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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人說你憐香惜玉，故意的讓這個楚晴萱脫罪呢。」唐克明道，「你難道不知道，丁太太找過周太太和汪夫人鬧過好幾回了。」

「你小心點兒，那病得了，可是會死人的。」

「三哥都叫上了，還說你們沒關係。」唐克明笑道，「我可知道，你手下裏面，有資格叫你三哥的就是吳天霖、韓老四和盧葦三個人，其他人都不敢這麼叫的。」

「沒事兒，雪琴，我喝的不多。」陳淼輕輕的推了梁雪琴一下，「我身上都是酒氣，你別靠的太近，給我放熱水，我洗個澡。」

「楚晴萱這樣的人是活著價值大呢，還是死了更有價值？」陳淼反問道。

「這小子神出鬼沒的，現在咱們的人聽到他這個代號就犯怵，老錢死在他手上，不怨，可這覃文智那也是個狠角色，居然死的這麼窩囊，哎。」

「兩位大處長，香玉姑娘來了。」許經理帶著穿著球童衣服的香玉進來，看的陳淼一愣一愣的。

「還不是想讓周部長或者汪先生下令，把楚晴萱給殺了唄。」唐克明道，「說是給那些勾引別人老公的狐媚子一個教訓。」

「香玉姑娘，給我們開一瓶酒過來，就我們常喝的那種。」陳淼吩咐一聲，其實安排誰給他們服務，對他來說無所謂，反正他來這裏，都不是衝著這裏聲色犬馬來的。

「這不就結了，你以為是我一個人想讓楚晴萱活著？」陳淼哼哼一聲。

「你聽誰說的？」

「你覺得是誰？」

「老許呀，你什麼時候也給我專門hetubook.com.com配一個？」唐克明走過去，一把摟過許經理的肩膀，羡慕嫉妒一聲。

不過撞球普及這麼久了，但她依舊並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

「我跟他差不多兩年沒見面了，我跟他分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厲害了，被戴雨農看重，去特訓班半年，三八年年底回的上海，你說他現在什麼樣，我能知道多少？」陳淼說道。

76號不斷發展壯大，不就是用的「化敵為己用」的策略嗎？

差不多零點回到家中，家裡的人都睡著了，小七沒有在書房等他，估計「Queen」那邊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沒事兒就是好消息。

「哪是他受人挑唆，故意來找我的茬兒，我都沒理他。」陳淼道。

「也許，他對我沒有那麼大把握，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呢？」陳淼嘿嘿一笑，俯身打了一桿，沒中，起身道，「到你了。」

「你可不止欠了我一頓大餐喲？」

輕鬆，活潑。

兆豐總會。

「反正不是我。」唐克明道，「會不會是吳雲甫那小子，你最近不是跟他鬧的不愉快嗎？」

「什麼意思？」唐克明猛然一抬頭。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些女人就知道胡攪蠻纏，管不了自己男人，到怪起別人來了，真是荒唐！」陳淼冷哼一聲。

「這吳雲甫可是滾刀肉，不光貪婪，人還特別的小氣，你可要小心點兒，他要是混不吝起來，搞不好端著槍就能殺到你家裡去。」唐克明提醒道。

「唐兄和-圖-書，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陳淼笑著跟唐克明道。

「開吧。」陳淼點了點頭。

「好呀，一百塊一局，如何？」唐克明笑著應和一聲。

「今天中午，我約了雪琴在老正興吃飯，出門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一直跟著。」

「我又沒不允許他們叫？」陳淼沒好氣的白了唐克明一眼，隨後連續幾個球都是一桿進洞，「唐兄，你欠我一頓大餐。」

「這小楚會不會掌握著老丁不少機密？」

「是嗎，那敢情好，你來開球。」陳淼哈哈一笑，拿起一根球杆扔了過去。

「你說得對，咱身邊都有不少人，誰知道哪個對你忠心，哪個腦袋後面有反骨，是得留意一下，別陰溝裡翻船。」唐克明點了點頭。

「小報上亂寫的，你也相信？」陳淼怒目圓瞪道。

「唐處，您喜歡誰，我給您安排去？」

上海開埠比較早，因此撞球這種比較文明的遊戲，很早就傳了進來，中國人根據撞球還發明另外一種桌類棋牌遊戲，康樂球，當然，這屬於平民遊戲了，因地制宜。

「唐兄，軍統的毒蛇你了解多少？」

唐克明他們時不時的拉著他去兆豐總會，他也總不能拒絕，可他對裏面的一些娛樂項目並不感興趣。

「不會，他跟了我一路，我停它就停，我加速，它也加速，所以我確定有人在跟蹤我。」陳淼鄭重的道。

「我跟你一樣，天天精蟲上腦？」陳淼白了唐克明一眼，「我可提醒了，常在花叢走，哪有不濕鞋的，小心哪天你也中和_圖_書招。」

「這叫喝的不多？」梁雪琴苦笑一聲，彎腰下來。

「還是輸了請吃飯吧，賭錢就沒意思了。」陳淼笑著脫去了大衣道，「我又不差你那幾百塊？」

「好的。」

「當然是活著更有價值了，一個活著的楚晴萱，那可是老丁心中的一根刺，死了，刺兒就拔|出|來了。」唐克明道。

「不會，如果是我，不會那麼傻，你會不會搞錯了？」唐克明心神不定，這一桿也打偏了，懊惱一聲。

「喝酒了？」梁雪琴下來，扶了陳淼一把。

「忘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看那個楚晴萱就是受不了……」

「還說你沒有偏袒？」

「一頓大餐而已，我請得起，再來一局如何？」唐克明叫囂道，「讓香玉姑娘給我們開球？」

除了聲色犬馬之外，也有一些比較清淡的娛樂活動，比如，撞球，據說是從印度傳過來的貴族活動。

「好的，三哥。」香玉微微一點頭。

陳淼回房，剛要開燈，床頭的燈就亮了，原來梁雪琴一直在等他，沒有睡覺，只是把燈關上了。

「唐處，我來開球，您就不怕我動手腳，讓三哥再贏你一局？」香玉跟他們已經算是混熟了，大方的莞爾一笑道。

「鬧什麼，有什麼好鬧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然，我給你一個單獨詢問的機會，你問問去？」陳淼嘿嘿一笑。

「你要是真有這本事，我也沒發現，那輸了也不冤。」唐克明嘿嘿一笑。

陳淼的帶動下，唐克明有時候也喜歡來上一兩局，慢慢和圖書的，也喜歡上這種一邊打球，一邊閑聊的氛圍。

「老許，你沒搞錯吧，我什麼時候需要專人伺候了，不用那麼麻煩。」陳淼道，「那個香玉姑娘是你們的人，你們怎麼使喚是你們的事兒，跟我沒關係。」

「嘿嘿，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你說呢，香玉姑娘？」唐克明挑逗的一揮手中的撞球桿道。

「我是提醒你，小心身邊的人。」陳淼鄭重的道。

「你怎麼知道就一定能贏我，這些天你可沒來，我可是技藝大增！」唐克明驕傲地說道。

「既然唐兄都說了，香玉姑娘，就煩勞你幫我們開球吧。」陳淼微笑吩咐一聲。

「不會吧，毒蛇這麼明目張胆，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唐克明驚訝道。

唐克明又不傻，一聽這話，他也就明白了，是林世群不想讓楚晴萱死，畢竟這是一張牌，而且楚晴萱這女人很有本事，76號那麼多的女特務不都是從兩統過來的，而如今76號正缺這樣的人才。

「這樣明目張胆的跟蹤你，這倒是像我們自己人乾的，重慶方面，他們在行動的時候才會租用小汽車，平時一般都不會開車的，更別說用汽車跟蹤你了。」唐克明分析道。

「你少咒我，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會死的。」唐克明嘿嘿一笑道，「你看咱們丁主任都肺病三期了，不是照樣玩女人，據說還不少花樣呢。」

「三哥，酒來了，現在給您開嗎？」香玉端著酒和兩隻高腳杯過來詢問道。

「放心，不會，這裏的每個月都有體檢的……」

「家裡進了www.hetubook.com.com內鬼了唄，毒蛇一貫習慣收買目標身邊的人，最不顯眼的那種，防不慎防。」陳淼背靠撞球台桌道。

「嗯，好。」梁雪琴進衛生間，剛給陳淼放好了熱水，出來一看，人已經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

唯獨只有這撞球了。

「算了，這種紅顏禍水，我還是少碰為妙，也就是你，鐵石心腸，辣手摧花。」唐克明俯身下來道。

「三水，這姑娘挺不錯的，你就沒想過……」

對於喜歡把對手的人才挖過來的林世群來說，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可用的人才，只要過來了，就能用，多省事兒。

「老許，你安排的？」陳淼跟許經理也算是很熟了，畢竟人家都把禮送到家裡了，不能再向以前那樣生分了。

「秋老闆說了，香玉姑娘以後專門伺候陳處長您，其他人不會分配她任務。」許經理滿臉微笑道。

雖然是一項貴族遊戲，但它唯一的好處就是健康，偶爾還能碰上一兩個高手，那對上一盤，其實是很有意思的。

「他，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嗎？」

「算了，我跟他不一樣，我不會因為一棵樹而放棄一片森林的，每天換著來，多開心？」唐克明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嗯，最怕的就是這種不講道理的渾人了，是得小心防備一下。」陳淼點了點頭，這一點唐克明說的沒錯，吳雲甫這種人的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分析，有時候，他就是一個瘋子。

「好的，不過只要您過來，那都是由香玉姑娘伺候您，您什麼時候膩煩了，跟我說一聲。」許經理依舊笑容滿臉。