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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老四那兒，考勤的事兒，都是他在負責。」吳天霖解釋道。

「在這兒呢。」韓老四趕緊將一份考勤表遞過來。

「我們都是林主任提拔上來的，還需要站什麼隊？」陳淼輕描淡寫一聲。

「這麼嚴重？」

「三哥，您終於回來了……」

「三哥，只怕裘副主任那邊會有不滿，這上面不少人都到了取消考試資格的程度，而且都還是……」

「打電話，叫他回來。」陳淼冷哼一聲，他這一次外出，能猜得到，裘君沐肯定會在背後搞小動作。

黃靖是林世群的人，按照這個推的話，金光眉也應該屬於林系的，金光眉跟葉玉茹的關係又不錯。

「只是從現場留下的痕迹和部分線索確定，是重慶的軍統分子所為，但具體是何人，現在還不清楚。」吳天霖道，「案發後，日本人也給76號下令，要求我們提供線索並配合調查。」

「好的。」

「我才是督察室的主任，走之前，我是怎麼交代你的？」陳淼喝斥一聲，「咱們督察室也是有分工的，不是說誰的官大，誰就要聽誰的，你的職責是什麼就是什麼，不該你做的，你做他幹什麼？」

發現前台接待換了一個人，他也沒在意，本來招待所也就是他休息的地方，也沒啥子秘密。

「這個陳三水，一回來就不安生，這就是個禍害。」丁默涵聽完茅子明的稟告，不由的罵了一聲。

「吳隊，三哥讓你馬上回來。」

「這話咱們76號內早就傳開了和圖書，只不過，沒有人敢公開說而已，三哥，咱們督察室是不是也要站隊呀？」

「是，三哥，我一定深刻檢討，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憑什麼取消我們的考試資格，當初可沒有這麼說過，不就是遲到幾次，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次考試不及格，可以參加下一次的學習班，也可以不參加，只要下一次考試及格不行，連續三次考試不及格的，那也是要清退的，督察室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只要我督查室一天，這個規矩就要立起來，誰都不能破！」陳淼道，「而且還是從主任以下，以身作則！」

「這太狠了吧！」

「眉姐病了，請了假在家休息呢。」女侍拘謹的回答一聲。

「我才出去十天，你就給我把督察室帶成這樣，以後我還怎麼放心的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陳淼怒哼一聲，「回去給我深刻檢討。」

韓老四要通了南市的行動大隊大隊長王吉安的電話：「王大隊長，我是督察室的韓若愚，請我們督察室吳隊長說話。」

「那督察室出的這個告示，之前也並沒有給出量化的指標，這突然拿出來，也有不教而誅的意思，主任，您出面說句公道話，也是應該的。」茅子明提醒道。

吳天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了，誰不知道，陳淼是林世群一手招攬並提拔上來的。

「還有，下面還有呢，三次考試不合格者，組長以下（包含組長）將以自動hetubook.com.com離職處理，股長以上者則調離督察室崗位，考核最長期限為半年。」

沒過多久，這女侍就給提著一桶熱水給他送了過來。

陳淼回到招待所。

「謝謝你了，明天再過來把水桶收走吧。」陳淼接過來，準備泡一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快來看，督察室出告示了！」

「去宣布吧，三天後，考試。」陳淼命令道。

「眉姐呢？」

「先不說這個了，說說總部的情況？」

「這件事，我在報紙上也看到了，現在調查有結果嗎？」陳淼點了點頭，他雖然人不在上海，可畢竟還是記者的身份，想了解一些消息還不難，何況發生租界巡捕房高層被暗殺這類的事情，新聞報紙不可能不報道的。

「噢。」陳淼點了點頭，開門吩咐一聲，「我知道了，你去給我打點兒熱水送過來吧。」

「三哥，已經有人散布謠言，說丁主任早就不滿林主任專橫跋扈，要不是林主任手裡掌握76號實權，早就動手將林主任置於死地了。」

自己住在招待所，金光眉每天殷勤伺候著，只怕也是帶著目的。

「陳主任，早！」

「那這次考試不及格的呢？」吳天霖聽了，不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學習班是否照常進行？」

「都是他的人，學習班開班第一天我就宣布過學習紀律，是他們自己不聽，那就由不得我了。」陳淼道，「別的部門紀律散漫我不管，但督察和圖書室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否則，我們焉能要求別人？」

「凡無故曠課超過三次（含三次）者取消考試資格，被取消考試資格者將會停發三個月獎金，並且每個月津貼降到最低一等發放……」

而這一次只用了四十分鐘，可見吳天霖心情的迫切了。

「擺明了就是針對我們的，走，找裘副主任說理去！」

「三哥，我錯了。」

在陳淼看來，裘君沐玩的這些小把戲根本上不了檯面，而他是正大光明的來，而且，他是督察室的一把手，想要在督察室待下去，就得按照他的規則來，否則，就給我滾蛋。

「這話你聽誰說的？」陳淼臉色微微一變。

「天霖呢，怎麼不見他的人？」

「三哥，您總算回來了。」吳天霖見到陳淼，那眼神你叫一個期盼和激動呀，就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終於把人給盼來的感覺。

「嗯，有道理，等他們先鬧起來再說，現在出面，不是時候。」丁默涵點了點頭，給了茅子明一個眼神兒。

……

「您不在的時候，這裘副主任天天想辦法折騰我們，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要讓我們去做，這些天可是把人折騰的夠嗆。」韓老四道。

就這麼一句話，吳天霖扔了電話，就帶著人風馳電掣的往回趕，從南市到滬西，正常情況下，起碼要走一個小時。

「是。」

「是。」

「三哥，現在總部分成了兩派，已經是劍拔弩張了，前幾天，茅秘書差點兒跟吳雲甫大隊和_圖_書長打起來，幸虧是有人給勸住了，出了這個事兒后，丁主任把自己高洋樓的警衛統統換成了自己人。」吳天霖小聲說道。

但是他也不敢亂改自己定下的事情，所以，只能可勁兒的拿吳天霖、韓老四這些人發泄一下。

「一開始幾天還行，人到的比較齊，後來，除了咱們自己人，有些人就借故請假缺席不來了。」

「昨天，聽說您回來了，我們正高興呢，這下不用疲於奔命了，但是沒見到您回來上班，後來聽說您又請假一天，吳隊長就被裘副主任派去南市了。」韓老四回答道。

「吳隊長被求副主任派去南市調查一樁貪污案了。」韓老四道。

吳天霖臉色羞慚道：「裘副主任是上官，他說話我們不能不聽呀。」

「早！」

「遲到或者早退時間超過半個小時的，算無故曠課，有特殊原因的另算，遲到早退超過五次，以及無故曠課三次的取消考試資格，並且取消獎金，津貼減半，可參加第二次學習班，考試及格恢復一切待遇，考試不及格，直接清退！」陳淼直接說道。

「坐，跟我說說我不在這段日子，總部都發生了什麼事兒？」陳淼臉色稍微緩和下來，手一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吩咐一聲。

「嗯，回來了，家裡什麼情況？」陳淼坐下來，沉聲問道。

「考勤表呢？」

他做的這些不怕被放在陽光下，攤在桌面上講，這是他的底氣所在。

「老四，學習班的考勤表？」

「明白。」

「明白。」

而且wｗw.heｔubook.ｃom.com陳淼跟丁默涵關係很惡劣，說什麼也不可能改換門庭，況且，陳淼現在明顯就是林系的一員大將，哪有需要站隊一說？

再忍些日子，自己就名正言順的搬去新房子住了，到時候，想要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監視自己都不行了。

……

考勤表很簡單，來的在人名後面打了一個「√」，沒來的直接打一個「×」，遲到或者早退的在「√」上面畫上一橫，再備註一下，是遲到早退多少分鐘，沒來的，請假的，有請假條或者別人代為請假的，註明原因，沒有註明的，那就是無故曠課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瞧你那樣兒，我就不在幾天，你們就讓人整成這個慫樣了？」陳淼十分不滿意的冷哼一聲。

「是，我這就去打。」

「是，三哥。」吳天霖坐下來道，「您不在上海這段日子，要說大事兒，倒是有這麼一件，法租界巡捕房政治處的督察程海濤讓軍統給暗殺了，這程督察一直配合我們的工作，所以這一次日本人非常震怒，要求法租界當局一定要緝拿兇手歸案。」

「主任，陳三水這麼做，不是正好把裘君沐往咱們這邊推嗎？」茅子明嘿嘿一笑，「只要主任替他說上幾句話，我想他自然會主動靠過來的。」

「不，就用我辦公室的電話打。」陳淼叫住了往外走的韓老四，「就跟他說，我回來了，讓他馬上回來。」

丁默涵看了茅子明一眼：「我怎麼說，這是督察室內部的事情，我若是出面干涉，那就是以權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