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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這些你主動問的，還是她自己主動說出來的？」陳淼一抬手，制止道。

「你們瘋了，還想去找汪先生？」汪秀峰嚇了不輕，這幫丘八，真是蹬鼻子上臉了，這要是鬧到汪氏跟前，誰都吃不了好。

看完這個，袁顯吸了一口冷氣，坐在那裡久久沒有能回過神來。

……

「什麼叫逼著他去做，他就應該過來磕頭道歉，今天要是王天桓不來磕頭，我們就去76號找丁默涵，丁默涵不答應，我們就去找汪先生！」丁三大聲說道。

「明白。」吳天霖支支吾吾一聲道，「三哥，還有一件事？」

「好，以後少不得麻煩你。」陳淼點了點頭。

陳淼伸手接過來，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邊看了起來，第一次提堂，就是一個大致了解情況。

為首的是何耀中的兩個弟子，丁三和李燮宇。

……

「做早餐了嗎？」陳淼問道，「做了的話，我和小七就不出去吃了？」

「楚秘書說，她是再一次舞會上跟丁默涵，哦，不，丁主任認識的，之前她並不知道丁主任曾經還擔任過民光中學的校長，所以，她們這層師生關係，其實根本算不上，但自從那之後，丁主任就對她展開熱烈追究，頻繁邀請她吃飯，跳舞，看電影，她們第一次……」

「這錄音帶的事兒，不準說出去，就當它不存在，聽明白沒有。」陳淼突然嚴厲的命令道。

「這事兒呀，應該的，去吧，順便也幫我送一個花圈，我人就不去了。」陳淼點了點頭。

「我們就想ｈttｐs://ｗww.hｅtubｏｏｋ•com.ｃom要一個公道，你們不答應，我們就自己去拿好了。」丁三一拍腰間的快慢機，十分傲慢的一聲道。

「嗯，這筆錄放在我這裏，下一步如何，等我的命令，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見楚晴萱，誰都不信。」陳淼命令道。

「是，三哥，我知道了，保證不會讓第三人知道，我回去就鎖進保險柜里。」吳天霖一個激靈，馬上明白陳淼的意思了。

「老爺，還繼續查下去嗎？」

「嗯，你習慣就好，以後，雪琴嫁過來，你們又可以住在一個屋檐下了。」陳淼嘿嘿一笑。

同案犯黑虎以及手下六名悍匪也全部落網。

他一來，就被何耀中的徒子徒孫給圍了起來，殺氣騰騰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每個人腰間都別著一把快慢機，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陳淼望著牆上的日曆，正感慨一聲，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告訴吳文才，每天沒有結果的話，後面的傭金他別想拿了。」袁顯吩咐一聲道。

一些基本信息，楚晴萱倒是交代的很清楚，比如，她的過往履歷，曾經做過什麼，擔任過什麼職務。

汪秀峰來了，是代表汪氏的中央過來弔唁的。

「老爺，張海峰完了，這是今天的報紙，您看一下。」一早起來，管家謝必成就拿著一份今天印發的《社會新聞》進來。

汪秀峰瞬間臉色發白，這事兒發展到現在，那是已經完全超出他能力控制範圍。

法和*圖*書捕房通緝一年多的案犯張海峰落網，抓捕此要犯的是法租界貝當路巡捕房探長郝榮……

何耀中一死，他手下的那點兒部隊就全都掌握在這兩個人手中了，為了邀買人心，掌握部隊，他倆都必須站出來，要替何耀中討一個說法。

「丁旅座說得對，把王天桓叫過來在師座靈前磕頭！」

時間過得真快呀！

「汪副部長，我們也知道你做不了主，這事兒，你還是稟告丁主任或者林主任一聲，讓做主的人來給我們一個答覆，反正，如果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那就別怪我們把事情鬧大了。」丁三大聲喊道，「他王天桓的副官殺了我們師座，就算這事兒跟他沒關，他就不該到死者靈前磕一個頭嗎？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進來。」

「可以，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要跟她說清楚，否則，她自己知道後果。」陳淼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什麼事兒？」

「今天是何長官在殯儀館擺靈堂，我想去弔唁一下，送個花圈，畢竟，他曾庇護我一段時間，算是我的老長官。」

「對，這也過分嗎？」

除此之外，還有一段小說明，張海峰系平安夜大光明電影院門口槍擊案的幕後主謀之一。

「丁三，千萬別胡來，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汪秀峰色厲內荏一聲，早知道，他就不來弔唁了，找個借口讓別人來好了。

「磕頭，磕頭……」

「丁三，丁旅長，你們的這個心情我理解，但是，這件事，我們是不是得冷靜一下，別hｅtubｏｏｋ•com.ｃｏm衝動。」

「是。」

公共租界，康脫腦路，萬國殯儀館，何耀中、馮國禎二人的屍體就擺放在殯儀館最大靈堂內，供親朋好友前來弔唁！

「嘿嘿，三年了，冷不丁的聽不到巧兒那個小丫頭每天早上練嗓子，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是，三哥。」吳天霖點了點頭，「對了，三哥，楚晴萱要求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這事兒您看？」

進來的是吳天霖，戴著一頂皮帽子，臉凍的通紅，顯然是剛從外面過來，進來后，直接就奔火爐而去。

丁三等人一點兒都不害怕，就這麼冷眼注視著汪秀峰弔唁后灰溜溜的離開了靈堂。

「哼，真沒用，只怕這幕後之人都被抓了，他還沒搞清楚是誰吧？」袁顯怒哼一聲。

「丁主任家的那位是個醋罈子，如果讓她知道了，會惹多少是非，你不明白嗎？」陳淼解釋道。

「理兒是這個理，可是，你們不能這樣逼著人家去做……」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丁默涵的關係。

看了一下日曆，已經是1939年的12月28號了，還有三天，這西曆的一年就算過去了，自己的婚期也就剩下一個星期了。

「老蔡，這菜粥不錯，配上這小鹹菜和白面饅頭，開胃！」

小七開車把陳淼送到76號，他自己點個卯，然後就消失了，幹什麼沒人管，也沒人問，他只對陳淼一個人負責。

「喝點兒姜紅茶，暖暖身子。」

「什麼叫衝動，我們沒有要他抵命就不錯了，就是來給我們師座磕幾個頭，這ｈｔtps://m.ｈetｕboｏｋ.coｍ•ｃｏm難道也過分嗎？」

「不磕頭賠罪，我們決不罷休。」

「做了，煮了粥，還有白饅頭，我一個人在家，也吃不了那麼多，不過我知道您和小七昨兒個晚上回來，早上特意多做了些。」老蔡忙道。

陳淼回明月里十八號住了，早上起來，看到老蔡在院子里掃地，招呼一聲：「老蔡，住這裏還習慣嗎？」

「汪副部長，我們就一個要求，把王天桓叫來，給我死去的師父和國禎兄弟磕幾個頭，好讓他們別帶著怨氣離開！」丁三一臉殺氣的向汪秀峰提出了要求，周圍何耀中的徒子徒孫們也都紛紛的圍了上來，將汪秀峰圍在了中間，一個個把手搭在腰間的搶把之上。

「三哥您喜歡，以後想吃了，就跟我老蔡說，別不我可能做不好，這煮粥的話，我敢說，不輸給任何人。」老蔡得了誇獎，歡喜的不得了。

能不能說到實質的問題，那還要看怎麼問，對方配不配合了。

尤其是這吳天霖一身的寒氣進來，陳淼都感覺屋內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了。

「成，那我們兩個就吃了早飯再去上班。」陳淼嘿嘿一笑，住在梁雪琴那邊，也是吃外面的早餐，天寒地凍的，他們起的早，讓兩個女人起來做早飯，也不現實。

開槍殺人的馬河圖已經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他的是王天桓的副官，下屬犯事兒，長官難辭其咎。

「我就是問了她跟丁主任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就開始說了，我們攔都攔不住，全部過程都錄了音，這是總結后的版本，您要是想聽的話，我馬www.hetubook.com.com上叫人送過來？」吳天霖道。

「你，你們這是要造反呀！」汪秀峰氣的直哆嗦。

上海的冬天很冷，屋內如果沒有這取暖的炭火爐，那真是沒辦法待人，坐在那一會兒，人就能凍僵了，穿的再多都沒用。

「三哥……」吳天霖一臉茫然不解。

……

「汪副部長，我們也不為難你，還請你回去把我們的要去轉告丁主任和上面，我們和救軍第6師數千官兵就在這裏等著的答覆呢！」丁三惡狠狠的道。

「還沒有，吳探長說，光信封和字面上的線索很少，想要找到幕後主使，恐怕還需要給他一些時間？」謝必成道。

「老謝，我讓你找私家偵探調查那封信的來源，可有結果？」良久之後，袁顯問謝必成一聲。

「習慣，三哥，早，這裏雖然比聽雪樓清凈多了。」老蔡忙道。

楚晴萱的父母畢竟是社會名流，還是汪氏爭取的對象，再沒有最終處置的結果之前，只要人控制在手中，那該有的優待還是要有的。

一個附和，底的人都開始跟著起鬨，整個靈堂內全部是一個聲音。

靈堂前，穿白頭孝服的人不少，何耀中在青幫內輩分不低，他的老婆，孩子，還有徒子徒孫嚴格算起來，那還真是不少，跪了一地。

袁顯含糊應了一聲，從謝必成手中接過報紙，果然報紙的第一版面中間醒目的位置刊登了一則新聞。

從口袋裡掏出一卷筆錄出來。

「謝謝三哥。」吳天霖感激的接過搪瓷缸，一口氣喝了一大半下去，「三哥，我是來彙報的，這是楚秘書的問詢筆錄，您過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