板道。

「哎呀，這可真是巧了。」吳文凱也很開心，呵呵一笑，「照片三天後來取，兩位誰付錢？」

「三哥，我介紹的沒錯吧，可惜我們現在在滬西，閘北這邊來的機會不多了，不然，倒是經常可以來這裏吃飯。」吳天霖滿臉討好之色。

「是嗎？」陳淼眼睛一亮，這倒是讓他沒想到，這是這「非凡」照相館的招牌看上去不像是新的，讓人看上去，這就是一家老店。

「是的，這個店，我剛盤下來沒多久，以前叫海鷗照相館，他那招牌還放在那邊，沒拿走呢。」老闆一努嘴，陳淼順著方向望去，果然見那牆角一塊招牌支在那邊，上面確實書寫著「海鷗」照相館五個字。

「噓，我們的任務不是他，走，不用管他。」陳淼微微拉低了一下帽檐而，微微側身過去，將吳天霖擋住了，輕聲道。

「三哥，嘗嘗這鱖魚，鮮嫩無比。」吳天霖招呼一聲。

「對了，吳老闆，這好好的招牌為什麼拆了，換上另一個呢？」陳淼忽然直視吳文凱問道。

「今天的事兒，回去給我忘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陳淼上了車，吩咐一聲。

街邊找了一個停車的地方。

「有，有……」一個身穿藍灰色圍兜，帶著眼鏡兒，看上去微微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從裏面跑了出來。

跟自己想要找的「海鷗」照相館ｈeｔubｏok.ｃｏm.ｃｏm是大相徑庭。

「大洋兩塊！」

陳淼將手上的報紙一卷，往前繼續走去……

「三哥，那現在怎麼辦？」吳天霖尷尬一聲。

「三哥，你也找來了？」陳淼身後，響起了吳天霖的聲音。

「嗯。」陳淼點了點頭，自己能找到，那就不驚動任何人，誰知道自己打聽的這個人會不會跟海鷗照相館產生關聯呢？

陳淼呵呵一笑，順著吳文凱下垂的目光伸手過去，就要去拉桌子下抽屜。

「兩位洗一共洗幾張？」拍完后，老闆拿筆填寫客戶的單子問道。

「老闆，我向您打聽個事兒，我記得這條街上有一個照相館的，它搬到哪兒去了？」陳淼接過報紙，隨口問道。

「好。」陳淼雖然不好口舌之欲，但吃是人的天性，誰不喜歡吃美食呢？

「你們是稽查處的特務……」吳文凱似乎見到事情敗露，驚叫一聲，轉身想要撞開吳天霖逃跑，可吳天霖會給他機會嗎，一記手刀重重的切在他的脖頸處，吳文凱便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吳老闆，我過去也是開照相館的，一般接手一個新的照相館，至少也要過去原主人留下的東西整理一下才開業吧，而你這裏，幾乎什麼都沒動過，一切都是原樣，而你剛才說，剛接手照相館，所以，我就猜測，其實，你不過是換了一個招牌而已，我說的對嗎？吳老闆。」陳淼呵呵一笑，而此時吳天霖已經迅速的插到了他的身後。

照相館這種經營場所一般都開設在鬧市區，照相雖然普及了，可一般人，一輩子也照不了幾次，照一次相，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那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和圖書。

《平報》的老闆雖然是個毫無節操的傢伙，但是，他手裡掌握的名人秘辛你還是不少的。

……

「這附近應該就只有這家照相館了吧？」陳淼自言自語一聲。

陳沐，他怎麼會在閘北？

「我們一個人洗八張吧，都是兩寸的。」陳淼問道，「對了，還沒請教老闆貴姓大名？」

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

「拍照片還問用途嗎？」

「陳先生，你這不合適吧？」吳文凱臉色微微一變，一下子用身體抵住了，抽屜，不讓陳淼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要是不怕死的話，又怎麼會變節投了76號做漢奸呢？

「多少錢？」

「什麼，陳先生的話，我不太明白……」吳文凱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望著陳淼。

推開門，走了進去，似乎靜悄悄的。

一前一後，吳文凱根本沒有退路。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辦了，兩位，誰先來？」老闆領著兩人進了攝影棚，站到了攝影機後面，問了一句。

「誰讓你把他打暈的，我現在還怎麼問話？」陳淼瞪了吳天霖一眼。

「走，進去看看。」

雖然他表情鎮定，可陳淼還是發現剛才他問這個問題的是時候，他的左腳和不自然的往後挪動了一下，這是一種自然的身體反應。

「去把車開過來。」陳淼吩咐一聲。

陳淼也想知道，不過，他今天的任務不是來找他的，沒必要節外生枝，何況，他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

也是鎂光燈一閃，很快就拍完了，前後也沒花幾分鐘，這攝影師的技術還是可以的，陳淼能看得出來。

「好的。」

「嗯，吃飯吧，吃完了，咱們好辦事兒。」陳淼敦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