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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能，有些不能……」陳淼略微沉吟了一下，他可不能把話說的太滿了。

而收買敵對方和友方的情報人員，這是一種最簡單有效的方式。

「當然。」

「你喝什麼茶？」

但是，倒賣蘇俄的情報對陳淼還是有風險的，當然，他是不會真的去倒賣，這事兒還得要跟老范商量一下。

「三哥，您親自見她們？」

「沒什麼意思，嘰嘰咕咕的說日語，我也聽不太懂，還不如出來喝口茶，透口氣。」陳淼道。

「要不然你去跟他們說，你們的女兒在我手中，想要你女兒活命的話，就得替她寫一份擁護汪先生主張的自白書，然後登報說明？」陳淼道。

他跟哈瑞並不是第一天認識，所以，哈瑞才敢這麼直接跟他說，反正就算被日方知曉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哈瑞要的是蘇俄的情報，又不是日方的情報。

陳淼就不管那麼多了，既然這個聯誼會的性質根本就不是正事兒，他也就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事兒你在督察室先嘗試一下，如果效果不錯的話，再說。」林世群點了點頭，其他部門可不像督察室這樣，陳淼完全掌控了權力，這事兒就算想推行，只怕也是阻力不小。

沿著馬路牙子走了一段路，還去書報亭買了一本雜誌和一包日本煙，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蹤后，這才往馬路對面的紫丁香茶社走了過去。

「是，三哥。」

哈瑞很驚訝，因為檔案這個東西，涉及機密，如果不是可靠之人，一般是不可能擔任這個位置的。

「聽三哥的。」楊宸嘿嘿一笑，口水都忍不住溜下來了。

「好呀。」哈瑞欣然同意了，他也想跟陳淼進一步的交流，畢竟兩個人已經有了共同的和-圖-書語言。

「還沒有。」吳天霖道，「現在這老兩口估計已經慌神了，如果他們跑去巡捕房報案的話，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的？」

德國雖然跟蘇俄簽訂了「協議」，但對於這樣一個宿敵，那還是不放心的，上海是遠東情報中心，德國人想要在這裏收集情報，完全依靠他們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必須有多種渠道來源。

陳淼有些傻眼，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看這樣子，林世群這是突發奇想，想要在其他部門搞學習班了？

「我隨便，中國的茶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哈瑞坐下來說道，他的中文在上海的德國人中，算是不錯的了。

送走哈瑞。

哈瑞來的速度並不慢，不過他跟陳淼不一樣，不是那麼的自由。

「三哥，槍決巫森的命令下來了，時間就在明晚。」吳天霖小聲稟告道。

「行，你去吧，我還嫌事兒多，忙不過來呢。」陳淼想了想，吳天霖願意去，他才不願意做這個惡人呢。

「主任，咱這是督察室的學習班，不然，我都讓您來當這個班主任了，那樣不合適。」陳淼解釋道。

陳淼暗暗鬆了一口氣，問道：「那主任，今晚的開班儀式？」

「是。」

「合作愉快，但我希望這個秘密僅限於你我之間，不允許有第三者知情。」陳淼鄭重的道，「否則，我會立即終止合作。」

「嗯，我知道了，我剛才在裏面碰到她了。」陳淼點了點頭，「我在裏面碰到一個德國朋友，一會兒過來，你出去看著點兒，別讓人打擾我們。」

「黃金太笨重了，我也沒辦法收藏，我要美金。」陳淼想了一下，隨後說道。

「嘿嘿，三哥，您喝茶。」

「這裘君沐夠缺德的，hetubook.com.com用崔筱雨的名義給滬江大學寫了一封信，說是突然接到父母病重的消息，來不及當面請假，直接就回家了，所以，滬江大學對崔筱雨失蹤並未起疑，而且她同住的同學也聽她說過，他父親的身體不太好，就是有些奇怪，崔筱雨平時不是這麼不著調，但是崔筱雨的家在鎮江，具體在哪兒，學校都不清楚，所以，他們也就無從聯繫了。」吳天霖道。

「走吧，小楊，帶你去吃飯，咱們下日本館子怎麼樣？」

「赫爾上校，德國駐上海領事館武官？」陳淼當然知道這個人，一個生性不苟言笑的德國陸軍軍官。

「你能夠做主嗎？」

陳淼開始打電話。

對日本來說，蘇俄也是宿敵之一，日、德之間是有共同的敵人的。

陳淼搞的這個「夜校」不正是個不錯的形式嗎？

「OK！」

「我在76號管檔案，文件收發之類的。」陳淼微微一笑，他還是機要科的副科長，監管檔案和收發，這一點兒，他並沒有欺騙哈瑞。

林世群當然心領神會了，他何嘗不想跟戴雨農學一下，弄個警校啥的，培養後備嫡系，可聚川學院搞起來了，讓丁默涵摘了桃子，他正愁找不到一個可以跟丁默涵打擂台的機會呢。

「給她換了一個單獨乾淨的牢房，傷也好了很多。」吳天霖道，「他父母已經來上海了，住在地豐路北的平安旅社，已經去過滬江大學了。」

「巡捕房才不會管這種人口失蹤的案子，何況一個已經失蹤快一個星期的人，只怕是沒人願意接這個案子。」陳淼道，「明天，你安排一下，我跟崔筱雨的父母見一面。」

「你跟崔筱雨的父母碰面了嗎？」陳淼問道。

「當然不是你們76號的秘密，這些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我們來說毫無價值。」哈瑞道，「但你可以接觸到日軍一些機密，比如他們的在軍事計劃，尤其是遠東方面的情報？」

「好，合作愉快，只要你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給我們，錢不是問題。」哈瑞微微一笑，伸手手來。

「三水，我想我們可以合作。」

「這麼做，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我的意思不是現在，是將來。」哈瑞嘿嘿一笑。

「三哥，我可以的。」

「老馬……」

所以，現在包廂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主任，不怕您笑話，前天晚上，唐克明他們給我慶祝，然後拉著我去兆豐總會，那秋老闆太熱情，給我安排了一個叫小紅玉的姑娘，我是狼狽而逃，可就因為這事兒，梁雪琴也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回到家給我一頓酸話，怪話。」陳淼忙解釋道，「這家宅不寧，我也無法安心做事，所以，只要是年輕的，漂亮的女人，我都是敬而遠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克明，咱倆的交情，我可是幫你不少忙了，你最少給我來五節課……那實在不行，三節也行，主任都答應給學習班上兩節課，你這低於兩節課可不行呀……」

「主任，督察室是幾乎是新組建的部門，才需要集中學習，其他部門任務繁重，如果再額外增加他們的負擔的話，屬下擔心下面人會消極怠命的。」陳淼忙提醒道。

「你怎麼知道？」陳淼微微已經，他知道巫森必死無疑，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是覺得他沒有任何價值了，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哈瑞，不如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喝一杯？」

「老傅……」

陳淼沒有向哈瑞提任何其他的要求，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得慢慢來。

「崔筱雨什麼情況www.hetubook.com.com？」

「你這是搞的挺隆重呀，還搞什麼開班儀式，請我名譽校長？」林世群被陳淼這麼正兒八經的一弄，弄的都有些吃驚了。

……

……

「嗯，我看也沒什麼大事兒，一會兒，我領你去吃個飯，這就回去了。」陳淼道，「下午還有一堆事兒呢。」

「我今天去看守所，聽陳明初一個手下說的，已經停止對巫森的過堂了。」吳天霖解釋道。

「我懂了，你們要的是有關蘇俄方面的情報，可76號在這方面幾乎是空白的，你似乎找錯人了。」陳淼明白哈瑞的意思了。

「你不提我差點兒忘了，人家楚秘書想搭你便車一起去參加聯誼會，你為啥一關車門，把人撂那兒，你知道那多尷尬？」林世群訓斥道。

「坐，選的位置不錯剛好可以看到新亞飯店的大門。」陳淼一抬手，示意楊宸坐下說道。

「你想要什麼，黃金或是其他？」哈瑞直截了當的問道。

「主任，有個事，我得跟您彙報一下，我今天在新亞飯店這個『興亞建國』聯誼會上……」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陳淼笑呵呵的給他到了一杯茶，楊宸早已得到指令去外面守著了。

「是！」

還必須徵求組織的意見。

「是，我徵求了赫爾上校的同意，才來見你的。」哈瑞道。

「主任，是這樣的……」

「謝我啥，今晚學習班開課，告訴督察大隊所有人，都必須給我到，不許請假！」陳淼嚴厲的一聲。

「我剛才看到楚小姐了，在咱們後面沒多久到的，是丁主任的司機阿毛送過來的。」楊宸道。

「老黃，你知道的，我在督察室弄了一個學習班，是，是，是，明天不行，那後天呢……」

找個借口，然後就溜走了。

「嗨，哈瑞，進來坐。」

接下來就是排課了和*圖*書，陳淼本想自己排第一天的，後來想了一下，親自去見林世群。

「我的手下在馬路對面的紫丁香茶社等我，我們就去那兒如何？」陳淼提議道。

「合作？」陳淼道，「你是讓我跟你做情報生意，可你們德國人也對76號的秘密感興趣嗎？」

「滬江大學那邊有什麼回應？」

回到76號，吳天霖在他辦公室等他。

「凌大隊……」

「三水，你跟我說說，你在76號到底做什麼？」哈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華多年，他身上的很多生活習慣都發生了改變，包括這喝茶的動作，如果不是一副西人的面孔，基本上沒有人會把他當成是一個洋鬼子。

哈瑞給了陳淼一個手勢，他有同伴一起過來，也不能說離開就離開。

陳淼是挨個的帶電話，除了關係不錯的，還有聚川學院的幾個專業的教官，這麼七拼八湊下來，倒是一個月補習班的課時居然讓他給湊滿了。

「嗯，三水呀，你這個夜校的思路很好，如果能夠搞起來，在各部門推廣，這是一個增加我特工總部戰鬥力和凝聚力的好辦法。」林世群道。

「三哥，這活動好像還沒結束，您怎麼就出來了？」

「三哥，您來了？」楊宸打開包廂們，把陳淼讓了進來。

自己還真是把這方面忽略了。

「哈瑞，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人決定不了吧？」陳淼不傻，這還能聽不出來，哈瑞這是提前投資呢。

「行了，你這些話說給我聽就好了，別到處說，堂堂76號督察室主任，老婆還沒過門，就怕成這個樣子，那讓人笑話。」林世群一抬手道，「剛才你說什麼，在聯誼會上碰到一個熟人？」

「謝謝三哥。」

「開班儀式，我可以去，但講課的話，我是一點兒都沒準備，就不講了，簡單說幾句。」林世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